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有个黑月光

8、误会

赵如意心里咯噔一声,悄悄瞥了陆小四一眼。只见他闲适、随意地整理了下袖口,仿佛对她的欺骗浑不在意。可赵如意知道,陆小四是个笑面虎!要是把他气急了,人前他发作你这事儿就完了;若人前他给你好颜色,那人后就指不定要怎么折腾你呢。
可惜,赵如意是谁啊!她装傻充愣的功夫修炼得最是炉火纯青,她讶异地捂住嘴,往后退了几步,眨眨眼,泫然欲泣:“陆公公,你怎么会这样想我...这些日子我按着你的安排一直在那做苦力,吃不饱、睡不好,今儿跪在地上想好好给公公赔个不是,哪晓得再睁眼的时候,就在您床上了!”
说完,还抹了下眼角的耗子泪。
陆问行被她直接给气笑了。瞧瞧,这人当真是好本领,黑的都能被她说成白的,好在自己对她早已心生防备,不然被她卖了还替她数银子呢!
陆问行薄唇微勾:“是吗?赵如意啊赵如意,你当是煮熟的鸭子,嘴巴硬的很!你今儿装晕后睡着后,咱家特意请了太医过来...”
话也不说完,就这么稳坐钓鱼台般地看着她脸色突变。
完了,赵如意没想到陆小四还藏着后手!他们关系不是水火不容吗?她晕了,陆小四没把她丢出去已是万幸,还给她请什么太医啊!
棋差一招,赵如意弯弯绕绕的心思终于掩旗息鼓,孙美人看到她吃闷亏的样子,只觉得心里痛快极了,又向陆问行谗言道:“陆公公,您也瞧见了,赵如意这人向来惯爱骗人,口是心非,你若是把她留在身边...”孙美人斜了赵如意一眼:“当心又喂了一匹中山狼啊!”
赵如意一听,心里就来了气。嘿!你要是说陆小四恨她,想把她嚼吧给撕碎,她也没话可说,可这关孙美人什么事?需要她在这儿挑拨离间?
她一时没忍住:“你又能好到哪儿去?孙美人,你这当面做人,背面做鬼的功夫,我瞧了都弗叹不如,难道陆公公还会把你留在身边两面三刀?”
陆问行忙了一天,小脚趾又疼,将将还打发了自己干儿子,如今被两个聒噪的女人围在中间吵闹,只觉得烦闷,他扭头,狠狠 地瞪了一眼赵如意:“闭嘴!”又对孙美人挥了挥手:“你先回去。”
孙美人没挪一步,陆问行顿了一下:“你的事儿,咱家会想办法,你先出去!”孙美人这才福身走了。
赵如意见他眉头微皱,从善如流地搀住他的胳膊,讨好的笑了笑:“公公,我扶你进屋吧。您瞧,这会儿屋里也没人伺候您,您何不让我先伺候,待会儿,等您好一些了,想怎么处理我都成!”
柔弱无骨的手隔着薄薄的衣衫散发着让人眷恋的热度,陆问行向来不是委屈自己的人,只是冷哼了一声,便扶着她的手进了屋。
赵如意这才发现,陆问行的脚痛好像比自己想象中要严重的多,才走了几步路,陆小四的额头便凝了一层冷汗。陆问行坐在床上,右手随意地撑在床榻边,赵如意坐在踏脚上,额前碎发被阳光镀成金黄色,有一绺头发梢勾在纤细白瓷的脖颈处,顺着往下看去,陆问行甚至能从她略乱的衣襟缝隙看到里面粉色的兜面。
赵如意为了讨好陆小四,免得他新仇旧恨算在一起,便脱了他的鞋袜,给他轻轻揉捏。陆问行手指颀长,没想到脚趾亦是如此,踩在赵如意的手心上倒是一个精致的瓷器,只可惜小脚趾整个青紫了。
“太医开了活血化瘀的药酒吗?”
陆问行顿了一下,拿了递给她。赵如意入宫前是一个农户家的女儿,父亲常年务农,肩上总有大大小小的淤青,于是赵如意便跟着村里的大夫学了几招推拿,来缓解父亲的疼痛。她拔开药酒塞子,在手心里倒了些许,然后慢慢地揉在陆问行的伤处。此时的她安静、认真,倒是看不出往日的半点儿不好来,陆问行看着看着,就发起呆。若当年他便大权在握,那他们之间也不会发生这些曲折了...
赵如意按捏好后,将陆小四的脚放在踢脚上,可陆小四还是没有反应,她不禁抬起头,只见他呆呆地望着某处发楞。赵如意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恰好看到了自己从衣服缝里挣脱出来的肚兜...
...
呸!流氓!老色胚!
赵如意忙站起来,脸色潮红地整理衣服。
陆问行偷看被抓包,也有一时的羞赫,可很快就恼羞成怒地讽刺道:“掩什么掩?真 以为本公公愿意看么?这些年,咱家看到的春色还能少?”
说得像真的一样,赵如意撇嘴,却低着脑袋,轻声道:“公公,您看前些日子,您惩罚也惩了,我也知道错了,不如您饶了我吧,不然,您这儿差不差使唤的丫头?我挺会伺候人啊,保证您...”
她话还没说完,陆问行的脸色却突然沉凉如墨,冷讽出声:“是呀,赵娘娘伺候人的功夫自然是宫里数一数二的,不然怎么能从一个宫女爬到皇上的龙床上?”
赵如意猛然哽住。这什么跟什么啊,我现在正讨好你,你作甚么翻旧账?等等...什么叫我爬皇上的龙床?我什么时候爬了啊?凭着我这张国色天香的脸,你说我爬床...陆小四,你是在侮辱一个美人的魅力吗?
二人一时相视无言,房内静可闻针,陆问行看着眼前这张脸,实在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爱多还是恨得多...亦或还有对曾经无能的自己一种愤怒...不管怎么说,他知道自己对赵如意的情感是不能用简单、单一的词语来概括的。可有时念想到赵如意的贪慕虚荣、薄情寡义...他就想把这女人杀了算了,免得自己心绪不宁。
有一句诗是怎么说来着?只恨人心不似水,等闲平地起波澜。
陆问行自嘲地抿抿唇角。这辈子,他算是栽在这死女人手上了。只不过,不能说出来,不然她指不定把自己的一颗真心再次浑不在意地给丢弃掉。
赵如意踟蹰地站在原地。瞧这陆小四痛苦又咬牙切齿、十分憎恨的样子,这是在脑海里把她剐了好几次吧?赵如意有些惴惴不安地盯着他。她现在跪在地上抱她大腿求饶还来的及吗?正想着,陆问行突然发声,尖细道:“本来这事儿就这么完了,赵娘娘即使被先皇废黜,咱家也没有为难娘娘的道理,可惜娘娘自甘下贱,不愿回冷宫静养着,那就留下来侍奉咱家吧。”说着,傲慢、阴柔地抬起自己的手掌。
事情的发展一波三折,赵如意有些没反应过来,可陆问行却没了耐性:“还愣着干嘛,还不扶本公公入厕?”
“哦哦哦。”赵如意忙的去搀扶他。陆小四早年进宫的时候,无权又无势,受了不少苦,手掌磨出不少茧壳,哪怕如今深处高位,悉 心保养仍有些粗糙。赵如意掀开幔帐,将他送到净室,却不知该不该再进去了。
“怎么?你还会不好意思?”陆问行停下来,冷嘲热讽道。
赵如意十分心塞。这陆小四只要一开口就十分老阴阳。让人想不怼他都难。可惜,赵如意现在的身家性命都还在他手里呢,哪能这么跟他对着干?于是犹豫了一下,竟真的准备扶他上去。
这倒是把陆问行骇了一跳。他那处有残缺,向来捂着掖着,谁也不让看。再说了,他和真男人就只是那一刀的区别,可人们向来轻视、鄙夷他们。他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弱点就这么大大咧咧暴露在赵如意这儿?
是以,瞧见赵如意真要上前,他僵硬别扭地挥挥手:“滚出去!”
赵如意心里松了口气,在屋外坐着了。好在这房间够大,她也听不见陆问行入厕的声音,不然倒是尴尬的紧。
陆问行登上木梯,正要解开腰带的时候,目光突然锁在脚下的木板上。先前他方便的时候倒是没发现赵如意竟是躲在那下面。
当时,她会不会正好听到他的声音?她会不会觉得他入厕的声音和正常男人的不一样?
陆问行想到此,脸色阴晦,放下解裤腰带的手,下台阶,打开暗门,走了进去。
这扇门原本是他让工匠设计,以后方便他放什么东西的,没想到如今倒是让他发现了个秘密。
工匠偷工减料,台阶的踢面还有踏面交错处影影绰绰有不少缝隙,站在他这个地方,恰好能把平台上的一切景色都锁入眼中。
原本还担心她只是听到声音,没想到她竟然早就把他的残缺看得完全!她之后又是怎么强忍恶心和不适向他讨好的呢?是不是嘴里说着那些甜言蜜语,心里可劲地鄙夷他这种残缺之人?当年莫不是也是因为如此,才会选择将他抛弃?
陆问行阴冷的笑了笑,只可惜,如今她又落到了一个太监的手里。这次,即便是她再怎么厌恶,他也不允许让她给逃了。
赵如意发现陆问行只是入了次厕,身边的阴郁浓稠地让人喘不过气来。她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到:“公公,您这是怎么了?”
陆问行盯着她半晌,才坐在八仙椅上,涩冷开口:“赵如意,我饿了,你下面给我吃。”
“啊...”赵如意不可置信地瞪大眼,陆小四饿了的时候这么变态的吗?还有下面...给他吃?他不嫌脏的吗?难怪刚才坐在床上他一眨不眨地看自己的肚兜,合着那时都开始惦记了?
“还愣着作甚?”瞧瞧,才一回儿的功夫,她竟然敢这般敷衍了?
赵如意天人交战,挣扎了一会儿,决然道:“公公,我愿意的。”说罢,咬牙悲切地按住裤腰带,欲一把脱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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