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彻皱皱眉,抖了抖腿想将这小子抖下来,可这小子紧紧抱住他的大腿不撒手,他往后退一步,想和这小子分开,可这小子好像长在他身上似地,立志和他共进退
嵇彻有些气恼,他低头看去,那人闭着眼睛装晕,紧紧抱住他的大腿,嵇彻又扯了扯他的衣摆,没扯开,只好立在原地任他去了。
漠北三狼看着他们二人拉拉扯扯,面色越来越不善,他们看得出来,那夏侯家的小子是把这小子当成救命稻草了,但这小子应该确实和他没关系,可这小子将他们豢养的狼群弄的死的死,伤的伤,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着实咽不下这口气
勃勃儿面色凛然,他冷笑道:“少侠好功法,一声长啸我们手下的狼竟然死伤过半敢问它们可曾攻击过少侠,若非如此,今日少侠要是不给个说法,我兄弟三人定然不能善罢甘休”
人家既要说法,嵇彻便好声好气地给了个说法:“这畜生在山林里乱吠,吵到我弹琴了,况且我也并未伤他们的性命,那些狼只是暂时晕过去了。”
三狼兄弟中老三帖木儿脾气最是火爆,眼见此人如此不将他们放在眼中,他拿着金环大刀指着嵇彻喝道:“老子不管,老子要你偿命”
说话间拿刀向嵇彻横砍而去,嵇彻闪避开来,他皱了皱眉,不懂为何他说了真话,给了说法,这人还是要动粗,未免也太不讲道理。
那帖木儿一击不中,非常愤怒,接着又来了三连砍,嵇彻皱眉,从身后拿出麈尾。
站在原地观战的老大和老二只见,帖木儿还未靠近那人,便凌空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来
欺人太甚他们怎能眼看自家三弟受欺负于是纷纷拿出兵器,上前缠斗。
只是他们两个还未到那人跟前,只觉胸口似被重物击中似得一痛,身体便不由自主向后摔去,而那青年还端立在原地,手持麈尾,神情宁静。
勃勃儿落地的时候,有一片叶子晃晃悠悠的落在他的胳膊上,他心中大骇,难道难道这人方才竟是用叶子伤了他们
摘叶飞花可伤人,此人此人必是高手中的高手
勃勃儿吐出一口血,对老三帖木儿吼道:“老三,回来”
可已经来不及了,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人麈尾一挥,他家老三就被击飞出去,拦腰坎在一棵大树上,吐出一大口血来
漠北三狼见此,知道今日是有眼不识真泰山,踢到铁板了,若是再同此人纠缠下去,不说不仅夏侯家的小子抓不到,怕是连性命也要折在此地,于是勃勃儿赶忙扶着幺弟,和二弟带着自己的狼一瘸一拐灰溜溜地下山了。
就这样,机缘巧合且并非主观情愿地,嵇彻救下了夏侯巽。
早在嵇彻和漠北三狼打斗的时候,夏侯巽怕他们殃及池鱼,闭着眼睛边装晕边麻溜地滚到边上占据了一个又方便观战又不会被战火波及的好位子,他见嵇彻一麈尾便将漠北三狼兄弟打飞出去,就知道此人必是个高手,下定决心一定要抱紧这个高手的大腿。
一番打斗后,嵇彻抚琴的兴致彻底败坏了,他转头瞥了一眼已经挪到一旁的夏侯巽,什么都没说,收拾好自己的琴便要下山离开。
刚要离开时,他的腿突然被人抱住了,嵇彻低头一看,这位小兄弟真是一回生二回熟,抱大腿的姿势都和方才丝毫没有区别,抱住他的腿之后, 小兄弟就道:“拜谢大侠救命之恩,大侠的大恩大德小的无以为报,唯有侍奉左右,效犬马之劳。”
嵇彻只是听他说话嘶哑气息不足,知晓他受了内伤,便道:“不必了,你下山给你找个大夫治伤吧。”顿顿,他想起以前看过的书里,两人分别的时候都要说后会有期,于是便有样学样道:“后会有期。”
夏侯巽哪能就让他这么走了,赶忙牢牢地抱紧他的大腿,斩钉截铁道:“不行不行,我不喜欢欠人家的人情,这恩是一定要抱的”
嵇大侠丝毫不为所动,坚定地掰开他的腿,朝前走去,夏侯巽锲而不舍地继续抱住他的大腿,嵇彻低下头皱着眉头看着他,夏侯巽顶住他的目光,龇牙一笑。
嵇彻的耐心是真的好,他再一次掰开他的胳膊,向前走去。
夏侯巽;“”
见他如此冷酷无情,夏侯巽急火攻心,内伤发作,生生呕出一口血来,前面的大侠避闪不及,又被喷了一腿。
嵇彻:“”
夏侯巽:“”
救命恩人不染纤尘的白衣又被他种上梅花,恩人的表情虽然波动很小,但夏侯巽分明从他抽搐的眉头和紧抿的嘴唇上,看出了心痛
三番两次给一个陌生人的衣服上吐血,夏侯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转念间这几个月的江湖的颠沛流离涌上心头,他怀璧其罪,遭遇整个江湖的追杀,就连速来与夏侯家亲厚的那些家族都不愿庇护他,又何况是一个路人呢
如今,整个江湖谁人不知,只要和他在一起就是和天衣教的人过不去。何况天衣教后面还有前秦朝廷,放眼这北地自然无一人敢庇护他。
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现在不过是无谓的挣扎,骤然万念俱灰,放开了那少侠的衣摆,怔然坐在原地。
夏侯巽此番只是为了完成师父的遗愿,在江湖上走一遭,并不愿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见夏侯巽放开了他,便也未多想,就自顾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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