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还在教室睡觉,死也不想打球,他从小到大就很讨厌流汗。」三人聊天也没想过要避开她,毕竟陈盼的朋友里没有她这张辨识度极高的脸。
也就谢新冶认不出来罢了。
「不是吧?怪不得那家伙肤色都快和某些女生一样白了。」
後来的话她没再听下去。
郑沅恒他们打的是别场,所以并不会遇见刚刚那群人。许清悄悄活动着手腕,坐到了花葵事先替她留好的位置。
场上,邱江一个托球,稳稳把球托到了郑沅恒正前方上空。
後者一个跃起,竟是跳得比对手还要高,接着狠狠杀了下去。落点位於界内没人防守之处,这攻势强劲猛烈,反应慢的人是打不到的。
比起刚刚那个明明球没托好,却还是硬要杀球,最後却把球杀出界的二年级还要好上太多。
毕竟他们从小就一起玩,彼此的默契是经年累月下来的。
同年级的被打到没有还手之力。谁叫郑沅恒国中是排球社的,实力自然不在话下。
「好帅啊。」花葵轻轻拍着手,目不转睛凝视着场上的某个人。
「嗯。」她也无法不承认,场上两人默契无间,连身高也很般配。
一个高一个矮。矮的自然是邱江了。孙贺没打,窝在教室睡懒觉躲炎暑。
蓦地,场上出一阵哀嚎,这声音略为耳熟。许清望过去,并未感到半丝意外。
郑沅恒他们的对手,就是谢新冶他们。而刚刚出哀嚎的人,也只有谢新冶了。
队友似是觉得有些丢人,纷纷把头撇开,手摀着脸不敢直视於他。
「你干麻呢,大吼大叫的!」
他没有理会队友的呼唤,而是靠近网子,双手紧抓着网,朝郑沅恒道:「你是陈盼双胞胎哥哥吗?怎麽杀球都那麽恐怖。」嗓音传遍全场。
一时无声。
郑沅恒仔细观察了会儿他,觉对方真不记得自己了,也就懒得再把之前的事翻出来说一遍。对说话内容感到有些好笑,他反问:「陈盼?」
貌似在哪儿听过,只是脸对不上号。整个一中快两千人,谁能把每个人的名字记住。
提到自己从小到大就认识的兄弟,谢新冶的嘴就跟坏掉的水龙头一般,无法停止。
从只字片语中,可以读出两人的关系深厚,认识多年。
耐着性子听了快一分钟,郑沅恒叹息一声打断他,「还打不打?一旁还有人报队。」
谢新冶这才噤声,搔搔头看向四周,果真收到少许不满的眼神。
许清坐一会儿就打算先回家了。
在她离开没多久,谢新冶刚准备球,眼角馀光瞥见一抹熟悉身影。赶紧朝那方向招手,「陈盼。」
被呼喊名字的人抬眼,身上套着件白衣,还穿着制服裤跟皮鞋。
他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朝谢新冶摆了摆手,久未出声的嗓音有些沙哑乾涩,「快。」否则过八秒就再没机会了。
「哦哦,等我打完这场就走啊!」
邱江看看天色,有些暗,一片黑云笼罩在上空。随口问旁边刚把球挡下的郑沅恒,「许清她有带伞吗?」
郑沅恒听闻眉头微蹙,思索几秒:「应该是没。只希望雨别这麽快下来。」
陈盼从听见那个名字时,视线就未曾离开过他们两人。
语气带了点情绪,「许清?」
郑沅恒扬眉,印象中许清的男性朋友中应该没有这麽一号人物。
似乎是平头的朋友。
「认识?」
陈盼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没应答,而是朝谢新冶道:「我先走了。」
「呃丶蛤?」场上的人没反应过来,球喷出场外,他赶紧跑出去捡球。
等他回来时,陈盼人已经不见了。
走出大门时,陈盼愣了下。
「我这是在干什麽呢……」有些不解自己的举动,他低头笑了声,随即感觉有水滴滴落在自己的手背。
刚准备拿伞出来,一抬眼,对面的商骑楼下站着的便是他刚刚脑中的人。
许清看见他,只不咸不淡地扫了眼,然後继续打着电话。
被无视的人摸了摸手腕,打消回家的念头,笔直朝商走了过去。
靠近,只能听见她依旧清冷的声音,「我晚点回,你回去了赶紧帮忙。」
「伞忘带了,你不用过来,雨停我再回。」
似乎那头问了什麽,她看了眼天空,眉头皱起,无奈道:「大不了跑回去。」
不等对方再说什麽,她俐落地挂了电话。几秒後,揉着眉心吐了口气。
然後看向在一旁椅子落座的家伙,「陈盼。」
「嗯。」他漫不经心地答了声,看着眼前陡然倾下的大雨,没说话。
一阵风吹来,许清打了个细微的喷嚏。声音小小的,就跟猫挠一样。陈盼忍不住笑了。
「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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