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是想明白事情的真相吗?”他微笑,深棕sè的长发柔软披在双肩,柔和了冷硬的眉眼,茶sè眼睛在习惯性的微笑下多出一丝温柔。他蓄了一点胡子,虽然仍旧十分整洁干净,但莫名的,谢珉观察着他的脸他觉得布沙尼神父在遮掩自己的相貌。
他们聊起的正是贝尔图奇奥,谢珉静静的倾听着。
“既然如此,作为一个侍奉主的羔羊,我当然要遵从自己的良心,说出真相。”
“虽然原主曾经嘱咐过我最好不要透露,但这关乎一条人命,我无法坐视不理。至于那位原主,我会去向他因这件事赔罪。”神父高贵的品行显然感动了法官,但谢珉却觉得那副温和的表情下正在讥笑什么,“我可以确定的告诉您,那位先生所说的关于钻石的事情,是完全准确无误的。我的确赠送了这对夫妻一颗钻石。但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真伪了,希望您可以让我与这位自受到wū蔑的先生见一见面?我想当面跟他谈一谈。”
法官欣然答允。谢珉却忽然开口了:“您好,布沙尼神父,请问我可以问您一件事吗?”
布沙尼转过身,微微下蹲,跟他视线平齐,以一种尊敬的平等姿态,温和道:“当然。”
“您的钻石是怎么来的?”
法官投来好奇的眼神,他也很想知道,但碍于礼貌没有问出口。
“喔,关于这件事,那可就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布沙尼神父微微一笑,垂下眼帘,“这对夫妻曾经居住在马赛的一个阁楼下,他们的楼上住着一个善良的老人,老人的儿子是个出sè的水手,名叫艾德蒙.唐泰斯。这颗钻石就是这位唐泰斯先生临终前托付给我的。”
谢珉仿佛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我能听得更多一点吗?”
“当然,孩子,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布沙尼用那醇厚低沉的嗓音,条理清晰的说,“唐泰斯先生送了一封信给一位检察官,可是他不知道这信里装着杀死自己的秘密,检察官判定他终生□□。唐泰斯先生入狱后,他的狱友是个富有的英国人,在狱友生病期间,唐泰斯先生像对待亲人那样细心的照料他,为此,狱友十分感动,在出狱前赠送一颗钻石作为谢礼。可是唐泰斯先生没有能力带出这颗钻石,他想给自己的父亲送去,于是求我带给他的父亲,而我却难过的发现,这位和善的老人……已经死去了。”
布沙尼神父轻轻叹了口气,神sè悲伤:“因为唐泰斯先生还说,倘若自己的父亲去世了,那么就将这颗钻石送给曾经照顾他父亲的夫妻,也就是那对不幸死去的夫妻我照做了,将钻石赠给他们。这就是那件血淋淋的事情之前发生的一切了。”
“是吗……抱歉神父,我很遗憾。”
布沙尼神父宽容的画了个十字:“上帝会保佑你,这没什么,孩子。”
“那么,你想做什么呢?”法官询问谢珉。
“我的叔叔是贝尔图奇奥,先生。”谢珉轻轻地说,“我听说他被关进监狱,所以来探望他我能跟您一起去见见叔叔吗?神父?你们的谈话允许我旁听吗?”
布沙尼神父没有任何拒绝这可怜请求的理由。
“谢谢您,神父。”谢珉露出灿烂微笑,他蓝sè的眼睛盯着布沙尼,像两丸冻结在西伯利亚雪原巅峰的厚厚冰晶,“有您这样德高望重的神父陪伴,我就安心多了。”
布沙尼带着谢珉见到了关在监狱中、垂头丧气的贝尔图奇奥。
棕sè胡子的男人不修边幅,一幅邋遢颓丧的模样,这是谢珉鲜少见到的他总在回家前将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抱起还是婴儿的谢珉时,身上只有皂角的清香。
贝尔图奇奥抬起头,他先看见身材高大的神父,表情变得忐忑惊喜,但接着就看见了安静站在神父背后的谢珉,顿时又惊又怕:“贝内德托!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告诉你不用担心吗?傻孩子,快回家去吧!这里不是你这样年轻的孩子该来的地方!”谢珉当然知道怎么对付固执的叔叔,他一脸沮丧:“可是,叔叔,有个男人跑来告诉我他是我的生父。我不知所措,又听闻你的事情,实在太担忧了,忍不住就跑过来……”
贝尔图奇奥微微一怔,接着面sè发红,气得紧捏了双拳:“什么?那混蛋还没有死?可恶!”他丝毫没有怀疑谢珉所说是否属实。
“所以,拜托了,我想跟你一起回去。”谢珉补充道。
一听“回去”,贝尔图奇奥下意识望向神父。布沙尼温和一笑:“我可以为您作证,只希望您能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可以吗?向上帝发誓,我不会向其他人透露一句。”
贝尔图奇奥感激的看着他,张口欲言,却又转头叫谢珉离开。“孩子,这不是你该听的。”他继续用这样有些拙劣的借口。谢珉没有像反驳神父那样反驳贝尔图奇奥,反倒乖巧的点点头,转身离开,顺便给他们体贴的带上了门。
布沙尼不动声sè:“那是您的孩子吗?真是个可爱又聪明的小家伙儿。”
“喔,是的,没错,贝内德托是我的骄傲。”贝尔图奇奥一扫刚才的局促尴尬,带着属于父母的欣慰自豪,骄傲的回答,“喔……我只想在他心中一直保持良好的形象……唉,其实这孩子倘若不跟着我生活,也不会过得那么辛苦,小小年纪懂事极了。”
“我可以听一听您的家人的故事吗?在取证完毕后。”布沙尼神父微笑着,贝尔图奇奥满口答应,开始了他的讲述……
半个小时后。
布沙尼神父从探监室走出,谢珉坐在门外的椅子上,没有这个年纪的跳脱,稳重得不像话,一直保持着平静的神sè。看见神父出来,也只是礼貌的点了点头。
“您会帮助父亲洗脱罪名对吗?”他忽然开口,声音清脆。
布沙尼划了个十字:“以主之名起誓,我必然会为无罪者重获清白之身。”
“谢谢您,神父。”谢珉不再说话,布沙尼最后看了他一眼,脚步响起,慢慢进入会客厅一片明亮耀眼的灯火烛光中,白sè的长袍拖着漆黑的影子,一半辉煌,一半深沉。
那孩子,贝内德托,仅仅凭借十三岁的身躯就穿越了半个马赛?
虽然他聪明极了也机灵极了,但经验并非聪明与机灵能弥补的,没有出过小镇的少年,准确无误的独身来到监狱,只这件事就足够值得怀疑。阿松塔和贝尔图奇奥没有这种才能,他也从未学习过类似技巧,那么只能假设是他亲生双亲所遗传的“特殊天赋”?
布沙尼嘴角牵起一抹冷笑。他心中对谢珉有一丝恶意,这并非由于他本身,而是由于牵连着其他厌恶者所导致。温和的神父认为那看似无害如天使的男孩,心中绝不如表面那样纯洁无辜。他是否有罪布沙尼不知道,但谢珉是从有罪之人的身体中诞生,他脱胎于“罪孽”。
布沙尼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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