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呼啸而过是大海翻腾的声音,四下无人的街道让此时的气氛更加舒适,孟时川双手抄在口袋里,微微顿住脚步,难得正经八百的看着她,“你很喜欢啸啸。”
这次,他没再问她,而是陈述句。
唐婉也不避讳,“是啊,他是个很招人喜欢的孩子。”
“为什么?”他忽然发问。
唐婉差点没反应过来,缓了几秒才明白他是问自己为什么喜欢舒啸。
“没有为什么,就是看到他觉得很纯净,很纯真,小孩子的心没有成年人那么复杂,是上帝赐予人间的礼物,他心性很好,所以我格外偏爱他。”唐婉缓声娓娓道来,眼睛里漾着温柔的光,连带着她整个人都变得柔和起来。
都说女人天生拥有母性,这一刻,在她身上,孟时川确是看到了。
心底涌起一阵异样的感觉,这种情绪近几天接连出现,让他有些本能的想要躲避,说不清楚是因为什么,只是看到身边的女人总是多了那么几分不同。
唐婉趴在海边的栏杆上,眺望远方沉寂在一片黑暗之中的海面,月光撒下来,cháo水迭起映着这光,波光嶙峋,宛如洒在海面的星河。
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对着远处大海拍了一张,准备放进去的时候,余光瞥见一旁的难难惹,挺拔的身体背靠着后面的栏杆,修长的左臂慵懒的搭在上面,右臂则微微弯曲夹着一颗烟送到嘴边缓缓吸着,夜风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这人也不在意,平添几分颓废。
路灯并不算明亮,大多昏黄,可落在他身上却要比那海sè还令人驻足。
在认识孟时川之前,唐婉一直都觉得男人长得帅不帅就是看五官,可认识这个之后她才知道,有一种帅无关长相,是气质,是气息,是他站在这里就再也无法是开视线的吸引力。
他指尖的烟火明明灭灭像极了她此时的心境,或许是鬼迷心窍了吧,她竟飞快的抬起手臂将这一幕拍进了手机里。
‘咔嚓’一声清脆的快门声在空气中乍响,忘记关声音的尴尬。
唐婉对上男人看过来的视线,脸红了个底儿朝天,第一反应竟然是……把手机快速揣回了口袋里。
孟时川愣了一秒,不过也在只是一秒,方才还英俊无比的脸立刻黑了一大半,“删了。”
“什么?”她装傻装得毫无技术。
“照片。”薄chún轻轻吐出两个字,又重复了遍,“删了。”
“我拍的挺好看的……”不知怎么,唐婉并不是很想删除,她还抱有一丝余地的做着争取,“找了一下角度,光线也刚好,没把你拍丑。”
“我不喜欢拍照。”他言简意赅,一个字都不想再多说的样子。
唐婉却站在原地迟迟没动,当她准备浑水摸鱼的过了这关时,原本靠着栏杆的男人已经朝她这边走了过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本就不远,三五步已经到了她跟前,高大的身子挡住头顶的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片yīn影压了过来。
唐婉仰起头看着那张脸,咽了口唾沫,“干、干什么?”
孟时川居高临下的睨着她明显害怕却又不想妥协的蠢样,废话都懒得说,直接朝她装着手机的那个口袋伸手……
唐婉蹬蹬往后退了好几步,左右闪躲避开他,一直到身子抵上那栏杆,才不得不停住脚步。
孟时川被她来回躲得不耐烦,索性伸手将她两只细腕箍在手中,大掌探进她衣服口袋,刚要拿出来忽然听见身侧传来一道nǎi声nǎi气的质问——
“叔叔,唐阿姨,你们在干嘛?”
男人动作僵住,唐婉也好不到哪去,趁他分神之际,立刻挣开他的禁锢,顺便将手机塞了回去,转身朝舒啸走去,“叔叔跟阿姨闹着玩呢,你看完大海啦?”
“看完了,我觉得有点点冷,想要回酒店了。”不知是不是被风吹得,舒啸鼻子头有点红。
唐婉怕他感冒,襟了襟小娃身上的外套,“好,我们现在就回去。”
孟时川就这样看着她光明正在的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拿一大一小路过他身侧时,女孩眼底闪过的那抹得逞的狡黠,他也没错过。
得意?
等舒啸不在的时候,那照片也是要删的。
海边马路上,三人影子被头顶的灯光拉得很长,男人一脸了淡漠的跟在后面,岁没什么表情,可那步伐却随着两人tiáo整,细致入微。
……
十五分钟路程走回酒店后,坐电梯到了客房楼层后,唐婉特意拉住孟时川嘱咐,“今天晚上吹了海风,待会让舒啸泡个热水澡,千万别着凉感冒了。”
“嗯。”孟时川应了声,牵着小娃的手转身进了屋。
唐婉回到自己的房间,楼层比较高,窗外就是刚才路过的那一片宽阔海域,她将衣服换下来,却在摸到口袋里的手机时顿了下。
她将手机掏出来按开解锁键,屏幕上的画面还停留在那张刚刚拍下的照片上,不管是看几遍,不管是亲眼看到还是隔着屏幕,都阻止不了这份帅气。
她看了一会儿将手机放回去,整个人倒在床尾旁的单人沙发上却陷入沉思。
这一趟q市之旅来的突然,是自从上次回国之后分别又重逢的相处机会,之前对于孟时川,她从未多想过什么,只是觉得这个那人那神秘又qiáng大,跟她完全不在一个阶层上,也不会是跟她会有很多交际的人。
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那四十万,还清了,也就结束了。
可是分开之后,她却出现了一种很诡异的感觉,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该怎么界定,直到这次出行,再一次看到那张脸,走在他身边,一切都跟从前一样,可一切好像又不一样了。
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
她会盯着他仔细看,会自然而然的为他做一些小事,会因为他的某一句话陷入思考,会翻来覆去的咂摸其中意味。
这些,都是之前从来没有过得。
就在唐婉思绪万千找不出一个头绪时,客房门铃忽然响起来,她起身轻步走到门口,谨慎的问了句,“谁啊?”
“我。”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
她放心的开门,却意外看到男人穿着白sè浴袍,脸sè难看的站在门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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