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说着,面sè奇怪的问道凉之珩凉之言:“你们说,一个人可以拿命去换另一个人的命,他真的不爱你们妈咪吗?”紧接着,陆沉摆摆手:“不,他很爱,很爱很爱你们的妈咪。所以,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人才会是他。”
换两兄弟沉默。
陆沉眼眶通红通红,死死的握着拳头压在chún上,压制住呜咽声:“不要再恨他了。他纵然有做的不对的地方,那也只是因为太爱你们妈咪,而他,从来就是个不懂得怎么去爱一个人的笨蛋。”
“故事编的很好……”凉之珩忽然抬起头,奇怪的朝着陆沉笑:“他那么狡猾,这次是什么?苦肉计?哦,让我猜猜,是他检测出不能生孩子了?所以又需要我们兄弟了?这种电视剧里的狗血剧,你以为我们会……”
“你们嘴里的那个人,快要成为植物人了。”陆沉快速的打断凉之珩的话,心中说不出的愤怒,死死盯着两兄弟:“苦肉计?我倒是希望这是苦肉计!如果这只是苦肉计,你们妈咪会为了他一直谎称‘出差’一直守在医院守在他身边吗?
凉之珩,凉之言。你们太小看你们妈咪了。你们的妈咪,并不是笨蛋!”
陆沉颓废的一pì股倒在沙发上,话一旦打开,就关不住了:“没人敢救他。他那个孤傲的人,最后却要成为植物人,chāniào管,垫niào不湿,他那么骄傲的人,要是知道,怎么会受得了。这比死还要痛苦。
他清醒的时候,有多万众瞩目,他成了植物人,就有多让人非议。曾经多么风光,之后就多么悲惨。
可笑的是,并不是没有人能够救他,而是不敢有人救。”陆沉掏出一支烟,本能的就要点烟,忽然看了凉之珩一眼,默默的将打火机收起来……“喂,你知道吗?姓苏的那个混蛋怕我身上有烟味会熏到你,每次我见你之前,都不让我抽烟。说我要是敢熏到你,就把我往死里揍。”
凉之珩垂着头,看不出他在想什么,陆沉继续说着:“你们嘴里的那个人啊,很小的时候就父母去世了,那个时候对他最重要的就是他爷爷——苏老爷子。
他出事之后,老爷子隔天才来医院看了他一眼,在病房里,当着昏迷不醒的他的面,把你们妈咪骂了一通。
后来他三天没醒,你们妈咪觉得不对劲,让医院再次检查ct,查出他脑子里半年前甚至一年前就长了肿瘤。
他每隔半年是有一次体检的。可是那段时间,因为和你们妈咪的事情,心中难受,也就得过且过没有去体检。
我不是怪你们妈咪,这件事,你们妈咪没有错,可是他也没有错,他只是想要你们妈咪活着。……”
陆沉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东一句西一句,他甚至也没想过自己在说什么。只是心里空荡荡,憋闷的难受,逮个人就不想静下来,一直说一直说。
“喂,笨蛋陆沉,脑部肿瘤又不是不能治疗。你找人啊,z国找不到,就去国外找。现在医疗这么发达……”
“噗嗤”,陆沉抬起头,撩了撩头发,嘴角分明写着大大的“讽刺”:“找了,能够找的,有能力做这个手术的都找了,不是没人能够做这个手术,是没人敢做。甚至你们妈咪亲自打电话过去,有一个关系和你们妈咪不错的,电话里隐晦的提及,已经有人警告过他,一旦手术失败,苏氏将不计一切代价结仇。”
凉之珩“刷”一下抬起头,酷似苏凉默的眼睛,jīng光闪烁:“是不是你嘴里的那个苏老爷子?”也只有苏老爷子才有资格代表“苏氏”,也只有苏老爷子的警告,才能够让那些享誉全球的医者听进耳去。否则,除了苏凉默,谁有资格代表“苏氏”与人结仇,还能够让人信服这句警告?
陆沉站起身,伸手揉乱了凉之珩的头发:“你们妈咪说你们就是小学生,比普通小孩儿聪明一点。你们妈咪真天真。”
小小的年纪,已经能够洞悉yīn谋和利益关系,怎么会是只是比普通小孩儿聪明一点?
凉小意啊凉小意,哎~
“我该说的已经说了。原来我答应不去说的事情,今天一并告诉你们。”陆沉道:“你们妈咪很早之前,就在一院查出早衰,这可不是你们以为的那种早衰,而是你们妈咪的生命会比别的人消耗的快。你们嘴里的那个人,想尽了办法,但是就是对你们妈咪的病状,束手无策。
为了救你们妈咪的性命,他和一个魔鬼做了交易。那个魔鬼说,要他放弃你们妈咪,所以他做了。但他每天都活得很痛苦,只有在这个地方看到你们母子三人走完这条不长的小路的时候。才会带着满足离开这里。”
“现在,由你们自己决定,要不要原谅他。”陆沉自嘲笑笑:“而我,只是不希望他成为植物人,还要被自己最在乎的妻儿记恨一辈子。那对他,太不公平。”所以,他也没有把面前的两小子当做普通的小孩儿,他把这些沉重的事实告诉了这两个孩子,他甚至都觉得自己十分恶毒,用心险恶。不想要姓苏的一个人遭受误会遭受记恨。
“这件事,刚才你和我们说的事情,关于那个人……他和魔鬼做交易的事情,你还会告诉妈咪吗?”凉之唯默默问道。
陆沉很肯定:“会,姓苏的变成这样了,她还有什么理由置身事外?”
“你恨妈咪。”这是一句肯定句,凉之言小小的脸蛋上写满了“笃定”。而陆沉,不置可否。
算是默认。
两兄弟无言的回到对面的家中。今天的事情,陆沉的那些话,对他们而言,不啻于一个重磅炸弹。那些被隐瞒的事情,那些看起来“无情和背叛”的背后,却是一个做丈夫的做爹地的对自己妻儿的保护。
首次,一个混不吝,一个冷冰冰的兄弟两人,感受到了来自亲情来自于那个他们不想承认的男人给予的情感的沉重。
“哥,你不是说他很聪明吗?”半晌,凉之言说道:“好像,也不怎么聪明。”
“嗯,一点都不聪明……可是我好像没有办法再去恨他了。”
“是呢……”
一张床上,兄弟二人的呓语透过窗子,隐隐飘散在冷秋的风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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