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维尔福前脚刚走,后脚自己也立刻出门,直奔那位教导他学习并相当欣赏自己的神父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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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边缘的小教堂。
五彩玻璃整齐的映射着傍晚余晖最后一抹璀璨,圣母玛利亚雕像洁白如雪的身躯仿佛洒满了天堂的光辉,一排排礼拜所用的长椅前铺着一张干净的软垫,神父考西亚就跪在软垫上照例进行祈祷。他是个年纪很大的老人,银发银须,皱纹横生的脸上带着虔诚表情。
考西亚并非一个普通人。他是一位伯爵的后裔,由于继承顺位太靠前而被兄长猜忌,不得不在十八岁那年发誓成为牧师,剥夺继承权并效忠上帝。他曾经满腹牢sāo怨愤,但后来眼睁睁看着一切在战火中动荡,考西亚终于沉静下来,真正变成了狂热的东正教徒。谦卑、和蔼、耐心、勤奋、独身主义……六十岁的考西亚已经具备了一切上帝羔羊的潜质。
漫长枯燥的时光带给他沉默,却也代表了他无法容忍亵渎之事。
谢珉的脚步从身后传来,有些急促,有些慌乱。
考西亚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他静静的做完祈祷,才转过身。谢珉双眼通红,红棕sè卷发仿佛无jīng打采般垂在白皙的额上。考西亚温和的询问道:“怎么了,贝内德托?”
谢珉像是难以启齿:“我做了错事,希望向上帝忏悔。”
“请说吧。”考西亚神情严肃起来。
谢珉一五一十的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他垂下头:“我很愧疚,自己那么bào躁的对待亲生父亲。德.维尔福先生或许只是想见见我这个亲生的儿子呢?我有罪,神父。”
考西亚沉默听毕,低头思索片刻。
作为曾经接受贵族礼仪的后裔,考西亚很清楚维尔福的想法。他感到恶心,对这卑劣的男人,考西亚并非没有听闻。善良而可怜的阿松塔一家的事情,在这个不算大的镇子上流传着,罪魁祸首德.维尔福,一个依靠裙带关系得到权势的墙头草……哼。考西亚心中冷笑一声,随即立刻化了个十字:请我主宽恕他刚才的轻蔑想法。
他当然要帮帮无助的贝内德托,这样优秀的孩子,不该被所谓“亲生父亲”拖累。
可是,现在的考西亚什么都没有,只有这座教堂,只有他的主。该怎么帮助他呢?考西亚眉头微皱,沉思着。忽然,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同为神父的人。
“贝内德托,我给你写一封推荐信,可以去请求他的帮助。”考西亚温和道,“那位神父是一个真正德高望重之人,请他做礼拜的人中有很多高贵的伯爵、公爵,甚至国王……他慷慨而热心助人,一定会无条件的帮助你和你的家人。”
“神父,他是谁?”
“他的名字是‘布沙尼’,布沙尼神父。”
考西亚一面说,一面用鹅毛笔在泛黄的牛皮纸上写下一行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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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沙尼神父。
谢珉记住了这个名字。他回到自己的家,阿松塔正在收拾家里的贵重物品。谢珉有些惊愕的看着她,得到女人坚毅而温柔的一瞥。
“亲爱的,我们敌不过那位德.维尔福先生,但是想要将你抢走,我也绝不会束手就擒。”阿松塔抱了抱谢珉,“我已经沉默的太久了,收养你是我做过最有勇气的事,现在我想为了你再多一些勇气,做其他事。我们收拾好东西,等贝尔图奇奥回来,就告诉他发生的一切。”
谢珉还没来得及说话,忽然门外走进一个信使,他高声叫道:“谁是阿松塔女士?”得到回应后,将一封信递给她,“这是尼姆监狱寄来的信件,给您的。”
……尼姆监狱?
谢珉怔住了,贝尔图奇奥走私的事情败露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阿松塔颤抖着打开信,刚刚读了两行,就手脚发软的跌坐在椅子上,谢珉从她冰冷的指尖取过信件,一目十行的看完。字迹很潦草,是匆匆写下的,贝尔图奇奥在信中说,他因为目睹了一场内讧屠杀而波及,现在成了凶手被关进监狱。但这并不是令人绝望的事情,因为只要秋天之前,能找到一个叫布沙尼的神父作证,就能证明他的清白。
布沙尼……神父?
是他知道的那个布沙尼神父吗?谢珉皱眉,这实在太巧了吧?
谢珉神sè渐渐坚定。他转头对阿松塔道:“母亲,我要去探望舅舅。您在这段时间,不要住在这里了,去教堂,去求助考西亚神父。”阿松塔捂着脸啜泣,她悲伤的喃喃自语:“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难道这是那位德.维尔福先生的警告吗?”
“不,不是他做的。”谢珉笃定道,“那人可没有这样的手段和能力。”
倘若不是维尔福做的,那么就是巧合?世上有这么巧的巧合?“布沙尼神父”……这位布沙尼神父究竟又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sè呢?幕后推手?公正的裁决者?参与者?
这一切,都要等他见到这位神父之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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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姆监狱。
一位法官坐在办公室里,他的警卫告诉他,一个自称是囚犯家属的人来到这里,渴望见一见自己的亲人。法官叹了口气:“让他进来吧。”也是个可怜人啊……
披着斗篷的贝内德托站在办公室门口,他的身上带着水渍,礼貌性的不愿弄脏法官整洁的地板。法官站起身,他这才发现来的是一个勉qiáng称为“少年”的男孩,十一二岁,红棕sè的头发与湛蓝的眼睛。苍白而俊秀的脸,表情冷淡严肃。
法官请他进来:“孩子,你为谁而来?”谢珉抬起头:“贝尔图奇奥。”法官点点头:“别担心孩子,我们请证人来了。他已经在路上,只要足够快,最迟两三天就能到……”
法官话音未落,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门口,醇厚的男声带着一点习惯性的悲悯,轻叩房门:“尊敬的法官先生,我是布沙尼神父,听说有一位犯人希望我为他作证?”
谢珉带着一点意料之中的冷漠,转头看了他一眼。
布沙尼神父,无论出现的时间地点还是时机,都太巧合也太及时了。
他一定有问题。谢珉终于确认。
☆、基督山伯爵
谢珉保持沉默,布沙尼神父就先说话了。
他温和的询问了一番事情经过。法官对他很恭敬,连交谈时都不自觉站起。布沙尼神父听着法官口述完毕,略微思索,将事情连成一串:“您是说,一对夫妻与一个珠宝商人死在屋里,而另一个男人满身是血的出现在现场,所以被作为凶手定罪,秋天问斩?”
“而他坚持自己是无辜的,只为在屋中躲雨,并告诉您,自己听到的事实是:这对夫妻得到了我替人转赠的钻石,他们请珠宝商鉴定宝石的价格,得到了钱财后又贼心不死,妄图杀掉商人夺回钻石,于是扭打中同归于尽?”
“是的,神父。”法官颇为唏嘘的回答。
布沙尼神父点点头:“所以您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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