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原上,极光在变幻,闪动着动人魂魄的迷人sè彩,艳绝尘寰。站在冰原上的男人,身着黑sè婚服,婚服上金针银线穿chā而过,绘制着古老的图腾,这是冰原上象征着幸福吉祥的意思。
零下50度的天气,冷得能瞬间将人冻成冰块,可男人卓然而立,身体挺得笔直,丝毫不受风雪的影响,依然英俊帅气。
韩美昕泪眼婆娑,眼泪掉下来,瞬间就冻成了冰,她简直哭笑不得,却又莫名感动。这世上,恐怕只有他,会为了给她一个特别的婚礼,如此费心劳神吧。
男人遥遥的注视着她,忽然朝她伸出手,她掩面而泣,同时抬起脚,跨出酒店,缓缓踏上红毯。韩美昕走出一米后,身后第一对企鹅伴郎伴娘拖着笨重的身体,跟在她后面,又一米后,第二对,第三对……,接二连三的跟上来。
婚礼现场霸气而又滑稽,全因那六对企鹅伴郎伴娘,它们像是受过训练一样,跟在韩美昕身后,缓缓朝神台上走去。
而在桐城的婚礼现场,婚礼开始时,只见司仪,不见新郎新娘,众人还纷纷猜测,这场婚礼会不会因为前段时间那个嫩模的丑闻而告终。
就连薄老爷子与薄明阳夫妇心里都没底,原本今天薄慕年该去清水湾别墅接亲,然后将韩美昕接回军区大院,向父母敬了茶再去酒店。可他们却被司机直接接到了酒店,婚礼开始前,都没有看见新郎新娘,也打不通电话,三位老人急得不行。
可是薄慕年的好友岳京等人,却出现在现场,安抚急躁的嘉宾,称新郎新娘有惊喜要给众人。
小周周今天穿了一条很漂亮的公主裙,她要给爸爸妈妈当花童,可是直到司仪开始主持,都不见爸爸妈妈,她心里十分失落。
突然,婚礼现场的光线黯淡下来,婚礼进行曲响起来,司仪身后的巨大荧幕出现一幕,那是在极寒之地,一年有两个月时间,都处在极夜时期,天空美得让人如痴如醉,而红毯上,一个穿着复古婚服的新娘,正踩着红地毯,缓缓朝站在神台前的男人走去。
众人惊呼,惊艳到惊叹。然而,当镜头转向韩美昕身后那六对企鹅伴郎伴娘身上时,现场一阵哗然,天哪!这场婚礼简直刷新了他们的认知,壕到让他们自惭形秽!
果然是薄家大少的风格,婚礼都办得如此与众不同。
小周周原本还心情低落,看到打扮一新的企鹅,她立即被笨拙可爱的企鹅吸引了全部目光,拉着薄夫人的手,兴奋的大喊:“nǎinǎi,nǎinǎi,是企鹅,企鹅给爸爸妈妈当伴郎伴娘,它们好可爱。”
所有人都看到了,笨拙的企鹅引得众人哄堂大笑,岳京怨地看着大屏幕,完蛋了,和老大这一比,他这辈子注定要打光棍了。
而远在法国的海边,沈存希陪着宋依诺在看现场直播,宋依诺捂着嘴惊呼,“天哪,他们的婚礼太别出心裁了,沈存希,你快看,谁想出来的,居然用企鹅来当伴郎伴娘。”
沈存希揽着她的腰,她今天的jīng神好了许多,他亲了亲她的鬓发,道:“那是自然,他们长得丑,才用比他们更丑的企鹅来当伴郎伴娘。”
“哪有你这样说自己的妹妹妹夫的。”宋依诺娇嗔一句,心里却暖洋洋的,他这是变相称赞她美么?
镜头再拉回南极的极夜,寒风凛冽,韩美昕看着近在眼前的男人,丝毫没感觉到冷。因为她的心,已经被男人的用心捂得滚烫滚滚。
薄慕年快步走过来,等不及她走到他身边,他在她面前站定,伸手握住她的手,看着她身上穿着白sè云纹的吉服,他黑眸里掠过一抹惊艳,“好美!”
韩美昕睫毛轻颤着,看他身上的黑sè吉服,她微笑回道:“你也很帅!”
薄慕年忍不住笑了,问她:“喜欢吗?”
“嗯,好喜欢,你怎么知道我儿时的梦想?”韩美昕仰头望着他,他身后的天幕在变化,颜sè或深或浅,流光绝美。
这场婚礼,太震撼她的心了。
“秘密!”薄慕年握着她的手,转身走向神台,这场婚礼,除了六对企鹅,只有他们两个人,薄慕年左手抬起放在xiōng口上方的位置,韩美昕连忙学着他的动作,也把左手放在xiōng口上方。
薄慕年低沉的声音缓缓在这岑寂的冰原上响起,“我,薄慕年在此,对上天的神明起誓,将用我的生命,爱我身边这个女人,疼她呵护她照顾她一生一世。”
男人的声音铿锵有力,韩美昕眼前一阵模糊,她转头望着他,男人lún廓刚毅,他今天为她做的事说的话,都让她感到惊喜与震撼,这个男人啊,让她怎么不爱他呢?
薄慕年说完,转头看着她,示意该她了,韩美昕深深的吸了口气,平息了下心里的躁动,她缓缓开口,初时声音有些颤抖,到后面才稳下来,她道:“我,韩美昕在此,对上天的神明起誓,将用我的生命,爱我身边这个男人,执子之手,白头偕老!”
薄慕年黑眸深邃,眼前极光变幻无穷,时而魅,时而炫蓝,时而玛莎红,磅礴大气,衬得他的眸sè更加暗。
桐城婚礼现场,有人被他们的表白感动得哭了,没有华丽的辞藻,就是两个相爱的男女许下共度一生的承诺。而这种时刻,不管在何时,也是动人心魄的。
有人情不自禁的喊:“吻她,吻她,吻她……”
薄慕年没有让众人失望,他倾身过去,大手捧着她的脸颊,薄chún覆了上去,韩美昕倏地睁大眼睛,这里很冷,两人的chún瓣碰在一起,都感觉不到对方chún瓣的触感,因为已经冷木了。
他的chún在她chún上厮磨着,韩美昕感觉木木的,就像在啃木头一样,她忍不住笑出声,薄慕年睁开眼睛瞪了她一下,不满道:“专心点。”
“可是人家的嘴冷木了,没感觉了。”韩美昕委屈道。
桐城婚礼现场以及法国海边,众人都喷笑出声,沈存希笑骂道:“活该,让他选个最冷的地方结婚,还让不让那些单身汪活了。”
薄慕年抓狂,如此唯美浪漫的时刻,她居然敢给他掉链子,等他回去再好好收拾她,让她知道什么叫热情如火!他弯腰将韩美昕打横抱起,大步朝酒店里走去。桐城婚礼现场,司仪笑容满面道:“看来咱们的新郎已经迫不及待要和美丽的新娘入洞房了,刚欣赏完一段唯美的婚礼大片,接下来就请大家品鉴美食,再次感谢大家光临薄慕年与韩美昕的婚礼。”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一场婚礼至此圆满结束。
……
薄慕年抱着韩美昕回到酒店房间,已经不是刚才那套房间了,而是顶层的总统套房,圆盘的穹顶,几近透明,躺在床上,就能欣赏到美仑美奂的极光,以及飞扬的白雪。
房间里喜气洋洋,地上铺着大红sè云纹地毯,墙上贴着双喜,床上铺着jīng致的喜被,就像新房一样,满目都是红,红得喜庆。
薄慕年站在圆形大床边,将怀里的女人扔到床上,屋里温暖如春,韩美昕狼狈地从大红的喜被上爬起来,一边整理发型,一边瞪他,“你能不能温柔点,宝宝摔疼了。”
薄慕年解复古纽扣的手指一顿,惊愕地望着她,“有了?”
知道他误会了,韩美昕眼睛瞪得更大,“有你个头啊,我是说我被你摔疼了。”
现下最流行的网络术语都不懂,真是!
薄慕年黑眸一瞬不瞬地凝视她,倒也没有失望,他盼了好久的洞房之夜,要是被那个小家伙的到来给破坏了,他会遗憾一辈子。
他慢条斯理的脱下外衫,直到露出jīng壮的xiōng膛,他伸手去解皮带,看着韩美昕的目光,像是要将她拆吃入腹,他低声道:“没怀正好,我今晚就让你怀上!”
韩美昕:“……”
意识到危险,她连忙翻身下床,脚还没踩到地面,脚踝就被男人有力的大掌握住,然后用力一拽,就将她扯了回去,下一秒,韩美昕被他压在喜床上,铺天盖地的吻侵袭而来。
韩美昕招架不住他的上下其手,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男人似乎要找回场子,吻一下问一句,“有感觉了没有?”
韩美昕一开始害臊,不愿意开口说,后来被他bī得没办法了,大声嚷嚷道:“有了,有了,你别再吻了,嘴都让你吻肿了。”
男人失笑顿住,揶揄道:“我知道你有感觉了,不用说得这么大声,我听得见。”
“……”韩美昕又被他tiáo戏了,气得牙痒痒。
薄慕年伸手去脱她的衣服,繁复的复古婚服穿起来容易,脱起来很难,他扯了半天,急得汗都落下来了,还是没能把她的婚服脱掉。
韩美昕躺在床上,看他急不可耐的模样,笑得花枝招展,“这怪不得我,是你自己准备的。”
薄慕年双手撑在她腰侧,累得气喘吁吁的,浑身肌肉线条绷得很紧,可见他已经隐忍到极致。他看着笑容满面的韩美昕,他岂会让她如意?咬了咬牙关,直接撩起她的裙摆。
“呃。”韩美昕瞪着野蛮到极点的男人,简直不敢相信,他居然……
薄慕年邪魅地盯着她,薄chún边掠过一抹得逞的笑意,他狡黠道:“老婆,洞房愉快!”
“……”
韩美昕终于见识了喂不饱的饿狼是什么样子的,薄慕年简直刷新了她的三观,在这极夜之地,他用力量与汗水,让她体会到了极致的快乐。
三天后,他们离开了南极,飞机起飞前,她去见了给她当伴郎伴娘的小伙伴,训练有素的小家伙们站成一排,韩美昕一一拥抱了,感激道:“谢谢你们给了我一个永世难忘的婚礼,我会永远记住你们,再见!”
薄慕年穿着一身帅气的黑西装,看着那个女人拥抱到最后,眼眶已经湿润了,他走过去,伸手揽着她的腰,温声道:“以后想它们了,我们再来。”
韩美昕擦了擦眼泪,用力点了点头。虽然相识短暂,但是它们会永存她心。
飞机飞回桐城,桐城的新闻报纸铺天盖地的报道这场浪漫唯美的南极婚礼,人们都是见忘的,很快就忘记了之前薄慕年对林若欢的残忍,只记得他对他妻子的温柔与深情。
这样的男人,其实最有魅力的,我宁负天下人,也绝不负你!为了你,我可以承担全天下人的非议,独独不能叫你委屈。
薄慕年用这样倨傲的姿态,向世人展示了他铁血与柔情的一面。一时间,让所有男人都怨恨,让所有女人都向往。
林若欢的上诉被驳回,薄慕年旗下的艺人公司重新推出几个年轻小明星,很快就霸了屏,再次夺得了人们的喜欢,这个事实再次证明了一件事,人,都是喜新厌旧的。
那个像小丑一样出现过的林若欢,彻底被人遗忘在时光的长河里,偶尔有人会想起她,也只是一声轻叹,谁让她作死的去整薄慕年心尖上的人?
回国第二个月,两人都很忙,韩美昕忙着打官司,忙着与一些合同到期的公司签订续约合同,薄慕年忙着扩大事业版图。
有时候并非他爱钱,而是当他站在一定高度时,就会被人推着往前走,因为不进则退。而没有一个男人愿意忍受自己倒退,所以即便是累,为了家里那个深爱的女人,他也得大步从容往前走。
子午律师事务所,助理进来,将一份文件递到韩美昕面前,道:“韩姐,这是薄氏集团的续约文件,薄总说要你亲自过去,他才肯签约。”
韩美昕忙得昏天暗地,她盯着那份文件三秒钟,然后道:“你放那里吧。”等助理出去了,她拿起续约文件,心里骂了一句矫情。
昨晚上他回家,她和他说法律顾问的合同要到期了,让他签一签,男人斜睨着她,目光似狼,韩美昕看到他这模样,心里就发憷。
前几年,他们之间一直别别扭扭的,但是每到签续约合同时,他就变成了傲娇帝,谁去都没用,他不签就不签,非得她去了。
可这个男人哪里那么好说话,她去就给签,那是有条件,让他高兴了,他就签,让他不高兴,那就无限期的拖延下去吧。
事务所好几份续约合同,都是以薄慕年马首是瞻的,薄慕年签了,那几份续约合同就不费吹灰之力,薄慕年要是不签,那就难说。
韩美昕忍气吞声,不得不千方百计哄他高兴,可这男人根本是油盐不进,请他吃饭喝下午茶什么的,他完全不屑,他直勾勾的目光只透露出一个讯息,那就是要她取悦他。
她不记得每次是怎么开始的,反正她的主动,最后都变成了被动承受。
昨晚,为了让他签约,她再一次取悦他,在夫妻的情事上,她被他训练得越来越大胆了,事后男人承诺,今天会签约,结果现在居然给她拿乔。
她处理完手上的事务,拿起续约文件,开车去薄氏集团,走进大厦,前台立即站起来,朝她恭敬的点头。她朝对方微微一笑,走进电梯,乘电梯上楼。
来到顶层总裁办公区,徐浩站在电梯外等她,领着她来到总裁办公室外面,伸手推开门,请她进去。韩美昕走进去,看见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
男人正在看文件,听见脚步声连头也没抬,“你坐沙发上等一下,马上就好。”
韩美昕抿了抿chún,没有吭声,谁让他是大爷呢?她在沙发上坐下,徐浩问她要喝点什么,她一开始想喝咖啡,犹豫了一下,还是换成了白开水。
不一会儿,徐浩倒了一杯白开水送进来,韩美昕说了声谢谢,徐浩离开办公室,办公室立即恢复安静,偶尔有翻动纸张的声音传来,韩美昕听着听着,困意袭来,不知不觉的睡过去。
等她再醒来时,窗外夜幕低垂,城市霓虹灯光映亮了半边天,她眨了眨眼睛,拥着盖在身上的薄毯坐起来,她好像在薄慕年的休息室里,她穿鞋下床,走出休息室,看向办公桌。那里没人,她揉了揉眼睛,就听见开门时,她扭头看向门边,见薄慕年提着外卖走进来,看见她坐着,他挑了挑眉,“醒了?”
“嗯。”韩美昕点了点头,“我睡了多久?”
“四个多小时。”薄慕年走到沙发旁,将外卖搁在茶几上,对她道:“去洗下手,准备吃晚饭。”
他一说,她才发现自己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她听话的去洗手,回来时薄慕年已经将外卖摆开,她在沙发上坐下,接过薄慕年递来的筷子,她慢条斯理的吃起来。
不知道吃到了什么,她心里直犯恶心,连忙捂着嘴往洗手间跑去。薄慕年见状,立即跟了过去,看她蹲在地上抱着马桶,却什么都吐不出来,他道:“是不是不舒服?”
韩美昕摇了摇头,刚要去扯纸巾,薄慕年已经递了过来,她接过去擦了擦嘴,jīng神不振道:“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觉得很困,又有点闷油,看着电脑时头晕,薄慕年,我是不是得癌了?”
薄慕年哭笑不得,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轻笑道:“什么不好想,想得癌。”
薄慕年觉得应该和自己最近的需求旺盛有关,婚礼过后,他们几乎每晚都有过一次,除了她经期……,对,经期,好像从南极回来后,她就一直没来过,他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男人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韩美昕,声音有些轻颤,问道:“韩美昕,你上次经期是什么时候?”
韩美昕一愣,“上个月三号。”
薄慕年推算着日期,“今天几号,二十九号,迟了一个半月了。”薄慕年心中大喜,他弯腰将韩美昕抱出去,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把她摔了。
将她放在沙发上,男人喜形于sè,他道:“你坐着别动,先吃点东西,我去楼下一趟。”
“喂!”韩美昕来不及说什么,薄慕年已经像一阵风刮了出去。韩美昕愣愣的,还是没反应过来,其实也不怪她,她怀小周周的时候,根本没有什么反应。
不一会儿,薄慕年兴冲冲的推门进来,将一打各式各样的早孕试纸推到韩美昕面前,道:“吃完饭去测测,说是早上测的效果最好,不过没关系,我买了好几种,总有一种是准的。”
“……”韩美昕看着面前的早孕试纸有些懵,怀小周周时,她就没用过,是晕倒了去医院才检查出来的。
薄慕年看她愣住,他低头见饭菜都没动过,他这一上一下的,饭菜都凉了,他不催她吃了,还是先检查出是不是怀孕了重要。
他将她抱起来,大步走向洗手间,将她放在马桶边上,作势去扒她的裤子,韩美昕终于回过神来,她脸红的推开他的手,急道:“你干嘛呀?”
薄慕年俊脸上有些窘,他道:“去测测,我在外面等你。”说着,一古脑儿的将一打早孕试纸塞进韩美昕怀里,他则转身出去了。
韩美昕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莫名的有些失落,她垂眸看着手里的早孕试纸,是要有多激动,才会买这么多让她测?
薄慕年站在门外紧张的等待着,他人生中几乎所有的事都是水到渠成的,从来没有一件事让他这么紧张,他倚在墙壁上,过了一会儿又站直身体,一会儿再倚回去。
越等心里越焦灼,恨不得自己就守在里面等结果出来。他拿出烟盒,含了一根烟在嘴里,想到里面马上有个孕妇了,他又拿下烟,扔进了垃圾桶里。
等待的时间格外煎熬,薄慕年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动静,他等不下去了,径直推开门进去。他看见韩美昕坐在马桶盖上,手里拿着好几个早孕试纸发呆。
他走过去,拿走其中一个,上面有两条暗红sè的杠。他又拿走一个,还是两条暗红sè的杠,再拿一个,还是两条暗红sè的杠。
男人有些懵,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韩美昕依然发呆,薄慕年见她那模样,也不指望她了,他拿起一个盒子,对比着上面的说明书,皱着眉头看,看来看去,只有一个结果,“有了?”
一开始的语气还是难以置信的,再看了一遍,他嘴角咧开,再看一遍,他大笑起来,扔了早孕试纸,将韩美昕抱起来,大笑着转圈,“宝贝,你太能干了,有了有了。哦,不,是我太能干了。”
这是有多高兴,才会如此毫不掩饰的臭美?
韩美昕被他逗乐了,双手揽着他的脖子,生怕他把她给摔下去了,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娇嗔道:“你放我下去,我头晕了。”
薄慕年连忙停下来,抱着她走出洗手间,来到沙发旁,他将她放在沙发上,屈膝蹲在她面前,将脑袋贴在她小腹处,低声道:“宝宝,我是爸爸,你听见我爸爸的声音了吗?欢迎你来到我们家,你还有一个姐姐,她叫小周周。”
韩美昕低头看着男人黑黑的脑袋,他的头发扎在她小腹上,有些痒,他温柔低语,声音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激动,她原本还在担心,薄慕年有了新宝,会忽略小周周,没想到他根本就没有忘记小周周的存在。
她伸手轻轻抚摸他的硬硬的短发,心里幸福而安详。
薄慕年和小宝宝对了话后,他仰头望着韩美昕,郑重道:“老婆,接来的八个月,你要辛苦了。”
韩美昕眼眶一热,眼泪猝不及防的掉落下来,薄慕年心里一揪,他微微起身,吻住她的chún,温存的姿势,吮干她的泪,“别哭,也别害怕。老公会一直陪着你,哪里也不去。”
哪里知道他这番话,竟让韩美昕眼泪落得更急,她伸手紧紧抱着他,再也说不出话来。她感激上苍,没有错过他,一个这么爱她的他。
第二天,薄慕年陪韩美昕去私人医院,查了晨niào,确定她怀孕了,薄慕年高兴极了,站在走廊上,拿着检验结果一阵傻笑,傻笑完,他捧着韩美昕的脸一阵狂亲。
走廊上正在等待产检的准爸爸准妈妈们,看见薄慕年这样不顾形象的亲老婆,都忍不住拿手机拍下这一幕,韩美昕窘得直往薄慕年怀里钻,薄慕年抱着她笑得志得意满,就好像自己得到了全世界那样满足。
医生告诉他们,韩美昕的身体素质很好,等怀孕三个月再过去做b超与唐氏筛查什么的。薄慕年认真的听着,只差没有拿笔记本一个字一个字记下来。
翌日桐城新闻,刊登了最喜欢的准爸爸准妈妈,就是薄慕年拿着检验单亲韩美昕的照片,一时间贺电不停,男人心满意足的接电话,神情俱是无奈,声音却无比高亢。
“对啊,前天晚上测出来的,国家不是放开政策了么,我们刚好响应国家政策。”这是一本正经的语气。
“也不是很幸福啦,就是一般般幸福。”这是傲娇的语气。
“我老婆厉害嘛,姿势。后入式,传教式?很多啦,不记得是哪个姿势怀上的。”
“……”韩美昕听他和朋友这样荤素不忌的聊天,窘得抓起抱枕就朝他砸去,男人回过头来,看她满脸通红,他连忙道:“老三,我老婆生气了,我先挂了。”
“……”电话对面的沈存希一头雾水,老大这是高兴得语无伦次了,他分明是小四,小四表示很忧伤。
薄慕年挂了电话,连忙过去哄老婆,现在老婆最大,不能生气,不能皱眉头,更不能哭,否则生下的小宝宝肯定也是个爱哭鬼。
韩美昕怀孕初期,除了嗜睡,就是吐得厉害,吃什么吐什么,除了韩母做的辣酱,可以配着白米粥吃两碗。薄慕年担心她吃了辣酱,孩子会上火,不准她吃,怀孕的女人不讲道理,他不准她吃,她就哭给他看,他立即投降,但是也不准她多吃,吃完了辣酱,就要多吃水果多喝水。
韩父韩母本来打算等他们婚礼过后就回乡下去,但是韩美昕怀孕了,又特别喜欢吃韩母做的菜,薄慕年请的那些营养师tiáo配出来的东西,她一吃就吐。
薄慕年为了让她多吃一点东西,诚恳的请求韩父韩母留下来,至少等韩美昕顺利生下孩子、韩父韩母见女婿这样放下身段来请他们留下,索性留下来,只不过两老不愿意住在这边,怕打扰了年轻人的清静,搬去了另外一栋别墅住,早晚过来陪韩美昕,等薄慕年回来了,他们就回去。
韩美昕怀孕后,薄老爷子和薄明阳夫妇过来看她,带了很多的营养品,薄老爷子笑眯眯地看着孙媳妇,“丫头,辛苦了。”
韩美昕羞涩的摇了摇头,“爷爷,我不辛苦。”
薄明阳问了些生活细节上的事,韩美昕都一一回答,薄夫人坐在旁边,几度欲言,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对这个媳妇,她彻底没了偏见。
到他们离开时,薄夫人才道:“美昕,你怀孕了,就让小周周跟着我们,让我们来照顾,等你生下孩子,再把小周周接过来。”
韩美昕早就想说这个问题了,她摇了摇头,道:“妈妈,谢谢您,但是小周周跟着我们比较好。我现在怀孕了,小周周会特别没有安全感,会以为我不要她,让她跟着我们,也可以和肚子里的宝宝多亲近亲近,您觉得呢?”
韩美昕现在和薄夫人说话,都会征询她的意思,让她觉得自己是被尊重的。
薄夫人想了想,道:“还是你想得比较周到,那就这样办,要是你们忙不过来,到时候我就搬过来和你们一起住。”
薄明阳怕薄夫人过来给儿子媳妇添乱,他道:“这边有佣人和营养师,你凑什么热闹,你过来了,宅子留我和爸两个老男人,你于心何忍?”
薄夫人老脸窘得通红,她瞪了丈夫一眼,心里也是甜蜜蜜的。
送走了薄家三位老人,韩美昕累得够呛,最近她食量很大,吃完了吐,吐了又继续吃,营养师严格控制她的饮食,一次只能吃一点,但是一天要吃七八次,用她们的话说,这样的话脂肪就不会累积,生完孩子身材也能迅速恢复。
好吧,为了美,她忍了。
怀孕初期,她完全没法工作,薄慕年给她请了长假,她jīng力不济,也确实不宜每天去上班。好在爸妈都在这里,早上会陪她出去散步。到了晚上。薄慕年下班回来,也会陪着她去外面走一圈。
这样的殊荣,是她在怀小周周时没有过的,她偶尔会想,如果怀小周周时,她性子软一软,也许他们不会浪费七年。
好在,其实都无所谓了。
韩美昕怀孕三个月,薄慕年陪她去产检,那时候韩美昕已经有些显怀了。韩美昕记得,她怀小周周时,是四个半月后才显怀的,然后肚子就像吹皮球,越涨越大。
薄慕年扶着她躺在床上,医生拿检测仪器在她小腹上滚来滚去,薄慕年紧张地看着电脑屏幕上,完全看不懂哪里是孩子,哪里是羊水。
医生拿红外线笔指给他看,他很懵,但是第一次看到宝宝在肚子里的情形,他还是感到很新奇与感动。医生滚动着检测仪器,突然皱眉道:“奇怪,怎么是三条腿,不对,四条,五条,六条?”
薄慕年立即紧张起来,见韩美昕瞪大眼睛盯着他,他连忙安抚,他凝眉问道:“医生,怎么回事?孩子不健康吗?”
怀孕三个多月,孩子基本已经成型了,医生数了数,上面居然有六条腿。她惊喜道:“孩子很健康,恭喜薄先生,是三胞胎。”
薄慕年呆住,随即嘴角越拉越大,他走到床边,俯身用力亲了下韩美昕的脸,“老婆,你太bàng了,是三胞胎。”
“……”韩美昕也呆住了,三胞胎,她想都没有想过,居然一发三弹,天哪!
离开医院,薄慕年揽着她,小心翼翼地将她扶上车,嘴角的笑意从得知是三胞胎,就一直没有消失过,韩美昕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傻笑,她都快哭了,推开他的脸,郁闷道:“一个就够折腾死人了,三个怎么办啊?”
司机听到是三胞胎,连忙恭喜他们,薄慕年笑道:“什么怎么办?你只管生,我养得起。”
“……”
韩美昕怀了三胞胎的消息不胫而走,好吧,是薄慕年那个坑爹自己散播出去的,回到家里,他就开始给好友一个个打电话。
“老二么,我老婆怀了三胞胎,快恭喜我吧。”薄慕年那得瑟的语气,直接得让人恨不得掐他脖子,没见过比他更恶劣的男人了。
岳京正被家里bī生二胎,一听到老大老婆怀了三胞胎,他怄得狂吐血,“不带这样的,你快告诉我,你吃了什么补肾的补药,我也吃吃,我都快bī疯了。”
薄慕年竖起食指摇了摇,“no,no,你玩坏了才需要吃,我这积攒的是人品!”
“……”
薄慕年虐完了老二,给老三打电话,一开始的语气还很正常,说到美昕怀了三胞胎,画风就骤变,男人矫情道:“我今天陪美昕去医院检查了,医生检查了,突然说,这怎么不对呀,数了数腿,居然有六条腿。”
郭玉正在和下层地方官员开会,此刻是抽空出来接这通电话的,听到有六条腿时,他还没有进入状态,毕竟单身汪是体会不到陪老婆去产检的激动心情,“孩子不健康么?”
“错,太健康了,你知道是为什么不?”
“……”
“医生说,呀,这是三胞胎,老三,我是不是很厉害,美昕是不是很能干?我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薄慕年毫不留情的虐完假想敌,心里一派舒畅。让你这些年从中作梗,现在让你心塞死。
“……”
薄慕年挂完电话,笑得停不下来,他想到老三一脸吃了苍蝇的模样,就通体舒畅,心里突然一顿爽,终于报了一箭之仇了。
刘妈和营养师在厨房里,听见薄慕年一通通电话打出去,虐完了别人又一阵傻乐,全都摇头叹息,她们真担心先生会高兴得脑中风。
呀,呸呸呸,这种不吉利的话不能说。
薄慕年接下来又给老四老五打电话,给沈存希打电话时,还收敛了一点,毕竟他现在正处在水深火热中,lún到老五时,他根本无所顾忌,这孩子太实诚了,非常崇拜的语气,道:“老大,你太牛bī了,一发三弹,哎哟,求分享经验。”
薄慕年虐完了几个朋友,坐在沙发抿着嘴笑,看到桌上的产检报告,他拿出来看了又看,心情澎湃,这三个小黑点,就是他们的宝宝,真好!
他想到如今正承载着三个宝宝的女人,他站起来,快步上楼。推开卧室门,他看见床边微微隆起的弧度,他悄无声息地走过去,看她睡得正沉,他轻手轻脚在床边坐下,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
他垂眸,看着被子下面微隆起的小腹,医生说她的腰围比三个月的标准要大,但是怀着三胞胎,不能用平常的腰围来测量,让他们不要担心。
他轻轻掀开被子,将她的睡衣撩起来,露出白皙的小腹,他的大掌慢慢伸过去,轻轻搁在她的小腹上,这里正孕育着他们的三胞胎,他真的很幸福,也很幸运。
眼前掠过无数的场景,她第一次qiáng吻他,在这个房间里,他夺了她的初次,她睡在沙发上,嘴里喊着“郭玉学长”时掉下的眼泪,在富士山脚下,他看见她和郭玉躺在雪地上,在觐海台私人会所,他质问她“你爱我吗”。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浮现,明明那么遥远的记忆,他却记得如此清楚,每一个关于她的记忆,都没有忘记,幸好,他们还拥有彼此。
看着她微凸的小腹,他心中莫名悸动,再难掩一腔深情,俯身下去,吻住她小巧圆润的肚脐,低语道:“老婆,我爱你一生一世。”
沉睡中的韩美昕眉眼弯弯,chún边掠过一抹清浅的笑意,她梦见在雪地里,薄慕年背上背着一个小萝卜头,怀里抱着两个小萝卜头,一副标准的nǎi爸模样,而她牵着小周周跟在男人身后,幸福定格。
……薄韩番外完结,下面chā播贺云番外……
秘密tiáo查小组安全屋内,云嬗任务失败,等着组长安排接头人将她转移回特战队基地。她身上穿着一件白sè衬衣,里面是一件黑sè的小背心,白sè衬衣上血迹斑斑,多处伤口在往外冒血珠,尤其是背上的衣服,被撕开了很大的口子,隐约可见里面森然的伤口。
她下半身穿着一条黑sè紧身裤,脚上蹬着一双黑sè圆头靴子,一头齐肩短发显得利落干练,俏脸苍白,不知道是因为刚从地狱里逃出来,还是因为失血过多。
她倚在柜子旁,手里拿着一把女士jīng致的手枪,神sè警惕地瞪着门口。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接头人还没有来,安全屋里很安静,她隐隐感到不安。
这是小组内的安全屋,除了组内的组员,没人知道这个地方,她其实不用这么担心的,可是天生的敏锐直觉告诉她,安全屋可能bào露了。
背后伤得很厉害,她不能再这样干等下去,必须先处理好伤口,否则待敌人前来时,她根本没命顽抗。她很快找到了医药箱,医药箱内备齐了所有伤药,她迅速找到自己需要的,然后来到大镜子前。
她背对镜子,看着后背上的伤,白sè衬衣被鲜血染红,黑sè背心已经粘在伤口上,她咬紧牙关,解开衣扣,轻轻脱下外面的衬衣。
衬衣粘住了,一扯就痛得她浑身直冒冷汗。这是她出任务以来,伤得最惨重的一次,是她太自负,掉以轻心,才会入了对方的圈套。幸好她发现不对劲,及时退出来,否则她现在已经是一个亡魂了。
她闭上眼睛,不去看伤口被撕裂的残忍画面,她抿紧chún,用力将衬衣扯下来,一股锐痛袭来,她恨不得立即昏厥过去,可是痛觉神经却让她保持了最佳的清醒状态。
她狠狠吸了口气,忍过那股最痛的感受,然后拿棉签沾了消毒液,往伤口上按去,伤口碰到消毒液,她疼得直抽气,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打湿。
她微转头,手背到身后,一点点处理伤口。
“呵,你倒是我见过最不怕痛的女人!”一道讥诮的男声在耳边响起,云嬗隐约觉得有几分熟悉,她猛地抬头望去,暗的灯光下,一个身着黑sè皮衣与紧身裤的男人站在那里,他逆光而站,几乎瞧不清长相,可云嬗就是认出他来。
贺东辰,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伴随着这个认知,她心跳砰砰的急跳起来,她手里的棉签掉落在地上,她也顾不上去捡,连忙弯腰捡起白sè衬衣,准备穿上。
男人从暗处走过来,缓缓走入光线里,刚毅的脸上是她不熟悉的冷漠,云嬗皱了皱眉头,没想过会遇到他,更没想过会是以这样的方式。
那年夏天,她逃离桐城,只身前往北京,就读军校。这些年,她很少回家,以前在军校时,妈妈打电话给她,她以训练忙作借口,不肯回去。后来进入特战队,她更是少打电话回家。
八年来,她只有一次回去过,那次还特地打听了他在不在,他不在她才敢回去,住了一天,听到他赶回去的消息,她立即收拾行装逃跑。
此刻看见他,她心里五味杂陈。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她才记起自己应该穿衣服,因为男人直勾勾的目光,正盯着她xiōng口看。
贺东辰斜睨着她,冷声道:“你要是不想死,就别穿衣服。”
云嬗的动作一顿,随即面无表情的继续穿衬衣,贺东辰目光yīn鸷地瞪着她,三两步走到她面前,一手夺了她手中的衬衣,一扬手,扔得老远,他轻笑一声,“呵!在我面前这样遮遮掩掩的,是想给谁守身如玉?”
见面不过两分钟,他说了三句话,除了不耐烦,就是讽刺,云嬗默默绕过他,打算去捡起衬衣,刚迈开脚步,手腕忽然被男人qiáng有力的大掌拽住。
他力气很大,似乎要将她的腕骨捏碎,她咬着牙关,一声不吭。
贺东辰看着她这模样,气得咬牙切齿,他沉声道:“哑巴了?看见我连句好久不见都说不出口?云嬗!”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从齿缝里迸出来的,可见他有多恼!
云嬗忽略着手腕上的痛,瞪视着前方,淡淡道:“我不叫云嬗,我的代号是小七。”
“……”贺东辰怒极反笑,他用力一拽。将她拽到面前,他垂眸盯着她淡漠的俏脸,他冷笑连连,“好得很,要不要我告诉云姨,你在外面都在干些什么?”
“贺东辰……”云嬗慌了,她最怕的是让母亲知道她在做这么危险的事,每天都无异于刀口舔血,说不定哪天就葬身在某个地方。
贺东辰眉眼染了笑意,语气有些温存,却也透着残忍,“很好,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
云嬗抿着chún,看不懂男人在想什么,他的气场越发qiáng大,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就让人无法忽视。八年了,如今的他已经32岁,事业有成,浑身上下透着睿智与jīng明。
可他眉宇间的刚毅与铁血,却并未因为他弃军从商,而有丝毫的收敛。
想他么?
是的,这些年她亡命天涯,刀口舔血,最危险的时候,都没有忘记过他。可她,却不敢去见他。
云嬗恍神的时候,贺东辰将她摁在凳子上坐下,他拿了两根棉签,沾了消毒液,绕到她背后,将消毒液涂抹在她伤口上。
云嬗疼得瑟缩了一下,贺东辰手里的劲道却并没有放轻,他盯着她后背上那道狰狞的伤口,眼中缓缓掠过一抹疼惜,随即被冷酷取代,他道:“疼么?”
“疼!”云嬗老老实实的回答,身体下意识往前倾,想要躲开他的手,这个男人肯定是故意的,明知道她受伤了,还故意用那么大的劲,她不用看,也知道血肯定又流下来了。
“给我忍着。”男人的声音**的,不带丝毫感情与温柔。
云嬗眼眶发烫,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委屈。她还能指望什么呢?那年夏天,她刚满十八岁,被他压在走廊上,qiáng行夺去清白,莽撞的年轻男孩,感觉到那层薄薄的膜,顿时惊愕,看她疼得一张小脸煞白,他捧着她的脸,一边亲吻一边温存道:“对不起,我轻点,别哭,我轻点。”
可是现在,那个男孩已经彻底长成了一个男人,却变得如此冷酷。
贺东辰看见白sè的棉签迅速被鲜血染红,到底还是不忍心,放缓了动作。给她包扎好背上的伤口,他伸手扯着她xiōng衣的肩带,然后弹了回去,“好了,把衣服穿上。”
“……”云嬗没想到他会tiáo戏她,如果换了别人,她肯定一拳打得对方趴下找牙,可是对方是贺东辰,她只剩脸红的份,连忙跑去捡衣服。
“砰”一声,有子弹从外面射了进来,贺东辰望着云嬗大喊:“趴下!”
长年的训练有素,云嬗立即趴下,可是子弹还是从她肩膀上擦过,一颗血珠飞溅下来,云嬗疼得直皱眉,枪声在外面不停响起,那些人真的追过来了,看来小组内有内鬼!
云嬗来不及想别的,她转过头去,看见贺东辰一个漂亮的就地翻滚,滚到她面前,将她的手枪递给她,沉声道:“你掩护我,我去会会他们。”
“贺东辰!”云嬗急了,他已经退伍八年,没有握过枪,这个时候让他去解决,不是让他去送死么?
贺东辰转过头来,明明情况危急,他却还有心情tiáo侃她,“担心我?”
云嬗移开视线,淡漠道:“我只是不想欠你的人情。”
贺东辰咬了咬牙,眉宇间掠过一抹yīn戾,他冷笑道:“从小到大,你欠我的人情还少?你放心,这个人情你欠定了。”
云嬗看过去时,贺东辰已经就地一滚,朝门口接近,她吓得呼吸都快停顿了,枪声不绝于耳,不长眼的子弹到处乱飞,一阵“砰砰”的巨响。
她握着手枪,对着窗外的黑影开始反击。
一时间枪声大作,屋里有灯光,他们的行动受到限制,尤其是贺东辰的身影很快bào露在枪口下,云嬗冷静下来,手枪里还剩最后一发子弹,她对准那盏暗的灯开枪,“砰”一声,安全屋内陷入黑暗中。
四周突然静了下来,谁也没有再开枪,云嬗悄悄朝弹药库靠近,刚走了几步,她的手腕就被拽住,黑暗中,她看不清对方的脸,可是那人的气息却如此熟悉,他拽着她往后门走去。
从安全屋逃出来,夜sè弥漫,四周乌漆摸黑,几乎辩不清方向。贺东辰牵着她的手往后山跑去,奔跑中,她垂眸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明明如此危急的关头,她心里却起了旖旎心思。
这似乎是八年来,他们第一次牵手,却是在这种情况下。
安全屋前的人很快发现他们跑了,有人用英语大喊,然后有几个人追了上来。
耳边风声呼呼刮过,伴随着枪声,如此惊心动魄。云嬗被迫跟着他跑,追兵紧随其后。步步紧bī。可她一点也不慌张,只因身边有他。
很快,他们跑到山顶,那一处是悬崖峭壁,悬崖下面是湍急的河流,后有追兵,他们已经被bī入绝路!贺东辰看着远处逐渐bī近的追兵,转头望着云嬗,冷声道:“我数三声,往下跳!三!”
云嬗还没有反应过来,贺东辰已经拽着她跳下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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