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盗团的人仅剩下三十多个,他们如同猴子一样在城墙上灵巧的攀爬着,狞笑的脸渐渐逼近了墙头。
普拉多半边耳朵不见了,鲜血流了一脖子,瞳孔因为兴奋和剧痛而收缩了起来。
年少的国王抱着双臂,金眸中那似笑非笑的神色刺激了他的神经,普拉多怪笑着向上攀爬,一边喃喃自语:“小国王,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的这么细皮嫩肉的小模样,烙上奴隶印后卖给贵族,倒是能值不少钱。”
“是吗我等着。”伊拉萨尔含着笑意的嗓音是普拉多如今最痛恨的声音。
“小国王,我发誓,我会让你体会到最深的恐惧”
普拉多爬的最快,他现在只要再伸伸手,就能够抓到伊拉萨尔了。这时候,普拉多却觉得有那么点不对劲儿。
这里起火了吗怎么那么多的白雾不不对,不是烟,而是蒸汽
普拉多神色蓦然大变,狂吼道:“快退”
少年国王欣赏着普拉多剧变的表情,只是淡淡吐出了一个字:“倒。”
哗啦
所有士兵立刻端起大锅热水,迎着快上到城头人们的脸泼了下去,一时间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不时有人受不了被烫的剧痛掉下城墙,摔得筋断骨折。
不过这些人到底是拥有斗气和魔法并且身经百战的野盗团,初期的慌乱之后,法师学徒撑起了薄薄的护盾,将武士学徒和其他人都保护起来。
伊拉萨尔挥了挥手,那些还在燃烧的炉子被士兵们抬起,兜头向着这些人倒了下去,燃烧的火炭不像是开水一样无害,火炭也不是法师学徒那薄的可怜的护盾能防护住的,刹那间,又是一连串惨叫,墙头上的猴子们瞬间被清理了个干净,剩下的两三只漏网之鱼在墙头的士兵们定点瞄准射了几支箭后,就不得不撒手自己蹦回去了。
伊拉萨尔单手扶着墙头,向着城下的人们挑了挑眉:“你们就这一点本事就敢来我琼斯国耍威风早饭吃多了”
传令官瞬间咳得惊天动地,悄悄的提醒道:“嗯咳陛下,请注意仪态咳咳”
伊拉萨尔微不可察的撇了一下嘴,金色的眼眸又一次眯起,露出微笑:“还有什么本事,一并使出来吧。”
普拉多的神色一阵变幻,咬牙怒道:“好,很好,小国王,你激怒我了”
伊拉萨尔不以为意的抖了抖脑袋,头盔后面缀着的须也跟着抖了抖。
普拉多的神色更是难看到极点,怒笑道:“哈哈,不过你这个小国,今天我是灭定了大哥,请出手吧”
随着普拉多的话音落下,一股凌厉的风突然在城下席卷而起,只是几根长木头做成的城门被这一下吹得哗哗作响,几乎让人怀疑城门是否很快就会断掉。
野盗团内从头到尾都没有冲击城墙,也没有受伤的几个人骑着马走到了普拉多的身边,那个拎着巨大流星锤的铁塔汉子用粗噶的声音怪笑着响起:“普拉多,我们谈好的条件”
普拉多神色一阵扭曲,恶狠狠道:“全依你们”
大哥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踏前了一步,他的浑身显出一层蒙蒙的白色毫光,瞬间让城墙上的人们脸色大变。
“武士一阶”传令官失声惊呼。
伊拉萨尔隐藏在头盔下的脸色凝重了起来。
这个世界里,祭的等级划分为祭者、祭祀、祭司、祭师后面太远了等写到了再提。而每一层都细划分为十阶,武者魔法师也是这样相对的,武士学徒和法师学徒对应祭者,武士魔法士对应祭祀,再之后是武者魔法师对应祭司,武师法师对应祭师等等。
相应等级的每一阶,都有相应的异象来证明自己实力等阶。祭祀、武士、魔法士这一层次,便是能够把祭力、斗气、魔力外放到体表,形成一层蒙蒙的亮光。而武者更是在每一层次的一到十阶时都会呈现不同的颜色,分别是白红橙黄绿青蓝紫金九彩十种颜色。
如果说学徒级武者和魔法师还可以靠着小计谋来让他们灰头土脸吃大亏,那么武士阶层往上时,这些计谋已经不能真的让他们受很大伤了。
起码凭借琼斯城国的底蕴,如果没有祭,他们的确是没有办法奈何这个武士,不论是落石还是射箭,武士都可以轻易的躲过去。
除非有同等级的武士,或者一名祭者在。
伊拉萨尔尝试着又一次弯弓搭箭,但他虽然力大无穷,他的箭也速度很快,但到底他也只是普通人,而且这个大哥因为刚刚看到普拉多失去一只耳朵的场景,早就防着他的弓箭了,所以伊拉萨尔这一次并没有取得什么战果。
伊拉萨尔的神色上最后一丝轻松消失,严肃的望着城下。
“小国王,你们仗着城墙不会被打破是吗哈哈哈哈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武士的力量究竟有多么强”大哥哈哈大笑着,缠绕在他手臂上的锁链被他拉紧,那巨大的铁球缓缓被他提起。
伊拉萨尔瞳孔微微收缩,剑眉紧皱,看着那简直像是魔神武器一样巨大的流星锤,却是无计可施。
毕竟普通人的力量,相对于武士而言太过渺小。
伊拉萨尔徒劳的向着那个大哥放箭,但他的每一支箭还不等靠近,就被已经甩起来的流星锤砸飞了。
大哥手臂上铜汁浇铸出来一般的肌肉随着他的用力,在胳膊上滚来滚去,马蹄声中,他距离城门越来越近,忽然大哥松了手,流星锤带着巨大的力量向着城门飞了过去
那只是普通的数根木头绑在一起,只能够阻挡普通人的城门,看起来如此不堪一击。
如果城门破了,琼斯城国便再也没有办法抵御这些人
凶狠的野盗团,他们臭名昭著,没人听说野盗团在掳掠一个城国时,不会大肆屠杀的。
怎么办怎么办
身为王,他该怎么保护子民
身为士兵,他们该怎么保护自己的亲人
每个人都带着隐隐的绝望和恐惧,看着巨大的流星锤,即将落在城门上。
就在这时,一个温和清朗的声音,包含着毋庸置疑的威严,犹如高高在上的神祗降下了神谕一般,就那样在城内的城墙下响起。
“神的国度,不容罪恶的玷污。”
嗡
普普通通的城门,就在这一瞬间,绽放出了万丈金光,那来势汹汹的流星锤,在触及到金光的一刹那,便彻底化作了粉尘,而那个大哥,也被淹没在了金光之中。
“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来人保护陛下”传令官的尖叫刺人耳膜。
“让开,莫尔斯。”伊拉萨尔皱起眉头,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传令官,伏在墙头努力向下看去,想要看清城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然而他只能从刺目的金光中,隐隐辨别出城门似乎正在发生什么改变。
金光内蕴含着可怕的威势,只是城内的子民们对这威势的感觉只有敬仰尊崇,这威势就像是长辈一样对他们慈爱温暖,墙头上墙头下,一直在忙碌的平民和士兵们都不由自主跪在了地上,露出虔诚的神色看着这幅神迹。
而城墙外那些野盗团们,却已经吓得屁滚尿流,双腿颤抖,这威势在他们看来,却是可怕的警告,强大的压力让他们连一根小指头都动不了。
似乎很久,也似乎只有一瞬间,那照耀着整个天地的金光渐渐消散,城门的样子也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正好在城下的平民们瞬间哗然了起来:“老天怎么可能”
“门城门”
伊拉萨尔闻言神色微微一变,快步走到墙头,纵身跳入城内,转头看向城门,然后他呆住了。
原本是巨木绑在一起,像栅栏一样简陋的城门,在这时候已经变成了铁质的大门。但这不是让伊拉萨尔呆住的原因,而是那城门上微微闪烁的金光。
这种金光,分明是祭力的防护已经施加在了城门上才有的
“这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天啊杰克死了只是一瞬间”
“跑啊快跑啊该死的赶紧跑啊这是祭者的力量不绝对不止祭祀还是祭司”
“跑啊”
城外忽然传来了哗然声,那些穷凶极恶的野盗团,被刚刚城门的异变,还有那冲天的金光吓坏了,他们甚至连马匹都忘了骑,连滚带爬的跑了。
墙头的士兵们都没有料到这戏剧化的结束,愣了半天后,才纷纷兴奋的高呼了起来。
“是祭者大人来了”
“一定是祭者大人出手了”
“太好了这群该死的家伙终于被打跑了”
所有活着的人都情不自禁的抱着身边的人又跳又叫。刚刚面对武士的绝望,和突然的峰回路转,让所有人的心脏都饱受考验。
伊拉萨尔摘下了头盔,耀眼张扬的红发如燃烧的烈火一般,精致的脸上神色并不如何好看,撇了撇嘴不爽的嘀咕道:“本王在墙头拼杀的时候这什么祭者还不知道在哪呢,哼”
就在这时,一个温柔悦耳的少年嗓音在他身边响起:“小弟弟,刚刚在打仗,你怎么没有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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