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做小乌龟的那些年

第一章

昨晚我做了一个梦,醒来后心里还慌,梦中的恐惧冲击着我的大脑,以至于我在梦里竟也失了理智。我向来分得清梦与现实。
现在是晚上11点38,从早上睁开眼到现在我始终没有去除出那片阴影,它笼在我的周围让我说不出的难受。这种滋味好久没有尝过了,还是那种熟悉的感觉。
我不知道到底是他不放过我,还是我自己不放过我呢。
我很想找人说说,我也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有了这种“矫情”的习惯,遇到点事情就想找人说一说,其实我明明很清楚谁也替我解决不了,可是我还是想做这无用功,想找个人说一说。要不然我今晚是睡不了了。
我打开了微信找到了我大学时的好朋友单单。
:我昨晚梦见沈远文了。我都忘了他了。
:然后呢?
:特别神奇!我一进我那辅导班的门,就还是习惯性的四处看看,我就瞥了那屋一眼,我就知道是他,我对他那种独有的恐惧感一下子就出来了,我当时慌得啥也不顾就上楼找了个墙角蹲着去了。
:哈哈哈然后呢?
:然后就有个小孩过来找我让我下去,说沈远文找我。我就一个劲说我不认识沈远文我不认识他!我真害怕见到他,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那小孩下去又上来还坚持让我下去,我真的害怕极了,一面都不敢见。我当时那种感觉太真实了!
:哈哈哈你还挺会想,你这是太闲了,你又没有对不起他,怕他干什么。别想了把心放在正经事上。早点睡觉。
对啊,我,我我又没有什么对不起他,我怕他干什么?我不该怕他。
可我真的没有对不起他吗?
我好像是对不起他的。
:好,晚安。
:晚安。
我关了手机,关了灯,躺在床上,莫名疲惫明明一天什么都没有做啊。大概真的是上了年纪,也或许真的是我太闲了,所以才会又想到那些陈年往事,呸,我啊一点也不想想起,不管好与坏,我都不愿。那段记忆,我不想要。
“那是段以希?”“我不是。”
“那是段以希!”“我不是!”
“你是段以希吧?”“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段以希!我不是!啊!滚啊!我不是。“我哭着喊着睁开了眼,挣脱了梦,抱着被用眼睛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还好,还好我24岁了,不是16岁,不是17岁也不是18岁,还好这里是m市。都还好,这一切都是梦。我们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原来我可以为了不见他连自己是谁都不承认,我果然还是个没作为的胆小鬼。
我缩进被子里,周围静的让我心安,我很喜欢这样的环境,周围静悄悄的,没有光,只有我。
是梦,又是梦啊,那天的梦可以说是意外,至少真的不是我天天所念而生。我很清楚,我的世界早已经清除了有关他们的东西,摸得着的也好,摸不着的也好都被我扔了随着那个破碎的我。过去我都弃了。
但今晚的梦不是意外,我居然把梦接起来了,看来是我白天纠结太多了。我不该这样的,都过去,没必要了。纠结那做什么,不是我的风格呀。
所以老天,你也别打搅我现在的生活好吗?我同他们没有缘分了。我啊,一直以来就是个胆小鬼,是个缩头乌龟。没什么好玩的,也没什么大的能力反抗,苦的,痛的都不想吃,遇事也就挨着吧,所以别考验我了。我也再不要什么得不到的了,我再也不和别人抢别人,不,他不是别人的。他是我的,他曾经是我的。是我把他逼走了。对,是我把他弄丢了,为了得不到的丢了他。所以我是对不起他,所以我不敢见他,我害怕。怕他,怕他怎样,怕那段日子。
“段以希。“
有人叫我?声音好熟悉,可这不是沈远文,沈远文叫我的名字那可是各种调调,哪里能这么正经。而且他会跑过来,不是让我顺着声音去找。他是谁?在哪?
“笨蛋,转头!“
我跟着指示转了个身,好奇怪啊,他的脸我怎么看不清啊,他为什么穿着我高中的校服。为什么我好想靠近他?好想去抱他,好想抱着他哭一场。
“段以希,你想和我去一个大学吗?“他笑了,露出他标准的小虎牙。站在那里不好意思地又挠了挠头。
这话好熟悉,我在哪里听过呢。谁对我说过?
我当时回答的是想对吧。非常想。
他见我站在原地没有反应便向我靠近,抬起了手之后又放了下来,依旧是招牌无奈笑,“段以希,你怎么哭了?你还会哭?你不是挺坚强挺乐观的吗?别哭了,我又不知道怎么办。”
我一听他的话慌慌张张用衣袖擦了擦脸,然后大概是平生第一次真的对他说了不,从心底到嘴边的拒绝。“许路,我不想。“
他一脸不可思议,然后瘪了瘪嘴,还是一副小孩样,委屈巴巴地说,“可是我想和你一个大学。“
放在从前我一定高兴地不知天南地北,幻想上下五千年,可是我不是从前的我,而你也不是真的许路。
果然面对假的,我就很有勇气,我这个底气就很足,我摇着头笑着憋住我最后剩下的那点情绪,他望着这个样子的我不知所措,“许路,你不想,你根本就不想对不对,何必呢?不管在哪里,都骗一骗我,给我一些没用的希望?“
“段以希,我。“
我根本没想听他说什么拔腿就跑,不管在哪里,我始终要保持我的形象,不能崩盘,要不我真是输的什么都没了。
不过,好像我有过崩盘的时候。
“等等!“我的袖子被人一把拽住,我一听这声音就不是该拔腿跑的交情,这是遁地跑啊!
“我们谈谈。“他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感情,是他难得的正经。
我努力别着脸不去看他,手也忙着去扯开他的手。挣扎一会儿也没啥用便耍起了无赖,眼睛看着地或者闭着眼反正不去看他,“不谈就是不谈,说啥也不谈。爱谁谁。”
“你别这样!”
我管他怎么样,反正这无赖我都耍了,“不谈!你放手!放手!你能不能别这么烦,你有病啊?撒手!给我撒手!沈远文,你有病?!”
一听我生气了,他果然马上松开了手,态度也一下子软了下去,“对不起,你别生气,我怕你跑了。“
我好像掌握了这主权?所以我又一副大爷的样子,神气且不可进人。
“你喜欢的真是许路?“
他这一句话一下子把我拉了回来,我在做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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