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防盗段落,如果你看到了这个提示, 说明你跳订了哟, 摸摸头 这里现在是蒋子虞的家, 屋里住着的杨教授,现在是她唯一的亲人。
杨教授是林女士的母亲, 也是蒋子虞的外婆, 九十二岁的人了, jīng神头看着还不错, 只是年纪摆在那里, 前些年得了老年痴呆,有时认得人、有时认不得人, 身边时刻需要有个保姆跟着。
华音离北师范稍微有些路程。
蒋子虞平日里周末忙完了打工的事才能得空回去看看, 有时运气好, 在路上碰见骑着单车卖打糕的张大爷,她也会顺便给老太太带一些回去。
老太太其实不馋零嘴,她喜欢张大爷的糕点只是因为那里面有“从前”的味道, 她两个孩子林芝雅和林文浩小时候都喜欢这东西,偶尔咬上一口, 老太太脸上能笑得特别高兴, 像是回到了那时候。
今天外头的阳光有些qiáng烈,蒋子虞从外头回到家里,身上已经薄薄地出了层汗, 进门看见门口摆着的男士皮鞋, 抬头对着屋子里喊了声:“廖阿姨, 家里有客人吗?”
里头的人没有回答,蒋子虞觉得疑惑,脱了鞋往老太太的屋里走。
老太太这会儿正晒着太阳、靠在lún椅上打盹,旁边坐着个年轻男人,用蒲扇给她扇着风,竟是谈赋。
谈赋看见蒋子虞,脸上倒是一点儿也不显得惊讶,放下蒲扇,轻手轻脚地起身走过来,把房门带上,开口告诉她了一句:“廖阿姨出去买菜了。”
蒋子虞站在原地,脑子还有些懵。
“嗯”了一声问:“你、你怎么过来这里了,你不是不和妈妈这边的亲戚来往吗。”
谈赋往厨房里走,接了一杯水递给蒋子虞,脸sè平淡地回答:“也不是刻意不来往的,只是我从小长在谈家,外婆这里我其实两三岁的时候有来过。”
蒋子虞“哦”了一声,微微仰头举着杯子开始喝水。
谈赋看着她热气氤氲的脸上带着的粉sè,嘴chún湿润,贴在自己刚刚抓过的玻璃上,就像自己也能触摸到那皮肤上的细纹似的。
连忙收回目光,轻咳了一声,沉声道:“不过我今天的确是为你来的。”
蒋子虞抿了抿嘴,没有觉得意外,转身往厨房里走,轻声问:“你查了我?”
谈赋并不认为自己tiáo查蒋子虞有任何的不对,点头回答:“是,粗略查了查,不过我没有恶意。蒋桐,有些事你不应该一个人担着。”
蒋子虞低头对着龙头洗杯子,很久之后,终于平静地说了一句:“但我是我,你是你,我们是不同的。”
谈赋皱起眉头,有些明显的不高兴,“当年妈妈的财产虽然留给了我,但那是因为你还没有成年,里面其实也有你的一份,如果你有需要…”
蒋子虞笑了一声,轻声打断他的话:“不,你错了,那里面并没有我的一份。”
谈赋不解地问:“你说什么?”
蒋子虞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男人,微微张开嘴,试图平静地告诉他:“看来有一件事你显然还没有查清楚,那就是我并不是妈妈亲生的孩子。谈赋,妈妈留给你的一切都是你应该得到的,和我并没有任何关系。”
谈赋只觉脑中有一声巨雷响起,平日里云淡风轻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丝诧异,半眯着眼睛问:“你在说什么,蒋桐。”
蒋子虞低下头去,她实在没有办法看着谈赋的脸说出这样的事实。
双手撑在厨房水槽的大理石桌边,眼睛死死盯着地面,声音平静地说:“这是蒋涵告诉我的,不过去年我也有自己去查过,妈妈当年出国前,的确和爸爸在北城孤儿院领养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和我一样大。”
谈赋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上前抓住蒋子虞的手,脸sèyīn沉地问:“不对,你撒谎,你要不是妈妈的孩子,那为什么那时候蒋卫旗要认你回去?他不是说你是他和妈妈的孩子吗?”
蒋子虞偏头,自嘲般地笑了出来,轻呼一口气,看着窗外回答:“蒋卫旗那个人渣根本就不配提起妈妈,妈妈和他根本也不熟。那个时候,他去找我,只是因为他欠了一pì股赌债,老婆跟人跑了,公司又破了产,他以为妈妈把所有财产都留给了我,想要劝我替他还清亏空。”
谈赋整个人往后一退,忽的想起那个tiáo查的人告诉自己,蒋子虞两年前曾被人恶意绑架,不禁心里有了些头绪,皱着眉头问:“所以你被绑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蒋子虞闭上眼,点点头道:“亲生女儿舍不得送出,当然只能送我这个假的。”
谈赋低头看着地面,开始陷入了自我否定,“不可能,你和妈妈长得那么像,你怎么可能不是她的孩子。”
蒋子虞听着谈赋的低语,隐忍多时的眼泪终于也没能忍住,一颗一颗地掉落了下来,哑着嗓子说:“连外婆都知道,我只是妈妈替别人养的孩子。谈赋,我逃避你,不是因为我讨厌你,而是我没有办法面对你,真的,我不知道我该用怎么样的身份来面对你,以前我跟你撒娇,我跟你闹脾气,全是因为我是你的妹妹。但现在我算什么呢,我这样的人白白占有了你妈妈十几年,前年外婆还拿她的养老钱给我还了债,我这样根本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凭什么呀。”
这是两人分开三年后,谈赋第一次看见蒋子虞的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来,最后连成一串,饶是他平时铁石心肠,此刻也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只为生生忍住那股想要拥抱她的冲动。
沙哑着嗓子问:“这就是你宁愿被那些讨债的人绑架也不联系我的原因?”
蒋子虞低头,撑着台面的手臂微微颤抖起来,咬着的嘴chún不让自己哭出声,直到平复了心情,她才又轻轻点了点头,带着轻微粘人的鼻音说:“人都是不知道满足的动物。你看,以前…我那么痛恨我们兄妹的关系,但现在…现在我却又在想,如果我能一直是你的妹妹该有多好。”
谈赋看着眼前蒋子虞小巧而粉红的鼻头,沾着眼泪的睫毛一上一下扑动,扇得他口干舌燥。
伸手轻触她的脸,一点一点替她抹去脸上的泪珠子,沉声告诉她:“你想是,那就可以一直是。”
蒋子虞抬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没有再说话。
廖燕从外头买完菜回家,蒋子虞和谈赋已经结束了谈话。
蒋子虞低头在龙头下洗着菜,谈赋站在她身后,没有说话,却像是隔绝了一个小的世界。
廖燕一时有些不知该怎么chā.进去,索性轻咳一声,站在客厅故意放大声音喊了声:“小虞你回来了啊。”
蒋子虞听见声音,回头笑了笑,“是啊,廖阿姨今天天气有些热吧。”
廖燕“嗨呀”了一声回答:“可不是嘛,这天儿啊都反了常了。”
说完,她又抬眼看了谈赋一眼。
谈赋见她看向自己,也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菜,顺便对她点了点头。
廖燕有些受宠若惊。
她一个快五十岁的人,按理说不该被一个能做自己儿子的人吓着。
但奈何谈赋这人身上的气势实在太qiáng,廖燕自打第一眼看见他,心里就觉得这杨教授的外孙一准是一个讲究惯了的人。
没想这会儿,这讲究惯了的人从自己手里接过了菜,红红绿绿的往那一站,就跟神仙落到世间卖起了假药似的,实在违和得很。
倒是蒋子虞看出了廖燕的异样,笑着说了句:“好了廖姨,你快去接洋洋吧。”
廖燕平时周末只做半天,她女儿、女婿有工作,孙子周末上兴趣班、休息吃饭都得由她和老头子照顾着。
此刻得了蒋子虞的话,廖燕也不多做停留,直接转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好,那我先过去了,那个谈、谈先生,以后多来杨教授这儿看看哈。”
谈赋点点头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把菜放在厨房的桌面上,看着蒋子虞的侧脸好半天,沉声问了句:“你现在都会做饭了?”
蒋子虞轻笑一声回答:“吃饭不过为饱人口腹之欲,我做的不够jīng细,你可不要嫌弃。”
她这话说得随意,听在谈赋的耳朵里却有了埋怨的味道。
毕竟以前在英国的时候,谈赋是连生水都不会让蒋桐去碰的。他似乎也突然意识到,这朵曾经被他养在深院的娇花,终于在不知什么时候生出了小小的叶子,开始了她自己对生活的意义。
一个月后,谈赋收拾好行李,正式启程前往美国。
蒋桐一早从艾丽那里得到了消息,天还没亮就在屋里等着,见楼下的灯光亮起,立马穿好衣服往楼下跑去。
谈赋已经有太长一段时间没有和蒋桐说过话了。
过去两人的关系虽也算不上亲厚,但好歹也会每日一起吃饭、出门。
可自从上个月的事情发生,谈赋不但让赛文接替了接送蒋桐上学的任务,连晚上回家吃饭也不再与她一起,偶尔见面,最多淡淡地问上一句,态度冷漠,不近人情。
蒋桐也知道自己犯了错,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
从车上下来,一路沉默地跟在谈赋身后,上前拉了拉他的袖子,低头轻声告诉他:“哥哥,你…你要自己注意身体。”
她也不敢去看谈赋的脸,害怕自己忍不住哭出来,白白惹了他的嫌弃。
谈赋张开嘴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但想了想不知如何开口,索性只“嗯”了一声,权当短暂的告别。
拿着登机牌往通道里走,直到感觉蒋桐已经看不见自己,他才又慢慢停下步子,转过身来回望了一眼。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个原以为已经离开的蒋桐此时依然还站在原地。
厅里的行人来来往往,唯她最是显眼。泪水鼻涕糊了满脸,鼻子眉毛皱成一团,活像个丢了妈的孩子,傻得让人可怜。
蒋桐没想到谈赋会回头看自己,愣了一秒,赶紧抬手捂住自己的脸,低下头不让谈赋看见她现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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