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穿成男主第一天,许辞生惨遭魔尊表白。
#boss太好看一时竟无法拒绝#
#把男主当白月光,这boss是魔怔了???#
结果却发现,魔怔的不只是boss,还有整个修真界。
不然好好一个男主,怎么就混到人人喊打的地步?
最初,许辞生只想挽回声誉,摆平烂桃花。谁知声名还未洗干净,就被魔尊师弟抱回了家。
魔尊有个小目标,每天说一遍喜欢师兄qwq
许辞生凑近:你可以贴着我的耳朵再说一次。
项阡陌:?!!
邪魅魔尊,在线当机。
邪魅爱撒娇师弟攻x暖宝宝正道师兄受
ky退散
内容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穿书
搜索关键字:主角:许辞生,项阡陌 ┃ 配角:燕舟,沉烟,……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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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惊鸿(修)
红蓝灯闪烁,几个朋友正急着将许归送往医院。
他发烧几天了,却没有与旁人说。街边的诊所根本没有对他的病起到任何作用,等到救护车到的时候,许归已经昏了过去。
许归模模糊糊地知道自己即将死去。
耳边有一个声音在说:“许辞生早已死了。”
他模糊地辨认出,那是他自己的声音,却一点也想不起来,“许辞生”是谁。
那声音还在说些什么,但许归已经听不清了。
他的意识全然迈入了黑暗。
他再度醒来,正是天光微晞,东方薄云散弥时。
略显空旷的大堂之中,一个人在慌乱地来回踱步。他偶尔驻足片刻,心烦意乱地皱起眉头。在他身后,一个侍童眼观鼻鼻观心,全当看不见主人的慌乱。
屋外传来的细微破裂声,让这人心中一惊。他伸手试图起势,但手还没提到身前,从天而降的剑锋就已刺入了他的胸膛。
剑光大作,映出来人的一袭青衫。
一旁给那人做陪侍的少年瞪大眼睛,后退半步。
从破开禁制,到将人杀死,来人只用了短短一息时间。这一息内,少年的手才刚摸到刀柄,没有来得及将刀抽出。
这一刹那没有人动,大堂内寂静得连掉根针的声音都能听见。
许归刚回过神,僵硬地举着剑,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放下。
他的面前是一张惊骇的脸。视线向下游离去,只见剑尖直直捅入此人的心脏,一击致命。
而剑柄正握在许归手中,上面的雕花清晰可感。
他的惊骇不亚于这个已死的人。
许归终于看清了这人的古装,也看见了自己的一袭青衫。
昏迷以前他还躺在救护车上,再睁眼时就变成了杀人凶手。
他大约是烧昏头了……许归如此判断,可不管他如何在心中挣扎,面前的景象也没有如同以前的梦一样消失。
这逞凶之人并没有如同往常一样,一击成功便消失无踪。少年拾回了一些胆气,想,来都来了,空手而归岂不是太丢人?还亏了他这些时日忍辱负重,陪侍这个在许辞生剑下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的人。
于是他抽出刀,往还没反应过来的许归劈去。
“贼人纳命来!”
身体的本能救了他一命,刀光擦着许归的身体,劈上了大殿的柱子。外表的雕刻泛起轻微的白光,柱体却毫发无损。
许归蹭着地面停下步伐,下意识想向少年解释自己的清白。但身体的行动先于意识,还没来得及张口,手中的剑便微微一甩,把冲来的少年弹了回去。
剑招未完,转眼间又是几道剑光闪过,将少年的前路封死。
少年的脊背已经快要抵到墙壁,眼见退无可退,便将长刀一横,格挡在身前。
直到一抹暗色出现在他身前,挡住了来势汹汹的剑招。
来人长着一张娃娃脸,神色却庄重肃穆。他虽然没有皱眉,却不怒自威。
来势汹涌的剑光与刀光相逢,连空气都震了三震。
他归刀入鞘,朝着身后的少年喝道:“十三,谁给你的胆子擅作主张!”
少年没吱声,在燕舟身后撇了撇嘴。
来人又道:“回去领罚。”
少年软声应下。
解决完“家事”,这人才正眼看向许归。
许归真希望他们能多说几句,好让他偷偷摸摸地逃走。
这娃娃脸看着就不好惹。一言不合打起来,后果难以预料。恐怕不是他死,就是他亡。
“许辞生,念在你没有对小辈出手的份上,我不叫魏清池来。”娃娃脸将传讯符扔在一旁,手臂屈起,重新抚上了刀柄,“我们来打一场。”
许归捕捉到的,却是他话中的头几个字。
许辞生。
他终于想起来了。这个名字他之前也听到过,是看到的一本升级流小说中的男主。
这是一本无敌流爽文。许辞生出身名门正派,从小便被誉为修真奇才。宗门被魔修覆灭后,便一直以消除人间界中的魔修为己任,集结了几位修为凤毛麟角的配角,经过一系列的打脸与奋斗后,成功将所有在人间界兴风作浪的魔修赶回魔界。
在这些配角中,有一个样貌稚嫩,性格暴躁,许归还记得他的名字是……
“燕舟。”许归喃喃道。
“事已至此,你我再没有什么好说!”一句话已然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怒号裹扎在刀光之中,震荡人的心神。
比之前强烈许多的威胁,让许归的冷汗浸润了脊背。他不得不蹬地而起,向上寻求生路。
脚下白光大作,刀光与禁制相撞,柱体飞屑四ji-an。许归紧张不已,却自觉地踏着迸s,he的柱块,身形翻飞,好险未被刀光追上。
燕十三忽然大叫一声:“不好,他要走!”
同样看破了许归的意图,燕舟拧起眉头,怒道:“许辞生,你有本事与我一战!”
许归走得更急,刀光换了方向斜切上来,几乎就要贴到他的身上。
许归心一横,脚下用力,直直往上顶去。
顶破屋顶,也是出路一条。
刀光将房梁出几道凹痕,许归瞅准了薄弱的一处飞身过去。这一跃他心中没有底气,下意识半闭上眼睛。
微弱的阳光从外面s,he入,许归在空中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房顶离自己远去。
开始只是露开一条缝隙,最终整个房顶都被掀开。
在大堂外,一人施施然跃上墙头,在他的手中,跳动着萤火虫一般的光芒。
将堂内的场景收入眼中后,他停稳脚步,将手轻轻握住。光芒霎时消失,屋顶像是失去了支撑,忽的砸了下去。
坍塌的屋顶下,几道刀光闪过。尘埃落定后,燕舟与燕十三安稳地站在废墟中,怒视来人。
许归堪堪踩着崩裂的屋顶,落在未被殃及的墙头上,心跳的快要受不了。
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赶紧走……
许归纵身一跃,消失在剩余几人的视野中——本应如此的。
如果他没有作死去看那个同样站在墙头上的人的话。
一双桃花眼勾人心魂,微勾的眼眸邪魅无比。一道细长银链从他的脖颈绕过,穿入层层叠叠的紫衣中间,又绕着手臂垂下,仿若一条盘桓在身上的长蛇。
虽然是个男人,但是很好看。许归被这人的样貌晃了一下神,又见他薄唇微启,语气中还带着一点笑意:“师兄今晚要来,也不和我说一声。”
师兄?许归心中一动,倒吸一口冷气。又听燕舟道:“项阡陌,此事与你魔修毫无干系,你不要c-h-a手!”
大boss项阡陌。许归欲哭无泪。男主,男主的好兄弟,就连反派都来了,怕不是可以直接开始最后决战。
自嘲归自嘲,发麻的脊背提醒着许归,他现在处在一个何等复杂难解的局势中。
原书中许辞生与项阡陌原本是同门师兄弟,却因为项阡陌的入魔而反目成仇。书的前半部分项阡陌假死,最后却作为魔尊出现,与男主斗的天昏地暗。
男主的好兄弟凶神恶煞,嚷嚷着“与我一战”,也不知反派会不会按照原剧本走。
不要c-h-a手?项阡陌冷笑:“你沧浪宗全宗跪在地上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就考虑考虑。”
“魔修杂种,做梦!”燕舟手起刀落,两道刀光已经交错着朝项阡陌的方向砸去。
项阡陌施施然躲开,身影一闪便消失在原地。
又是毫无印象的设定。许归还在为燕舟口中的“魔修杂种”感到不解,忽觉一阵清风自下往上地拂来。
微微低头,便能看见项阡陌的头顶。
许归试图往旁边挪一步,退路却被窜上来的项阡陌堵了个严严实实。
许归一惊,身子失去平衡往一旁歪去,却被人一把捞起,好险没有失足落地。
项阡陌将他勾回,气息喷洒在他面上:“惊寒还在我那儿,师兄准备何时去取?”
惊寒剑是许辞生惯用的法器。许归朝后小跳半步稳住身形,反口问:“我不去取,你就不能给我送来?”
此话一出,两人俱是一惊。
许归也不知为何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仿佛自然而然,本该如此。
项阡陌反应快些,笑道:“可惜我这次不知师兄在此,否则肯定会带着惊寒来的。”
靠的太近了,连对方的呼吸都能感受到。许归偏开头,沉默着后退几步,与项阡陌拉开距离。
燕舟看着二人之间的互动,没好气道:“许辞生,你又与这魔修勾结在一起了?”
这个“又”字用的,让人心情复杂啊……许归还没作声,项阡陌就道:“师兄不与我一道,难不成还要与你这没脑子乱吠的野犬一道?”
“一派胡言!”
项阡陌手中忽然出现了一张阵符:“你若是有脑子,怎么没发现我在过来时,还布了一个阵?”
项阡陌松手,阵符飘浮在半空中,与埋藏在废墟之中的十数张阵符起了呼应,连成一个复杂的法阵。
阵法杀意凛然,若是心理脆弱的人,光是看着都要腿软。许归一时也被摄入其中。
刀光道道激s,he出来,却被阵法的光芒湮没。
“此阵七分形似杀阵,等他弄明白这只不过是个困阵,半天都过去了。”
项阡陌欺身向前,将张目结舌的许归抱起:“师兄聪慧,一点就通,可惜知道的太晚。”
他不知何时布下了第二个阵法,许归刚刚察觉就被困入其中,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人带走。
方才行云流水的动作像镜花水月,任许归如何挣扎,也没能从项阡陌怀中挣脱。灵力也不再为他所用,许归一番尝试后只能选择放弃。
猎猎风声灌入耳中,夹杂着擂鼓般的心跳声。
这心跳声并不属于自己,许归疑惑。
没过多久,他就看见一抹殷红爬上了项阡陌的耳尖。
许归:“……”
事情和他想象的,好像有些出入?
作者有话要说: 小阡陌帅不过三秒系列。
项阡陌:这不是害羞,是攻气的凝积。
新文大吉,今天留评的小天使又好看又攻,还有红包领哦。
☆、不忍拒绝(修)
死在他手中的人叫解落叶。
许辞生三日前朝解落叶发出战书,于今夜决一死战。解落叶未曾现身决斗台,许辞生竟然就这么追到了他躲藏的地方,将人斩于剑下。
“师兄突然追杀解落叶,我也吃了一惊。”项阡陌道,“还以为师兄已经放过他了。”
许辞生没说话,他也不知道原身为什么要杀解落叶。
在原作中,解落叶与魔修勾结,与主角作对,才被清除了净化世界。
许辞生问:“你上一次见解落叶是什么时候?”
项阡陌愣了一下:“记不得了。他不与魔界打交道。”
耳边的风声忽然停下,是项阡陌落到了地上:“到了,师兄。”
面前是一家铺子,看起来y-in森森的,前台什么也没摆。等到走到内间后,许辞生发现墙上挂着一张张人脸。
许辞生讨厌这种地方,但他被项阡陌施了阵法,一点儿也动不了。就算他能动,也走不了。
项阡陌对柜台里面佝偻着身形的人道:“帮他造一张人皮面具。”
然后俯下身,贴着许辞生的耳朵道:“师兄且忍耐一会儿。”
许辞生心生疑惑,不知道项阡陌想要做什么,却也没有露出挣扎的神色,任由他轻轻将自己放在椅子上。
项阡陌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陪在许辞生身边。做事的是铺子那边的人。
令人窒息的魔气覆盖在脸上,许辞生有些喘不过气来。
过了一会儿,魔气消退。项阡陌从柜台接过人皮面具,贴在许辞生脸上,自己也带了一张,然后抱着他出了铺子。
许辞生大吸一口气,想要荡涤一下被魔气压抑的身心,却忽然感觉项阡陌的手指在他腮边留连。他抬起眼,正撞见项阡陌满眼笑意。
许辞生偏开视线,看向天边。
进去时日头在东边,出来时日已西斜。
怪不得说修真无岁月,他还以为只过了一会儿。
项阡陌在一家客栈前停了下来。
翠竹成丛,闹中取静,是个好地方。
项阡陌解开许辞生身上的禁制,将他放下:“师兄可要用饭?”
许辞生点点头。不知道主角的修为有没有到能够辟谷的金丹期,但就算是出于习惯,一日三餐也不能马虎。
“久未见师兄了,不知师兄口味变了没。”项阡陌选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报了几个菜名,许辞生听得稀里糊涂,也不敢贸然评价。
没想到的是,菜上桌来,竟然正合他的胃口。
吃着吃着却发现不对。
项阡陌一直在往他碗里夹菜,他碗里的饭是越吃越多了。
许辞生抬头看项阡陌,想看看这人究竟有没有在吃饭。
项阡陌与他对视:“师兄吃的满意就好。”
“吃你的。”许辞生垂下眼睫,用筷子拦住了项阡陌夹来的菜,而后动作自若地继续用饭。
心中却在念叨: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即使带了面具,却仍能想象到原本那张妖孽的面庞。美色恐怖如斯。
“师兄喝酒吗?”项阡陌突然问。
许辞生下意识摇摇头,身体也僵硬了片刻。他从前滴酒不沾,只是不知许辞生原身如何。若是就此露馅,就只能怪他自己蠢了。
项阡陌不以为怪,给自己要了一小坛酒来。
封泥不期然被拍开,酒香四溢之中,许辞生皱了皱眉,轻咳了两下。
项阡陌笑道:“师兄怎么吃得这么急。”
许辞生平复了呼吸,装作赌气没有理他,继续吃下去。
他从前便受不了酒味儿,毛病竟然带到了这儿。
幸好没被怀疑,不然……许辞生无奈,这boss他可打不过啊。
穿越的第一天,与boss气氛融洽地吃饭。
项阡陌拿着酒杯,有一搭没一搭地往肚子里送,眼睛却直盯着许辞生。
许辞生偶尔抬头,他便收回目光,给许辞生碗里添菜。
一人喝酒,一人吃菜,心中却是同一个感想。
世界真奇妙。
原以为项阡陌只是带他来吃饭,随着项阡陌上了楼,才知道他已经在这里订好了房。
“我与魏清池今夜有约,便来了人界。”项阡陌道,“好巧遇上了师兄。”
不巧,你的师兄已经不在了。许辞生勉强笑了笑:“人生无处不相逢。”
许辞生盯上了房间内光滑的水镜。
镜中的自己面容寻常,人皮面具与面庞紧贴,毫无不协调之处。即使伸手触摸,也找不到贴合的缝隙。
项阡陌凑过来:“师兄想将这面具取下来?”
许辞生承认。
“这面具戴着也没什么不好。”
许辞生摇头:“这种东西戴着,没有什么好处。”
项阡陌捏起许辞生的手,用他的指尖在自己脸上划了一下:“师兄便像这样,运灵力于面上,便可将面具摘下。”
丹田升起一股热流,汇聚在指尖,而后释放。项阡陌面上那人皮面具寸寸剥落。
j-i,ng致如瓷娃娃般的面庞,毫无遮拦地展现在许辞生面前。
许辞生的心咯噔一跳。
察觉项阡陌松了劲,他赶忙收回手。手背擦过项阡陌的立领,闪现出来一条绕过脖颈的银链。
银链的尽头在项阡陌手腕旁。
boss的怪癖倒是和小说中一样,喜欢用锁灵链将自己的一半修为封锁,修为却仍旧可以与主角那方匹敌。
名为为从前赎罪,实则狂妄,无法无天。
许辞生瞟了他一眼,忽然觉得,这样的人,或许活该狂妄。
许辞生将人皮面具剥下,水镜中显现出的,是一张和他前世一模一样的面庞。
项阡陌将人皮面具的保存给他演示了一遍:“师兄不喜欢这样的东西,可留着总归是个助力。”
许辞生按住他,心下犹疑:“你不用费这么多心思。”
项阡陌充耳不闻,继续道:“师兄不必忧心燕舟,沧澜境将开,他连个法器都压在族里,一时半会没时间来找师兄的麻烦。”
又道:“师兄收好,我这便走了。”
而后起身离去。
许辞生在身后叫住他:“你交代的这么事无巨细,是觉得我肯定会趁你离开时走脱?”
“师兄本可以不必说出来。”项阡陌笑得苦涩,“能与师兄重逢,我已经很开心,不敢奢求更多。”
许辞生忽然笑了:“你不想我走,才用这种方式留我?我若是走了,才显得无情无义,不识人心。”
“师兄言重,我没立场让师兄留下,就只能为师兄做些打算。惊寒不在人界,晚些再原物奉还。师兄,我走了。”
项阡陌的背影忽然变得有些萧索。
许辞生叫住他:“你回来以前,我不走。”
项阡陌回眸一笑:“师兄从来太心软。”
许辞生愣住,回过神时,面前早无项阡陌影踪。
似乎被摆了一道……许辞生苦笑。不过,便是没有答应项阡陌留在这里等他,他也无处可去。
“师兄。”脑海中又浮现出项阡陌的音容,那双桃花眼专注盯着人时,仿佛一汪波光粼粼的湖水。
许辞生笑念道:“许归啊许归,那可是大boss……”
他闭上眼睛,面前项阡陌的容貌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杂乱的身影。许辞生认真下来,将脑海中的东西调出。
术法,剑招一一在许辞生眼前闪过。
许辞生闭上眼睛,慢慢消化这些突如其来的功法。
繁杂的招式,寂静的演练。
万籁俱寂中忽然出现了一丝声响。许辞生睁开双眼,只见房门处空间金光闪烁。
轻微的爆裂声后,门内乍然出现一个人影。
他身着大氅,双手纷飞,将数条金线收入袖中。面容苍白,冬衣加身。许辞生已经猜出了来人的身份。
可项阡陌分明说,他与魏清池今夜有约,这人为何会现身于此?
“许辞生,燕舟与我说,你同魔修勾结在了一起。”魏清池勾起唇角,开口就是一句质问,“你说是不是?”
许辞生摇头。
“我猜也是,否则你那一套诛邪卫道的说辞,不就不攻自破了吗?”
许辞生苦笑:“占星阁的阁主,怎么有闲心关心起我来?”
“得知仗义除魔的许大侠,被魔尊挟制,我怎敢坐视不理?”魏清池看着他道,“许辞生,你跟不跟我走?”
我凭什么——许辞生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同时,一声轻嗤传入两人二中,几十条冰刃拔地而起,将魏清池牢牢困住。
项阡陌的身影出现在房门边,很快又闪到许辞生身前。
含怒的声音响起:“魏清池,你这条舌头这么活泛,今日就留下来吧。”
☆、心悦于你
许辞生试着发出声音,却没有办法做到。
更麻烦的不是这个。他试着抬了抬手,感受到了比平常更强的压力。那两人中不知是谁在他身上动了手脚,将他困在原地。
他暂时放弃了挣扎,直直站在原地,准备静观其变。
冰锥构成了坚实的牢笼,然而丝丝金光闪过,不消片刻,冰牢便四分五裂。
魏清池的脸色依旧惨白,唇角勾起的笑显得脆弱无比:“拔人舌头算什么本事?把全世界人的舌头都拔了,就能让你得到许辞生?”
“闭嘴。”项阡陌低吼一声,手势翻飞,却牢牢将许辞生护在身后。
许辞生只能间或见到魏清池的身影,项阡陌挡在他面前,让他产生了被保护的错觉。
——确实是错觉。
身体周围强大的压力告诉他,这两人显然也将他的身周作为了斗法场。金线屡次缠绕,又极快被击溃。
这两人都想要将他带走,却都分不清是敌是友。许辞生暗下了决心,在记忆中搜索刚接触到的一门瞬移术法。
“两界交隙?你装得一往情深,不是不愿忤逆许辞生的意愿,带他去魔界吗?终于反悔了?”一阵巨大的能量波动从项阡陌身后传来,让魏清池眯了眯眼,很快又恍然大悟,“怪不得许辞生今日这么乖顺,魔尊怕不是早就在自己亲爱的师兄身上动了手脚吧?”
话刚说完,暴起的魔气就覆盖了他刚才所站的地方。
魏清池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另一边,讽道:“许辞生这么乖顺,你不是最开心了吗?”
“我让你闭嘴!”项阡陌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极致的怒意,手中的变招快的让人看不清,“魏清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魏清池完全置若罔闻,在他的怒火上又浇了一盆油:“可惜啊,现在壳子里的许辞生,还是真正的许辞生吗?”
项阡陌怒不可遏,身形终于移动,下一瞬间就出现在魏清池身旁,握掌成爪,堪堪擦过他的脖颈,在惨白的皮肤上留下一道艳丽的血痕。
二人打得不可开交,许辞生却恍惚了一下,虚惊了一场。
魏清池说的其实没错,他确实不是原先的许辞生了。
项阡陌所珍惜的是原主,他这个鸠占鹊巢的,真是难以自处。
项阡陌猝然回首,见他神色落寞,急道:“我心悦师兄,必不会蓄意让师兄伤心——”
低沉而快速的话音戛然而止,只有项阡陌的一声闷哼无比清晰。
“师兄信我。”
震开缚在身上的金线,项阡陌交代完这一句以后,便无暇他顾,只一心想将碍事的魏清池解决。
他的这两句话如同泰山压下来,许辞生头脑一空。下一秒环伺在他身边的两股力量趁虚而入,将他压得喘不过气。
身边的空间在膨胀,扭曲,挤压,仿佛很快就要炸裂开。
缠斗的两人时时关注着这边的状况,却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两股力量的碰撞,只要稍微出了一点错,就会酿成严重的后果。
战况胶着时,这个不和谐的音符突然出现,卒起不意,所有人都没有来得及扼制。
项阡陌察觉到不对的同时,扭过头去,却被巨大的灵压掀开。
两界交隙,魔气,灵力,顷刻间消失不见。
同时消失的,还有许辞生的身影。
两界交隙没有完全打开,师兄不会去魔界。也没有殒身于此,他去了哪里?
即使站在许辞生刚才站立的位置,也没有任何头绪。
不对……他皱了一下眉头,若有所感。
魏清池狠狠喘了几大口气,也慢慢站直了身体。
项阡陌回望他,一双桃花眼几乎要冒出火,语气却是冰冷无比:“魏清池,你三番两次挑拨我与师兄的关系,这仇我先记着……来日方长,我们有的是时间去慢慢清算。”
“再怎么清算,下一次不还是被耍。”魏清池笑道,“偷师不到家,就不要想着胜过我占星阁。”
“若非师兄,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项阡陌不欲与他多言,回身便走,“你最好祈祷我师兄平安无事。”
“天哲山一脉被许辞生断的干干净净,也就你这个魔修头子还喊他一声师兄。”
身后忽然传来了魏清池的低笑声,项阡陌脚步顿了顿,终究没有回头。
他走后,魏清池也自觉无趣,慢慢地消失在了许辞生的视野中。
——许辞生并没有走。
在那两人激战时,他偷偷发出一点灵力,将力量的平衡破坏。
在身形的束缚被解开的同时,他使用了瞬移与隐匿术法,躲在房梁之上。
一直大气也不敢喘,等到一点也感觉不到那两人的气息以后,他才现了身。
他的脸有些红,脑海中回荡的全是项阡陌那句“我心悦师兄”。
那张脸说这种话,杀伤力太大了。
许辞生用指尖轻触自己的唇。
项阡陌说出那句表白的语气,急切而悲伤。许辞生下意识地张了张嘴,想说话却没发出声,最后只做了几个口型。
别伤心啊,许辞生说。
想说这句话的,究竟是他,还是原主呢?
许辞生,项阡陌,燕舟,魏清池,这几人的关系就像一团麻,让许辞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值得注意的,却是解落叶。总得替原主把解落叶的罪行公之于众才行。
再乱如麻的关系,也有化解的方法。有些事情不去说,却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月满如盘,月色如瀑。
许辞生跳出客栈,落地时脚下一软,身子偏了一下。
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
他转身低头,只见他方才踩到的石头下,斜压着一颗黑不溜秋的蛋。蛋壳已经被压塌一块,里面极不安分,仿佛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
而后,蛋壳破出一个洞,一个毛茸茸的生物从蛋中探出头,懒懒地张开了嘴。
喵——
这个世界的猫是卵生动物?
许辞生还没反应过来,便见那蛋壳经受不住石头的重压轰然坍塌。
他探手抵挡,却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见石头滚落下去。
交叠的石头动了动,从缝隙之中斜出来一只猫头。
许辞生忽然想到一句话。
众所周知,猫是液体。
猫头上还沾着些蛋里的s-hi气,蓬松而s-hi润。微微闪出绿光的s-hi润眼睛眨了眨,又张开嘴,打了个露出虎牙的哈欠。
许辞生将上面的石头拨开,把它抱了出来。石头下只有小猫与破碎的r-u白色蛋壳,没有任何母猫的踪迹。
手一碰到小猫,就被它四爪并用给抱了住。又软软地叫了一声,仿佛在对许辞生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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