宛若红宝石般的石榴越过墙垣,饱满得教人想剥开来,将那一颗颗晶莹的果实放入口中,甜而带酸的滋味瞬间盈满口腔……李安然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比起直接食用,她其实更爱石榴酒,微醺的果酒带着独特的香气,不容易醉人却又教人为之醉了。
“杏儿,请福伯帮忙搬梯子……呵!”李安然看到话还未落下就摆好的梯子、大竹筐,还有站在旁边一脸求表扬的杏儿,只能嘿嘿嘿的傻笑,可想而知,她的记录辉煌,看一眼就知道她接下来有何反应。
“姑娘,还是我来吧。”虽然知道白费唇舌,杏儿还是非说不可,这是当奴婢的责任啊。
“废话少说,抓好梯子。”她不怕摔,但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好歹挂了一个小神医之名,不好不爱惜羽毛。
“是,姑娘慢慢来,别……”杏儿看着转眼已经爬到顶端的李安然,嘴巴还张开着,姑娘是不是猴子精变的?
李安然坐在墙头上,一眼望去全是红宝石……不是,是石榴,突然间,彷佛可以闻到空气中一股微醺的果香……真是太幸福了!
“姑娘,你别晃来晃去,小心掉下来。”即便上头的人是个“惯犯”,从来不懂得安分,杏儿还是看得小心肝差点招架不住。
垂下螓首,李安然对着某人的吨位摇头,“我就是掉下去也压不扁你。”
杏儿闻言一僵,这是重点吗?
“别紧张,我是老手了。”
杏儿苦笑,是啊,姑娘是老手了,可是难道不能少一点惊吓吗?
李安然不再废话,动手采摘石榴,很快一个大竹筐就满了,她让杏儿回去找福伯帮忙,将大竹筐送回去,清空了再送过来,而她再接再厉,深入腹地,努力的采摘,目标是半日之内将目光所及的石榴都搬回家,然后全心投入酿酒……不不不,晚上还有另外一个地方,明日再专心酿酒。
半日之内,她顺利完成任务,放眼看去不再有石榴的身影,太有成就感了,可是满心欢喜正要下来的时候,正好对上小正太李文暄的视线。
“你……怎么在这儿?”李安然很努力的挤出讨好的笑容,无论如何不会承认她面对这个小屁孩有着莫名的压力……开玩笑,她比别人多了一世的经历,还大他快十岁,怎么会怵他?
“你不是三岁小孩了,也不怕别人笑话你。”李文暄板着一张脸,看起来完全不像五岁孩子。
李安然不自觉缩了下脖子,嘀咕道:“除了你,谁会笑话我?”
“若非我们家位于巷尾,你的行径早就传遍了。”
怎么有一种被人家当成小偷的感觉?李安然不服气的撇了撇嘴,“陈伯亲口答应我,只要我有本事,这些石榴全是我的。”
“你的本事确实不小,爬墙爬到翻进人家府里。”李文暄不以为然的道。
这颗包子真是讨厌,为何他的重点不能跟她一致?李安然微微扬起下巴,得意洋洋的道:“我一直待在树上,并未踩进人家府里。”
“我知道,像只猴子似的,可是你忘了,石榴树是栽在人家府里的。”
“……”为何他们的重点不能摆在同一边?李安然看着小萝卜头,有一种身分对调的错觉,彷佛他是高大威武的哥哥,她是柔弱胆怯的妹妹……这会不会太丢脸了?
“怎么了?”
听见娘亲的声音,李安然顿觉重获新生,可怜巴巴的看着孟采华,“娘,您管管他嘛,谁家的弟弟像他一样,姊姊当成了女儿训话,这像话吗?”
“娘莫要纵着她,谁家姑娘像她一样爬上爬下,还越过人家的围墙,一点规矩都没有,远看还以为是哪家的臭小子。”李文暄对李安然真的很嫌弃,占着姊姊名分,但毫无姊姊的风范,有时候甚至会觉得她生错性别,别说跟他相比,就是两个双胞胎哥哥都没她粗鲁。
孟采华温柔的摸了摸小儿子的头,“姊姊也是舍不得,这些石榴再不采就会烂掉,可惜了。”
李安然用力点头附和,“对对对,这家的主子久久才来一次,陈伯陈婶只负责打扫,石榴往往放着烂掉,真的很可惜!”
“姊姊可以花银子雇人采摘。”
“我半日就可以做好的事,为何还要花银子?”她不缺银子,但是不该花的不要乱花,这是好品性。
“你不是舍不得银子,是不甘于当个大家闺秀。”
“我们又不是高门大户,当什么大家闺秀。”
“你不必为自个儿不守规矩找藉口。”
“好啦好啦,”孟采华赶紧打断他们,“时候不早,肚子饿了吧?”
两人的肚子很有默契的发出咕噜声,你瞪我,我瞪你,一个傻笑,一个傲娇的撇开头,真是太丢脸了!
孟采华温婉一笑,牵起小儿子的手,同时道:“然儿赶紧下来。”
“若不是某人罗唆个没完没了,我早就想下来了。”李安然低声抱怨,但还是麻溜的下来,瞪着前头的小家伙,满肚子的苦水,“这小家伙也不知道像谁,一板一眼,比祖父还像老头子,谁可以想像得到他刚刚满五岁。”
杏儿忍不住斜眼看过去,姑娘更不知道像谁好吗,人家小少爷的性子好歹跟老爷有几分相似。
李安然侧头瞪过去,“你看什么?”
“……姑娘,梯子好重。”
“能有你重吗?”
杏儿老鼠般大的心碎了一地,姑娘干啥老跟她的吨位过不去?
见她两眼快要喷泪了,李安然立马意识到自个儿说错话了,心虚的赶紧伸手搬过梯子,“你家姑娘力气大,还是我来好了。”
“破碎的心很难癒合的。”杏儿蔫蔫的叹了声气。
李安然的脖子缩得越短了,恨不得变成一只鹌鹑,然后加快脚步越过众人进府。
石榴呢?卫容渊从这头走到那头,再从那头走到这头,一颗石榴也没有,光景凄凉,可是他今早出门之前明明还瞧见坐落绿意之中的红宝石,难道陈伯心血来潮全摘了?
卫容渊很快就否定的摇摇头,陈伯好几年前就说过,年纪越来越大,爬上爬下这种活儿已经干不来了,府里又不准外人进入,不便雇人采摘,只能放任果子烂了,自个儿落下,当然,若伸手就可以采摘,他们也会摘下来品尝。
卫容渊转头看了贴身侍卫一眼,“卫春,请陈伯过来。”
卫春应声悄悄退下,约莫一盏茶后带着陈伯过来。
“公子有何吩咐?”
卫容渊指着石榴树,“石榴为何全部不见了?”
怔愣了下,陈伯满是歉意的道:“可能是对面李家姑娘摘走的吧,几年前李家姑娘见石榴熟了,还没有采摘,便问我能否给她,我答应了,唯一的要求是不能踏进我们府里。月初收到两位主子要来的消息,我就一直忙着收拾打点,忘了知会李姑娘,今年石榴能否采摘得先问过公子,这是我的疏失。”
顿了一下,卫容渊唇角一抽,“这位李姑娘还真贪吃。”
“李家一门出了三个大夫,老中青三代皆是医术精湛,镇上最有名的医馆百草堂就是李家的,不仅襄州的达官贵人,甚至附近几州的权贵也会慕名前来求医。”
卫容渊不以为然的一笑,“是吗,他们的医术难道还能高过宫里的太医?”
“听说李老大夫曾经给宫里的贵人看过病。”
闻言,卫容渊倒是稀奇了,“若是真给宫里的贵人看过病,为何没留在太医院?”
“李老大夫并不是进宫给贵人看病,而是在京郊上皇恩寺祈福的路上巧遇,顺手救了对方,再说了,李老大夫不喜欢规矩,喜欢四处行医,说是行医之人老是局限在一个地方,医术不会长进。”
关于这一点卫容渊倒是赞同的点点头,是个有见识的,当初孙老舍弃太医院跟着祖父离开京城,不就是因为一地所见所闻终究有限。
“待会儿我会告诉李姑娘,老太爷和公子要在此待上一段时日,院子的石榴不可以再采摘。”
“不必了,明年我们不见得在这儿。”卫容渊看着眼前凄凉的景色,有那么一点郁闷,这位姑娘一颗石榴也没留下,真狠!
陈伯左右看了一眼,尴尬的笑了笑,李姑娘的手脚可真是俐落。
此时,卫夏匆匆走过来,“公子,老太爷到了。”
卫容渊立马将石榴的事抛至脑后,转身去了书房。
卫家书房很大,不过空空荡荡的,除了一整面墙的书册,唯一装饰是一幅八骏图——气势磅礡,彷佛可以听见马儿奔腾嘶鸣的响声,可最醒目的是在右手边的书案——长宽分别三十、二十尺,此时上头摊着一张半完成的舆图,左右两侧散落了画稿,而卫纪明正忙着将舆图的空白处补上。
卫容渊静静站在一旁看着,待卫纪明放下笔,方才上前细细观看。
“我看襄州比庆州繁荣,还以为襄州比庆州还大。”
“若论地域大小,襄州不及庆州,但庆州多为山地,村落是多,却又小又穷,而襄州地势平坦,左有官道,右有河流,商旅经由此地前往北方更为安全稳妥,当然更为繁荣,相对在襄州找人就更难了。你的呢?”
卫容渊看了卫春一眼,卫春立马送上舆图——这是卫容渊画的襄州舆图。
卫纪明找了一个空处摊开舆图,仔细查看研究,最后手指落在玉霞岭——位在襄州、庆州、郕州的中间。
“待郕州的舆图完成了,我们就可以寻人了。”对卫纪明来说,寻人才是最难的,何况事隔五年,留下的痕迹没有刻意抹去,也不容易追忆。
略微一顿,卫容渊提出疑问,“万一云侧妃遇见贵人得以继续南逃呢?”
“是云贵妃。我认为可能性不大,据陈武所言,他与云贵妃主仆三人在玉霞岭附近的无名坡分道扬镳时他们已经撑不下去了,而云贵妃当时快生了,就是遇到贵人也应该留在原地将孩子生下来。”
卫容渊想到皇上已经封云侧妃为云贵妃,即便如今下落不明,但再也不是五年前睿王府的一个侧妃,而是六宫无主的情况下最尊贵的女人。
“我觉得这是陈武的脱罪之词,身为侍卫,他的责任就是站在主子面前挡下所有的刀剑,不到闭上眼睛绝不能离开主子半步,为了引开敌人不得不丢下主子,还是一个怀着皇家子嗣的主子,这说不过去。”
“我相信陈武未道出实情,他可以藏匿这么多年躲过皇上派出来的探子,直到皇上将此事交给我方才找出他,这说明一件事——有人在帮他。不过你有所不知,云贵妃的两个丫鬟都是暗卫出身,陈武丢下她们负责引开敌人,这并不是说不过去,且说不定当时情况下还是唯一的法子。”
“祖父说有人帮陈武,是宫里的人吗?”皇上派探子寻人是多隐密的事,能够事先得知此事,又连络陈武避开,这绝对是与皇上很亲近的人,或者可以接触到机密事件的人。
“这很难说,京中权贵在宫里都有眼线,且皇上派出去的探子出自亲卫军,保密程度终究不及我们。”
“皇上如何处置陈武?”
“暂时监禁,除非找到云贵妃的下落,他永远出不来。”
“说不定还没找到云贵妃他就死了。”按照陈武的说法,当初出手的至少有两方人马——一方目的刺杀,一方目的掳人,无论陈武与哪一方人马勾结,任何一方都不愿意他活命,就怕皇上从他口中推敲出蛛丝马迹,藉此挖出他们。
“你以为皇上不知道吗?找到云贵妃之前,皇上会护着他。”
“他坚不吐实,皇上留着他也没多大意义,再说了,他与云贵妃她们主仆分开之后,云贵妃主仆遇到什么事他并不清楚,从他身上找不到任何可用的线索。”
“我想皇上留着他,可能是想看看能否钓出藏在后面的人。”
卫容渊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不过皇上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可能性,这不难理解。
“好啦,接下来我先搜寻庆州,而郕州的舆图交由你绘制。”
“我知道了。”
卫纪明看了一眼漏刻,边将舆图收进书案下方的暗格边道:“晚膳应该准备好了,今晚陪祖父喝一杯。”
卫容渊点头应了,可是不忘了叮咛祖父少喝几杯,没一会儿,祖孙两人便一前一后进了旁边的花厅。
李安然觉得自个儿像只忙碌的小蜜蜂,嗡嗡嗡,从早到晚不停的采石榴,早上采对门的人家,月黑风高的时候则是摸到小土坡。
小土坡隔着小溪与她家巷口遥望,也不知哪位文人移植几棵石榴在此种下,给这儿添了一道风景,随后又有文人出资在旁建了一座凉亭,聚友在此下棋,久而久之,这儿成了喜欢下棋之人切磋的好去处,白日热闹无比,也因此石榴树上的红宝石明明很诱人,但没有人不识相的大白日上这儿采摘,不过秋夜里的凉意透骨,家里还过得去的人家实在不必为了几颗石榴跟自个儿过不去,而这一带正好是镇上最富有的区域,也不缺这些石榴。
总之,他们举家迁至此地时,这些石榴树就存在了,而她打听不到这些石榴的主人是谁,只能利用晚上摸黑来到这儿采摘,隔日也没听见有人揪着此事不放,接下来,这儿的石榴很自然的成为她的囊中物。
“姑娘,还是我来好吗?”杏儿好想哭,为何姑娘不喜欢绣花,只喜欢翻墙和爬树呢?
“你别吵,我很快就好了。”李安然动作很俐落,爬树、采摘,转眼就解决一棵了,包好了扔给杏儿,让杏儿将石榴放进大竹筐,她接着转战另一棵石榴树。
约莫一刻后,李安然终于采完最后一棵石榴,绑好了布包,正准备扔给杏儿时,风儿吹来,目光触及到远方的静谧,她浑然忘我的将手上的布包搁置一旁,站了起来。
见状,杏儿急了,“姑娘,怎么还不下来?”
“真舒服。”她喜欢喧闹后的宁静,不再有纷纷扰扰,整个世界变得很祥和。
“姑娘,越来越冷了,你会着凉。”杏儿已经忍不住跳脚了。
“好啦好啦,你别跳了……啊!”脚步一个没踩稳,李安然整个人往下栽,脑海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她会不会穿越回去?
杏儿慌了,不知道要上前接人还是抱着大竹筐闪开,摇摆之间,一道白色身影宛若狂风扫过,原本应该脑袋开花的人已安全落地。
没有再一次穿越,李安然说不上来是失落还是松了一口气,五年多了,她已经渐渐适应这个时代,渐渐习惯许多不方便,不过偶尔还是会想起,若她能回去呢?
某人清了清嗓子,李安然回过神来,抬头看了一眼,赫然发现自个儿还圈着人家的脖子,赶紧松开手,并道了一声谢谢,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她的石榴还在树上,于是又折回树下,准备爬树。
“姑娘,你要干啥?”杏儿吓得赶紧冲过去抱住她。
“石榴还在上头。”
“我来好了。”
李安然朝她脖子以下瞟了一眼,意思是——你这种吨位爬树好吗?
杏儿立马瞪直双眼,姑娘太欺负人了。
某人显然看不下去了,索性一个飞身上去取下那包石榴,原本还你看我,我看你的两人立马转移目光,李安然两眼闪烁着崇拜的光芒,这不是武侠小说里面的大侠吗!
杏儿毕竟是奴婢,看一眼就赶紧收回来,不像她家姑娘恨不得黏在人家身上。
李安然的目光太不知羞耻了,卫容渊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这个姑娘不会想趁机赖上他吧?不过这念头才一起,李安然的请求就惊得他傻了。
“我可以拜你为师吗?”
“……”
“你刚刚飞上去的样子太帅了!”
卫容渊稍稍回过神了,原来她看上的不是他这张脸,而是他的身手。略微一顿,他语带嘲弄的瞅着她,“你这把年纪了,还想拜我为师。”
这把年纪……李安然炸毛了,大侠瞬间成了茅坑的臭石头,“什么我这把年纪了,你眼睛有毛病吗?看不出来本姑娘正值花儿初绽一般美好的年纪吗?”
“……我三岁就开始习武了。”卫容渊没想到她反弹如此之大。
“你没听过勤能补拙吗?”
“错过最佳习武的年纪,再勤能补拙也是白白浪费时间。”
“你没试过如何知道?”
“我看你就知道。”
“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是吗?”
“……我可没有那种闲功夫收徒弟。”卫容渊已经招架不住了,明明不是那个意思,可是他的每一句,她都要扭曲成另外一个含意……想拜师学艺还如此嚣张,她绝对是世上唯一一个。
“不想收徒弟早说,何必扯些有的没有的。”李安然哼了一声,转身走人,不过走了两步又退回来,抢过他还拿在手上的那包石榴,教杏儿背起大竹筐,回家去了。
冷静下来,李安然也知道自个儿小题大作了,可是这个人的态度太差了,有道理也要好好的说,要不有理也会变成无理。
走着走着,李安然发现某人一直跟着,懊恼的停下脚步转头一瞪,“你什么意思?干啥一直跟着我?”
“我不能走这条巷子吗?”
李安然冷笑的挑起眉,“你不会正巧也住这条巷子吧。”
卫容渊点头道:“我确实住在这条巷子。”
目光转为狐疑,李安然挑剔的问:“哪一户人家?”
卫容渊指着右手边,“卫府。”
怔愣了下,李安然侧头看向自家对面的卫府,“你真的是这家的主人?”
“对,你呢?”卫容渊似笑非笑的对着她挑了挑眉,“你又是哪户人家?”
她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吗?不行,因为是她先开口的,人家不过是“礼尚往来”。李安然慢吞吞的转头看向另外一边,“李府。”
“原来你就是李姑娘。”卫容渊别有用意的看了一眼他家围墙里面的石榴树。
李安然不知如何反应是好,只能尴尬的傻笑。
杏儿看出主子的窘境,赶紧拉了拉李安然的衣袖,出声道:“姑娘,很晚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李安然有一种获救的感觉,笑着点点头,“对对对,很晚了,告辞了。”
卫容渊站在原地目送她们主仆像兔子似的狂奔回去,差一点爆笑出声。今晚陪祖父喝了几杯酒,他就想出来走走散散酒气,见到小土坡这儿有些动静,便好奇过来瞧瞧,没想到就见到那丫头摔下来……陈伯提起她的时候他还好奇着,没想到就遇见了。
卫容渊回头往小土坡的方向看了一眼,她对石榴怎么如此情有独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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