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一铭很讨厌这个从乡下来的弟弟,在齐澄住在齐家的十多年里,不断的给齐澄使绊子,齐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豪门之中,多少都会有些龌龊的事,齐宏能做到齐家的家主,早就见惯了弟间的争斗。就在齐宏的纵容中,齐一铭越来越明目张胆的折腾齐澄,当然,随着年龄的增长,齐一铭做的就越没有底线,直到齐澄二十三岁那年,终于被齐一铭给玩死了。
那天晚上,齐一铭突然让自己替他出席道生界老顾家的小儿子顾清寒的婚礼,齐澄自然不想去,黄鼠狼给j-i拜年,能安什么好心?!
可这并不是齐澄自己能决定的,早在五岁那年,齐澄就失去了掌控自己人生的资格,当然,齐宏在物质上并没有亏待他,但齐澄宁愿和母亲一起过着普通的生活。
可这一切都无法改变。
齐澄最终反抗无果,还是坐上齐宏给他安排好的船,空间跳跃时,船舱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齐澄这一刻却意外的平静,自己短短的二十几年开始走马灯一般浮现在脑海,船舱爆炸的那一刹,齐澄刚好回顾完了自己的一生,最后竟然觉得和那个单纯的母亲在一起生活的五年却是他最开心的一段时间。
“喂喂喂!说你呢!到底投不投胎!不投胎就站到一边去,别妨碍你身后的鬼!”
齐澄本以为自己被炸的尸骨无存了,结果竟然还听到了女人的声音,下意识的睁眼,看到一个和母亲长得一模一样的红衣女人。齐澄一喜,顿时跑了过去,笑嘻嘻的打量着女人。发现女人只有面容和母亲一样,身上的气质却是天差地别,母亲是个很温柔的女人,经常温和的笑着,而眼前的这个女人却是一身凌厉,不苟言笑,即使笑起来也是那种妖冶的美,和母亲不一样。
孟婆在奈何桥派孟婆汤已经派了上万年了,上万年间,还从没一个胆肥的鬼敢来调戏她,但眼前这个笑的跟痞子一样的鬼却是胆肥的狠,孟婆眉头一挑,一个榔头就把流氓敲入了轮回台,扭扭手腕,朝拍着长队的鬼道:“下一个!”
齐澄便觉得脑子一片混沌,意识若有若无,清醒的时间很短,大部分时间都是昏昏沉沉的。有一次齐澄清醒着,努力睁开眼,入目一片黑暗,而且身上的舒适让他有种在泡在温泉里的感觉,齐澄挣扎着动了动,手脚并用开始在一片温热的液体中摸索,手还没伸直,便摸到了一块软软的富有弹性的东西。
像块r_ou_,齐澄这样想着,下一秒就听到一道惊喜的声音,好像是从这层r_ou_外面传来的,有层r_ou_阻挡着,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
“啊!阿瑞!孩子踢我了!”云哥儿兴奋道,双手抚上肚子上那凸起的小山丘,笑的温柔:“阿瑞,你快摸摸,快摸摸!就是不知道这是孩子的手还是脚。”
齐瑞初为人父,也是战战兢兢不知所措,手颤抖着虚抚在云哥儿高高隆起的肚子上,就是不敢真的摸下去,生怕一个不甚便伤到了云哥儿和孩子。
云哥儿好笑的看着紧张兮兮的齐瑞,按住他的手压在小鼓丘上,打趣道:“怎的这般紧张,放松感受一下,看看孩子会不会回应他爹爹。”
齐澄听到这段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为什么会是两个男人的声音!?
等等!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怎么没死!现在竟然在一个男人的肚子里!?
卧槽!
真是太惊悚了!
齐澄突然想起与他母亲一模一样的女人说的话:“喂喂喂!说你呢!到底投不投胎!不投胎就站到一边去,别妨碍你身后的鬼!”
投胎!
鬼!
理解了这句话的齐澄兴奋的挥动着小拳头,死后真的能投胎!而且他还有着前世的记忆!生下来就是一个小神童!齐澄开心的一批。要是自己的财富商城还在的话就更完美了!财富商城是每个芥须界的人都会觉醒的随身商城,齐澄觉醒财富商城的时并没有让齐家的人知道,因为他知道,这是他最后傍身的东西,决不能让那群人盯住。
齐瑞感觉到手下的起伏,看着云哥儿,激动的话都说不利索:“云云哥儿!他他他动了!!!!!”
云哥儿一听,毫不犹豫的掰开齐瑞的手,自己抚在不停鼓动的小丘处,眯着眼睛,整个人都散发着温柔的气息,云哥儿轻声道:“宝贝,你已经九个月了,赶快出生吧,阿爹什么东西都给你备好了,就等着我的宝贝出生了。”
齐瑞想摸又不敢摸,于是赶紧道:“对对对,宝贝,爹爹也给你备好了吃的玩的,都是皇家用品,宝贝一定会满意的!”
齐澄听到这话,更乐了,手上舞的更欢了,齐瑞和云哥儿因为这次胎动,兴奋了整整五日。
齐澄这次清醒之后便陷入了浑浑噩噩的状态,再次清醒时却是因为被打了屁股,齐澄想睁开眼睛,但眼睛就像是被什么糊住一般,任他怎么用力都睁不开,而那双手一直在打他屁股,齐澄反应过来后使劲嚎哭,果然,齐澄一哭,就没再被打屁股了。耳边全是叽叽喳喳的声音,齐澄哭着哭着就饿了,试了试说话,却只能发出毫无意义的哭声,于是齐澄哭的更欢大声了。出生后,齐澄不管是饿了还是尿了,都会嚎上那么几句,云哥儿和齐瑞也慢慢从小婴儿的哭声中摸出了些规律,照顾孩子越来越顺心顺手了。
齐澄就在金窝银窝里长大,十个月大的时候便能说出口齿不清的喊出“爹”这个字了,这可把齐瑞和云哥儿高兴坏了,两人以后乐此不疲的哄着齐澄喊爹爹和阿爹,齐澄的耳朵都被吵出了茧子,于是聪明的在他们开口哄劝之前便开口叫爹爹、阿爹。
齐澄这么无忧无虑的日子过的飞快,转眼便到了三岁,某天,他心心念念的财富商城终于浮现在脑海,而且只要他能收集齐五十个进货物单,他便能回到原来的生活的芥须界,而且还是以一种全新的身份活着,惊喜来的猝不及防,齐澄内心忐忑,害怕这只是自己做的梦,所以晚上难得的失眠了,第二日,果不其然的发热了。
云哥儿和齐瑞照顾了孩子三年,三年间,像这样的情况数不胜数,两人也很快反应过来,不再像第一次那般手忙脚乱,熟练的请大夫熬药,悉心照料的几日,齐澄的烧便退了。这次烧退后,齐瑞特意把慧寂和尚叫了过来,老和尚盯着齐澄看了好久,看的齐澄心里发毛,差点一个口水喷过去,不过和尚倒是机灵,在齐澄喷口水前就抬手,在齐澄眉间那么一按,齐澄吃痛,嗷嗷的叫了几声,以往一听到他哭的两个爹此刻却是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齐澄见此,便也不浪费力气嚎了,抬着小短腿愤愤的踢着老和尚;老和尚却是笑眯眯的看着齐澄,眉间的手按了好一会才撤掉,齐澄摸了摸,竟然摸到一颗红红的热热的圆珠子,云哥儿见齐澄好奇,就拿来一面镜子,给齐澄照着,笑道:“澄儿看,是不是很漂亮啊。”
齐澄哼了哼,心道漂亮个鬼。
男不男女不女的,丑死了!
齐澄回头就拿s-hi毛巾抹了抹,他妈的沾水还愈加艳丽!
真是气死他了!
齐澄自此与那老和尚不共戴天!
再之后的两年里,齐澄一共收集了四件物品,不过每样物品都让齐澄觉的恶心,他妈的为什么连茅坑里的苍蝇都要!要苍蝇也就算了,他妈的连女人的落红都要!有人会买这种东西吗!
有?!
那他怎么不去屎!?
好在第五件东西比较平常,是【京郊竹林的竹叶红】,对于为什么不是竹叶青而是竹叶红这件事,齐澄已经无力吐槽了,他在不该承受这些东西的年纪承受了太多,现在已经身疲力竭了。好不容易拉着齐瑞去了京郊竹林,他那个便宜爹爹竟然丢下他走了!连个招呼都没打就溜了!好在还有一个仆从,齐澄把仆从叫了过来,让他抓竹叶上的红蛇,仆从怂的要死,害怕的直直摇头,眼泪汪汪的搞的齐澄以为自己欺负了他似的;不过齐澄还知道自己身边肯定有暗卫,不过暗卫一般不会现身,除非自己有危险,他们才会出来保护自己。齐澄眼珠子一转,小短腿麻溜的跑近那条红蛇,果不出齐澄所想,在红蛇即将咬上自己那一刻,“啪嗒”一声死翘翘的掉在地上。齐澄假装震惊的看着红蛇,实则意念一动,把红蛇收到了财富商城,与此同时,进货物单上【北郊竹林的竹叶红】便消失了,还剩下四十五个物品,收集全就可以回家了!
仆从也是个j-i,ng明的人,主人不在,便自作主张的带着齐澄去了茶楼听书,后来就导致齐澄被人掳了去。被掳走的那几日,齐澄真是吃了大苦头,要吃的没吃的,要喝的还是冷的,身上的衣物也被搞的脏兮兮的,就这么连着奔波了七日,人贩子终于把他卖进了一座妓院,在妓院里,自己“忍辱负重”,意外的收到了【春色满园画卷】,不过后来自己被人打昏了,就没有收集到【兰哥儿的原味亵衣】。
现在想到【兰哥儿的原味亵衣】,齐澄都r_ou_疼的慌。
国师府距国子监也不远,马车远远停在国子监广场,齐瑞翻身下马,转身上了马车。
“澄儿,”齐瑞上了马车才发现齐澄竟然躺在小榻上睡着了,把齐澄喊醒后帮着整理了下被睡乱的衣襟,牵着齐澄,和即白月一道进了国子监。
国子监建筑坐北朝南,中轴线依序为集贤门、太学门、琉璃牌坊、辟雍、彝伦堂、敬一亭。主体建筑两侧有”二厅六堂”、御碑亭、钟鼓楼等,形成传统的对称格局。前院东侧有敬持门与孔庙相通,构成”左庙右学”。国子监大门名集贤门。门内东西两侧有井亭。二门名太掌门,门内左为钟亭,右为鼓亭。齐瑞带着即白月和齐澄穿过集贤门,便看到正准备出去的司空曙。
齐瑞温润一笑,道了声司空兄早好,然后意有所指的看了看身边的齐澄和即白月。
司空曙:“.…………”
叹了声气,认命的让身后跟着的主簿录入齐澄和即白月的信息,登记完,便让主簿将两个豆丁带去上课。
这般年纪的豆丁来学院都是来学院玩闹的,齐瑞这货铁定也是想把齐澄丢到学院不管事,所以司空曙那日回去后思来想去,便决定单独开出一舍,将差不多年纪的豆丁全部塞了进去,拨了几位诙谐不较真的先生去讲课。
这番倒是解决了两端矛盾,自己也落的清闲。
国子监规模宏大,校内建筑除s,he圃、仓库、疗养所、储藏室外,教室、藏书楼、学生宿舍、食堂,教学和管理设有五厅(绳衍厅、、博士厅、典籍厅、典簿厅和掌馔厅),六堂(率性、修道、诚心、正义、崇志、广业诸堂)。
主簿领着两人一路绕过教舍,直到一处独立在竹林的教舍外停住。
作者有话要说: 国子监的介绍是百度的呦
☆、小小年纪
主簿领着即白月和齐澄进去的时候,里面嬉嬉闹闹的声音戛然而止,教舍一群清一色的小豆丁,忙不溜啾的转着眼睛偷偷打量着新来的两个豆丁,齐澄大略扫了眼,看到了三张熟悉的面孔,那三个小豆丁明显也认出了齐澄,笑嘻嘻的招了招手向齐澄打招呼,齐澄笑了笑算是回应;讲书的先生是个穿着青衫的中年男子,八字胡须,眉目间带着几分儒雅。
主簿和教习先生见礼后便把齐澄留在这里,带着即白月出了竹林教舍。
教习先生是个温和的中年人,给齐澄安排好了位置后,再将书本放在他案桌上。
齐澄见即白月走后顿时松了口气,妈蛋他就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怎么就这么怕那个屁小孩,好歹也是重活一世的人,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怕那屁小孩,尤其是那双漆黑的眸子,像极了齐一铭的发狠的时候露出的神情,方才走在即白月身边的时候齐澄都是同手同脚的。
教习先生将齐澄介绍众豆丁后,便开始继续说方才被打断的话题。
“黄山,无草木,多竹箭。有鸟焉,其状如鸮,青羽赤喙,人舌能言,名曰鹦鹉。”教习先生的这段话取自《山海经》,文绉绉的话自然吸引不了豆丁的注意力,不过齐澄倒是在一群豆丁叽叽喳喳的喧闹中认真听着教习先生的讲课,他不会仗着自己已有的知识而自傲清高,倒是认为每个人身上都有可取之处。
教习先生淡淡的看了眼教舍内接头接耳叽叽喳喳的豆丁,突然俯下身,从桌案下方拿出一个黑布裹住的圆柱形物体。将它放在桌案上,声音不疾不徐,道:“黄山,没有花草树木,到处是郁郁葱葱的竹丛。盼水从这座山发源,向西流入赤水,水中有很多玉石。山中有一种禽鸟,形状像一般的猫头鹰,却长着青色的羽毛和红色的嘴,像人一样的舌头能学人说话,名称是鹦。我今日便带来了一只鹦鹉,等你们都静下来,便让你们看看。”
小豆丁听到这,纷纷好奇的盯着案桌上的黑布罩着的物体,顿时教舍落针可闻,齐澄也好奇的看着教习先生,不知这般温文尔雅的教习先生教出的鹦鹉会不会念诗。
教习先生达到了目的,便也不再吊着豆丁,将黑布撤下后,齐澄便看到只灰色的鹦鹉,鹦鹉脑袋上有个树立的顶冠,顶冠此刻倾斜着,让鹦鹉有种慵懒的美,鹦鹉下部颜色灰度较之上半身浅上那么几分,橙色脸颊,面部的羽毛将嘴巴的两侧遮盖住,翅膀上有着白色的斑点,尾羽足有身长的一半。
教习先生将鸟笼打开,那只足有成人手臂长的鹦鹉便乖巧的飞到了教习先生的左肩上,教习先生道:“孩子们好,我是玄凤鹦鹉,灰灰”,那只落在教习先生肩膀上的鹦鹉便说出了一模一样的话。灰灰一说完,教舍瞬间炸了起来,豆丁们激动的看着鹦鹉,看他们兴奋的样子,恨不得马上就有一只自己的鹦鹉,慢慢的教它说话。
齐澄也是第一次有了养鹦鹉的心思,乌黑的眸子静静的看着那只玄凤鹦鹉,决定回去就让爹爹也给他搞一只鹦鹉来。
教习先生接下来便让每个小豆丁都和鹦鹉灰灰说话,让豆丁们试试看能不能让鹦鹉重复他们的说的话。几个豆丁试下来都没有成功,轮到云逸时,云逸直直盯着鹦鹉,直到鹦鹉的顶冠隐隐要炸毛时才开口道:“我什么都听云逸的”,鹦鹉灰灰通人性,这次可能被云逸吓到了,便乖乖的重复了一遍云逸的话,云逸顿时满足的笑了,笑嘻嘻的和司空昭和文季孟炫耀,司空昭和文季孟今日是偷偷逃课到竹林教舍玩耍的,不过他们都没能让鹦鹉开口重复他们的话,司空昭虽九岁了,但也有些小脾气,见鹦鹉没重复自己的话,兴致缺缺,连带着也没什么心情夸赞云逸;文季孟年满十岁,自然不会和六岁的云逸较真,夸了云逸几句,便与司空昭溜了回去;逃课不能逃太久,不然被教习先生发现就惨了,那个教习先生甚是严格,要被他发现学生逃课,保管会罚抄诗经,而且抄到你抽经才作罢。
教习先生走到齐澄身前,让他试试;齐澄看着鹦鹉灰灰漆黑的眼睛,直到眼睛开始发酸,忍不住眨了眨,才轻声道:“我饿了,我要吃饭。”
这是他前世在网上看到的一个小技巧,盯着动物的眼睛,尽量传达出自己的善意,这样动物才有可能感觉到你要表达的善意。
教习先生:“.………”
鹦鹉灰灰相当给齐澄面子,重复道:“我饿了,我要吃饭。我饿了,我要吃饭。”
教习先生想了想,问齐澄是不是真的饿了,齐澄无比耿直的点了点头,说“真的饿了。”
教习先生看着这个面露无辜的小豆丁,嘴唇动了动,道:“真的,要忍着,还没到食堂开饭的时辰。”
齐澄说自己可以回去吃,不用在食堂用饭,教习先生一听就知道这个小豆丁也是个关系户,教习先生哭笑不得的看了一屋子的“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肩上鹦鹉的关系户们,暗叹了会自己坎坷波澜的教习生涯,最终决定下学,明日再继续上课。
小豆丁一哄而散,不一会,齐澄四周便空荡荡的,只剩下教习先生还有那只鹦鹉灰灰。齐澄皱着一张小脸,幽怨的看着教习先生,小声道:“先生,我爹爹还不知我今日这么早下学,没人接我回去。”他只是说了自己饿,没想到这个教习先生这般好说话,竟直接下学了!
他还以为教习先生有藏粮呢。
教习先生:“……….”自己都依你意思下学了,你到反过来怪我了。
关系户惹不起惹不起,教习先生认命道:“要不你同我去食堂开小灶?”
齐澄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走出教舍后发现教习先生竟然没一起出来,又转回到教舍,然后看到一脸幽怨但又无奈的教习先生。
齐澄:“………”
心虚的摸了摸鼻子,道:“先生,我吃的不多,你别担心,我不会把你吃穷的。”尽量吧。
我大概应该也许能控制住自己那张造孽的嘴。
教习先生道了声无妨,带着齐澄去了食堂开小灶。
国子监食堂分大食堂和小食堂,大食堂只有到定好的饭点才会开饭,这也是国子监绝大多数学生的选择,排队打饭菜。小食堂则是专门用来开小灶的,只要你有钱,不管何时来都可以吃上你想吃的菜品,价钱自然比大食堂贵了几番。
相比大食堂,小食堂的用餐环境也好很多,有独立的小包厢。教习先生脚步还未踏入小食堂,他肩上的鹦鹉便大叫道:“红烧r_ou_!红烧r_ou_!红瘦r_ou_!”
小食堂里的人都习以为常了,还回应道:“还要烤j-i,烤鸭,红烧鱼,水煮r_ou_,”
鹦鹉听了便道:“烤j-i!烤j-i!烤j-i!”
齐澄惊了,他还真没见过如此贪吃的鹦鹉。
小食堂的小厮将教习和齐澄迎到小包厢后便问他们要吃什么菜。
鹦鹉不知有没有听懂这句,重复着红烧r_ou_红烧r_ou_。教习无奈,便点了红烧r_ou_,又点了几道别的荤食,之后便让齐澄点,齐澄悠着点了几个菜,没敢真坑这个憨实的教习。
小厮没一会便把菜送了进来,教习将那盘红烧r_ou_放在桌子一角,鹦鹉灰灰在齐澄错愕的眼神下享用着美味的红烧r_ou_。
可能被烫到了,鹦鹉叫到“好烫!好烫!”
齐澄:“………”
一盘红烧r_ou_很快就被鹦鹉吃完了,于是齐澄看到鹦鹉那双极有灵气的眼睛盯着桌上的烤j-i,大叫道:“烤j-i!烤j-i!烤j-i!”
教习无奈的对齐澄笑笑,然后又将那只烤j-i端到鹦鹉身前,鹦鹉看见烤j-i,又叫道:“这还差不多!”然后低头嘟嘟嘟嘟的啄着烤j-i。
齐澄:“…………”
这世界神了,鹦鹉都成j-i,ng了。
齐澄也想养只鹦鹉,便道:“先生,学生也想养只鹦鹉,先生有推荐吗?”齐澄不能确定是教习的鹦鹉这般通人性还是这里的鹦鹉都通人性,索性直接问教习好了。
“你也想养鹦鹉?”教习惊讶一瞬,便告诉齐澄这鹦鹉是他友人送他的,那友人有一座鸟庄,里面养着各种鸟类。齐澄问了教习鸟庄的位置,打算回去便让爹爹带他去鸟庄选一只鹦鹉来养。
齐澄这一顿饭吃的相当控制,最后饭菜都被他吃完了,齐澄才勉强三分饱,不过也不能再坑教习了,不然以后教习报复回来,那他可就惨了。齐澄向教习道谢后便沿着来时的记忆,回了竹林教舍。
这会正是午时,他爹爹要来接他的话也是来这里找他。
窗外秋风瑟瑟,碧绿光滑的竹杆随风摇曳,飒飒作响,枯黄的竹叶在空中旋出优美的弧度。齐澄看着看着便又开始犯困,突然几道杂乱的脚步声响起,齐澄瞬间惊醒,还以为是爹爹来接他回家吃饭,寻声看去,恰巧看到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哥儿进了教舍,这个哥儿进来后,身后还跟着一波人,都是和这个领头的哥儿差不多年纪的哥儿。
齐澄在这群哥儿里头看到了熟悉的面孔——即白月,不过即白月此刻却是被那群哥儿围住了;那群哥儿显然不把齐澄这个豆丁看在眼里,将教舍的木门锁上后,便直接开始群殴被围在中间的即白月。十几个哥儿下手也是狠厉,拳拳到r_ou_,齐澄听着都觉得疼,眼皮直直抽着,不过他却没听到即白月发出任何声音。
“怎么!现在不出声了,刚在跟柳教习有说有笑的,怎么现在就不吭声了?”一个哥踹在即白月背上,嘲笑道。
“柳教习也是你这杂种能勾搭的!怎么不撒泡尿照照,瞧瞧你的鬼样子,竟然还敢和柳教习眉来眼去!”
“就是,揍死他!癞蛤蟆想吃天鹅r_ou_,就他一个小杂种,还妄想柳教习,不自量力!”
“我呸!你个小贱人!看我不揍死你!”
拳r_ou_声起此彼伏,混杂着凶狠的谩骂声和鄙夷的嘲笑声,但是却没有痛苦的惊呼声和求救声。
齐澄刚从鹦鹉成j-i,ng的事实中缓过来,现在却要直面“校园霸凌”,而且被霸凌的还是他害怕的即白月,齐澄见识过即白月的功夫,他要是反抗的话,那群哥儿绝不是他的对手。齐澄以前就一直被齐一铭欺负着,那时的情景与现在多么相似,只有施暴者和受害者,没有可以求救的人。而唯一有理由帮他的齐宏见到后却是提醒齐一铭,让他别搞出人命。
齐澄那时真的对他这个血脉相连的爸失望了。
一时间,齐澄不知道怎的了,趁着那群哥儿没注意,溜到教舍门口把门打开,跑出教舍后就大喊着救命。
奶声奶气的声音竭尽全力的呼喊着,包含着的痛苦与彷徨救命声回荡在竹林周围。
齐澄不知道自己在往哪里跑,不知道那些人有没有听到他的呼喊,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恍惚的感觉到自己被人围住了,然后听到自己木讷的回答他们问题的声音,直到看到周围的都跑去了竹林教舍,他才稍稍回过点神,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但是心底却隐约有种感觉,这是救赎,是他的救赎;自己解救自己的救赎,将自己从过去的人生中解救出来的救赎。
受害者与解救者都是他自己,齐澄。
齐澄恍惚的回到竹林教舍,小小的教舍早就涌满了人,那群霸凌的哥儿都被制服住了,而在地上坐着的便是浑身狼狈的即白月。
即白月玄色的衣裳被扯的破破烂烂,露出里面白色的内衫,丝带绑住的青丝杂乱的散落,靴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露出两只雪白的脚丫子。
但是齐澄却没从即白月青肿的脸上看到一点波澜,依旧是那副淡淡的神色,仿若与世隔绝一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齐澄看到这样的即白月,便想到了那个对世界绝望的自己,不由的鼻子一酸,那日即白月威胁自己的场景再现,齐澄沉默了会,从自己桌案抽屉里拿出爹爹给他备好的小毯子,趁其他人的注意力全在那群闹事的哥儿身上的时候,偷偷的盖到了即白月的身上,然后看也不敢看一眼即白月的脸色,就飞快的窜入人群。
即白月掀起眼皮看着那个窜的飞快的团子,睫毛颤了颤,紧了紧身上的毯子,沉默的坐在地上。
窜到人群后齐澄那颗怦怦乱跳的心才静了下来,妈蛋虽然即白月现在狼狈不已,但是自己还是怕他,这是这么回事!???
齐澄将这归结于即白月那双能吃小孩的眸子,以及那日与齐一铭神似的眼神。
这般想着,齐澄便也定了定心,知道自己不怂后便又开始搞事情了。
教舍里来了五个教习先生,其中一个便是被齐澄坑了顿饭的常教习;教习此刻正在询问那群哥儿欺压即白月的原因。
为首的哥儿,也就是吴姬,道:“我看见即白月偷我东西,所以想教训教训他。我又没有错,是即白月偷东西在先,我只不过动手拿回自己的东西而已。”
王教习若有其事的点点头,问:“那即白月偷你什么东西了?”
齐澄眉头一挑,抢在那个哥儿开口之前道:“教习,你怎的不问即白月有没有偷这个哥儿的东西便直接问他即白月偷了什么东西?这样不辨是非的审问,我爹爹看到了可是会生气的。”
国师老爹位高权重,不用白不用,狐假虎威也是很爽的!
王教习哼了声,道:“这还用问,若是没有偷人东西,吴姬为何会欺压即白月。”
齐澄不客气道:“你这么蠢,怎么还有脸在这里当教习,回去种田还差不多。”
王教习气的脸红,他自然不知道齐澄是国师的孩子,于是对齐澄也毫不客气,直接拿起案桌上的戒尺,抬手就欲打在齐澄脸上。
齐澄一惊,他从未见过如此愚笨之人,口才不佳还暴脾气,竟然在众目睽睽下打学生!?
不过齐澄麻溜的躲过去了,妈的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揍他的。
剩下的四个教习见状,马上拦住王教习,常教习不咸不淡的瞥了眼还想再打齐澄的王教习,淡淡道:“齐澄今日是祭酒大人身边的王主簿亲自领进来的。”
王教习举到半空的手一僵,憋屈的缩了回来,默不作声的退到一边。
司空曙身边的王主簿也就是王教习的大哥,王教习能进国子监教习,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王主簿。王教习虽想趁机攀上吴姬这条关系,但也不敢驳了他大哥的面子,只得悻悻站在一旁。
但齐澄才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欺软怕硬的王教习,委委屈屈道:“教习为什么要打我,我又没说出什么,教习本来就错了,没问清楚情况就偏向一方,这不是蠢是什么?”
王教习某种程度上说也是天赋异禀,方才还想动手打齐澄,这会儿却笑哈哈的点点头,无赖的附和道:“对对对对,齐澄说的对,不分青红皂白就偏袒一方,这不是蠢还能是什么?以后多谢齐澄指出错误,教习以后会改的。”
齐澄:“…………”
这种人………
常教习见状,出言问即白月:“即白月,你知吴姬他们为何欺压你?你们可有什么矛盾?”常教习记得即白月,王主簿一道领过来的,以即白月的年纪,不适合在竹林教舍,想来王主簿应该把这孩子分到了柳教习那处。但凡国子监的人基本都知晓,吴姬这个小霸王最是喜欢柳教习,学院之前便出过几起差不多的事情,吴姬带着一波学生殴揍别的哥儿,无非是吴姬吃味柳教习对别的哥的态度,心中愤恨;常教习还真是从未见过像吴姬这般如此霸道蛮横不讲理的哥儿。亏得是吴太傅家的孩子,不然早就被玩的家破人亡了。
齐澄也偷喵喵看着即白月,见他默不作声,齐澄那个气啊。
神他妈的闷s_ao性格,妈蛋威胁他的时候倒是气场全开,现在就怂的跟只鹌鹑一样,缩在地上不发一语。
“即白月?”常教习见他不语,以是即白月害怕吴姬报复,又道:“无需害怕吴姬他们,实话实说便可。”若即白月没有背景,也只有闷声吃亏的份,毕竟吴姬向来肆无忌惮惯了,他可不是普通人能惹得起的。
“教习,即白月偷了我爹爹给我的玉佩,那玉佩可是太子赐予我爹爹的,这玉佩若是丢了,太子责怪起来,我们也担不起这后果;即白月你识相点,赶紧把玉佩拿出来,不让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齐澄好笑的看着这个嚣张的哥儿,不知道他哪来的脸说即白月偷了他的东西,真是天下无敌最最最最最不要脸的狗!
作者有话要说: 攻:“秋天种下一个受,冬天就能收获一堆堆受嘻嘻嘻嘻”
受:“哦,冷漠”
......................为啥没有评论了腻┭┮﹏┭┮
☆、小小年纪
陈教习一愣,看向吴姬,道:“吴姬,你可有证据证明即白月偷了你的玉佩?没有的话,话便不能乱说,事关御物,怎容你儿戏。”陈教习自然知道吴姬的恶行,他向来在国子监作威作福惯了的,这次这件事想必也是吴姬找事在先,即白月是无辜的。
吴姬笑道:“教习,我可不敢拿太子的玉佩开玩笑,”吴姬指着即白月,厉声道:“就是他,他偷了我的玉佩,玉佩肯定还在他身上,教习可以派人搜身!”
常教习还是偏向即白月的,问他:“即白月,吴姬说你拿了他的玉佩,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即白月垂眸,任谁都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齐澄要被这个三下捶不出一泡屎的即白月给气的心肝疼,他就想不明白自己之前为什么就这么怕这怂货,不过即白月既然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且还是他便宜爹爹答应要照顾的人,那他怎么可能让这个吴姬欺负到国师府的头上。
“教习,吴姬说谎,我亲耳听到的,吴姬是因为柳教习的事情才揍即白月的,吴姬看到柳教习和即白月说话,心里气不过,”齐澄冷哼哼的看着吴姬,奶气的声音带着鄙夷:“要怪就怪你自己长的丑,你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r_ou_!”
齐澄这话到没说错,吴姬本五大三粗的一个哥儿,偏生生要涂脂抹粉,穿金戴银的,这一番对比下来,绝对比金刚芭比还辣眼睛。
吴姬最是听不得别人说他丑,脸上的脂粉因着紧绷的肌r_ou_开始脱落,看着有些骇人。吴姬指着齐澄,声音尖锐刺耳,像是故意捏着嗓子喊的:“臭小子你说什么!信不信我揍死你!我爹爹可是太子太傅,回头我就让爹爹搞死你!”
一众教习:“……………”
这下好了,齐澄一旦出了事,吴太傅说什么也得背上这口黑锅了。
齐澄被这话逗笑了,乌黑的眸子弯着,稚嫩的声音状似惊恐道:“我好怕的我好怕,怎么办我要死了,我好害怕…………”
“谁说澄儿要死了?!”齐瑞人还在教舍外面就听到自家儿子惨兮兮的声音,心下一慌,直接掠进了教舍,便看到一副热闹的场面。
而他儿子变脸速度也是极快的,上一刻还是笑着的,这会他再看过去,肥嘟嘟的小脸可怜见的纠成一团,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小嘴瘪着,下一刻就要大哭出来的委屈样子。而即白月则是狼狈的坐在地上,齐瑞也认识吴太傅家的哥儿吴姬,以嚣张跋扈著名,可以说整个京城的官圈内,就没有不知道吴太傅家的哥儿的。
齐瑞身后跟着的王主簿一进教舍,便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不过他还是向几位教习了解了事情的经过,齐瑞听后,淡淡的扫了眼吴姬。
“爹爹,他他说要揍死我!呜呜呜呜”齐澄一看大腿来了,赶紧抱上,同时毫无心理压力的哭了出来,呜呜咽咽道:“爹爹,澄儿,澄儿怕疼,澄儿不要挨揍呜呜呜”
常教习嘴角抽了抽,没想到这豆丁竟然是国师的儿子。
“澄儿不怕,爹爹来了,”齐瑞弯腰把齐澄抱起来,转头对王主簿道:“即白月是我国师府的人,国师府的人犯错我自会惩戒,但是,若是有心人栽赃陷害他,我断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件事还请各位严查到底,不论过程,我只要结果,即白月受了气,我便帮他原原本本的讨回来,出了什么事我担着。”
“是,国师放心,学院定会给即白月一个交代的。”王主簿道。
吴姬再放肆也不敢在国师面前嚣张,狠狠的瞪了眼齐澄,无声的威胁着。齐澄被瞪着马上哭唧唧道:“爹爹,丑哥儿他澄儿!呜呜,他瞪我!”
齐瑞抬眼看着吴姬,吴姬脸色一变,匆匆跟着教习出了教舍;教舍也就剩下齐瑞、即白月和齐澄了,齐瑞让小厮拿来一件衣裳给狼狈的即白月,自己则抱着齐澄出门回避。
教舍内,即白月起身,将身上破破烂烂的衣裳脱下来,换上了那套白色的衣裳。临出去时突然折回身,捡起地上的毯子放回了齐澄的桌案抽屉里。
中午这场闹剧就这样雷声大雨点小的结束了,后续会有什么发展齐澄不得而知,不过回国师府饱餐一顿后,齐澄便闹着齐瑞,要他带自己去京郊的那处鸟庄买鹦鹉。
齐瑞扒拉下齐澄盖在他脸上的肥手,随口道:“澄儿,即白月受了委屈你怎的不去安慰安慰他?偏生生要去什么鸟庄买鹦鹉,像澄儿这般不细心体贴,以后可是娶不到漂亮的女子的,只能娶吴姬那般的哥儿。”
齐澄一头黑线,神他么吴姬那般的哥儿!你才娶他,你才娶他!
齐瑞又道:“澄儿乖,让爹爹小睡会儿,下午再带澄儿去鸟庄。”
齐澄幽幽的看着他爹,趁机要求:“下午去,澄儿要买好多好多鹦鹉!”最好在国师府也搞个鸟园,哈哈哈,齐澄默默的想象着自己计划实现的场景,乐呵呵的笑出了声。
齐瑞嗯嗯的点头,有气无力说“行行行,多少只都行。”
齐澄这才心满意足的回了自己的房间,爬到床地上把那日搬回来的果子扒拉出来,拣出一些烂掉的果子,将剩下的果子丢在小厮备好的一大盆水里洗洗刷刷,门口伺候的小厮见状,忙上前将小公子抱到一旁,也没说什么,蹲下身便开始洗盆子里的果子。
齐澄瞧着这个小厮眼生的很,以前伺候他的小厮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而眼前这个明显是个哥儿,面容稚嫩,看起来不大,齐澄觉得最多十岁。
齐澄随口问:“以前在这里伺候的小厮呢?怎么换了个人?”
小厮低着头洗着果子,小声回道:“回公子,之前在这伺候的是小人的表哥,因着小人家穷困,便给小人找了份工,这件事管家是同意的,公子您放心,小的会好好伺候公子的,绝不会偷懒。”
齐澄也没多想,随口“嗯”了声,拿起一颗洗干净的果子啃着。
小厮见状,状似安心一般松了口气,手上更加卖力的洗果子。
小厮洗干净一个齐澄就吃掉一个,连着吃了五六个后,齐澄实在吃不下了,撅着嘴,遗憾的看着一盆子甜脆的果子,闷声道:“吃不下了吃不下了,肚子都要撑爆了。”
小厮已经把那些果子都给洗干净了,桌案上整整齐齐摆满了一排排果子,红的红,橙的橙,看着甚是亮眼。齐澄让小厮将大木盆给搬了出去,自个儿坐在桌案前盯着一排排果子发呆,攸的,乌黑的眸中划过一道亮光,齐澄腾的跳下椅子,哒哒哒的跑去后厨,小厮见状,便也跟了上去。
午时三刻,国师府的下人们正在后厨大堂用着午饭,碗筷交接声与小声议论声充斥着整个大堂,直到齐澄进了后厨,喧杂戛然而止,下人们纷纷转头看向国师府的小公子,后厨主管放下碗筷,走到齐澄跟前问好,齐澄直接打断他之后的彩虹屁,问:“我要砧板,还有菜刀,还要蒸笼,越多越好。”后厨主管便差几个人去火房搬来蒸笼,站在齐澄面前,齐澄对这些竹编的蒸笼还是很满意的,竹子清香,用竹蒸笼晒出的果干应该也会带上一股竹子的清香吧。
齐澄想要拿起刀,却被身边的小厮抢先了,小厮见齐澄不解的看着他,解释道:“刀锋利无比,小的怕伤了公子。”
齐澄无所谓,带着一波人浩浩荡荡的进了自己的屋子,切果子的切果子,晒果r_ou_的晒果r_ou_,一波人分工有序,没一会便把一盆子果子给晒了。恰好这会日头盛,晒个几日便能吃到果干了。
齐澄一时兴起晒好了果干,小短腿没个消停,又打算溜到他爹爹和阿爹的房间,齐澄还没靠近房门,肩上就被一只手按住,导致齐澄无法再前进一步,齐澄转过头,发现是之前洗果子的小厮,好奇的看着小厮红艳艳的耳朵,不解道:“怎么了?”
齐澄还没见过有人脸不红,耳朵却红的跟能滴出血一样。
小厮说的有点磕磕巴巴的,他道:“公子,您等会再进去……”
齐澄不懂为什么要等会再进去,拂开肩上的手,道:“我找阿爹有事,晚了就迟了。”齐澄想趁着爹爹睡着的时候和阿爹说开辟鸟园的事,阿爹耳根子软,只要没爹爹捣乱,一准能成。
小厮却是固执的又按住齐澄的肩膀,只不过这次的声音更轻了:“别别去,里里面不方便……”
齐澄一时没想太多,挥开小厮的手,“没什么不方便的,你松手。”
小厮听这话,手上反倒更用力的,齐澄眼睛一转,嘶嘶的倒抽气,委屈的说“你把我弄疼了”,小厮愣了愣,松了几分力度,齐澄抓紧机会,麻溜的跑到了房间门口,“吱”的一声推开了房门,身后的小厮回神,呐呐的收回手,抿了抿唇,脖子隐约泛着粉色。
房门半开,齐澄瞄到房里正在做不可描述之事的两个人时,进屋的那只脚堪堪抬起还未落下,便在半空硬生生的拐了个弯,落到屋外,双手迅捷的关上了房门,齐澄作为一个成年人,撞到这种事情当然不会害羞的红了脸,只是有些尴尬,毕竟他看到的是自己爹爹和阿爹的这一档子事;齐澄本想转身离开的,突然想起什么,又回过头悄咪咪的开出一个缝隙,乌黑的眸子透过门缝,看到了里面的场景,齐澄带有目的性的瞄到某物后,甚是满意的弯了弯眸子,关紧房门,后退一步,却突然撞到一个温热的身体,齐澄还没来得及退开,就被人扛回了自己房间。
齐澄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个耳红脖子红的小厮,突然有了恶趣味,假装不解道:“爹爹和阿爹好奇怪,他们连一件衣服都没穿,还奇怪的怪叫着,你知道爹爹和阿爹他们在做什么吗?”
小厮:“…………”
齐澄状似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奶气的声音肯定道:“你不知道吗?可我觉得爹爹在欺负阿爹,爹爹都压在阿爹身上了,阿爹一定是难受的才叫出来的,不行,我要去揍爹爹,不能让阿爹受欺负!”
这般说着,齐澄便从榻上跳了下来,一副急急的要去揍他爹爹的样子。小厮手一捞,毫不费力的把人按回了榻上,看着齐澄:“不,不许去!”
齐澄吃饱了就想搞事情,看着一脸纠结的小厮,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道:“为什么不能去?爹爹都把阿爹欺负哭了,我要去给阿爹报仇。”
“不,不是欺负,”小厮声音细细的。
齐澄:“我都看到阿爹哭了,不是欺负那是什么?”
小厮漆黑的眸子颤了颤,闷声道:“不是欺负,是在玩,主夫郎那是…………喜极而泣。”
齐澄差点喷出口老血。
神他么的喜极而泣!
老子差点就信了你的鬼话。
………………………………
气息交融,红帐床暖,一派大好春光被闭于门内。
云哥儿恨恨的咬了口齐瑞,瞪着他,道:“澄儿都看见了!谁让你不锁门的!?”
齐瑞手上不停,气息微乱道:“无事,早晚要娶亲的,早知道这些对澄儿也有好处。”
云哥儿掐了把齐瑞腰间的软r_ou_,“歪理!”
…………………………………
齐澄逗了会小厮,直到把人羞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才作罢,无聊躺在榻上,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资本,信心满满,他对这具身体的爹爹和阿爹那物什的大小甚是满意,遗传下来,这具身体的资本也绝对不会差。齐澄就这么想东想西的睡着了,等到齐瑞叫醒他的时候已经是末时了,齐澄看着春风得意的齐瑞,撇撇嘴,奶气道:“爹爹,澄儿要一个鸟园。”
齐瑞这会身心说不出的通畅,很是大方的答应了齐澄的条件,将齐澄抱进了马车,车夫随后便驾着马车,往京郊的鸟庄赶去。
这次齐瑞到没骑马,而是和齐澄一起坐在马车里,对齐澄进行“启蒙教育”。
齐澄面无表情的听着,马车一颠一颠的,晃的齐澄舒服极了,在齐瑞喋喋不休的“启蒙教育”下,终于与周公面对面了。
鸟庄比上次去的竹林还要远上一个时辰的距离,等到了鸟庄的时候,晚霞将天空渲染成了一片温暖的橘色。齐澄自然是被齐瑞抱下马车的,而且今天齐瑞心情好,一路进鸟庄都是抱着齐澄的。
齐澄趴在齐瑞肩上,眸子不停的转哒转哒。这处鸟庄不同于普通的鸟庄,一般鸟庄里的养的鸟都是用笼子关住的,在固定的时间将鸟放出来溜达一阵;而这处的鸟庄鸟品繁多,却没见几个鸟笼子,鸟庄内一片片茂密的树林,不同品种的鸟儿在树枝上叽叽喳喳的叫着,每隔一段距离便放着一盘鸟食,三三两两的鸟围在食盘啄着食物。
鸟庄的主人是个微微发福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袭朴素的衣衫,将来齐瑞迎进了屋子。
鸟庄主人竟然和常教习同一个姓,说了几句客套话后便问他们喜欢什么品种的鸟。
齐瑞指了指齐澄,道:“我家孩子做主,他喜欢哪种便是哪种吧。”
齐澄见爹爹都做好了掏腰包的准备,便也不客气的跟着老板转悠,把鸟庄所有的鹦鹉都看了个便,觉得每种都可爱,于是齐澄可怜兮兮的看着齐瑞,拽着齐瑞的衣袖,糯糯道:“爹爹,鹦鹉我都有,每种来两只,一公一母,好不好?”
齐瑞嘴角一抽,问常老板鹦鹉总共有多少种。
常老板笑嘻嘻的伸出一只张开的手,齐瑞道:“五十种也不是不行,”
常老板摇摇头,笑道:“五百种,一种两只的话一共一千只。”
齐瑞:“………………”
“不行!”这一千只鹦鹉买回去,还不得把国师府给拆了。
齐澄吸了吸鼻子,摇着齐瑞的衣袖,喊着爹爹撒娇。
齐瑞嘴角一抽,不吃这套,道:“最多五十种,一百只已经是上限了。”
齐澄一秒变脸,冷哼了声,拽着常老板去选鸟了。
选来选去,齐澄最后心痛的选定了五十种,每种两只,一公一母;常老板笑的脸上的肥r_ou_颤了颤,笑嘻嘻的报出了最后的价钱,“一万两白银。”
齐瑞听这个数,脸一黑,常老板赶忙解释道:“我这鹦鹉灵性不一,所以不论品种卖,而是轮灵气卖,贵公子选的鹦鹉那可都是灵气极高的,每只一百两,一百只,刚好一万两白银整,而且贵客一次买这么多,我还额外送贵客一对海东青,刚好也是一公一母。”
齐澄一听海东青,眸子亮了亮,又想去看看别的鸟类,齐瑞一看齐澄那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就知道这臭小子肯定没打什么好主意,连忙定好送鸟的时间,签好契约付下银子后,便急匆匆的抱着齐澄回了马车。
齐澄略带遗憾的看了眼鸟庄,决定下次还要再来大采购。
齐瑞嫌弃的看了眼鸟庄,表示下次说什么也不带这臭小子来了。
两父子一路各怀心思,到了国师府都没再说一句话,不过云哥儿一来,两个人都笑嘻嘻的开始邀功。齐澄邀功说要给阿爹一份惊喜;齐瑞邀功则是说今日带着澄儿出去玩了。
云哥儿分别夸奖了番一大一小,一家人便笑声融融的吃着晚饭。
作者有话要说: 常教习问:“山海经中,“鸟”可还有别称?”
齐澄举手,糯糯道:“diao”
☆、小小年纪
饭毕,齐澄照例撑的做不动路,瘫在椅子上一副老大爷的样子,问他爹爹什么时候建鸟园。
齐瑞当初答应的有多快多随意,现在就有多悔恨多痛苦,他那时脑子一定是被驴子给踢了,才会给自己找事干。
云哥儿讶然:“澄儿,爹爹答应建鸟园了?”
齐瑞还想最后挣扎一下,说自己随口一说的,结果这话还在舌头上没滚出去,就听到云哥儿的愉悦的声音:“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也喜欢鸟呢,整日呆在国师府实在是乏味极了,建座鸟园养养鸟倒也不错。”
齐瑞忙改口道:“是呀,我明日就请人来建鸟园,不出三日定能建好,三日后刚好是鸟庄送鸟的日子,建好便可将鸟养在里头了。”
齐澄哼了哼,这才作罢。
明日还要去学院上学,云哥儿早早将齐澄抱回床上,和齐澄说了会话后便哄着齐澄睡觉。齐澄只要一吃饱就会犯困,这会也不例外,没一会便睡着了。齐澄自从回了国师府便再也没梦游吃东西了,云哥儿索性把下面那张床铺上的零嘴都给挪到了桌上,让齐澄睡下铺,这样上下床也更方便。
云哥儿哄好齐澄后,挥退了身边的丫鬟小厮,自个儿提着盏灯笼去了东院。齐瑞回来便与云哥儿说了即白月的事,云哥儿下午本想去东院的,可身体实在乏累极了,在床上躺了一下午,身下火辣辣的感觉才消退了些,这会正好可以去东院和即白月谈谈。
即白月到底是个哥儿,再坚强的哥儿也会在乎自己的清白,吴家那个哥儿甚是过分,竟做出这种事,云哥儿听齐瑞讲的时候都有些气不过。
云哥儿到东院的时候,在东院伺候的下人便迎上来福身,道了声主夫郎晚好。云哥儿让他们起身,见主屋熄了灯,便问他们即白月可否睡下了。
何哥儿是国师府的老人了,其他下人都以他为首,听主夫郎这般问,何哥儿便回道:“回主夫郎,即小哥儿已睡下了。不过今日回来后,即小哥儿整一个下午都将自己关在屋里,只有晚上出了吃了顿饭,这不,用好饭便又回了屋,没在出来过。”
云哥儿闻言,蹙眉,挥退了下人,自个儿走到主屋外敲了敲,屋内静静的,没有任何声响。云哥儿自然不会以为即白月睡下了,出了这种事,任一个心再大的哥儿都睡不着觉。于是又敲了敲,若这次再无声音,云哥儿便打算明早再来一次,不过这次,屋子的门却是开了,即白月站在门口,屋内黑漆漆的看不清事物,云哥儿提了提手上的灯笼,道:“月哥儿,我们先进屋。”
即白月沉默着侧了侧身,等云哥儿进屋后便把门关上了。桌上的烛火明亮,照亮了漆黑的屋子,周围的东西也清晰可辨。
云哥儿坐在椅子上,等即白月也坐下后,这才缓缓道:“我与你爹爹与阿爹也算是旧相识,之前有你阿爹陪着你,我这个外人倒也不好c-h-a手;现下召南在复仇和你之间选了复仇,我作为即临仙和召南的友人,自然要好好照顾你,让你一生幸福、平安。”
云哥儿这般说着,眼睛看着即白月,眼中露出怀念的神色,像是透过即白月看到了那位亡故的友人。
漓疆与皇朝的战争始于一人,也止于一人,而那人便是漓疆惊才艳艳却被世人褒贬不一的太子,即临仙。
即临仙十二岁便开始独自游历漓疆,十五岁那年,被自己的几位哥哥手下追杀,y-in差阳错的昏迷在巫族的药田,被奉命去药田为巫女采摘草药的召云救了回来,气息奄奄的即临仙在巫族内得到了很好的救治,一个月后便痊愈的七七八八,连带着内伤都给治好了。也就是在那一个月的时间里,即临仙与无微不至的照顾他的召南暗生情愫,某天夜里,两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巫族。召南身为巫女的候选者,竟然敢擅自离族,这点绝对是对巫族最大的侮辱!族长知道后震怒不已,下令要杀死即临仙,并抓回召南严惩。召云知道后为好友担心不已,有消息传回说已经找到召南和即临仙了,不过因为在皇朝地界,不便动手。知道这消息的召云便跑到巫族圣地,求巫女帮召南算一算;巫女已经年迈,人之将死,便也心善,更何况召南还是巫女看着长大的,便给召南算了一算,大凶,召云问巫女何解,巫女淡淡的看了眼召云,说了句召云不解的话:“在你”,召云一愣,巫女道:“族长自然不会放过背叛巫族的族人,但若召云你成了巫女,便拥有了比族长还高的地位,召南一命不过你一句话的事。”
召云没有立即答应,问:“巫女难道不想救召南吗?”
巫女笑了笑,布满皱纹的脸透着几分恐怖,他道:“天道因果,万物轮回;召南命劫的源头在你,我能救的了他的性命,却救不了他的命。”
召云愣了愣,他知道巫女没有骗他,因为巫女是不能对他的族人说谎的,那,为什么召南的命劫非是他才能解?
巫女见他疑惑,开口解释:“前世因果今世偿,你本欠召南一命,这一世本就要报恩。及早还清恩情,因果早些了断也是好的,未免牵扯了后代。”
即白月听到这,问:“召云,便是您吗?”
云哥儿笑了笑,没否认,继续说着那段往事。
后来召云便成了巫族新一任的巫女,无罪释放了被族长派人抓回来的即临仙和召南,那时召南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因为之前一直在躲避族里的人,所以身体比较虚弱,召云派了为巫医照顾召南,即临仙和召南便留在巫族,直到两个月后,巫族来了个云游四海的和尚,族长很尊敬这位得道高僧,好生款待着和尚。和尚虽是佛门中人,但更像个在俗世打滚的普通人,因着性情相仿,倒是与即临仙成了莫逆之交,即临仙有一门独特的酿酒手艺,和尚喝了一次后便念念不忘,即临仙见和尚好奇,便把老酒的酿制所需的药材与方法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和尚,和尚知道后便想带着即临仙去雪颠采决死草;召南这会正怀着身子,三个月虽然稳妥了点,但即临仙还是不放心让召南一个留在巫族,便拒绝了。和尚知道前因后果后便问即临仙要不要去他的隐居地小住。即临仙本就得罪了族长,现在族长完全是看在巫女的面上才没刁难他们,显然留在巫族并不是长久之计,而漓疆大权已被他大哥握在手上,离开漓疆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即临仙和召南、召云商量后,决定和去老和尚隐居处,而且现在召南的身体好了很多,胎也极稳,倒是可以出远门了。既然这般决定了,即临仙当天晚上便带着召南,与和尚一起离开了巫族。
即白月默默的听着云哥儿的话,这些都是他阿爹不曾说与他听的,属于他爹爹的事情;即白月想知道更多关于他阿爹和爹爹的事。
云哥儿却是不愿再说了,叹了声,似在自言自语:“那夜,若是召南和即临仙没有和那和尚离开巫族,即临仙说不定就不会死了……”
即白月心下一跳,欲再问,不过云哥儿却是摆摆手,声音饱含疲惫,“月哥儿,剩下的事等你阿爹与你说吧,好好活着,你还有我们呢。”
即白月愣了愣,甚至不知道云哥儿什么时候离开的,看着被夜风吹的明明灭灭的烛火,眸中一片迷茫。
好好活着………
为什么又是,好好活着?
当天晚上,即白月又做了那个自他出生后便一直一直做的奇怪的梦,梦里有个他看不清长相的人。
不懂事前,一直以为这是现实;随着年龄的增长,也知道了这是梦,虚幻的缥缈的梦。而在过去的八年里,他与梦里的人像是师徒一般相处着,在梦里,那人会教自己很多稀奇的知识,自从阿爹离开后,他已经好久没做这个梦了。
即白月还以为自己以后再也不会梦到那人了,没想到这次竟然又梦到了。
这次梦里的人没有再教他武艺,也没有再教他读书,而是拿出两壶酒,让他躺在草地上听那人唱歌。
歌声悠扬,曲调仿若来自古老神秘的国度,即白月听着听着便睡着了,在梦里睡着了。
………………………………………
齐瑞很烦恼,因为一大早,齐澄竟然失踪了!
云哥儿自然不会给齐瑞好脸色,澄儿又丢了,云哥儿不火才奇怪。
自上次澄儿被人拐走后,齐瑞就增加了齐澄深身边的暗卫,从以前的五人到现在的十人,况且国师府戒备森严,不可能悄无声息的被人掳走。
所以齐瑞严重怀疑齐澄这是厌学不想去学院,自己躲起来了。
“云哥儿,你先别生气啊,澄儿多半是自己躲起来了,我现在就去找,你别急啊。”被云哥儿再次拦着门外的齐瑞隔着门对云哥儿道,云哥儿马上吼了回去:“那你还不不快去找!”
齐瑞摸摸鼻子,麻溜的让人搜查国师府,每个角落都不放过,先找到小公子的人赏一月月钱。下人们听到后找的越发起劲,认真的搜查国师府的每一处,坚决不放过每一处角落。
然而这次齐瑞真的是冤枉齐澄了,齐澄觉得自己无比好学,教习讲到了鹦鹉,他就认认真真的买了一百只回来,还专门建个鸟园养着,求知态度无比端正,好学程度前无古人!
然而这么勤勤恳恳做学问的齐澄此刻却是一脸懵逼的看着一望无际的空荡荡的四周,发出了灵魂三连问。
我是谁?
我在哪?
我要去哪?
齐澄默了默,突然想到自己被齐一铭折腾的惨兮兮的那段时间,他为了避免自己太过抑郁变成j-i,ng神病,便喜欢在某网站看一些沙雕文,有一篇就是穿越文,里面的随身空间与齐澄的财富商城有点像,所以齐澄对随身空间记得无比清楚。
而且,他貌似也是穿越的,
所以………这是穿越狗必备的随身空间?!
齐澄以无比科学的态度,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意念一动,原本空寂寂的空间内,一排排商品陈列柜从空间头排到空间尾,齐澄看着陈列柜上的物品,激动的一批。
娘的!
可把他的小心脏给激动坏了!
尼玛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穿越狗的标准配置搞到手了!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以后惹了事就可以躲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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