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命不长

第2节

这是在开什么国际玩笑??
那是子魔,子魔啊,不是炮灰,还有方失言,原书中不是直的跟戒尺一样,怎么突然性情大变还霸总附身要强占子魔?
还有子魔这一副小白花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他真的是来到《少年行灵变》中,而不是某些冷门cp粉的腐向同人文吗?
一直到丰明月与方失言换了婚服走出来,周彦还是一脸呆滞的表情。
举行仪式的正厅,坐着旭丰山庄各个弟子,长老,以及当地有名望的灵者。唯独缺了丰明月的父母。
温以初坐在偏僻的一角,举杯之间,眉头轻蹙,看向丰明月与方失言,两人只拜了天地,交拜后便礼成。丰明月回屋休息,由方失言招待厅内宾客。
温以初和方失言虽不是亲兄弟,但也算知晓他的脾性,他素来不喜与人交往,怎会主动揽下待客的活计?丰明月不拘小节,却对父母极为孝顺,这等场合,不请上二老,未免太过奇怪。
周彦一直在注意温以初的神色,见对方也觉察出来,伸手按住他的胳膊,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却忘了自己只是对方手下一打杂的跟班,不该了解三人之间故事。
温以初轻笑一声,挪开周彦的手,低声解释道:“我并非妒忌失言……”
周彦愣了,这是哪跟哪?他当然知道温以初虽对方失言及其父亲无法释怀,却没有嫉恨甚至加害于二人……
“你留在这里。”
那边,方失言忽然变得八面玲珑,把诸事安排妥当,往自己卧房走去。
温以初站起来,绕过宾客,也向两位新人的卧房行走。
有子魔在,周彦怎会放心?当下扔了筷子,擦干净嘴巴,追着温以初跑。
到了地方,不见温以初的身影。
周彦趴在卧房后面的牡丹丛中,贴着墙角,听里面的动静。
一阵甜言蜜语,紧接着,衣服滑落的声音,床脚摩擦的声音,听得他面红耳赤。
房顶忽然落下来一只手,把周彦抓了上去,给他贴上灵符,隐藏气息与灵力。
“嘘!”温以初把食指放到自己嘴唇中间,示意周彦向下看,他掀开了一块瓦,两指轻轻一划,破掉屋内的结界。
那些让人脸红的声音瞬间消失了,屋内一片冷冰冰,两位新人的气氛也不对。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换回来?”
丰明月冷着一张脸,坐在床上。
方失言则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送到嘴边,笑道:“不知道。”
“你怕是不想再换回来。”丰明月怒气上来。
方失言耸耸肩,“或许是吧。”
丰明月作势要动手,却被方失言制住,后者指了指屋顶,含笑道:“两位听了那么久,该露面一见了吧。”
屋顶上,温以初与周彦措不及防,还是温以初先反应过来,又抽掉几片瓦,直接从上跳到屋子里面,周彦紧随其后。
屋内,四个人大眼瞪小眼。
温以初看向丰明月,“你才是失言。”
真正的方失言默认了,目光绕过周彦与温以初,落在真正的丰明月,也就是子魔身上。
丰明月扶额,“以初,发生了一点事情,我们交换了r_ou_身,我已经在想办法了……”
“所以,你们先假成亲来遮掩彼此异常?”
“是。”
“你爹娘知道吗?”
丰明月低下头,“还没告诉他们,他们最近患病在床。”
温以初看向方失言,“你呢?方叔知道吗?”
方鼎西,方失言的父亲,隐居山林间,向来不出世的西洲第二强者,与朱鸿长老一样都是七鼎灵尊。他还有一个身份,温以初那逝去多年的母亲,第二任夫君。
方失言依旧不开口,又是默认。
温以初转过身,“我了解了。”
他拉着周彦的手,忽然亲上对方的额头,“委屈你了。我们回清正便成亲。”
方失言有些愕然,丰明月先是看不懂,随后苦笑道:“以初,你又何必?”
温以初不再理会他二人目光,拉着周彦离开其卧房,唤来仙鹤,连夜赶回云萝乡,名门清正。
他再次坐在仙鹤头上,弹奏膝上古琴,只是这一次,琴声略有些急促。
周彦刚从梦境般的现实中醒过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想等温以初主动解释。
等了一天,对方也只是在第二日月亮升起时,手上动作慢了些,对着明月低声说道:“此去不出半年,我妒忌弟弟与挚友结成伴侣,转而收取小厮之事,怕要传遍整个西洲。”
“我与明月结识数十年,他并不信我。失言是我弟弟,从小怨我与父亲,也并不信我。”
“虽不知他们为何交换r_ou_身,此等大事还是隐藏妥当,不由外人怀疑为好。”
温以初放下古琴,看向周彦,目光幽沉:
“我向来不惧流言非议,这件事,无辜受牵连的,唯有你。等到风平浪静,我自会补偿。你想要提升境界的功法,还是巩固根基的丹药?又或者一件趁手的兵器?”
周彦本来只想着活着走完剧情,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救下每一个身边的亲人。
若还有别的奢望,便是看着温男神慢慢活到自己在剧情中的落点。
周彦顶着被风吹散的鸟窝状头发,声音也淹没在风中。
但温以初听清了。
对方说:“想要长老做的白糖桂花糕!”
温以初表情呆了一秒,随即确认道:“白糖桂花糕?”
“桂花糕桂花糕!”周彦猛点头。不要怪他吃货,实在是看书时被主角吃过的美食诱惑了,念念不忘好几年。
他一点都不想让男神破费,要点小东西,正好。
许久,温以初露出一丝笑容,颇有些受到安慰的意思。
“好。”
作者有话要说: 熟悉我的小天使应该知道,这一章好多g......
☆、周彦的故事(5)
正如温以初所说,两人回到清正不足三天,流言已经满地都是。
连周顼和童无悔都跑过来询问,是不是他真做了传闻中的事。
“哪个传言?”最近传谣太多,他都不知道这俩人听到了哪种。
童无悔神情复杂,不吱声。
周顼年纪小些,急道:“大家都说你为了修炼资源,装作断袖故意爬床温长老,让他对你负责,娶你!收你做正经弟子!”
“原来他们是这样说的。”周彦靠在柱子上,摸着自己的下巴,笑道:
“我的确快要和温长老成亲了,到时候,你们来吃酒席啊!”
没想到流言已经传成这样。此时情况,该是温以初乐于看见的吧。周彦并不否认,随便别人怎么想。
“你还要不要脸!”周顼气得满脸通红,“你不是从小告诫我,我们是周家子弟,不可做违背道义之事,小恶大恶都不可为?”
周彦低头,一句不发,不为自己辩解。
周顼骂了他一通,跑开。
童无悔作势要去追,丢下一段话,“你不知道,他为了这事,和其他弟子大家,说你不是这种人,都是污蔑……不过我也理解,听说温长老和方家颇有渊源……下次提前告诉我一声,好兄弟,我肯定会帮你。”
童无悔给周彦爬床行为找了一个看似合理的借口:
温以初受情伤,正需要人安慰,而他本人未必是不乐意的。
周彦不知是该谢谢他为自己考虑甚多,还是对身边至亲都不再信任自己感到失落,只能面无表情点点头,抬腿走人。
走到回廊拐角处,温以初站在那里。
周彦愣了一下,问:“长老怎么来了?”
温以初把怀中古琴背到后背,露出一抹微笑,“路过。”
究竟是不是路过,无从考问。周彦自他身边经过,向绿篱小院方向走去,却被温以初拽住一只胳膊。
“这个时节,云萝的龙牡丹还没凋谢,我去那边喝酒,你可有兴趣?”
周彦又是一愣。
他认识温以初多日,除了占个对方未婚夫的名头,干的,可是实打实的杂活。对方也从未邀请过他饮酒。
“你见过龙牡丹吗?”
温以初的声音很平缓,声音很轻,但并不空,也不清冷,内容充满蛊惑。
“没有。愿意今日和长老一起,看看。”周彦答道,眼睛盯着对方带着恬淡微笑的脸庞,袖中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心跳也错乱了一拍。
“你倒是幸运。”
温以初唤来仙鹤初渊,将他带到龙牡丹林附近。
坐在仙鹤上,周彦明知他说的是自己有幸观赏未谢的龙牡丹,却想着,幸运是幸运的,旁人赏花,他赏的是美人。
龙牡丹要比寻常牡丹大上不少,多是金黄颜色,枝干蜿蜒宛如长龙,群花簇拥,锦绣无边。
温以初拨开花丛,走在小径上,周彦跟在他后面。
日光下绿袍并不显得刺眼,反而格外舒服。罩着着衣服的人更是神采非凡,恍若是这花丛中哪条龙枝化成的。
周彦看着前面的温以初,有些恍惚,文字中的人影与面前人渐渐融为一体,倾注其中的感情也散落开来。
这是温以初,他喜欢了多年的一次元男神,不是电视上那个糟老头子演员,也不是小论文中冷冰冰的纸片人,是那个认识周彦,请他喝酒的温长老,温以初……
约么是感觉到身后人步履的迟缓,温以初疑惑间回头,找到周彦的身影,轻笑一声,又回过头,走到花田中央一棵大树下,坐在树荫里,取出酒壶。
随着那忽来的轻笑声,周彦心里漏了一拍,失去控制。他在强逼自己一定要冷静后,绝望地想到,自己这回怕是真的要陷进去了。他不是没有交过女朋友,也知道自己和一般男子的不同,但一直没当真,以为只是没遇到感觉对的女生。
可温以初的结局……
苦笑浮上周彦的脸。
算了,他有什么资格担心他呢?对方起码能活到突破六鼎灵后,他这个小虾米,剧情背景板都算不上的路人,指不定哪天就领盒饭。
周彦努力收回刚才所有情绪,恢复最初的样子,来到那棵树下,坐在温以初对面,静静看他为自己斟酒。
外出在外,没有杯子,盛酒的器具是温以初卷起来的叶子,漏斗状,倒也不漏。周彦闻了闻,酒中带清香,该是某种花酒。
“你今年,可有十八?”温以初随口问道。
何止十八,都二十好几了,不过跟这世界灵者的寿命比不了。
周彦想了想这具身体的年龄,答道:“刚好十八。”
温以初点点头,“如此甚好。我本来还想,把婚礼推迟两年,等你成人,现在看来,可以更早些。”
周彦想开口又把心里的话咽了回去。
温以初:“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选你来做给外人看?”
周彦等他的回复。
“不过是当时无可选择。”温以初叹了口气,转眼间又带了笑意,“若真有私心,就是我见你还算顺眼。”
师父当真知道他性格,为他寻来的徒弟也是这般懂事,纯粹,倒显得他师父思虑过多。
原先他打算过些时候,公布周彦的首徒身份,世事变化,这是他当初想不到的
“只是吸引他人关注,不论是否进行真正的婚礼,都无妨碍……”
换言之,他只做个名义上的未婚夫,就有足够多流言蜚语了。
温以初笑道:“只是一个仪式。”
“对,只是一个仪式。”周彦重复了一遍,告知自己对方只是在为了弟弟和朋友。是谁说男人都直接通透的?他这会儿也备受煎熬。
“婚礼后,你与我同住,我会设结界屏蔽外人查探。”
“然后其他人看到的,就像我在方失言屋子外看到的那样?”
温以初畅饮一杯,瞥了一眼周彦,“我在结界之术上的造诣,略胜那二人。”
他在空云山时的失落已经一扫而空。
周彦看着他颇具神采的笑容,腹中煎熬与苦涩又往下沉了沉,深吸一口气,接过他递过来的酒壶。
温以初笑意下,聪慧如他,怎能察觉不到对方的失常。
只是他望着小徒儿的目光,一如往日。
作者有话要说: 主角开窍ing
☆、周彦的故事(6)
满目红色,上一次看见这景象,还是在空云山上,不足一年,这浑身大红色的人物换做了自己和温以初。
周彦换上婚服,站在院中,看着同样打扮的温以初在众人簇拥中来到他身边。
红玉为冠,宽大的袖子,一层又一层繁复的夹衣,外袍,薄纱,足尖不沾地。
最后是那一张他今生永远不会忘记的脸,用语言无法形容。他的心情,大概是类似,曹植写《洛神赋》时。
两人婚服形制一模一样,周彦却觉得温以初仿若九天谪仙,只是误落红尘网,和自己这种一看就尘世里打滚无数年的,全然不同……
婚礼虽在仓促间略显简陋,由清正最德高望重的朱鸿长老证婚,倒也不算跌了面子。
以前看书,剧情中只说温以初生父权势极大,却没想是怎样一副样子。来到此界后,前后联系一番,周彦暗叹:
姓温,与妻子离散,早死,权势极大,除却清正前任掌门温息年还有谁?
温息年是朱鸿的大弟子,这样看,对方为徒孙证婚,无可非议。这也是方鼎西憎恨温息年多年,终究不敢下手的原因。且温以初真是前途无量,在此界第一大宗门可以说横着走了。
方鼎西是方失言生父,与温息年除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彼此看不上,还有着夺妻之恨。
这件事是温息年终生憾事,一辈子的污点。
但作为父亲,他对自己唯一的儿子,还是不错的。
灵界不在乎婚礼主角是男与男,女与女,还是妖与人,妖与妖,只在乎两人的元窍数量是否匹配,功力身家是否相等。
故自周彦从房中走出,便听见四周一阵嬉笑声。周顼与童无悔站在人群中,压抑着怒火,很显眼。
两人行三拜之礼,夫夫对拜完,温以初望了周彦垂下的眸子一眼,忽地跪地,落一声脆响,对他许诺道:“若今生有负吾夫,死无葬身之地。”
周彦吓了一跳,他们这假模假样的,用得着下跪发誓吗?
四周嬉笑声小了些,艳羡的眼神多了些,都是在说周彦命好,爬床成功还附带温长老真心一枚,大赚特赚。
周彦尴尬地笑笑,拉起温以初。
不说别的,要是自己不知道实情,看着温以初对自己这温柔的眼神,也要以为其深情款款了。
酒过三巡,送入洞房。
洞房桌上摆了两杯酒。
温以初没设防,随意挑了一杯,灌入肚中。
“我去隔壁睡。结界已经设好。”
温以初刚走到门口,忽觉得头晕目眩,兼带着身体滚烫,气息不平,虽定力尚在,可以觉察出身体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他的异状引起周彦注意,后者忙抱住他,放到床上,盖上被子。
可温以初却挣扎着把被子掀开,一脸潮红,眼神扑朔,欲言又止。
周彦检查桌上的酒,喝了一小口,“呸!”,吐掉。
“哪个缺德在人家新婚夜下春/药?”
这春/药极为少见,名叫【夜风流】。
周彦认识,是因为原书中写了,【夜风流】无色无味,但融于酒中,会在杯底出现几个小斑点。
书中有一章,有个妹子意外喝了这酒,主角任峰阳百般推脱随后把人家这样那样了……
药性极强,再好的定力也无济于事。
周彦傻眼了。
这酒是给妹子喝的啊!现在到了温以初肚子里,要怎么解决?
真汉子也就自己上了……
周彦看着温以初完美的侧脸,莫名心虚。
这洞房里也没什么工具可以替代……
大半夜。
一个黑衣人背着另一人,鬼鬼祟祟跑到清正莲池处,把人放下。
周彦为了不被旁人注意,特地给温以初换了一身淡色袍子,这过程可谓惊险万分,香艳无比,他现在只要一闭眼,就能回味个透。
“得罪了。”
周彦念叨着,把温以初放进凉水中,同时努力回想书中一位冰雪灵君运行灵力的方式,向他体内输入灵力,缓解其燥热。
虽说他就一孔元窍,有不就行了?
正人君子果然不好当。
一个时辰后,温以初神智恢复,看看自己s-hi掉的衣服,下意识一拳挥向池边蹲着的人。
“碰!”
周彦只能抱着眼睛嚎去了。
待温以初想起方才发生的事,脸红了个彻底,用灵力烘干衣服,递给周彦一只手,“还好吧?”
“你觉得呢?”
周彦放开捂住眼睛的手,他的眼睛肿了一大块,青中带黑,都凸起来了。
温以初看着他委屈的模样,禁不住掩袖轻笑了一声。
周彦哼唧几声,问道:“是谁设下那酒……竟然连长老都察觉不到。”
细恐思极。
温以初能得罪谁呢?
清正内有谁那么富有恶趣味呢?
知道他和温以初是假装未婚夫夫的只有四个人,他,温以初,子魔,还有方失言。
温以初将方才纷杂的思绪收了起来,暗中叹了口气。
也是怪了,每次自己倒霉,总连累这小徒儿……
“阿嚏!”
周彦放下心中的乱麻,看向他,一怔,原来男神也是会打喷嚏的……不对,他打喷嚏了。
出于本能,周彦赶紧把自己衣服脱下来,罩到温以初肩上。
“我不冷……阿嚏!”
温以初裹着带着对方体温的衣服,心中有些异样。说着,又打了一个喷嚏。
周彦差点大笑出声,露出这具身体两颗小虎牙,“逞强!就知道你在逞强。”
温以初不说话了。他自己也有些纳闷,作为七阶灵座,他早摆脱六感对凡人的限制,怎么会那么不禁风?
“上不上?”
周彦蹲下来,指指自己后背,让温以初上来。
“你眼睛不疼了?”
温以初回道。看着青年认真的神情,突然不忍拒绝,上前趴在他背上,两臂缠绕在他脖颈间。
“你想要什么补偿?”
半路上,温以初忍不住问道。
“你怎么又问这个?”
“谁让我又欠了你一桩人情。”
周彦想了想。
“你还是把今天发誓那些东西解除了吧!我听说我们灵者是不能随便发誓的,你要是以后喜欢上哪个姑娘,应了誓,遭罪,岂不成我的罪过了?”
他周彦一个一孔元窍的闲人,哪里能跟前途光明的温以初相提并论?
自己终究要比他早死的,何必将温以初捆在身边,况且,他周彦也并不多想成为一个靠别人同情心生存的可怜虫。
难得的机会,这小子就想要这个?
温以初很想撬开青年的脑壳,看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喜欢哪个姑娘?”
“人之常情嘛,就跟打喷嚏一样。”
“听我说,这不对劲。”
周彦偷笑,对方今晚可是面子丢尽,自然不承认。
他答道:“对对对,不对劲。”
温以初恼了,用力拍青年的背,“别跟我贫!”
“你说的都对。如果不对,那就是我的不对。”
周彦想起上辈子看过的妻奴宣言,嘴一咧,说了出来。
“还在贫!”
温以初难得孩子气,手指头戳在他脑门上。
周彦哈哈大笑,背着他的步伐加快。
两人回到绿篱小院。
烛火未燃完,众人散尽,各种红色的布置还未收拾。
温以初跳下地,双手汇聚灵力,打向屋内,顷刻间,那些喜气的颜色都消失了,屋子恢复成原先的样子。
他本想照顾一下周彦,这会儿,却头一昂,走进卧房,“啪”关上门。
周彦有些傻眼,“长老,我睡哪里?”
叫你贫嘴!
温以初扬起嘴角,翻身上床,枕着手臂,“外面。”
方才还窃笑不已的青年郁闷地取了被子铺在桌子上,蜷缩着身子,打算凑合一夜。
半夜,温以初推开内室的屋门,看到青年反复翻身,睡得很不舒服,叹了口气,吐出一团灵气,化为枕头,送至青年颈下。
周彦得了气枕,渐渐睡得香甜。
温以初却悄无声音取走乘毒酒的杯子,步履微尘,往那藏书阁去了。
☆、周彦的故事(7)
新婚夜的风波就此过去。
周彦与温以初同住了一年半,先是睡在内室外的桌上,后来待遇升级,能睡在温以初床下的小榻上,盖着温以初友情提供的被子与气枕。
罕有人拜访绿篱小院,他俩也就乐得清静,平日里修炼,抚琴,于龙牡丹林□□饮酒。
周彦听不懂古琴,只能看着温以初手指跳动,琴声扬起,一个劲举杯,并胡乱说些自己懂的。
好似相识已久。
认识久了,他知晓温以初无意争夺掌门之位,只想一个人安闲度过余生。不对,之前是一个人,现在他或许在考虑加上一个周彦。
“你这资质……”温以初摇摇头,放下古琴。
周彦自然知道要想改变一身资质,需要如男主般找到两片以上的灵盘碎片,重置元窍。这一过程的艰难,是灵界中人难以想象的,如果不是男主开挂,完全不可能实现。
他现在生活安逸,也就没有多少重置元窍的心思。
等到寿元将尽,找温以初要点延寿的丹药,也就够了。他不贪心,能活个一两百岁便满足了。
胸无大志,他就是这样胸无大志。没有现代一帮兄妹带来的压迫感,他本性暴露无遗。
“我这种资质的人多了,才衬托出你们这种天才的可贵之处啊!”
周彦躺在草地上,嘴里叼着一根草,挑起二郎腿,笑嘻嘻地回道。
“我听说,周顼是六孔元窍……”
“别别别,你不会也以为我和周顼不是亲生的吧?”
周彦心有余悸。
温以初缓缓一笑,“你们长得还是很像的。”
周彦心想道,人家是重要剧情人物,是反派担当,我是背景板,这能一样吗?
“龙生九子个个不同,我和周顼天赋不一样有什么奇怪的?”
“那你觉得,我与失言,像吗?”
周彦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了,“不像!”
“你紧张什么?”
“没有。”周彦的眼珠子转了转,“你们长相自然不像的,但我不熟悉方失言的性格。”
当然是熟悉的,为了写小论文也要熟悉啊。
温以初斜着脸看向他,“这么说,你熟悉我的性格?”
“这个……”周彦不知该如何回答,若说熟悉,十分该知道九分的,毕竟是死忠粉。但以他和温以初的关系,不该这么熟悉才对。
“你想不相信……”周彦脑袋凑到温以初身前,一脸真诚地看着他,“人和人之间是有神交的?”
“我很确定,我和你没有……”温以初把他的脑袋拍了下去。
周彦忽然握住他双手,“没关系,以后就有了!”
……
风经过。
“又贫。”
温以初挣脱他的双手,抱着古琴进了屋子。
周彦认命地呈“大”字状躺在草地上,收敛了些刚才涌起的所谓非分之想。
又过一年,温以初收了一个小徒弟,名叫鱼齐色。
那小孩瞎了一只眼,五官j-i,ng致,脖子上系着碎片状玉体。据朱鸿长老所言,具有天生神通。
“师父,师娘!”
“你叫我什么?”
周彦瞪大眼睛。自己居然成师娘了?这剧情人物没眼色,怪不得只能成为主角外挂来源地。
没错,这也是个剧情人物。《少年行灵变》的主角任峰阳,在意外堵塞元窍后,自剧情中第一个重要人物,茶馆说书的鱼齐色老人手中,得到灵盘碎片,为自己的灵体进行淬炼,进而打通九孔元窍。
这小孩可以说是男主未来的师父之一。书中只说了他后半生是隐世高人,在茶馆说书,说的都是当代密辛,却没说,他幼年时,养在温以初膝下。
鱼齐色眨巴眨巴没有瞎掉的那只眼,笑道:“师娘。”
周彦蹲下来,一脸严肃地交待道:“孩子,你要叫我周叔,懂吗?”
“懂了!师娘!”
“咳咳。”意识到周彦即将暴走,温以初适时从门外走进来,按住周彦的肩膀,抱起鱼齐色,“我们去练功房。”
周彦:……
这就是天才之间的惺惺相惜吗?鱼齐色进门不过三天,他周彦就丧失了在温以初心中一号位置了。
其实温以初只是顾虑到,自己原定的首徒,已经与自己成亲,未来再行师徒之礼,多有不变。他此时对于留下自己的道统,有些迫切。
是可忍孰不可忍。
深夜,周彦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抱着被子,来到温以初床前。
温以初睁眼,“你要做什么?”
周彦委屈脸,卖萌,泪眼汪汪全套齐上,答道:“长老,小榻上很凉,还硬的跟石头似的……”
温以初:“……你都睡了快两年了。”
“年龄大了,身子骨没以前硬实了。”
“贵庚二十。”
约么是相处久了,周彦胆子大了点,上前抱住温以初的腰,笑嘻嘻道:“两个人睡,不是比较暖和啊!”
温以初一脚把他踹下去,“上房揭瓦。”
第二日,周彦丧失在其屋内的居住权,搬到鱼齐色目前的屋子,鱼齐色则搬入温以初的卧房,与其同床共枕。
这待遇差别之大,让周彦三天啃坏了两双筷子。
他就差对着温以初嘱托,“人小鬼大,小心那小破孩夜里窃玉偷香!”
最可悲,没人理解他的悲哀。连周顼觉得,他只是想要孩子了,托童无悔传信来,“哥,我以后成婚生子,可以过继给你一个。”
这个……
周彦瞅了瞅在窗边泡茶的温男神,岁月静好,对方被阳光笼罩,侧脸完美无缺。
算了吧,已经栽了,就不能随便弃坑。这涉及人品问题,以及,审美问题。
岁月静好,他是这样想的。
温以初却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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