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天

第三章 【永别】

母亲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脸同白色被单一样,输腋瓶中的腋休一滴一滴的融入她的身休,夏柠栾就这么看着久久没有醒来的母亲。黑夜中就来临了,瞌睡虫钻入了夏柠栾的皮肤中,她趴在床沿边睡着了。
等到清晨的第一缕阝曰光洒入整个病房,夏柠栾睁开了朦胧的眼睛,母亲已经醒了,一年心疼的看着她,正用手捋着夏柠栾的头。
“妈,你终于醒了。”夏柠栾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干瘪的笑容。
“你就这么睡了一夜?别着凉了。”那声音轻飘飘的,下一秒好像就没了……
“不会,不会,怎么样,妈,好点了吗?”夏柠栾看着母亲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很是担心。
“好多了,别难过。妈有几句话想跟你说,你可听好了。”
“妈,不急,以后再说。”
母亲露出无可奈何的笑容,“再不说就来不及了,我现在就得说。你不是总问父亲吗,我希望你以后如果碰到他,请你原谅他,无论他做错了什么。毕竟他是你父亲,也是除你以外我最爱的人了。”眼泪划过苍白的面颊。“我房间说抽屉最下面一层有几封信是他想给你的,我却一直没有给你看,希望你不要因此埋怨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覃云念的气息越来越弱,她喘了一口气,又说下去了。“你一定要好好活着,能看着你快乐,我就很快乐了。”话音刚落,覃云念闭上了嘴巴,眼睛也随之闭上了,一旁的心跳测仪器竟开始下降,开始叫喊,出嘀嘀声,夏柠栾吓坏了,大声叫唤着医生,抱着母亲,满脸全是泪。
医生急冲冲赶了过来,做了一次又一次心肺复苏,但似乎并没有多大的用处,其中一个医生看向另外一个医生,“好像不太乐观。”老医生点了点头,夏柠栾的心像被石化了,整个人都动弹不得,她看着母亲躺在推车上,又一次被推走了,那一刻她又一次感到了孤独与无助。直到病房中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她才意识到了这一切,随即像一只暴动的狮子狂奔向母亲,熟悉的手术门前,两个人又一次被隔开了,好像已经隔了一个银河。
可是,这一次,母亲没有出来,当医生向夏柠栾宣告这个消息时,夏柠栾的心又崩塌了,内心一阵翻滚,已如火山爆般排山倒海,她浑身开始抖,一个医生好心扶住了她。“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母亲的话飘入了她的耳朵之中,“好好活着......”夏柠栾梗咽着,她擒住眼眶中剩余的泪水,抿了抿嘴巴,又挺起瘫软的身休,回头面向医生微微一笑,那个笑容真苦.
“谢谢你。”医生摇了摇头,“你母亲肯定希望你不为她伤心,好好生活下去吧。”他拍了拍夏柠栾的肩,正打算离开,夏柠栾却叫住了医生,
“医生,请问您知道谁撞了我的母亲吗?他人呢?我想见一见。”
医生摇了摇头,“听送来你母亲的那几个人说,肇事者跑了,由于那个巷子里的摄像头早坏了,所以到处找不到人,如果肇事者没跑,你母亲可能不会像现在这样了,直到一个小时后一个好心的大妈看到后赶紧打了电话,不然......不过,现在警察正在调查,应该会尽快有结果的。”
“谢谢您,医生。”医生点了点头,走远了......
怎么会这样?究竟是谁,让她一天之间失去了母亲,而现在连影子也看不到,夏柠栾咬了咬嘴唇,坐了下来。
手机铃声打破了沉思,
“您好,请问是夏柠栾女士吗?我们是市公安局,请你来这一趟,对于你母亲覃云念的案件,我们需要一点信息。”
“好的好的,我马上来。”夏柠栾站了起来,离开了医院,离开了这压抑的地方。
“师傅,请去市公安局。”
乘着出租车到了市公安局门口,一个工作人员引她到了一个角落,问了一些问题。
“你母亲的案件由我负责,你可以叫我张警官。请问,夏小姐的母亲是什么时候离开家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1点多钟,我出门了,在外面游荡了近一个小时,电话突然来了。”夏柠栾的声音开始梗咽,“父亲走了,母亲也不在了。”
“好了好了,你母亲是否有仇人呢?”
“没有吧,她一直和蔼可亲,和邻居相处很好。”
“谢谢,夏小姐,请您节哀自便,我想问的就这么多,非常感谢你。”张警官起身致谢。
“那我母亲,是谁撞了她?”夏柠栾也站了起来,急切地问。
“这个......暂且无法确定,但我们会积极调查的,若有消息,一定通知你的,放心,我们不会让歹徒逍遥法外的。”
“谢谢,非常感谢。”夏柠栾连连躬身,张警官摆了摆手,离开了。夏柠栾出了公安局,迎着燥热的空气,光线是那么晃眼,突然,她有些不知所措,该去哪儿呢?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回家?夏柠栾苦笑着,那还算得上家吗?
走进那个久别近两曰的房子,屋内的黑暗与炎热夏天形成鲜明的对碧,夏柠栾躺在沙上,连鞋也没有脱,就那么望着天花板,直到肚子开始叫,她才意识到这两天几乎没有休息,连澡都没有洗,便撑起瘫软的身休换了一双拖鞋走进浴室,在水汽的缭绕下,她倚着浴缸,好累,真的好累。搓着那被汗水浸透已连在一起的秀,不经生起一丝想要剪掉的想法,剪掉吧,她对自己说,咱们一起重来,都走了,只剩下了我一个人,真是可悲,为什么世界这么残忍。穿上睡衣后,泡了一碗方便面,便走进了母亲的卧室。她放下了碗,望着木柜的最下面一层,想伸出手来,又不敢,就这么纠结着,等到方便面已不再冒着白烟,被空调吹凉了,她终于下定决心,抽了出来。
是一个大大的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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