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进去难道在外面观望啊?那怎么解决问题?
此时天sè已经不早了,招老先生极力劝阻我不要进去,说先去吃饭休息,等明天天亮了再来。
我可没打算等,今天半夜就偷偷去看看那个坑里到底有什么,为什么遮遮掩掩,还打着神明发怒啊、上级要求扩建啊各种幌子。
“有些东西是晚上才出来,等白天?等白天来参观厂房吗?”我皱着眉头问。
招老先生拦着我道:“我不是哄你,里面真的不太平,之前死了好几个工人了,已经停产遣散所有人了,只剩几个胆子大的后生lún流来巡夜,防止被人摸进去偷东西,神明的怒火没有平息之前,谁进去都是送死啊!”
我看了看那片厂房,夕阳西下,幽幽的yīn气丝丝缕缕透出来,或许到了晚上就会弥漫到整栋楼、整个厂区。
“没关系,我们就是吃这行饭的。”我对招老先生摆摆手,“您要么在这里等会儿,要么就回家去等吧,或许我天亮才会出来。”
跟着我的小坤道和乾道低声问道:“家主大人,我们也要一起进去吗?”
我摇了摇头,低声吩咐:“你们在门口守着,不要进来……机灵点儿,不仅要防着yīn人、也得防着生人。”
两个弟子点点头,将自己的背囊背好,跟着我走到了厂区门口。
一般商风浓重之地多少都会设局,生意人求财,而富贵往往是双刃剑,所以既要求财、也要求平安。
现在很多年轻人别说懂风水了,恐怕连古书经典都没碰过,大部分历史知识都是来源于各种改编的电视剧,把那些胡诌的内容当成了历史。
所以做生意求财的时候,也是似懂非懂,沾着一点儿风水的皮毛,还有可能是建筑设计师给他们加上去的。
这厂区的注重实用性,没有多少花哨的设计,厂房办公楼围成一圈,后半部分是仓库,只有大门这一个地方是进气口。
大门的锁坏了,用铁链缠绕,放了一块木头当做chā销固定住,我带来的乾道将铁链解开,低声说道:“好冰……yīn气开始重了。”
我回头看了看,招老先生根本不靠近这里,他远远的站在村口看着我们。
日落西山,最后一抹日光消失了,天sè变成了淡淡的靛蓝sè。
“走吧,这个时辰正好,那些蠢蠢欲动的东西打算冒头,赶紧收拾掉,我们再去地坑里看看。”江起云催促了一句,伸手过来拉着我。
“干嘛这么着急?”我被他牵着往里面走,冷得冒了一些jī皮疙瘩,他却半点感觉都没有。
小坤道在后面低声说道:“哎哟这是去驱邪呢,怎么我觉得像去散步?!”
“可不就是散步吗!你别多嘴,我们在这守着就好……”
“这村里五成以上是女人,三成老人孩子,只有两成人是青壮年男子,本身的气场就不稳。”江起云微微皱眉道:“这样的地方一般不会有好事。”
“……怎么说?”
他有些不悦的说道:“人心愚昧,我见过很多战乱年代、或者穷乡僻壤因为重男轻女,而导致一片地区yīn阳失tiáo,很多那种地方都招致不幸,人口逐渐减少,最后消弭在岁月里。”
“这里的女人守着家产,男人常年不归,而这些女子又忌讳人言,不敢与陌生男子交谈接触,长此以往,内心必会有怨气,小则家庭不睦,大则家破人亡,而且这里的人……”
他深深皱眉,说道:“乡风不淳,唯金钱至上,攀比成性,贪婪顽固,女子或泼辣、或放浪、或表里不一、yīn阳怪气;男子jīng明狡诈、粗鄙冷漠、贪财又怕死……哼,为富不思行善积德,又怎么会有好下场。”
我的天……帝君大人这番话好可怕,感觉要是被他批在一个人的生平信笺上,这人、不、这鬼估计要在冥府二十四狱里面擦八辈子的地板了。
江起云说人坏话是从来不会有一丁点儿脏字的。
但是从他口中吐出的字眼却有种针针刺骨的感觉,总觉得被他鄙视的人和事,是真的看不入眼、可以去死一死重新投胎了。
“我家……那个、也、也是小商人啊……”我小声的提醒道,要说唯金钱至上,为我爸筹医药费的时候,我和我哥也是一听到五百万就眼冒jīng光啊。
“那不一样,你们慕家至慕一珂开始,虽然在乱世中业障累累,但慕一珂在‘大道’上从未行错踏偏,这是很多人做不到的……嗯?”
他突然停了下来,我立刻顿住脚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眼前是办公楼,非常搞笑的在大门口修了一个“气派”的八字形台阶直通二楼。
这样一楼就有一间办公室被台阶给遮住了光线。
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缩”进了yīn影里面,此时天未全黑,是个“惊悚半日游”的好时机。
我都抬手掐诀了,就等着出现什么意外,立刻念咒。
看他眼神严肃,我往边上跨了一步,探身去看台阶下面的yīn影部分。
是一只大老鼠。
正贼贼的缩在yīn影里面,团成一团,小眼珠子直直的盯着我。
我对大老鼠另眼相看,这种常年躲在黑暗中的动物对yīn气特别敏锐,而且成了jīng的“老”鼠非常jīng明狡猾。
夜行动物或许对yīn阳比普通人敏感,此时这里弥漫的气息越来越yīn冷,我的神经也越来越绷紧。
“是只老鼠,我们走——”
吧……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楼里传来“咚咚……咚……咚……”好似皮球滚落在地的轻微声响,差点没把我吓炸毛。
yīn魂就喜欢搞这些莫名其妙的举动!
“嘘……”江起云抬起一根纤长的手指放在自己嘴chún上,示意我别出声。
光线暗下来,几乎是一瞬间,周围的气息变得肃杀,我还没进大楼呢,就感觉到了那种怨戾无比的气息充斥在空气中,刺激着每一个毛孔。
“又有人来看我们了……欢迎……欢迎……”一个幽幽的女声从大门口传来。
二楼的玻璃门浮现出一团白雾,一个灰白sè肿胀的女人脸出现在门上。
好像一个巨大的瘤子。
“……你们,为什么在这里作祟?”我低声问道。
女人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她没有睁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脸上太肿胀了。
“因为……有人放我们出来啊……嘻嘻嘻……”她笑着往后退,从玻璃门里往楼上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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