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后了两步,笑容尴尬:“其实,确实是买卖,但是正当不正当不二,大和好可怕~~”
可恶,帮手居然这么靠不住,面对不二询问的眼神我依旧面不改色地说:“到厨房帮忙怎么能算勒索只有我和不二两个人根本忙不过来,兄弟齐心其力断金,这是个促进兄弟感情的好机会啊。”
“兄弟感情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裕太看了看不二,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不自在地别过头。
而不二脸上的笑容则是更加温柔了,挽住裕太的胳膊道:“厨房的人手真的不够,既然裕太想来帮忙的话就一起吧。”
“谁说想来帮忙了,你给我放开啦我还要参观网球场。”裕太虽然这么不耐烦地说着,倒也没有阻止不二的意思,挠着头懊恼地进了厨房。
我看这两兄弟,不仅哥哥是弟控,弟弟内心也深藏着爱啊,虽然下一秒这爱就让我囧得进退不得。
“裕太,奶油粘在脸上了。”不二笑着用食指将裕太脸上的奶油抹掉,裕太却是被他不然地触摸一吓,随即不耐烦地说道:“我对做蛋糕没兴趣,还有我自己会擦奶油。”
虽然被拒绝了,但不二这个好哥哥却半点也不介意,开起了裕太的玩笑:“裕太不会做蛋糕,但很会吃,说起来大和有做你最爱吃的黑森林蛋糕,要吗”
等等,为什么他会知道我偷偷地做了一个准备犒劳自己的黑森林蛋糕我眼睁睁看着不二走向了柜子,拿出了几个用来做伪装的蛋糕,准确无误地拿出了我的黑森林。
“不二你...”我该说他是重弟轻友还是不讲道义
“我会付钱的,柜子里所有的蛋糕都是用来义卖的吧”不二猛地睁开双眼,威胁的笑容让我心里凉了半截,“还是说这个蛋糕是大和私藏的”
一语击中要害,我突然悟出了和腹黑做口舌之争是无用的道理,只能咬牙切齿地道:“不二,会很贵的,而且没有友情价”
“裕太,第一口我来喂你吧。”不二很自然地无视了我的话,一口蛋糕已经递到了裕太嘴边。
“我不是小孩子”裕太急忙跳出了3米远,还愤怒地瞪了我一眼叫道,“你不准看”
此时不二哥哥嘴角噙着宠溺的笑容,裕太弟弟傲娇地扭头抗拒,实在是一副阳光唯美的兄弟爱场景,而他们传递爱的媒介,正是我的心肝黑森林蛋糕。
我当然不要看我只想自插双目。
我看着两兄弟欢乐地蚕食着我的蛋糕,几乎想要吐血,强做出笑颜道:“蛋糕都准备好了,我出去逛两圈去。”
说罢也不顾身后裕太叫我的名字,就冲出了甜品店。
然后,长时间窝在厨房没见过世面的我才发觉学园祭是多么的热闹,由于学校对外开放,吸引了很多周末正有空闲的家长,走廊里熙熙攘攘地都是参观的人,操场自然都成了销售的最好场所。
摊位整齐地排成两列,左手边陶瓷品、布偶一类杂物,右边则是小吃摊,棉花糖铜锣烧随处可见,中间时不时可见穿着cos服装的同学在穿梭,为自己的班级社团拉人气。
我对此并不感兴趣,毕竟钱包决定命运:我什么都买不起。只是走着走着,一股章鱼丸子的香味扑面而来,肚子不争气地叫了。
摇了摇钱包,还能听到叮叮当当几个硬币的声音,买几个章鱼丸子解解馋也不错,我便朝着那个铺子问道:“不好意思,请问章鱼丸子多少钱”
没有回音,老板的背影看起来挺眼熟的,我又走进了几步问道:“请问”
“店铺刚开张,第一个客人可以免费试吃。”那老板转过身,金棕色的头发,一幅眼镜衬得他文质彬彬却掩不住他冷漠的气质,正是冰山支柱先生手塚国光是也。
当然乍遇熟人的惊喜远远不及免费午餐来得大,不过我还是怀疑自己今天的运势,试探地问道:“真的吗难道这个章鱼丸子是你做的”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手塚微微皱了下眉头,我硬生生地把“你会下厨吗”的疑问咽回了肚子,反正是免费的,不能吃在找垃圾桶帮忙算了。
“那么给我来一盒。”
我刚说完,手塚就熟练地用叉子翻滚起炉子上的章鱼丸子,习惯握网球拍的修长手指做起料理来到也不逊色,香气越发浓郁,我禁不住食指大动。
“支柱先生我发觉你还挺有当家庭主夫的天分的。”我半开玩笑的对手塚说,当然那个冰上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沉默地将章鱼丸子盛放在塑料盒里,撒上海苔和番茄酱递给我。
我拿起竹签迫不及待地就挑了一颗丸子扔进嘴里。
结果是,烫着了。
手塚显然被我捂着嘴巴泪眼朦胧的样子吓着了,皱着眉问:“怎么了”
那滚烫的球体还在我舌头上翻滚,我哼哼唧唧就是说不出“被烫了”三个字。
“快点吐出来”手塚一把拉住我,几乎是在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虽然我也很想把它吐出来但本着丸子和蛋糕本是同根生都是面粉做的的想法,嚼都不敢嚼就将一个丸子硬生生地咽了进去,那股热流从咽喉下坠到腹部,我舒了口气道:“咽下去了。”
“你都没嚼。”手塚眉头锁得更深,我都快以为他是在担心我呢,其实是不想在自己摊位犯命案吧。
“是啊,看来我的食道比一般人粗一点。”我吐出舌头,凉风吹来,火辣辣的感觉才少许减轻了点,我对手塚说:“舌头上长泡了。”
他凑近,问道:“哪里”
架了副眼镜视力还这么差这丫的该不会是想装看不见,以此来否认自己烫伤顾客的过失吧,我往前又跨了一步指着自己的舌头,含糊不清地道:“这,里,啊”
然后我更加确定手塚的眼镜只是个摆设,他靠近靠近靠近就是没说一句他看到了我舌头上悲剧的小泡
手塚就在我眼前,由于身高差距,他似乎不得不开始低头。
在大庭广众下一直吐舌头我是贞子么
他与我的头上下差距不过10cm,现在正缓慢缩小中,我一怒抓起他衣领,踮起脚朝他大喊:“喂,你看到没啊”
出乎意料地,他似乎慌神了。
我正准备好好吐槽这个视力无能的家伙,突然一声凄厉的女声窜出:“啊啊啊,手塚你和她kiss了”
“你”手塚没有理睬那声尖叫,反倒想问我些什么。而我只想说,手塚兄你这个时候和我说话只能让流言越传越奇怪,于是朝那女生大吼:“kiss个头,没看到还有一个手指头的距离吗”
我琢磨着要不要再骂两句脏话,当众剔个牙什么的,至少女生们应该明白,手塚是不会和一个粗俗如我的女生接吻的。
不过显然在女生眼里,一切的雌性生物都有危险的,不一会儿,我们周围就聚集起一批放着杀气的女生。我想逃,但是后面是追兵,前面的路被手塚的店铺挡住了。
“手塚,为什么是她”
“呜呜,我已经暗恋手塚好久了。”
女生们的包围圈越缩越小,我不自觉握紧拳头。
“你想把我衣服拉下来吗”耳边是手塚的声音,我意识到自己还拽着他的衣领呢,收回手,对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话说,这小子似乎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呢,因为那帮女生的目标是我么
我欲哭无泪,只能巴望着他说:“你随便搂一个亲上去”如果今天一定要死一个人的话,那绝对不能是我。
然后他依旧摆着一副千年不变的冰山表情,挡在我面前对众女生道:“不要伤及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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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塚你在袒护她”众女生怒气再次彪高。
手塚皱眉思考了许久,肯定的回答:“是的。”
真是伟岸的背影,雄伟的声音。虽然一瞬间我只觉得,看到无数小天使微笑着朝我飞来,天空飞散着不知名的美丽花瓣,一阵柔和的金光笼罩着我,这是上帝的召唤吗
我超脱了,乘着女生们愣神的几秒还笑着问手塚:“支柱先生,其实你狠狠抽我一巴掌才是保护我。”
他却是一脸认真地回答:“我不会伤害你的。”
小言剧中感人肺腑的台词让我的心哇凉哇凉的,生平第一次,我有种想跪下来求手塚“打我吧你打我吧”的冲动。
“啊不可原谅”沉默许久的女生们终于爆发出震天的喊叫声。
我抬头看了看手塚,依旧一脸镇定自若的冷漠样子。
我的未来,究竟会变得多么坎坷。
上药
无数女性如潮水般汹涌扑来,奇迹地是她们的目标不是我,而是手塚国光看着支柱先生快被扯下来的上衣,我突然醒悟到在女生眼里原来吃帅哥的豆腐远比干掉情敌来的重要。
乘着敌人把目标全都放在可怜的手塚身上,我悄悄蹲下身,寻找空隙逃出去,但眼前一双双美丽的白大腿就像栅栏一样阻挡了我的路,叹了口气,我刚准备起身寻找要其它的逃身方法,猛地一股大力把我到了一边。
人流的力量是伟大的,我觉得自己就像河流上的一片叶子,渺小而无力,只能被她们推搡着,更加可悲的是自己离那个仍旧冒着热气的火炉越来越近,只有一步之遥了。
我应该叫救命吗这个情况下根本没人理我吧。话说这个杀人办法真是不错,既吃了豆腐又杀情敌于无形之中,还能伪称说是事故,不过其实命丧于此也不错,可以给老妈留下一笔不错的保险费,佑太他们也不用再负担我的学费了,社会也少养一个吃白饭的
我正意滛着我的未来,又是一股大力,让我笔直地栽倒下去,脸部感觉到微烫的热气,我反射性地用力躲避。
正在我暗自为自己的灵敏度鼓掌时,我被店铺的装饰物拉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剧痛传来,我很不淑女地尖叫:“啊”
声音比想象中的大,效果比想象中的好,人群不再拥挤,大家纷纷驻足看着我,给了我把手臂救出来的时间。
还好,伤口长时长了点,还不算深,但还真是痛啊混蛋。对手臂上不断吹气,痛楚并没有消减多少,先是舌头后是手臂,今天我的运势难道是诸事不顺吗
我要诅咒那帮女生,诅咒她们就算看到手塚全 裸地诱惑地躺在床上也吃不了他诅咒手塚被脱光了被众女生围观
忽然,一阵寒气逼来,几乎把我的伤口麻痹住,到底是哪个人这么浪费能源在大街上还装个空调我抬头一看,那空调居然是手塚。
手塚的表情比平常更冷酷,从他放出来的能把大好的春天变成冬天的冷气看,也知道这小子在生气,还不是一般的气。不一般的气龟太气么
“对不起,店铺现在关闭,没有事的人。”一股无形的气场笼罩着手塚,那沉重的压迫感让女生们个个面色惨白,不敢再接近他3米之内,他用冷到刺骨的声音说,“都给我离开。”
蕴藏着隐隐愤怒,让人不敢反抗的话语,所有人都被他此时冰冷的表情所摄,纷纷转头走人。其中也包括我。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这场闹剧有一半是因为我引起的,我有预感手塚下一个收拾的人就是我。
“大和铃。”
看吧,被我说中了。
和运动少年闹矛盾是最尴尬的,你跑不过他,打不过他,我只能乖乖认命地回头笑道:“手塚同学有事吗”
他走近,一股强大的压力逼得我快透不过起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霸气啊霸气
“把手伸出来。”
体罚吗我为自己默哀了三秒,伸出了健全的左手。
他皱眉,命令道:“右手。”果然这个世界上有人的趣味就是往伤口上撒盐吗我叹了口气,缓缓伸出右手。
他抬起我的右臂,似乎在观察我的伤口,他的指尖是冰凉的,触碰之后皮肤有种酥麻的感觉,一瞬间倒让我忘记疼痛了。
“疼吗”他看伤口的表情是那么认真,询问的声音是那么的温柔。
这小子不对头,大大的不对头。我转眼一想明白了:我到他店铺吃东西虽然是免费的但好歹也算客人。客人被店门口装饰划伤,他不负责谁负责
我顿时硬朗了起来,声音也平时雄伟:“你拿刀在手臂上划一下,就知道疼不疼了。”
他看了我一眼,转身用力把我拉走,我一吓,还以为他被自己挑衅的言语惹怒了,他却是关切地来了一句:“到医务室之前先忍耐一下。”
难道冰山支柱先生的弱点不是美人计,而是苦肉计吗这个情报卖出去得值多少钱啊。
医务室离操场还有段距离,手塚就像拉小孩一样拽着我,一路上吸引不少人侧目。我觉得这样影响不太好,想缩手,但死活都抽不出来。果然是握力超过我四倍的男人啊。
算了,被美人这么拉着,怎么想都是我赚便宜,白吃豆腐不吃我傻啊
手塚一路沉默着,偶尔会回头问两句:“疼吗”对此我都抱着无事化小,小事化大的心情认真回答:“很疼,非常疼。”
于是我发觉手塚的脚步加快了。
可惜等我们紧赶慢赶到了医务室,那里人已经满了,要说学院祭热闹,事故自然也多,经常有人摔个跤啊撞破头啊被炉子烫到什么的。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厕所和医务室都是爆棚的。
医务室的星野老师已经忙得焦头烂额,看到我和手塚仍是谦和的一笑问道:“你们俩个有什么事吗”
“我受伤了。”我边回答边将手臂伸出来给她看,上面长长的一道血印有点恐怖,不过星野老师却是轻松地一笑道:“没事,消毒包扎后几天就会好,但是我现在腾不出手,手塚同学能不能帮我给她消毒”
“我明白了,老师。”手塚答应得干脆利落,引来星野老师一阵娇笑:“要对女生温柔点哦,手塚,不然人家会不喜欢你的。”
对人温柔的手塚才更加令人毛骨悚然吧听到星野老师的话,手塚也是明显一愣,板着脸僵硬地答应:“是的。”
将伤口洗净以后,我们在医务室的一角搬了两个凳子,手塚面无表情地拿着拿着酒精棉花,此时我的心情就如上断头前那样无助又纠结,不消毒伤口会疼,消毒了伤口更疼,手塚又不是那种会怜香惜玉的人。
剧烈的疼痛打断了我的思考,丫的手塚那小子居然已经抄家伙上了,什么怜香惜玉这根本就是辣手摧花
虽然这朵花是狗尾巴花。
手塚此时一定被我扭曲的表情煞到了,他收住手道:“如果疼的话就喊出来。”
喊什么啊好疼住手不要
我还是把自己牙齿咬崩现实点。
“支柱先生,我是不是第一个牺牲在你西装裤下的女生”痛感渐渐麻痹,我擦了擦额头的汗,与手塚闲着没事唠唠嗑。
结果就是那个闷马蚤沉默地又在伤口上抹了一把酒精。
nnd,那叫一个痛彻心扉。
“好吧,你是在怨念我把你的铺子搞砸了还是在觉得我打扰了你和美眉聊天的好机会”我抱怨的话刚说完,他手上已经举起一个新鲜的酒精棉花,这一幕,比我看过的所有恐怖片加起来还惊悚。
“你,你有话好好讲。”我猛地往后一退,后面居然是墙“把酒精棉放下消毒已经结束了”
可悲地是手塚面冷心更冷,毅然无视了我哀嚎,一步步把我逼近墙角,挡住我的去路,然后抓住手臂狠狠地一刷。
这一刷,我的半条命已归故里,恍惚中我听见手塚那依旧淡漠的声音:“下次,小心点。”
似乎有点关怀的感觉。
真是要命的一巴掌,好甜的一颗糖。
舞会的前奏
当我右手缠着一层厚厚的白纱,与手塚一起回甜品店的时候,所有穿着女仆服的女生们一齐停下向我们行注目礼,真是浩大的排场,虽然气氛有点冷。
裕太“切”了一声,一脸不高兴地样子说道:“我当你去干什么了,原来是抛弃工作找小白脸了啊。”
我当没听见裕太的话,抄起旁边剩余的点心就往他脸上砸去,命中。心中默念1万遍:点心兄,我对不起你,祝你早日升天。
“你这个女人疯了吗”裕太朝我怒吼,但他一脸奶油的样子只能引起周围的笑声,根本没有任何恐怖之感。
他低低地骂了一声“可恶”,就冲出大门,八成找洗手间去了。
“裕太。”不二满脸无奈地目送自己弟弟远去,转头问我道:“手塚怎么来了,你的手怎么了”
我刚想好好叙说一下我悲惨的遭遇,但见周围的女生如狼似虎的眼神,只好将万千愁思化成一句话:“一言难尽”
“一言难尽是怎么回事”菊丸一脸焦急地捧住我受伤的手问,“伤得很重吗”
“不严重,不过暂时不能做蛋糕了。”我对他们做了一个抱歉的表情,“幸好目前的存货足够。”
“我会在甜品店帮忙。”手塚突然的插话让在场的人都一僵,他无视大家像被雷劈过样的表情,像陈述定理一样自然肯定,“大和的伤,我必须负责。”
众人投过来的眼神更加复杂,光这句话就足够让人联想出一部言情日剧了,我注意到铃木正死死地盯着我,我想我还是说些什么比较好,思考了一会,对她说:“我和他没关系。”
铃木眼睛一眯,说道:“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事实胜于雄辩。”
我发觉铃木还挺伶牙利嘴的,行,我不解释了,反正都成雄辩了。
手塚也注意到了我们的对话,不冷不热地回了铃木一句:“我和她之间不需要掩饰什么。”
一句话,把铃木噎了回去,与此同时周围同学了然的“哦~~”了一句,我恨不得揍那个只会把事情越描越黑的闷马蚤一拳。
不过,既然他进了我的地盘,就多得是办法整他,我笑着对手塚说:“那么,手塚同学,请你换上侍应生的服装吧。”
手塚看了一眼菊丸头上的猫耳,冰山的表情有一丝破裂,他无奈地问了一句:“我可以不带那个耳朵吗”
“当然可以。”手塚如果带了,效果就不是可爱而是搞笑雷人了,我可不想让客人把蛋糕喷得满地都是。
手塚去换衣服的那十几分钟,甜品店里荡漾着粉色的气氛,女生们时不时地往更衣室瞟两眼,因此时不时会引发倒翻茶杯之类的事故。手塚换衣服出来后,只能噼里啪啦一阵响声,店里的杯盘少了一半。
“好帅啊”上至40、50的欧巴桑,下至10岁的小女孩通通被秒杀。制服很合身,给原本冷酷的手塚添加了几分成熟的味道,让我来形容此时的他的话,估计也会用帅这个字了。
不过皮相好也不能让他摆脱做苦工的命运,接待,端茶,点单,上菜统统要干,下午时候是学园祭的高峰,我在厨房喝着茶看手塚忙进忙出,没半句怨言,忽然想起了自己曾对铃木说过手塚是个负责任的男人,现在看来,我的眼光还挺准的。
总之不管怎么样,我算是从青春的学园祭解脱出来了,之前的一个月我的全部精力都扑在做蛋糕上了,连休息的时间都快没了,我惬意地喝了一口热茶,看窗外风景。
啊,今天是阴天,真好。
我正纪念着美丽消沉的下午,菊丸就窜了出来,一把夺过我的奶茶,咕嘟咕嘟几口灌了下去。
“累死我了。”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看了眼手中空了的杯子,不好意思地朝我吐了吐舌头笑道:“对不起我喝完了,对了,大和的手还疼吗”
还有点疼,但没有大碍。
为了我悠闲的下午,我当然不能实话实说:“我可能拿不起菜刀了。”
“是吗”菊丸眼里尽是惋惜,“那么后夜祭的舞会你也参加不了了吗”
后夜祭舞会omg,逃了6年的学园祭,我连传统项目都要忘了。那种为了少年少女相遇恋爱而诞生的产物,八辈子和我打不着边,还有什么“会和跳最后一支舞的人相伴终身”的传说,想想就恐怖。
“是啊,估计是不能去了。”我暗自庆幸自己的手受伤了,正好帮我圆了谎。
这时,忽然厨房的门被打开,探进来一颗墨绿色的大叔头是大和佑太,他每次拜访都不会有好事,我低下头装没看到他,继续吃蛋糕。
“少女。”佑太将蛋糕从我嘴下抢去,嘴角带着闪亮的笑容对我说:“去参加后夜祭舞会吧”我顿时头一晕,一把抓住佑太的手就咬了下去,血腥味在口中蔓延,丝毫无法熄灭我的怒火。
喉咙发出来沙哑地不像我的声音,喋喋不休:“还我蛋糕,还我”
听到佑太的惨嚎,手塚和不二纷纷赶来,在看到他鲜血淋漓地手后都倒抽了口气道:“大和部长,没事吗”
“没事,这么多年来我都被打习惯了。”佑太将蛋糕交给菊丸,随意地打开水龙头冲干净血迹笑道,“我忘记不能轻易虎口夺食了。”
菊丸被吓得够呛,笑容也很牵强,一步一步小心地挪到我身边,将蛋糕放在我面前道:“好了大和,蛋糕在这里。”
看到那令人安心地白色奶油,闻到蛋糕香甜的味道,我的理智才慢慢恢复,二话不说抄起叉子就开始吃蛋糕,谁本事从我肚子里抢蛋糕去
一边的菊丸见我已经无害,又走进了我两步,抚着我的背紧张地说道:“没人和你抢,慢点吃。”
他似乎把我当小孩子了算了,无视。
“简直就像被夺了食的小狗。”
不二兄果然更上一个档次,直接把我归为兽类,我抬头瞪了他一眼,埋头继续吃。
止血成功的佑太听到这么一句,拍了拍不二笑道:“把她比喻成哈士奇我没意见,不过我可是她的堂哥,不二你不会在暗骂我吧”
吞下最后一口蛋糕,我擦了擦嘴,白了一眼佑太道:“我是哈士奇你就是京巴。”
这么明显的讽刺,那伪大叔还恬不知耻地一笑道:“京巴比哈士奇可爱。”
我疯了才会和他继续纠结哪个品种的狗可爱,只能耸耸肩笑道:“恩,什么狗都比不上你可爱。”
听完我这句明显不带好意的话,佑太一脸感动地抽出手绢干摸着眼泪抽泣道:“铃,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听见你夸奖我,哥哥真是感动。”
天降一道雷把这个笨蛋劈死吧
大和看我们三人都是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开玩笑开过头了,又把话题带回了舞会:“铃,少女的梦想就应该是在绚丽梦幻的灯光下,穿着缀满蕾丝的礼服,在众人的祝贺下与自己的白马王子共舞。”
“是么”我又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大大地叹了口气道:“我果然不是少女了吗”
“你再装”佑太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凑近我耳边说:“我早就知道了。”
我一惊,莫不是他知道了我在伪装伤势的事,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
佑太鄙视地看了我一眼道:“手塚那小子拉着你满街跑,谁没看见”
原来是说这件事啊我舒了口气道:“手塚他不可能喜欢我。”
“笨”他狠狠敲了我一下,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一个男人能如此紧张一个女人,肯定对她有意思。”
我下意识地看了眼手塚,正好和他的目光相接,他没有回避,清冷地目光回望着我。
手塚国光,长相完美,成绩优秀,网球界也备受人瞩目,说他喜欢我这么个中等还偏那么点下的女人。
这不是诽谤这是亵渎
我狠狠扭了一把佑太道:“你以为他是你只会对喜欢的女孩温柔体贴”
“嘛,好不容易钓到一个这么极品的男人,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大和回头望了一眼菊丸和不二j笑道,“难不成你真正中意的是这两个”
我深吸一口气,一脚把他踹了出去。
菊丸和不二一惊,同时接住佑太的身躯叫道:“大和部长,没事吧”
“少女,害羞是不行的。”我隐隐感觉到隐藏在佑太墨镜下,不怀好意的目光,“我听说这次舞会上,校长专门去dessert定了一个蛋糕呢。”
我顿时僵住了,竖起了耳朵。
&,由传说中的甜点之父山久本治开创的品牌,如果说bule sky的蛋糕在普通人眼里算得上是昂贵的,那么dessert的定做蛋糕,价格绝对是令人做梦都想不到的。据说只要吃一口,终身都难忘。
“但是,好像是舞会上的king和queen才能”菊丸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大和狠狠地捂住了嘴,他笑着问我:“怎么样去吗”
虽然知道是阴谋,但是dessert蛋糕,只要一次就好,让我尝一口。什么king和queen,为了吃蛋糕,我会选择去偷去抢去求他们给我吃一口
“去”我下定决心道,看着不二菊丸手塚一脸惊讶,大和一脸j计得逞的样子。
突然想起来,我根本就没有礼服。
果然还是应该乔装成扫地阿姨然后潜入吗。
青春的舞会上
“看,铃不是很可爱嘛。”身后一头黑发的少妇是佑太的母亲,大和夫人,她拉着我从更衣室出来,一脸骄傲地望向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好像被打扮地花枝招展地不是我而是她自己。
是的,我的扫地阿姨计划失败了,因为大和夫妇特地买了一套礼服给我送了过来。
“果然是佛靠金装,人靠那啥,好疼。”佑太取笑的话被大和先生一个肘击打了回去,大和先生英俊温和,是一个标准好爸爸。他蹲下身与我平视,一如既往令人安心的笑容:“很适合你,铃。”
我急忙鞠躬回礼道:“谢谢,叔叔阿姨。”账本上又要记下一笔了,这件破礼服居然要16000日元。
“没关系。”大和先生的大手摸着我的头,温暖又令人安心的感觉,“我们已经把你当作女儿看待,立夫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对于养育我十几年的亲人,我只能再次用深深的鞠躬表示我的感激。
“你们男人总是把气氛变得这么正经。”大和夫人搂住我的脖子笑道,“如果没有铃的话,我只能整天对着两个臭男人,铃你知道吗,上次佑太和我一起逛街,居然有人问我他是不是我哥。”
面对大和夫人的抱怨,佑太厚脸皮地一笑道:“这说明我有成熟男人的气质。”
佑太此时穿着一身黑西装,长期锻炼出的良好身材确实穿出了西装的派头,不过那副黑墨镜让他掉价了不少。
我都快忘了他脱下墨镜后的真实面目了。
大和夫人看了一眼自己儿子,泪眼婆娑地扑进了大和先生的怀里哭道:“亲爱的我对不起你,居然生出这么个未老先衰、审美异常的儿子,呜呜。”
“宝贝乖,这个错误也有我一半责任,别把什么事情都怪罪在自己头上。”大和先生怜惜地搂住自己的妻子,轻抚她的背,柔声安慰道。
看着那小两口开始卿卿我我,佑太和我识相地扭头就走,他一边加快脚步,一边还不忘取笑我:“你居然还真会穿这件礼服,你不是很反感蕾丝吗”
把眼睛一闭,蕾丝什么都是浮云。dessert定制蛋糕是我的我暗地里紧握拳头,抬头对他笑道:“我可不想扫阿姨的兴,只要没有镜子,被恶心的都是别人。”
“你就算对自己没有信心,也该对大和的血有信心吧。”他一脸认真地对我说,“真的很漂亮。”
大和的血我瞥了一眼佑太的大叔脸,果然我打扮成这样是正在影响市容。
后夜祭舞会是露天的篝火晚会,操场上的摊位已经变成提供自助餐饮的长桌,我和佑太来得刚巧,正赶上校长点燃篝火,星星之火瞬间化为冲天的艳红色,周围的装饰灯同时点亮,人群相继欢呼,黑色的夜幕下,后夜的狂欢开始。
佑太很快就抛弃我找美眉去了,我找了人少的地方,专注地往盘子夹菜。时不时会看到班里的男女手挽手绕着圈跳舞,我才猛地发觉原来有这么多隐藏cp我没发现。
不二和菊丸也没见人影,估计也是陪舞伴去了,我啃了一口叉子上的香肠,遥遥望见一个优雅的身影朝我徐徐走来,璀璨的灯光与喧闹的人群也无法遮挡他的光华。
他单手抚胸微微弯腰,褐色的发丝滑落,嘴角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风:“我能有幸请你共舞吗小姐。”
我的香肠哽在了喉咙里。
看着不二的笑脸,我揣测不出他的心意,拍了拍胸把香肠咽了下去拒绝道:“我不会跳舞。”
然而不二却无视我的拒绝,径自拉着我手走向中央,我估摸着他的握力至少也有个六七十。
当我左手搭上他的肩膀,看着他俊朗的脸上温和笑容,心脏禁不住突突地跳个不停,有种微妙的不详预感,他凑近我耳边说:“我来教你。”
果然,我是不是哪里惹到他了我轻声对他说:“我右手疼。”
不二没有放开我的意思,回答得轻松:“跳舞是用脚跳的,不是吗”
对于我来说,跳舞,可能是用命来跳的。
我几乎要泪流满面,而此时耳边已经开始响起欢快的舞曲声,身体被不二带动地,转了一个圈,我看见霓虹灯的光环,晕出了一个又一个圈,耳边少女的娇笑清晰又嘈杂。
太青春了,让我去死,立刻马上
“对不起不二,我不应该时不时腹诽你。”我向他投去哀求的眼神说道,“放了我吧。”
不二笑吟吟地不回答。
我到底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god告诉我。
顿了半步,我猛地想起下午自己朝裕太扔点心的事情,难道现在是哥哥在替弟弟报仇我连忙道歉道:“我不是故意用点心扁裕太的,那是手误,是一时激动不二大人,原谅小人吧。”
不二脸色变了变,却没有丝毫放我走的意思,笑道:“裕太明年也会来青学读一年级。”
我有气无力地回答:“是吗,很好啊。”
“我觉得他会和你成为好朋友呢。”
“那真是荣幸”好朋友,你就是这么折磨自己弟弟的好朋友
我觉得我的精力正在被慢慢榨干,终于,乐曲到了尾声,正当我以为自己可以逃离魔爪的时候,不二笑着表扬了我一句:“看,铃不是跳得很好吗”
啊,原来刚才我的脚有动么。
他猛地睁开蓝色的眼睛,寒气让我打了个咯愣:“没想到你经常腹诽我呢。”
我所有的小辫子他都不放过,大魔王果然是大魔王,我刚想解释,就听到旁边一个活泼的声音冒了出来:“不二大和,你们在这里啊”
不二见到菊丸的出现,笑得更灿烂了,将我往菊丸身上一推道:“刚才大和说很想和菊丸跳舞呢。”
我顿时两眼一黑,一时间我感到自己似乎飘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一具叫大和铃的肉体机械地摆动着。
菊丸的动作很轻盈,总是拉着我转圈圈;乾每一个舞步都能精确地踩着拍子,像是预先算好排练了几百遍一样;大石跳舞的时候总是迁就着舞伴;河村很有力量,不过跳到一半,他接了一瓶快落地的酒瓶,一句“burning”,这一曲就变成了他独舞。
至于手塚,舞技意外地相当不错,但我只想说一句,他跑过来凑热闹干嘛
这么算下来,我整整跳了6曲才得以逃到场外。
我的灵魂终于得以回归肉体,远处正在和女孩子调笑的佑太,见我一副惨状,还特地辞别美女过来调笑我说:“刚才那曲舞,不听音乐,还以为你是在跳大神呢。”
我已经无力和佑太斗嘴,狠狠往肚子里灌了一杯果汁,垂头道:“刚才一瞬,我觉得自己灵魂快和宇宙融合在一起,再慢一点我就横尸当场了。”
“不管怎样。”佑太安慰地拍拍我的肩道,“你也经历一回青春,少女。”
我白了他一眼,险些将手里的杯子捏碎。
oh shit 不要和我提青春这个词,它让我想死。
青春的舞会下
我去旁边的桌上拿了个鸡大腿啃了起来,突然灯光都集到了领操台,说笑中的男女们纷纷愕然地转过头去,学生会会长一身笔挺的西装,他咳嗽了一声,试了试麦克,脸色郑重地说道:“那么女士们先生们,后夜祭已经进行到高 潮,按照管理到了揭晓king和queen的时间了,这次的奖品是由校长特地去dessert指定的超豪华的精品蛋糕,那么,谁会是今晚最闪耀的男女呢”
“首先揭晓king的人选,这次的选举方式是很民主的大众投票哦,那么女生心目中最理想的舞伴是”随着会长激动的话语,天空中出现一束耀眼的白光,在人群中来回扫射着,突然它像是锁定了一般停了下来,礼花纷放。
“手塚国光同学”
女生们爆发出一阵尖叫,我无力地啃着鸡大腿,看来king这种东西还是靠长相决定的啊,不过既然手塚是king,我就可以大大方方地问他要蛋糕了。
“真是众望所谓啊,那么哪位女生能荣幸地成为queen,与手塚同学共舞最后一曲呢”听着会长的话语,我突然想起那个“最后一曲会成为终身恋人”这么一说,真不知道手塚未来老婆会是何方神圣。
“queen的人选是”
唔,会不会是番瓜脸
聚光灯开始打转,我正yy着手塚未来妻子的凄惨面貌,突然眼前出现一道白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睛。
周围一阵沉默,突然大家的热情再次暴涨,一句“怎么会是她”震颤了整个操场。
我抬头看眼前的聚光灯笔直地对着我,鸡大腿掉到了地上。
“黑幕啊”
群众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我也觉得有黑幕。佑太正玩味地看着我,网球社那几个一年级的部员都一脸不可思议,而手塚却是异常冷静地接受这个荒诞的结果。
他走近,朝我伸出手,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对我说:“最后一曲。”
手塚,你就算不介意那个囧囧有神的传说,也要介意我这只刚摸过鸡大腿的手吧。
突然,我周围再次陷入黑暗,那束白光开始到处晃荡,又停在了另一个女生身上。
于是那女生一把把我推开,笑着对手塚道:“我才是queen”
众人沉默,那聚光灯又开乱转,停下,又是一个queen。
这下乱套了,每个女生都坚持说自己才是正主,但手塚只有一个,也不能劈成两半,争着争着,大家就吵了起来,局面越来越混乱,到最后,已经出现了几十个queen,由争吵演变成了抢夺战,后来我隐隐听到讲台上的会长大吼聚光灯坏了什么的,但根本没人理他。
不光是手塚的粉丝在征战,我看远处不二菊丸他们也被女生拉扯着,后夜祭的传说,其实根本是诅咒吧
眼看马上就要刀叉满天飞了,我蹑手蹑脚地准备逃出去,突然看见奖品台那诱人的dessert蛋糕。
唔,反正放在这里也会被别人砸掉,不如我做个好人把它拿走吧。说起来,聚光灯第一个照的人是我,我也算有资格吃这个蛋糕吧
我一边自我安慰,一边放轻手脚接近蛋糕,左右看,学生们正在争吵,老师们在制止争吵,谁都没有注意我。
我双手把蛋糕一拖,飞一般地跑出了操场,至于偷吃地点嘛,果然还是那个地方最隐蔽最安全了。
哼着乱七八糟的调子,我抱着蛋糕来到中午的秘密午餐据点,前几天菊丸说什么也要让据点有点学园祭的气氛,特地在那里装饰了几个中国式灯笼,那些抱着玩的心态一起弄得小小的灯光,居然成了我穿越树林指明灯。
幽红的光芒,衬得这片空地更加寂静,我兴奋地打开蛋糕盒,那白色的奶油闪着熠熠光辉,在黑色的夜幕下显得越发璀璨。
蛋糕盒里放了许多叉子和盘子,我拿出塑料刀,正准备下刀,突然听到树丛里发出了诡异的“沙沙”声。
我一吓,难不成是有人发现我偷蛋糕了,颤巍巍地喝了声:“谁”树丛里出现两个人影,猛地栽倒在地上,发出两声巨响。我借着微弱的灯光凑近一看,居然是不二和菊丸。
两人衣衫破烂,喘着气盯着我,眼带笑意。
“你们两个怎么会到这里来”我话刚问完,背后又传出来“咚、咚、咚、咚”四声倒地声,回头一看,却是手塚大石乾河村那四人,也是一副惨不忍睹的样子。
“得救了.......”菊丸舒了一口气,在地上欢快地翻滚着,翻到大石身边还笑着拍拍他的肚子道:“没想到大石也很受欢迎嘛”
大石无奈地笑了笑,向河村投出感激的目光说道:“如果不是靠河村开路,大家都逃不出来。”我远远看见河村边上躺着的网球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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