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诸位能重新考虑一下此次重审的结果,毕竟安迪在监狱中帮助了我很多。”谢珉面不改sè的说着引人误解的话,无论是亲切的直呼名字,还是“帮助很多”,都像一颗颗沉重的砝码,加在安迪的天秤一边,将那渺茫的成功不断地加重……
他的确鼓励依靠自身获得成果,但也绝不排斥更有效的方法。
安迪跟谢珉并不熟:他终于明白谢珉所言“有点麻烦”指的是什么,那并非托词,而是真实的“麻烦”将一个囚犯从另一州带到这里,只用两天时间,还为他搜集十几年前案件的资料,这堪称奇迹的成就,也只有谢珉一个人能够做到。
谢珉为他做了这么多,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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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审判团宣布:安迪.杜弗兰无罪,当庭释放。
警察上来解开了安迪的镣铐,他有些呆滞的盯着自己的手掌。汤米激动地跑过来跟他拥抱,安迪木木的回应,不禁热泪盈眶。那湛蓝的眼睛四面环视,带着自由的向往。
他看向谢珉。英俊而冷淡的男人朝他微微点头,将手上厚厚的圣经递上,安迪心情复杂的捧着书籍,他想说很多,又什么都说不出口。谢珉没有再与他交谈,他回身离开了。
安迪脱下囚服,穿上西装,走出法庭。屋外阳光灿烂,空气清新。
他低下头,打开了圣经。
并非自己特意凿空留下手槌的圣经,而是一本崭新的、带着油墨清香的圣经。
他翻开扉页,一行手写的花体字行云流水般挥洒在洁白的纸张上,安迪认得那字,谢珉总是喜欢用这样圈圈套圈圈的花体字,这昭示了他高贵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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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安迪.杜弗兰先生:
感谢你的象棋,很漂亮。作为回礼,我将把监狱重新翻修一遍,填补一些后天形成的“漏洞”。倘若您获得了自己的第一笔工资,请捐助一半钱财用来补助。
最后,“获救之道,在于内心”。
菲尼克斯.艾德森。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五一的加更,大家别忘了哟~可别到时候说作者大骗子没加更~
☆、基督山伯爵
位于乡村与城市间隔的清冷地带,坐落着一栋jīng致的别墅。谁也不知道,这栋别墅里藏着前途无量的检察官:德.维尔福的情人。他妻子家室高贵,但太高贵的妻子总令丈夫憋气,即使像维尔福这样正派的“老实人”也会忍不住暗自寻找情人的安慰。
别墅内,水滴状的白钻镶嵌在天花板倒垂的吊灯上,高大的穹顶足以容纳整齐挂在墙壁上的名画,但屋宇整体冷肃而沉默的氛围,让画中鲜艳的sè彩也显露几分颓丧。
“……我的,孩子。”刚刚分娩的女人双chún张合,湖绿sè眼眸泪光粼粼。她的汗水浸湿了身下雪白的被单,而那苍白到毫无血sè的皮肤也几乎可与被单颜sè相若。美丽的女人无助而绝望的抬起右臂,朝一个怀抱着婴儿的男人伸出颤抖的手,“给我,我的孩子……”
“他已经死了。”男人低沉的说,紧了紧怀中匆匆裹着枕巾的婴儿。那孩子刚出生皱巴巴的,还没来得及呼吸一口这个世界的空气,就被缠绕在细嫩脖颈的脐带夺取了yòu小的生命。维拉德心中横溢着悲哀,他最后瞥一眼自己木然流泪的情人,狠下心去转身离开。
“你要做什么?你要把我的孩子带到哪里去?”女人虚弱而痛苦的呜咽着,德.维尔福头也不回:“埋葬他。”说着他加快了步伐,将那悲哀的哭泣抛去身后,隔在门里。
维尔福心中不知是悲是喜,呢喃着翕动嘴chún:“他死了。”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用一个两尺长的盒子盛入婴儿尸体。他披上斗篷,携带铲子,走到花园一棵树下,开始挖坑,准备将孩子埋在树下,让他化为泥骨养料,滋润庭院中这棵繁茂翠绿的大树。
德.维尔福并不知道,花园中,一双仇恨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
那是一个衣衫破烂的科西嘉人,乱糟糟的黑发和胡须纠缠在一起乔瓦尼.贝尔图奇奥怀揣着满腔仇恨的怒焰,沉默而坚定地等待着,如同一头孤傲而冷酷的野狼。
他的兄长被检察官维尔福冤枉而死,从那天起,贝尔图奇奥就发誓必要杀死他。
从尼姆追到凡尔赛,一连三个月,他不间断的监视着仇人。维尔福每个动作,每次散步,走到哪儿他的眼睛就跟到哪儿,终于发现,维尔福总是诡秘的前往欧特伊,进入这家宅院,从角门进入。终于到了复仇的时刻!贝尔图奇奥心中越激动,表情就越冷静,他从口袋里掏出刀子试了试,刀口很锋利,足以一刀chā入仇人的xiōng膛。
贝尔图奇奥躲在维尔福必经的矮丛里,他沉稳的盯着对方掘开深坑,投入盒子并将土坑埋住、用力踩实。这一刻,贝尔图奇奥才猛地窜出矮丛,从后心给了他一刀,同时冷冷地说:“你的命抵我兄长的命,你的财宝供养我可怜的遗孀嫂嫂,从此以后,我们再无瓜葛!”
抽出利刃,血如泉涌,维尔福因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一声没吭就倒在了地上。贝尔图奇奥喘息着,他的身上沾染着仇人的血液,没有恶心惊惧,只有清爽痛快!他转移视线,看向刚才维尔福埋下的盒子,三下五除二铲开土壤,将盒子抱在怀里,撒腿便跑。转瞬间便离开了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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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图奇奥一直跑到运河边,才停下脚步。
“这里装着什么财宝吗?”他用刀撬开盒子,惊愕的发现里面装着一个婴儿。细麻布襁褓潦草包裹着,小脸青黑,双手发紫。他摸了摸那孩子的身躯,还是热着的。迟疑片刻,贝尔图奇奥低下头,往那孩子肺里吹气,婴儿xiōng腔微微起伏,终于发出一声啼哭。
“看来上帝没有诅咒我呀!”他跟着欢欣的叫起来,喜不自胜的亲吻着婴儿稚嫩的额头,嘴角带着微笑,“他这不是允许我剥夺了一条人命,却又救回了一条人命吗?”
谢珉努力睁大眼,去看那张带着胡须、汗水、血液的男人面庞。
他听见男人口中叽里咕噜说着带了乡下俚语口音的话,看见他将襁褓一撕为二,一半裹住刚出生的娇弱身躯,一半放在怀中。男人带着谢珉连夜出城,来到巴黎一家收容院门口。
“孩子,我不能将你带走,我还需要养活自己和可怜寡居的嫂子。”贝尔图奇奥温柔的说,“我将你留在这里,要好好活着啊。”他说完,将谢珉裹得更加严实,轻轻放进了门口的收容箱中,然后拉响了旁边的铜铃,等门一开,就一溜烟儿跑得没了踪影。
“……咦,这里有个孩子?”
白袍黑裙的中年修女看了一眼收容箱,将谢珉抱了出来。
伸出白嫩圆胖的小手,谢珉咿咿呀呀的对着修女笑,修女也不禁温柔一笑,熟练地抱着他走入了收容院。这里收留了很多被遗弃的孩子,谢珉的年纪最小,几个七八岁的孩子团团围着他,七嘴八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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