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夸父追日

第2节

要是当初就知道十三小的时候是这样的待遇,他们也就不会那样调侃了。
从这个妇人住在外面就知道,恐怕着上面的皇上可能喜欢这个妇人,但是怪就怪在喜欢她却没有把她升为自己的妃子,鬼知道这狗皇帝闹什么幺蛾子。
不给人痛快!
温习的神色有点疼惜,也就不知道十三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最后成为了皇子。
当年的十三杀伐果断,但是第一次见时他真的觉得那个干净的少年,更让人舒心。
当年第一次见到十三的场景,温习至今还记忆犹新,当年他过了孟婆桥喝了孟婆汤,浑浑噩噩的抬头就看见那个少年…
温习当时端着一个空碗,身后还站着一堆大大小小等待着喝汤的小鬼。有的姑娘似乎要等心上人,扶着自己已经断了的头,鲜血还在在脖颈上往下面滴滴答答的流着。
那姑娘抱着桥柱子,哭得撕心裂肺执念相当深。
鬼差见这种事情见多了,没有时间管这种事情,还有一堆大小鬼打架的事情,他们还没有处理呢,这样的姑娘就留在了桥柱子上,一次一次的等待,等待她的郎君。
温习当时觉得头很痛,他知道他一定生前有什么执念,只不过现在一碗孟婆汤,扫了个干净罢了。
他正在走神,后面的小鬼嫌弃温习磨蹭,突然伸手就推了他一把。
温习现在是魂魄的状态一推就飘了,飘了几步就直接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他满脸懵懂,抬头就看到了面前的这个鬼的样子。
没想到这个鬼还真是生的好。
真是好一个j-i,ng致的少年。一身紫袍,金色的腰带系着j-i,ng壮的腰,眉眼已经张开了,眉骨却一道很深的疤痕,不长。只是使他的眉毛断开,形成断眉。
这断眉对于这j-i,ng致的面孔却不减丝毫,平添了几分严肃,薄唇不像是一个热情的人。
温习往后退了两步,刚到这y-in间他还是不要招惹事端了。他还想要好生的投个胎,做个好人。
思极到此,温习道歉之后,便朝着后面退去,那人却往前一步,伸手竟然是抓住了他的袖子,他的右手带着一枚戒指,泛着紫宝石的光辉,眼神在温习看来有点奇怪。
来人朝着温习来过的地方深深的看了一眼,最后暗自扯出一个嘲讽自己的笑容。
是了,他是从孟婆桥上来的,自然是…喝了孟婆汤的。
他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有说。温习想冒昧的问一句这位台兄是谁,他刚刚喝了孟婆汤,兴许是药效还没有深刻,他看着面前的人总觉一股子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
当时他想开口说点什么,却被对方捷足先登,他只听到这个少年特意压低了声音笑着说道,
“我叫阎棣,叫我十三就好…”
温习淡定的点了个头,丝毫没有介绍自己的意图,况且他喝了汤,现在可不是就是一问三不知嘛。
他准备去下一站,早点投胎。至于对于这个鬼的熟悉感,谁还没有个前世今生的?
只要不是来找自己寻仇的敌人就好了,别的既然已经喝了孟婆汤,那便一切都忘了吧,重新来过。
看到温习打算走,十三伸手就将人拦下。
“先别走,我是从上面来通知你的。你生前犯了点事,要留在y-in间干几年。”
温习听到这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但是很快释然,说好的前世今生一起清空呢,没想到还有事情等着他,在这里他谁都不认识,只能服从命令。
对于他到底犯了什么事情,他真的一点都不好奇。反正都忘了,干嘛还要烦心。下意识的做了一个拱手的动作,语句温和。
“那就麻烦你了。”
十三点点头,示意他跟上,温习当时也是二话没说就跟着走了,周围的魑魅魍魉都没有注意到这边,上面要个小鬼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八卦的。
只不过,走了一会儿十三突然停下脚步,用后脑勺对着温习,温习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突然说了一句话,很轻。
温习实在是没有听见重复问了一遍,这才听清楚,
“…温习,对了,你叫温习。”
从那天开始温习知道了自己叫做温习,而他也从最底层开始干起。
一千年过去了,他慢慢知道了十三其实是y-in间的冥王,而他从一开始的干几天到了干几千年,温习揉着额头,倒是没想到自己能够干到现在。
对于人间留念的时候就到上面去看看,现在看来没有什么好的活在这里干再好不过了。
也不知道他上辈子走了什么大运,能让他成为了y-in间的鬼差。
至于他和十三之间的莫名的熟悉,随着时间两个人似乎都忘记了,从来没有人提起过这件事情。
温习想着当年的十三,突然觉得心情很好,大概就是所有的回忆都是让人觉得感慨不已的吧。
现在的他在这里,而十三却在他娘肚子里。
真是想想温习就想要笑出声来,他越活越老,十三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温习对于十三了解的不多,但是历代冥王可都是有一个惯例,那就是“天煞孤星”,命运极其悲惨,不然也没有足够的怨气来让他成为冥王。
每次出现这个“天煞孤星”天上都要搞事情,一定会降下来什么预兆,温习很愁得慌,一旦这个预兆下来了,那十三可能就是要被皇帝抛弃的命运了。
毕竟哪个皇室会要一个天煞孤星的孩子?
温习觉得很快就要到了他抱着幼小的十三流浪街头的时候了,只要到时候不要把人养成小乞丐就好了。自己身无分文,温习又开始琢磨从什么地方弄点银子来花花。
难不成他要摆摊算卦?你说下来一个神仙就罢了,他可是y-in间的主,哪里会得了算卦这一茬子呢。
过了一会儿温习又觉得十三块要出生了,心里不由得有一种莫名的期待,自己闲不住坐在案台前看了一会儿闲书就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情了。
他磨蹭到一旁的绣房哪里去,双手合十十分乖巧的问绣娘要了点东西。他一口一个“贫道”的差点吓坏那里的小姑娘,但是哪里还是有老江湖的,调戏温习这个面子薄的还是不在话下的。
他想反驳但是又注意着自己的活神仙的人设,又不想自己的话唐突了姑娘只能默默受着。
他突然觉得这段时间放下一部分架子跟府里的人打好关系,没有那么优秀了。
没过一会儿温习就抱着一堆阵线和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按说做女红这种东西一般都是女子,但是温习手巧的很,又对于他大兄弟的出生有着极大的期待,打算给还未出生的十三做点小衣服小鞋子。
他知晓这些东西妇人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这些东西轮不到他来忙活。
但是这怎么也说是温习的恶趣味,自家兄弟穿着自己缝制的衣服,这个恶趣味他觉得他能笑一年。很快温习讨取阵线的事情就传到了妇人的耳朵里面。
妇人还特地找人带了话过来,说这是十三的福气。
温习赶紧掩盖自己的恶趣味,很淡定的回复她,
“没关系,贫道也是打心底里的喜欢这个孩子。”
这句话可是把那个妇人哄的心甘甜,对于这个还未出生的孩子保佑百分之二百的好感。但是听说这个消息的温习却高兴不起来。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其实温习做这个小东西的另一方面,是因为他怕到时候皇上来了,知道天煞孤星的事情就想要把这孩子扔了。到时候他捡回去抚养,他穷,能省一点是一点。
温习在这里c,ao碎了心,是盼着十三出来,也不盼着十三出来。日子一天天接近,温习摊手一算就到了妇人临盆的这一天。
因为温习早就算好了日子,所以所有人都等着这一天。一个上午没有出什么毛病,下午的时候妇人捂着肚子就说肚子疼,所有人都高度集中等着这个事情呢。
一点都不手忙脚乱的就把人弄进去了。温习坐在外面等待,这群人都知道温习的预言,一看事情真的是这样,一个个“活神仙,活神仙”的叫着,温习摆摆手,紧张的望着天空。
天色已经有点变换了,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了马蹄声,以及一个掐着嗓子的公公的声音,
“皇上—驾到!”
温习的脸色一变,这来的有点快了。虽说早就传信给了皇上说这孩子今日临盆。只是没想到这皇上这么重视这个孩子,竟然亲自来了!
温习觉得可能是因为他的缘故,可是历史上并没有他这个人物啊,所以,这个皇上到底是为何而来!
片刻之后一个黄色的衣角一闪走了进来。温习追随大众低下头,却不跪。
他现在可是活神仙,跪什么跪!
上面的人似乎对于温习的态度有些不满,那细声细气的公公张嘴就想要骂温习没有礼数。
可就在这时,晴天一身闷雷,温习面色浓重。
来了!
第5章 第五章
晴朗的天空突然来了一声惊雷,紧接着原本一尘不染的天空突然翻涌起来。
乌云凝结,闪电划破天空,把天空中为数不多的白云猛的击碎,像是撕裂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很快被乌云晕染,最后吞噬。
乌云压顶,没过一刻钟天空就已经黑沉的可怕,天空不断翻涌着,时不时涌上一道闪电。
公公尖锐的嗓子叫喊着“护驾”,皇上和众人连忙来到一旁的屋檐底下躲着。
热心的侍女推着温习走到了屋檐下,天雷滚滚一场大雨降至。
温习的神色很不好,已经起风了。
然而,大雨只是这个开始。
都说是“天煞孤星”了,怎么可能就这点来头,只希望其他的消息来得晚一点,他还能靠着一张嘴把这事情糊弄一下。
毕竟他一张嘴,还有很多事情都可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的。
然而温习可能没有跟上面打招呼的缘故,这场大雨伴随着大风猛的席卷而来,他们只得进屋。大雨来临,就是有可能爆发洪水,最好不是温习想的那个样子。
外面雷声大作,里面却还在生,生孩子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搞定的。怕就怕就在生出来的时候出了大事。
就现在这个情况,周围的人已经议论纷纷了。但是因为皇帝在这里,所以都没有敢大声说话的。不过已经有人用怀疑的眼光看了一眼温习。
温习之前已经明面上表示过自己喜欢这个孩子,但是这孩子招来的东西可不是招人喜欢的。
外面的一道闪电突然落入院中,温习的瞳孔一缩,暗道一声,“要完”。
果然在这树木众多的院子中,一道闪电不偏不倚的就击中了一棵树。树木发出巨大的声响,轰然倒地,焚烧起来大火,急急忙忙的就有人出去救火。
一个不慎有人因为大风而被吹倒在地,那人踉跄着爬起来。
灾难,眼前的这一切就是灾难。
温习心急如焚在想着对策,没想到皇帝竟然朝着他发难了。
“朕听说…你是天上下来的活神仙?不知道神仙对于这一幕有何解释?不只可否停止一下?”
温习若是全盛期,按照他和天地的联系,做到停个小风,小雨什么的,天上却不会有人来找麻烦。但是现在可是却大风大浪,上天这是铁了心要整十三,他那里管得了!
再说他现在不吐血就算状态好的,还动用法术,开玩笑!
这皇帝存了心思就是要找自己麻烦!温习看清楚这一点之后也无可奈何,纵然可以用一些小法术糊弄过去,但是这个皇帝既然敢挑衅他,那就有一定的本事治他。
他现在尚不清楚皇帝的资本,只能被逼无奈后退一步,双手合十,
“天机不可泄漏。皇上勿要责怪。”
“那这个天色到底是好呢,还是坏呢。神仙还不能透露吗。”
一句话怼的温习无话可说,中间拉长声音带着几分戏谑。温习抬头正对着一双龙目。
皇帝已经不年轻了,但是双眼并未浑浊,温习在他的眼中窥探不到杀意,老江湖了,自然不可能把事情写在脸上。
“放肆!谁准你直视龙颜的!”
公公尖细的声音穿透耳膜引起不适,估计他也就是当温习是一个攀上国师的臭道士罢了。毕竟在他的认知里面,神仙哪里能那么好见到的。
他伸手就要揪温习的领子,温习憋了一口气正打算动作就被皇帝打断了。
“哎,阿奇,不急。朕想听他说。”
温习的肌r_ou_依旧保持紧绷状态,他似乎隐隐约约知道着皇帝想要他说什么了,刚想张口回话。门突然被打开,大门因为大风“哐叽”一声,狠狠的磕在墙上。
一个穿着铠甲的士兵冲了进来去,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卷轴快速奉上。公公快步走过去接过卷轴递给了皇上。
温习看着那黄纸黑字的卷轴,就知道这次可是真的回天乏术了。
急报,看来是有地方发洪水了!
“天煞孤星”天下怨气所聚集最烈的地方为之陪葬!
果不其然,皇帝抬起头来正视了他,面色威严,别人已经被着沉重的气氛慑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胆小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去瑟瑟发抖。
皇帝的话依然很慢,似乎要达到让温习屁滚尿流的效果,皇帝身上的威压一次性就集中在了温习的身上,
“神仙,朕刚刚得知,东南方多处地区爆发洪水…不知道神仙作何解释?”
看来皇上是得知了他对于孩子的亲近,温习有段时间没有玩过着费脑子的计谋了。倒是一个不小心就栽进去了,着了老皇帝的坑里面。
解决不好,那就是万劫不复。
温习没有开口,皇帝却似乎知道温习的心思,他替温习说完了最后的结果。
“如果,朕没有猜错…这种情况,大概就是几万年难遇一次的天煞孤星命格?”
周围的人听到这个“天煞孤星”都浑身一颤,显然是对于这个名词恐惧的很。这老皇帝不简单!而温习则是神色一震,他就知道这家伙来到此地,绝对不是因为他爱这个女人,而是别有他意。
温习的脑子飞快的转动,如果他没猜错,应该是有算命的高人给他卜过褂。他就是来消灭这个天下的祸害的。
皇帝的问句刚刚落下,里屋突然发出一声响亮的婴儿的啼哭声。
孩子生了。
里面的奶娘笑盈盈的抱着孩子出来了,产室的门开着,温习能看到里面躺着的妇人,虽然脸色苍白,但是眼睛却是亮的,她很喜欢这个孩子。
只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
奶娘显然她并不知道外面的风雨。最多吐槽两句“怎么下雨了”之类的,她看见皇帝在那里,恭恭敬敬地就要把孩子上交。
温习哪肯!只要是真直接递给皇上了,保不准皇帝抱着孩子就直接给摔地上了!十三直接就没命了,他不知道十三真实的年幼的故事是怎么样,但是让他静观事态发展是不可能的。
看来之前他说过的话都要收回,如果真的参与进来,他明知自己改变不了一切,但是依然会站出来,不会袖手旁观。
温习怕自己嘴快一张嘴就把皇帝那个“天煞孤星”的说法肯定了,所以他没有强调什么,只是猛的往前走了几步,碰了一下奶娘的肩膀,她不知怎的就突然松了手。
温习一把接过那个孩子抱在怀里,袖子口的铃铛叮当作响。温习抱到孩子了心理才有了一丝踏实感,他的脸色y-in沉。
“不可。”
这算是这么长时间温习回复皇帝的第一句话了。皇帝的脸色不是很好,那他身边随身的公公脸色就更不好了。那跳梁小丑快步上前气的跳脚说要把温习拿下。
嘴巴还真是尖酸刻薄,“这位神仙,皇子是你说能抱就抱的吗。况且皇上都说了,这可是天煞孤星!你难道要护着他吗!”
温习瘪着嘴没说话,大开着门,里面的妇人可是把这句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她是富家小姐出身,里面的弯弯道道她明白的很。稍微一思考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她的神色突然变得很恐怖,她挣扎着坐起来,周围的人赶紧去扶她,她一只手撑在靠枕上,几乎声嘶力竭,
“皇上!”
皇帝似乎因为这一声嘶喊而突然动容,他穿过温习望向了这个女人,
“…阿兰。”
妇人对于皇上的称呼并不入耳,她只是声嘶力竭的对他说,
“皇上!这是我儿!!”
温习看着这一幕突然明白了什么,他似乎已经预料到了故事的走向。他低头看了一眼这个刚生出来还皱巴巴的“猴子”,真丑。
他对于吵闹的情况不关心,倒是对于温习袖子上刚刚作响的铃铛很感兴趣。
紧闭着眼睛,手里抓着铃铛却怎么也弄不响。温习突然腾出一只手来捂住了他的眼睛。
接下来的事情他并不想要十三知道。
有的事情不知道是好的。
两个人去隔空喊话皇帝却始终没有过去,而妇人是想要过来却动不了。只能不断的挣扎着。
“阿兰,我知道是你的儿子,这也是朕的儿子,但你也听到了,他是天煞孤星,朕留不得。”
一句话说的好不深情。
但是你做戏也要做全套吧,人都不过去就站在这里叨叨,有什么意思。
或许,两个人真的有情义,但那可能都是曾经。现在不知为何。
皇帝眼里除一些东西,别无他物。
妇人也不是个傻子,任由皇帝再怎么深情也没有用。她似乎看惯了风雨。她再也不是前几天温习看到的那个温和的妇人,面带幸福坐在亭子中的那个妇人。
她似乎失望极了,慢慢的恢复了平静。她已经从皇帝的眼神中,从那腻人的深情中看到了皇帝的真实的冷漠。
她像是在看最后一抹光,眼神带着留恋,最后慢慢暗淡下去,
“那玉佩我给你,你…别动我儿。”
温习明显看到了皇帝眼中闪过的一丝亮光,接下来的话未免虚以委蛇。等到皇帝出门离开的时候,妇人猛的倒在床上,周围突然乱了起来,忙里忙活。
但是谁也没有从刚才的对话里面脱离出来,那狗皇帝说。
既然是“天煞孤星”那就不要去外面祸害人间了,在此好生呆着吧。
一句话,十三这辈子都不能踏出这个小院。
温习低头看了一眼这个依然很丑的“傻猴子”,他已经睡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三:呵,去你nn的天煞孤星,狗皇帝。要不是我还小,把你的脸嗯在地上摩擦你信不信
温习:傻猴子,你还小,别闹
第6章 第六章
“妇人的病…”
一个郎中坐在榻上,手指离开了纤细的皓腕,最后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起身转身离去,管家跟上去支付这次的就医的费用。
温习怀里还抱着正在襁褓中的十三,他站在窗前,看着面色苍白的妇人躺在床上。身上盖着的鲜红鲜红的棉被,然而只能衬的她的脸色越加苍白。
还是生产那天伤着了。本就是刚刚生完孩子,怎么能大喜大怒呢。妇人看见温习站在旁边,从被子里面伸出一只手,灵通的侍女赶紧上前把妇人扶好。
温习上前一步把怀里的孩子递给妇人,妇人满足的把孩子抱在怀里,安抚的轻轻拍着。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极其微弱的笑容。
“不知道先生觉得,十三取何名可好?”
这院子里面的人,虽然有不少的人对着妇人忠心耿耿。但是天下之间莫非王土,皇帝的权利至高无上,那无形的威压又有多少能留下。
妇人送出的玉佩是她最大的依仗。现在依仗没有了,有不少人觉得,自己该逃命去了。
妇人看着那些人离开却只字未提,还好有一些人留下。当她看到留下的温习的时候,满眼都是惊讶,温习当时正坐在桌边看书,抬头便看见妇人抱着孩子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
温习放下书站了起来,拱手作揖。
“夫人。”
妇人的眼里充满了欲言又止,这可是一个活神仙,她何德何能能把这人留下。但是温习没打算让她惶恐太久,他只是显得分外温润如玉。
“贫道讲过,贫道是真的很喜欢十三。”
因着这孩子属皇帝第十三个儿子,故而小命叫做十三。只不过这孩子倒是不能随了当今皇帝的姓氏了,已经成为弃子,怎能再以皇帝的姓氏作称。
小名叫一个十三,也是妇人最后一点情丝。她总想着,多少和那人有点联系。
现在妇人又一次问起,
“不知道先生觉得,十三取何名可好?”
妇人姓“闫”,这倒是一个好姓,温习低下头去略微思考,最后轻声说道,
“不如就叫做闫棣可好棣字,意为文雅安闲的样子,望他平安,风度文雅,如何”
妇人思考片刻点头算是应下来了,这“天煞孤星”的命,哪里来的安平?
一个寓意确是实实在在的好。
看妇人愣神知道她想自己呆会儿,温习便把十三抱起来抱走了。
其实这个棣字他还有一意未说。
有位开国皇帝,名诽单名一个“棣”字。原为燕王,后为帝。由起义而来。
温习的意思是,这皇帝的位置,早晚有一天让他挪挪窝!今日的一切,百倍奉还!
温习不想要十三自小染上什么鲜血,现在只要他过的开心就好了。温习倒是喜欢这样的日子,吃喝玩乐逗孩子,舒适的不行。
今个白无常神出鬼没地出现了,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来了一堆提子。青色的提子还带着水汽,在这炎热的夏季送来片刻温凉。
“这就是十三?”
白无常趴在桌子上伸手指想要恩压怀里的孩子的小鼻子,被温习一个晃神躲开。温习看着白无常举着自己的手指满脸不甘心的样子。
他淡定的往自己的嘴里塞了一个提子,但是对于送提子来的人一句感谢都没有。
“他还小,不能随便戳。”
白无常盯着温习,满脸的渴求,想要戳一戳抱一抱。但是温习执着的很,一点都不让他碰到,他只能幸幸坐下往自己嘴里丢了一个提子。
原本好好的他突然暴起,温习利索的一个转身又躲了过去。白无常这一次是真的泄气了,蔫蔫的坐回去,偷袭失败。
“你就让我戳一下又能怎样!”
温习淡定的把自己的袖子塞到十三的手里面。几天过去了,皱巴巴的猴子已经张开了。双眼皮,眼睛污溜污溜的圆,皮肤嫩白,软乎乎的,从小看到大,可是俊的很。
也是特别招人喜欢。
“你会上瘾。”
温习一句话说的冠冕堂皇,让人挑不出来一点错误。白无常只能放下自己的这个心思转而说起它事。
“那狗皇帝没有再派人来过了?”
皇帝对于温习不知道为什么存在着极大的敌意,来了不少人一探究竟。温习毕竟是有点法术的人,一些刺客也就应付了。只不过怕十三受什么伤,最近和十三可是寸步不离。
“没事,最近没来了。估计他就是探探贫道的深浅,知道了个大概便不会来了。只不过…”
温习的眉头皱了起来,到底是谁给皇帝算得那一卦,让他知道了十三的“天煞孤星”。他用疑惑的目光看了一眼白无常,这家伙是国师,总不能是这家伙给算的吧。
白无常听见温习拖长口音,连提子也不吃了连忙摆手,
“可不是我,我可没有给着糟心的狗皇帝算过。他身边有个龟人听说挺神,说不定就是他干的。”
摆脱了清白他才安下心来。他前几天来着温习跟他又打了一架,想要找点面子回来。也是纯属手痒痒了。
温习知道这家伙不但是手痒痒而且还皮痒痒了。知道如果不好好去干一架这家伙就安生不了。
温习就那么边吐血边打架,最后稳稳的将人踩在了地上,这家伙可算是安生了。
想想他们当初在y-in间第一次遇见多么美好。那时温习诵读了一首诗歌。正巧了被白无常听见,当时两个人都各自不知对方是谁。
那首诗歌也正巧戳了白无常的心眼子,一时间文艺爆发,两个人畅聊许久,最后就交了个朋友。虽然往后白无常暴露了本性,其实跟文艺扯不上一点干系。
而温习也不是表面上那么温润如玉的人,两个人不知不觉的就越好了,最后成为了挚友。
哪里来的跟现在一样粗暴。他们当初跟现在一样粗暴都是相识之后几百年之后的事情了。
温习听到了这个“龟人”,不由的警惕起来,这天下间有不少的灵物成j-i,ng,化形。有不少的灵物就是接着天地之间的联系给人算卦,祸害人间。
他可是要警惕着点了。他拜托白无常去查查此人,白无常满口答应,一转头就看见温习又吐了一口血,看着他习以为常的用帕子擦掉。
回想起来自己那天跟温习打起来的那天,简直就是惨烈。
他真的很想知道,这个能边吐血边跟他打架的,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但是平常他还是要表达一下自己的担心的,
“你就不能找个郎中好生看看?你这动不动吐血,吓着孩子怎么办,吓不倒孩子,吓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啊。”
温习喝了一口清水,除去了口中的血腥味。都这么长时间了,他对于自己动不动吐血已经习以为常了,这吐血就跟家常便饭一样,反正他也死不了,吐就吐吧,不碍事。
索性他笑笑却没说话,白无常看着十三张嘴含住温习的袖子,还砸吧作响,突然想起来一个事情,一时间万分好奇,
“哎,我说。温习。这孩子也很快就要长牙了吧。你是想要等到这孩子开口说话的时候叫你什么好?先生?听说这是你兄弟?他以后知道了真相,不会打死你吧哈哈。”
温习倒是因为这句话迟钝了两秒,这让孩子叫什么好,还真是一个问题。他不顺心,看着一旁笑的抽抽的白无常就不顺眼。
他反手就是一个语言□□扔在了白无常的耳边,
“你好好想想该怎么称呼他吧。他可是未来阎王。阎王都是天煞孤星的命格,你不会不知道吧?”
一句话哽的白无常笑声直接卡进了嗓子眼里面,喝口凉水都塞牙的他,就这颗被呛到了,自己咳嗽了半天才缓过气来。好像他这个备份更大一点吧。
他瞬间就愁苦了脸。走了几步来到温习的面前,伸手想要去牵十三的小手套点近乎,给自己留条活路。结果被温习直接一爪子拍掉。
没得商量!不准碰!
白无常咬咬牙根温习刚,“怎么了!小手都不让碰了吗!你到底想干啥,我不就想要套个近乎吗!”
温习神色淡然,眼神仿佛在看傻子,
“你认为在以后你能牵阎王的手吗?”
白无常带入了一下自己牵着现任阎王的爪子的情景,他觉得不出三秒他的爪子就要被剁掉了。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乖乖坐回去了。
看着白无常吃瘪,温习就觉得心情不错。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不急一时。正打算再调侃几句,他却突然闭了嘴。
这时四周的温度有点不对劲,温习下意识的警惕起来,但是这波动有一股子的熟悉感,看来是未来的“老熟人”啊。
等到波动平定下来之后,温习有点惊讶,竟然没想到是这人。
一身黑袍,身上穿的规规矩矩,黑发黑瞳,腰间别着一把鬼剑,面瘫着脸。
“小黑,你怎么来了!”
白无常的反应很大,他紧张的看了一眼温习,生怕他那张嘴没把门,一个不行就说出来点什么。温习倒是淡定,感觉到黑无常也在打量他,他站起来单手抱着孩子作了一个揖。
“黑无常,久仰。”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三:宝贝儿媳妇么么哒
温习:我希望你注重礼数!文雅!风度!
十三:不可能(??Д`)
没打错,就是闫棣,因为是阎王所以才叫阎棣嘛
第7章 第七章
圆月当空,今个夜倒是格外静。廊上只留了一盏灯,风吹起来晃了几晃。斑驳的只有灯光,没有人,更没有一点声息。
一个侍女翻了个身,察觉到外面似乎是起风了。风打在窗户上“知呀”的作响,窗檐上似乎有流动的液体顺着墙壁,缓缓的流动着…
她抬头看了一眼便起身把窗户关上。月光打在地面上,然而她并没有发现,月光静静地照在她的身上。
地上,没有影子。
她只是中途起夜,关了窗户便躺回到床上去睡了。
什么东西在地上缓慢地蠕动,最后沿着床边溜上了床。小侍女自己睡的不是很安生,她觉得很能是窗户没有关紧,耳边总是传来细微的敲打声。
可能是是风吹打窗户的声音吧。听了一会儿她似乎是烦了,猛的睁开眼睛就要去关上窗户。
可是当她睁开眼的瞬间!
一声刺耳的尖叫就死死的堵在了喉咙里面。她双目圆睁,眼睛里面的血丝布满眼球,面目狰狞惊恐,面前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一张黑色的脸,有眼睛有鼻子,但是一道长长的刀口从脖颈一直切到了脑袋顶上。皮r_ou_外翻,竟是未经处理还带着一点白r_ou_。那东西嘴的位置缓缓裂开,猩红的舌头伸了出来嘀嗒着液体。
它尚且有手和脚吧。
但是一动起来竟然和水一样,只能蠕动,但是速度却很快。
它的手脚迅速缠上了小侍女的手腕。
一声尖叫终于被释放了出来,小侍女手忙脚乱的从床上爬起来。不断的撕扯手腕上的鬼东西。那怪物似乎是被小侍女一嗓子吓了一个激灵,撒开手腕转头就想要跑。
小侍女的尖叫实在刺耳,惊醒了侍卫。外面已经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然而等到侍卫闯进来的时候只有一个已经吓到昏厥的小侍女,以及大开着的窗户。
外面的风“呼呼”的灌进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廊上用来照明的灯悄声无息灭了。
有什么东西蹭着众人的脚腕,悄然离去。
温习听着面前哭哭啼啼的小侍女讲述着昨晚的情况。他又不是道士,哪里会搞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但是名头上挂着一个活神仙的称号呢。
温习的怀里抱着十三,安慰的抚摸着。然而十三听着昨晚上的事情,年幼的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见面前的人哭成泪人,小脸也挺严肃的。
温习抬起小侍女的手腕,那里被那怪物碰了一下,整个手腕,不窄的一条红紫色发胀,稍微一摁就会传来刺痛。温习稍微做了点法,却看见上面细细密密的缠着黑线。
表面看着倒是更像是中毒了。
侍女急的哭,以为自己命不久矣。心肝疼,这疼那疼。让温习好一阵头大。
让他立刻解决事情,还是有点难度的,温习虽然见多识广。但是着几千年前的怪玩意,他知之不多。不过这东西倒是看起来跟他见过的一些情况比较相像。
暂且一试,看看有没有什么用处。只不过他现在比较在意的是,这东西到底是无意中盯上了这个地方,还是盯上的是他怀里的这个人。
这么多年来不是没有出过“天煞孤星”。确实,每一个阎王的命格都是天煞孤星,但是其实并不是每一个都能安安生生的学到点什么,能够坐上位子的。
他现在就想知道到底是有人不想要十三活,还是只是碰巧遇到这么一个怪物。
那个侍女的屋子在东南方,而不远处便是温习的屋子了。
疑点已经种下,他现在就期待着这个鬼东西什么时候出来了。叫人拿了大蒜过来温习干净利索的就往人家手腕上拍。
虽说有的东西土是土气了一点吧。但是惯用就好。一巴掌拍下去,有的东西才能验证一下到底是不是他想得那东西,是否属于哪一类。
感觉到小侍女怕手腕上的黑线的挣扎,小侍女这个时候也突然尖叫起来,唾液飞ji-an。疯狂摆头,蹬脚不断挣扎抽搐着。
她的手不断在温习拉着她的手上划,指甲划弄皮肤的声音,竟然万分刺耳。一道道红痕不断被挠出来,温习的手却稳如泰山,没有一点移动。
周围有侍卫,看到这种情况慌忙上前压住了小侍女,小侍女看反抗不成,一转头死死的咬在了旁边的侍卫的手上,一个牙印出来了,没过一会儿就往r_ou_里面扎。
侍卫受不住闷哼一声,温习一手抱着十三,一手压在那个伤口上。
里面的黑线激烈的挣扎着,一个不查温习让那黑线窜上了手背!他赶紧挪动手指把黑线又压了下去。下一秒他惊诧地看见被压住的黑线,头上竟然缓慢裂开。
一个血盆大口猛的张开来,一条猩红的舌头舔拭了一口小侍女的手腕,张嘴就要咬下去。
温习一个使劲,什么东西好像突然爆裂开来。那鬼东西突然发出一声常人难以听到的哀鸣,碎裂开来,最后缓慢的消失。
小侍女似乎累极了,一仰头,一个白眼翻过去人就又晕了过去。
而她眼中的血丝爬满了整个眼球,这一看到像是得了红眼病。即使是晕过去了,身体还在不断轻微的抽搐着,她手腕上的那东西,随着黑线的碎裂,也跟着消失了。
温习松了一口气,把手离开了她的手腕。温习挨着女子的手腕的大蒜此时“吧唧”一声,那一坨东西就直接砸在了地上。
黑红色的大蒜,差点让人认不出来它的本来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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