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爱情(重生演艺圈)

第2部分阅读

想和他过招,到不知道一回来就遇上他。不知道,他会演的怎么样。这样一个温润男子,演我桀骜不驯的爹爹是什么样子。
我敲了敲化妆室的门,这间是男演员专用的,半天没有声响,我只好又敲了敲:“町越哥町越哥我是小爱。”
终于,房里有了声响,房町越拉开门,他这人气质偏冷,就是和他搭戏,他一把把我带进怀里就一身寒气。所以往往见他的人都被他疏离的气质压倒,忘了他的好相貌。
“怎么了,小爱。”从第一天进剧组,傅君颜就这么叫我,后来渐渐习惯了,也再没人叫我宝贝。小爱这个称呼,就像长了翅膀一般喊开了,不知道谁说,这是我的小名。从前只有一个人这么叫我,现在却再也不是了。
我捧着手里的保温杯,勉强扯了抹笑:“町越哥,请你喝姜汤。”
他微微撅眉,半开着门,撅着眉望向我:“君颜已经给过我了,还有”
“啊”我缩了缩手:“这是jay请经纪人帮我们做的。”
“哦。”他看我一眼,伸手接过去,打开杯子不冷不淡的看了一眼。
“町越哥,你喝完了放我化妆室,明天我去还给玫姐。”
“不用了,我去还。”他摆摆手,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故意讲给我听:“这徐玫是老江湖,一心一意捧jay,这中间不不知道弯了多少道道。”说完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拍拍我的肩:“好女孩,我们有情人要好久不见了。”
我扑哧一笑,这一段顾芯瑶和莫谦是真没戏了。突然又有些心疼妈咪,等了一辈子,又换了多久的相守。
第四章 顾小安很乖,自从那天顾君颜告诉他,妈妈去很远的地方上班,等安安长大就回来。他就再也不哭闹,找妈妈。只是晚上睡觉喜欢粘着我,看他他小小的身子,死死地搂着我的腰,我总是觉得心疼。我仔细回想了很久,重生前的那一天我并没有遇到车祸,但是我确实开车经过了那条路。后来又一次我回意大利,也去找过他们母子俩,但是人去楼空。只是印象里,那条路上在这不久确实发生过连环车祸,那时候我已经在剧组,曾听工作人员叹息无一生还。或许,顾小安,在我重生前,是真的不在世上的。这么想,我就更加怜惜这个孩子。
我不知道别的人重生是什么样子的,但是这往后的日子里,不论是顾氏,肖家,还是莫家,还有姑婆的银行都发展的很好,虽然也有一些磕磕绊绊,但是稳中有进。我好像做不了什么事情。它们本来就一路发展的很好。至于我的演艺事业,除了后来拍了几部烂片,被骂到臭头外,也不是多悲惨。唯独就是jay,和他的故事是一场漫长的雨季,从天阴开始就再没有晴过,我在低气压里心情烦躁悲苦,就再没有摆脱过
还好现在又安安,因为安安,忙着照顾他,比起前世,我少了太多和jay相处的机会。好几次他来找我对戏,都被顾小安这个小家伙给打搅的乱七八糟。
安安真的很乖,也很讨人喜欢。他会自己拿着小勺子吃饭,吃饭之前拿着围兜等着你,眨巴眨巴的大眼睛等着你给他系好。
上厕所的时候会扑的一下站直身子,双手一升大喊:“姐姐安安尿”。只是有一次安安在片场,拍到一半突然大喊一句:“姐姐,安安尿”那小启还跟着汪叫一声,约翰老头脸都黑了,气得胡子一股一股。我火急火燎的抱着他往外跑,倒是町越哥先笑了出来,然后笑闹一片。
他虽然已经两岁多了却还是喜欢用奶嘴喝奶,对这点我很无语,让我怀疑是不是用奶嘴喝奶就比较好喝,有一天半夜下楼取水,我鬼迷心窍的拿起安安的瓶子揪了几口,转过头就看见顾君颜他穿着简单的白色运动衣,看着我似笑非笑。我大囧,呛得猛咳。第二天他泡好奶粉,又用玻璃杯递牛奶给我的时候,我总觉得他嘴角微扬是在笑话我。
我问了好些人,终于找到中国街的一家裁缝店给安安定做了小被子,结果当我的定的小被子被送来的时候,傅君颜竟也提着一床小被子走进门。我们一左一右站在门边对望,不由自主的相视笑了出来。我当时想,这样就当有换洗的吧。
可是从那天开始安安就不和我睡了,他和小启,一人一狗各自扯着一床小被子睡在大床上,安安的细软的头发靠在小启肚子上,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傅君颜抬起食指放在唇边示意我噤声,这才轻手轻脚的走进去给他们盖好小被子,我站在门边久久回不过神,不知道为什么眼底就湿润了。
“他们处得真好。”合上门之后我忍不住感叹。
“狗是很聪明的动物,你对它好,它也对你好。孩子单纯,更容易感受到善意。”傅君颜说着,自然而然的拉着我到流理台边,替我泡了一杯牛奶。“狗很忠诚,你对它好一时,它对你好一辈子。所以,很划算。小爱,你不用怕它。”
我很惊奇他看出我害怕动物,我以为自己掩饰的足够好,只是对上他,心下也变得坦然,我喝了一口牛奶,才说:“我不怕小启。”
“嗯,小爱真聪明。”他用对安安的语气对我说。
“你这个样子,哪里像肖莫笑的样子。”我又想起爹地,爹地不会像他,对什么都温和。
“你觉得肖莫笑该是什么样子”傅君颜问我,语气很是认真。
我想了想,抬起眼问他:“你觉得如果肖莫笑看到这部电视剧后会说什么”
他深深的望我一眼,拉着我的手往里间走,说实话,住在别墅这么久,我倒是从来没有仔细观察过这栋房子,又是夜深人静,心下有些慌张,“你带我去哪”
他了然的握紧我的手:“影音室,给你看些东西。”
我点点头,任他牵着我走,和他相处这些日子,我发现顾君颜有温暖人心的力量,这倒不是因为他把安安照顾的很好,也不是应为他有一条通人性的小启,也不是因为他做的菜很好吃,也不是因为他会递给我温热的牛奶,总之,我也不清楚为什么
傅君颜开门后只开了一盏小灯,我顺着灯光自己找了位置盘腿坐在毛毯上,他转过身递给我一个抱枕,我把喝完的玻璃杯放在一边,看着他弯身调整投影仪,他的侧脸很好看,精致细腻如女子一样,睫毛长而浓密,看过去,就想起曾经看过诗句里的五个字,青眼影沉沉,他是,像水墨画一样,经得起岁月,素净好看的男人。
他在我身边做好,画面开始,那是二十多年前的影像,我一眼就看见我爹地坐在角落,桀骜而俊美的脸面无表情,最前方的男子宣告一般的说着:“我不希望再有人去伤害芯瑶,我明白我们是你们的偶像,你们喜欢我们,可是,你们不是有人也有男女朋友吗我希望,不要再发生伤害她的事情,否者,我们五个,都会退出娱乐圈.”
傅君颜在一旁说:“这就是木村锦。”我曾看过他们的照片,但从没想过去看影像资料。这样鲜活而坦荡的木村锦,他的喜爱那么裸,想到最后他为了妈咪而死,说不出的难过。
“芯瑶姐,和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没出道之前我们就认识,那个时候一起在练习室里,她听我们唱歌弹琴,后来也加入起来,一起唱一起跳,我们大家感情都很深,像亲人一样,对我来说,是我心疼和喜欢的漂亮姐姐,是亲人,所以希望你们也能喜欢她,不要再有类似的事情.”
“这是组合的楚雨.”戏里我和楚雨搭戏不多,他的定位,一直是和他说的一样,亲人,朋友。
我一直盯着画面中的爹地,他脸上的表情一直淡淡,带着几分兴味索然,但唇角微抿,眼底看不清情绪,但我知道,他是生气了。果然,他突然开口,好像目空一切一般“有病的人就该去医院,这是常规。”
作为一个公众人物,说出这样的话,却是不怪人称爹地当年事娱乐圈的大马蜂,惹不得。我扑哧一笑。
“这就是肖莫笑。”
我点点头,转过头,借着幕布的昏黄去看傅君颜:“傅君颜,你长的如珠如玉,好看的不得了。
可是比起肖莫笑,他在心底是个疯子。你这么温和的人,怎么能疯成他那样”我想想爹地,又想想傅君颜,他们一个给我看猥琐的壁虎尾巴,一个给我看眼睛乌溜溜的小启,心中再一次划上大大的叉,不可比啊
他不答,只是让我看下面的片子。他说:“小爱,仔细看,这是你的戏。”
一片黑幕,渐渐升起,舞台始终没有光,慢慢的大屏幕亮起来,出现那个男人,那个叫木村锦的男人,屏幕中反复的出现他和鼓芯瑶的照片,还有他们在生日会上快乐的笑脸,然后是一段录音,他说他看着她,盼着她,等着她,爱着她,他问她,这样被上千上万人爱着的天之骄子,卑微的问她,你可不可以回头来看我,可不可以,看我一眼,我会一直跟随着你,只请你看我一眼,一生只求能在你身边,请你嫁给我。
我眼底忍不住酸胀,片子里,已是哭声一片。只听傅君颜缓缓的道:“这是彩虹组合的最后一场演唱会,那个时候,队长木村锦已经为了救顾芯瑶去世了。可是最后,余下的四个人还是决定把这段早就准备好的视频放出来。”
大屏幕渐渐黯下去,空灵的女生渐渐响起,“为什么,你只看著遥远的地方呢我就站在你身旁啊只要轻轻回过头,你就可以,看到我了。 刚开始,只要能见到你,我就很开心 。但这种反覆的等待,竟让我没有办法去想象再也无法见到你。”舞台中渐渐亮起光柱,顾芯瑶站在舞台正中间,一身白裙,她唱的那么好,那么安静,她一直睁着墨蓝的眼睛,满是水汽,却始终没有流下一滴泪,她只是惋叹一般的,那样低缓的唱着“我一直都站在你的后面,但为什么,你总是看不到我呢只要你在我身边,哪怕只是看着你,我都将会永远爱你。每晚我都会梦见你,梦见跟你在一起。可是那之后的痛,你却不会知道。我一直都站在你的后面,可你怎么总是,看不到我呢那就这样好吧只要在你身边,就已经足够,请让我,永远爱你。”直到最后,她缓缓闭上眼,在灯柱快要消逝的最后,我看见她指尖的颤抖,还有那脸颊边划过的泪。
“这是木村锦写给顾芯瑶的歌,只可惜他不在了,那场演唱会,谁也没想到,这歌会是顾芯瑶去唱的”
再然后,镜头划过,竟是站在舞台侧的爹地,我从没有见过他那样脆弱的表情,仿佛是茫然而稚嫩的婴孩,一捏既碎。
“我想,那个时候,他已经发现自己爱上顾芯瑶了”傅君颜起身,打开灯。
我下意识的想躲,却被他搂进怀里,他用指腹擦去我的眼泪,叹了口气:“傻丫头,哭什么。”说着又盯着我的脸,我傻傻的任他看,听他竟叹道:“约翰真是好福气,怎么能找到你,小爱,你和她真像,而且,比她更美”那语气,拨的我心口一酥,竟有几分颤抖。
他拉着我坐好,又转身递了纸巾给我,才说:“肖莫笑最初只是看顾芯瑶不顺眼,他看她是站在一个高度上的,他们都是富裕人家,他又一向骄傲,他自小样样优秀,一手小提琴拉的极好。结果这个女孩,四两拨千斤的评价他的音乐不好,不够好听。他小心眼,记仇了。后来进了组合,多少知道了这个女孩的故事,他最初对她是试探,是看戏的心态。只是,哪里只是戏子入戏,看戏的人,也是会流泪的。也许是那次发布会的时候,也许是这次演唱会,他已经渐渐爱上了这个痴心倔强却悲苦的女孩。所以,他不过是个不懂爱的倔强而又别扭的孩子,他把自己装在一个壳里,偷偷的探出头来看外面的世界,以为这样就不会受伤,却不知道,因为受伤,他从来不敢从壳里走出来。”
他笑了笑,眼角微微挑起,很是好看:“如果肖莫笑看到这部戏,一定会说,这戏拍的好,告诉那些在外面欠了桃花债的兔崽子快把家门理清楚。但是偷偷的,他只会说,芯瑶,我很想你。”
我一震,再也说不出话来,顾芯瑶和莫谦的爱情悲剧,只是因为上一辈造孽,抱在了子孙身上,父母关系混乱,导致父母子女皆误以为彼此是亲兄妹的,伪兄妹悲剧爱情。所以当当时爹地看完这部戏,只说了一句,“红了最好,免得走在街上的情侣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让那些做了缺德事的赶紧去清理门户。”只是转过身,他真的只是偷偷的说:“芯瑶,我很想你,太想你了”
“你”
“猜对了”
我点点头,心里却想,傅君颜这个人,为什么好像,什么都难不倒心里有些期待和他的对手戏。
第二天进剧组,因为我和傅君颜拍第一场,安安也起的早,打着瞌睡被抱到现场,小启也没有精神,懒洋洋的跟在身后。照往常一样把他的小宝贝挂在椅子上,抱着安安坐上去,小家伙亲亲我的脸,打着瞌睡软绵绵的喊了句:“姐姐,早。”等我化好妆出来,安安竟然爬在小启身上,小启蜷在地上,就一起睡了起来。我怕他冷,刚忙找了几块毯子出来,盖在安安身上,其他的都垫好在小启身边,就怕安安滚下来。
我没见过傅君颜定妆后的样子,所以当他走进片场的时候,随着抽气声,我也开始望着他愣神。脑袋开始嗡嗡叫,只不停冒出那句,傅君颜啊,若他看你一眼,只是那么一眼。你若回望,这一生便交出去了。
第五章 群众演员已经坐好了位置,酒吧的灯光亮起,正中的金发女孩演奏着钢琴,她面无表情的听着,低头摇晃着手中酒杯,迷蒙中脱下手环,对着割脉后留下的伤痕自嘲的浅笑。
突然,钢琴声戛然而止。穿着黑色皮衣的男子提着小提琴上台,他傲然的脸上带着挑衅般的目中无人,眉眼上挑,妖异而好看的勾人心魄。只一瞬间,酒吧里的人都噤声。只见他打一响指,琴弦声起,他侧过头嘴角带笑,闭目奏出好听的乐章,和他的人一样,激烈而又清冷缠绵。
她侧耳听着,蔚蓝的眼低垂,指尖轻轻的敲击着桌面,终于扬唇一笑,扣上手环。酒杯与桌面相碰的清脆声响划断了乐声,只见她站起身,对着停下演奏,不悦扬眉的男子幽深的眼,懒懒的开口:“名气这样大,也不过如此而已,不好听”说着转身走开,只留下高跟鞋的咯咯声响。还有男子晦暗不明的目光。
“ok下一场”约翰显然很高兴,他收了耳机走去傅君颜身边,“君颜,小提琴拉的不错”
也难怪他开心,前世演肖莫笑的演员是不会小提琴的,所以不管是拍戏还是后期制作都找了替身。傅君颜显然给他省去了不少麻烦。
傅君颜点头笑了笑,收了琴向我走过来,我又想起刚刚在戏里他不悦挑衅的眼神,小心肝一抖。不自觉退了一小步。
他近乎明了的早几步就停下来,近乎温柔的望着我,眼里的厉色早就消失的一干二净,开口说:“你先带安安回去,我还有两场戏。晚上回去接你的班。”
我点点头,今天我晚上还有一场,是顾芯瑶割脉自杀的戏,我心中很是纠结,寻思着要早些哄顾小安睡觉才好。
出了棚,顾小安还在睡觉,小启却已经醒了,却还是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任安安把他当垫背。我走过去蹲下去摸摸小启的头,它小声的吠了一声,吐着舌头对我哈气,眼底明显有快乐。
这时一双男士皮鞋出现在眼底,我抬起头,jay笑着问我:“戏拍完了”
“对啊,傅君颜感觉很好,一遍过。”
他点点头,又望向安安,“刚刚我在陪着他,这小家伙醒了一会说要喝水,结果又睡过去了。”我这才看清他手里的水杯。感谢的朝他点点头,起身从一遍椅子的靠背上取下安安的小包包,从里面取出奶瓶,才伸手接过jay手中的水杯。一接才发现是杯凉水,顿时大囧,才又缩回手,把奶瓶塞回包里。
jay看着我的动作有些愣住,倒是没有不高兴,只是问我:“怎么了”
“安安年纪小,消化不是很好,喝多了凉水不太好,要多喝温水。”他点点头,把手缩回去,好脾气的道:“小爱,我那没有温水,我就去让玫姐给安安烧。”
我摇摇头,伸手拦住他要回身的动作:“不用了jay,我晚上才有戏,就带安安回去。回去有温水。”
“小爱,车祸的事情,我听说了,是你领养的安安吗”
我下意识的低下头看顾小安,确定他还是睡着的才敢开口,jay也觉得突兀,不好意思的朝我笑笑。
我摆摆手,才小声开口:“领养安安的是我爹地,我还做不了他妈咪,但是我可以做他姐姐。”
“你是个好姐姐。”
我不语,又听他继续说:“小爱,你第一次拍戏,身边没有助理也没有经纪人,一个人进组又带着个孩子。我和玫姐商量过,公司也很看好你,你要不要,和我签一家经济公司呢有经纪人,很多事情都轻松许多。公司会派一个助理帮你照顾孩子,你也不会这么累。”
“我不累。也暂时不想签经济公司。jay,谢谢你的好意,也替我谢谢玫姐。”我笑笑,看他眼底又几分失落,却听他又问:“小爱,你那天,为什么打我的电话”
因为大人和小孩不一样,安安疼了就会哭,就会抱着我撒娇。可是大人不可以,大人有责任,哭会躲起来,难过害怕会装起来。顾宝贝也是,她会躲开全世界去伤心流泪,却不怕你看见最难过的时候,我总是想到你,我不怕你看见我狼狈受伤,一点都不怕
只是,我没有说,掩下眼底的神色,才有勇气看着他,第一次认真的看着他:“我吓坏了,随口按出去的电话,jay,真是不好意思。”
jay还要说什么,安安却醒了,趴在小启背上揉眼睛,看清身旁是我,一把就抱住我的腿,甜甜的对我叫:“姐姐安安抱” 小启也配合着“汪”了一声。
我笑着收起披在他身上的毯子,又捡起地上扑着的毯子,放在一边的椅子上,把安安的小包挂在肩上,才伸手去抱起安安。
jay见我弯身又要去拿毯子,赶忙拦住我,伸手把毯子全抱进怀里,咋一看真有几分狼狈。他自己也发现了,挠挠头才说:“你带安安回去吧,毯子我帮你还回去。”又转头对安安说:“安安不是渴了吗”
他这一问,怀里的小家伙嗖的立直身子,鼓着腮帮子直直的看着jay,我见这架势也是一呆,就见小家伙转过头来看着我,小脑袋蹭着我的脖子,和小狗一样,嘴里糯糯的撒娇:“姐姐姐姐安安喝奶奶”
“安安等等哦,这就回家给你泡奶奶哦。”我摸摸他的头,也顾不上jay,点点头就抱着安安回去,小启在身后摇着尾巴,蹬蹬蹬的往前跑,时不时回头看我和安安一眼,仿佛知道要回家,好不快活。
看着安安围着小围兜抱着奶瓶的样子,身边小启乖乖的趴着。我静静的坐在一边,觉得一切都像梦一样,我回到了从前,我的身边冒出一个叫顾安的奶娃娃,随之而来的是傅君颜还有他的大白狗小启。这一个月来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这完全是和前世不同的生活,jay没有住在我隔壁的公寓,没有和从前一样有时间和我讲戏,连一起吃饭的时间也没有,每次他刚和我说上几句话就会被各种各样的问题牵引开,当然,最重要的是,顾小安这个惹人疼爱的小娃娃,让我不自觉的花费了太多心思,他仿佛是世上最好的灵药,让我能静下心去冷眼旁观一些事情。
比如玫姐看jay的眼神,那深藏着的追逐爱人的眼神。前世,我如何也没有看清过。憾情播出以后,反响很大,其实观众群是分派的,希望我和谁在一起的都有。可是最后,我却和jay成了荧幕情侣,长期搭档。原因很简单,我和他签了同一家经纪公司,签给了玫姐,经纪约就是一张卖身契。那时谁也不知道我是谁,所有人都以为,肖莫笑的女儿是应该姓肖的,所有外界都称肖大小姐。却不知道,我随母性姓顾。所以从来,他们都认为我是好运气,长了一张和顾芯瑶相似度甚高的漂亮脸蛋,从没想过我就是她的亲生女儿。
徐玫以为握着我的卖身契我会乖,因为她当初给我二十年的合约我眉毛都没眨一下就签了。二十年,如果只是普通的一个人,公司经纪人一雪藏,一辈子就完了。当时徐玫也应该是这样想的。所以她放心大胆的让我和jay一部部戏的合作,只是时不时的像个姐姐一样亲切的提醒我,不要假戏真做。她比jay大七岁,我从没有想歪过,只当那是公司的例行公事。我和jay就这样瞒着公司相爱了,我们时不时会应公司要求,出外吃饭见面就是明给记者拍,制造声势,我们也乐此不疲。直到后来东窗事发,我和jay在日本牵手约会被网友爆料。徐玫才觉得不对,然后她推了我好几部戏,不再让我和jay合作,她确实是优秀的经纪人,扔了几步烂片给我拍,直接让我人气下滑。
我不缺钱,她想要的反应一点没有,还是照样去给jay探班,见面。直到她真的火了,亲自来找我,她说,让我看清形势,如果再和公司作对,和她作对,公司就要冷藏我,我不能再去接任何工作。我依旧我行我素,jay的态度也很好,他把他的副卡给我,他说,“小爱不怕,我养你。”我的男人愿意养我,我很快乐
只是后来,情况慢慢变了。徐玫开始转换对策,她化身成了弱者,成了苦苦守候爱人的痴心女子,她闹,她生病,她哭,她一次次把jay从我身边拉走,到最后她割脉自杀未遂。有一段时间,我听见jay的手机铃声一响就忍不住害怕颤抖,因为我一次次看着他被那个女人拉走,他会拉着我的手说:“小爱,我不能扔下她不管。”然后放开我的手去找他,他每次都会告诉我:“小爱,不要害怕,我会回来。”可是最后,他再也没有回来徐玫成功拉住了jay心中最软弱的部分,他不会扔下与他同甘共苦的她不管
在他们结婚前,我都一直被公司冷藏着,直到我主动公开身份,提交了天价违约金,我记得那时徐玫的眼神,像野兽一样,忍不住将我撕碎,她看着我,仿佛要吃人一般的语气说:“我本来是要让你一辈子翻不了身的,你运气真好。”那语气里的不甘,让我只想冷笑。
安安睡的多了,到了晚上反而睡不着,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特别黏我,我中午坐在椅子上发呆,他后来爬到我身上问:“姐姐你在干吗”
我摸摸他的脸,告诉他我在想事情。
结果下午傅君颜回来的时候,他就见一人一狗呆呆的坐在毯子上。
傅君颜被两个小家伙天然呆的样子逗乐了,弯下身问:“安安,你在做什么”
安安乌溜溜的大眼睛一转,竟然认真的看着傅君颜说:“安安在思考。”我正在喝水,一听猛被呛住,扶着墙咳的眼泪都要掉出来。听见傅君颜难得的哈哈大笑,一把抱起顾小安就夸他“安安真聪明。”
安安不肯睡,又要跟着我,我想孩子的作息时间乱了不好,不肯点头。他就可怜兮兮的回头望傅君颜,蹒跚的撞进他怀里:“安安乖,安安不吵。”
傅君颜也很好说话,竟抱着安安和我一起去开工。
我换了服装从化妆间里出来,小家伙还在傅君颜怀里虎着脑袋看着我,捂着小嘴说:“姐姐,安安不吵。”
我一听,心暖的和棉花似的,看着站在导演身边的傅君颜,只好点点头。
这场是我和jay的对手戏,顾芯瑶流产,从医院逃回她和莫谦的小窝自杀,木村锦撞门进去,救下了躺在血泊中的顾芯瑶。
走进浴室的时候我突然想起那天他被徐玫喊走就再没有回来,我抱着他的腰不放他走,可最终他走了。我不知道jay是不是就是看见躺在血泊中的徐玫,从此就走不开了。后来我曾一次一次想,要是我当时用刀架着脖子哭着抱着不让他走,后面多有的故事就不会再继续了。
但是我没有,因为我知道妈咪的故事,我不能犯和妈咪同样的错误,自己都没有了,还有什么爱情
工作人员检查好了道具,灯光亮起来,我开始入戏。
女子在浴室里,苍白着脸茫然的打开水龙头,看着浴缸慢慢装满。她坐在浴缸的边沿上,看着长裙染湿,对着镜中的自己歪着头傻笑,眼角缓缓的划下一滴泪,她伸出手,指尖触上镜面,看着镜中的自己眼中的泪一滴滴滑落,落在水里,再也没有涟漪。
“莫谦”女子小心翼翼的喊。眼光突然落在洗手台边的刀片上,她伸手触它,突然笑出声来:“哈,呵呵。”当刀片握进手心,她像是握着珍宝一般捧着看了一遍又一遍,五指抚摸上去,哪怕是刀口,也像不会疼一般,嘴里只喃喃的喊着那个名字:“莫谦,莫谦”
女子恍然愣住,像是突然明白什么一般,不笑也不哭了。转身坐进浴缸里,长裙漂浮在水面,像是美丽的白莲花。她几乎执拗的望着一个方向,像是誓言一般,一遍遍的喊:“莫谦,你在哪里莫谦,我来找你”刀片一道道划在手心,一次比一次重,鲜血潺潺的流下去,所有都被染红,学雪白的浴缸里,开出一朵刺目的白莲,她缓缓闭上眼,嘴里只剩细碎的叮咛:“莫谦”一滴泪,无声无息的划下。
然后,是木村锦的呼喊,敲门声越来越重,他弯身撞开门,一把抱起像血莲一样绽放昏迷不醒的人儿,疯一样的往外跑,嘴里是凄切的嘶吼。
我闭着眼躺在他怀里,都能感觉到那颤抖的手心,浑身紧绷的肌肉。
“ok一遍过。”约翰的声音响起。我睁开眼,还在jay怀里,他眼底的情绪还没退去,他就那样看着怀里的我,眼底是那样的心痛悲伤,这样的眼神,是我如此熟悉的眼神,我鼻头一酸,忍不住又流下泪来。
这时震天的哭声响起,一个小身子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推着jay就打,“坏人,坏人,放开姐姐放开姐姐”
我赶忙从jay怀里起来,还没弯下身哄他,顾小安已经扑上来,两人一起跌坐在地上,他抱着我滔滔大哭:“姐姐不要抛下安安安安乖安安会很乖”我看着伏在怀里不肯起来的安安心口一痛,“这是怎么了,安安,没事,不哭。”
“姐姐不要流血,安安不要姐姐流血,安安会很乖,嗝,安安乖”
“安安是很乖啊,安安,这是演戏,是假的,姐姐没有流血,都是假的,不哭,安安乖,安安不哭。”。
顾小安却几乎执拗的抱着我不肯撒手,又低头捧起我的满是道具糖浆的手,一边掉眼泪一边说:“姐姐不疼,安安呼呼。”
我眼底酸的厉害,所有的委屈难过几乎倾巢而出,也不管不顾的哇的一声就坐在地上哭了出来。
片场的工作人员也大多红了眼眶。我模糊的看见傅君颜走过来,蹲下身子抱住我和安安,一遍一遍的拍着我们的背,哄着我们不哭。
第六章 最后还是傅君颜收的场,他把扑在我怀里哭得凄切的顾小安拉起来,搂进怀里让安安看我的手。纤长的食指勾起那触目的虚伪伤口,我可以感受到那微热的手指,他勾起被工作人员调得像血一样的糖浆给安安看,温柔的说:“安安,尝一尝。”。 顾小安固执的摇头,抽着鼻子说:“安安,不是妖怪”
我顿时岔气,又听傅君颜好脾气的哄他:“这是演戏用的糖浆,是甜的,和安安喜欢吃的糖果一样。”又抬起头极深的眼望向我,示意我放心,说:“我问了道具师,是可以食用的。”
顾小安鼓着腮帮子,通红的眼眶直直的盯着傅君颜许久,才像小动物一样升出舌头舔了一口,那动作像是鼓起了所有勇气,又胆怯又勇敢。
我才发现,安安已经不哭了。
jay这才从一旁走过来,摸摸顾小安的小脑袋,对我说:“小爱,你有好运气,有这样一个好亲人。”
我抬眼看他俯视着我,不自觉的道:“我是不知哪修来的好运气”
这天安安抱着他的小被子跟我睡,他幼小的身子拖着被子歪着头敲开我的房门,我看嘟着小腮帮子望着我,眨着大眼睛说:“姐姐,跟安安睡”心就瞬间暖的像看见了世上最美的日出,再也没有什么遗憾悲伤。
我拉起被子从床上坐起来,伸出双手,笑着对他点头。
他就像风一样,蹬蹬的跑过来,先是冲进我怀里,亲我一下。然后自己拉好被子躺下,粉嫩的小手拽着我的衣角,这才安心的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未合上的房门唆进一团雪白,小启摇着尾巴跑进来,看了一眼躺好的顾小安,轻轻的吠了一声,才合上眼,缩在床脚边。
我无声的看着这一切,抬头这才看清不知何时靠在门边,静静看着这些的傅君颜,我朝他指了指顾小安拉着我的小手,他点点头,依旧只是在阴影里看着我们。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想那应该是极其柔和温暖的神色。他纤长的身影在这昏黄的夜里,就这样立再我面前。我突然想起在那所有的莫名其妙接踵而至的时候,当我在一团混乱里爬上保姆车,他就那样伸出手接过安安,然后对我说,你累了,休息一会。似乎接下了我所有的茫然与手足无措。也许就是因为最初映入眼帘的那双手,从此,不论是什么时候,看见他,我并不觉得害怕,甚至觉得安心。我就突然想到岁月静好这个词,觉得光是这样就无比美好,我想,我是疯了
然后我看着他替我合上房门,转身离开,房里海洋味的熏香悠悠的燃着,硬着夜色都无比美好。
第二天,傅君颜照例泡好两杯牛奶,当我满足的放下空的玻璃杯,咂巴嘴时,却见安安抱着奶瓶死死的扣在怀里,怎么也不喝。
“安安怎么了烫了”我伸手想要去够他的奶瓶。
顾小安却摇摇头,抱着奶瓶往凳子里缩了几分,低头对着奶嘴咽了咽口水,仿佛僵持一般死死的撇过头,小脸呛的通红,转头对在煎蛋的傅君颜道:“水水,安安喝水水”
去摄影棚的路上,我望着顾小安捧着奶瓶的谨慎样,又抬头看傅君颜,他也只是摇摇头,奇怪这嗜奶如命的小家伙,今天一口也不喝。
直到jay来片场,我看见顾小安的眼底跳跃出几分快乐,又好像有几分娇羞。我顿时纳闷他什么时候和jay那么熟了
安安一见jay走进,就从傅君颜怀里挣下来,小小的身子抱着奶瓶扑在小启身上,小脸埋在小启耳边不知道说什么,他的声音很小,我只能听见那暖暖的童音,他的表情很郑重,让周围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偷笑。安安说一句,小启就汪一声,两个小家伙好不快乐,我早已经服了这两个活宝,无奈的摊摊手,和傅君颜相视一笑。
就见顾小安终于做好的决定一般,一溜烟跑去jay腿边,扭捏的拉了拉jay的裤腿,仰着小脸,眨着一双眼睛,骨溜溜的望着jay, 表情郑重可爱的用小手把珍宝一般捧在怀里的奶瓶举到最高,对着jay喊:“安安给安安给奶奶,叔叔疼安安对不起” 片场突然静了下来,jay看着他脚边的安安,有几分傻住。
“哭什么”傅君颜温热的指腹抚上我的眼。
我咬着唇,望着那真挚的小屁孩,心底翻江倒海,这是哪里的小豆丁,怎么会有怎么会有这么懂事的孩子
町越哥从一旁走过来拍拍我的肩,一身的冷淡气息减轻了不少,他昨天下午没有工作,不在剧组,但多少应该是听说了,他看着站在jay脚边执拗的举着奶瓶的顾小安,感叹着对我说:“这孩子惹人疼。”
我对他点头,带着鼻音嗯了一声。又转头看傅君颜走过去,他把顾小安抱高,帮着他把奶瓶递给jay。
“小爱,你才多大”
“啊”我愣了愣想不到房町越会问我这样的问题,半响才答:“十八。”这一年,我才十八岁,最美好的青春年华,我是十八岁的顾宝贝,而不是十年后那个饱受爱情苦,流离漂泊没有归宿的那个二十八岁的顾宝贝。我又看了一眼安安,看了眼抱着孩子的傅君颜,他们是我重生后的意外,打乱了我在上一世的太多故事走向,但我,一点也不觉得可惜
“你自己还是个孩子,却要带着个孩子。”他感叹,整个人都变得好亲近一般“小爱,你们都是好孩子。”
我才想起前世,我和房町越演的是爱到骨子可生可死的爱人。可是现实中,我们的关系冷到可以掉进冰窟里。房町越不是好说话的人,他气场偏冷,对谁都不冷不淡,看见他的人,就想到冷傲两个字。只是很久很久以后,所有人都知道他确实有冷傲的资本,他出生在政治世家,高干子弟,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把车子开进中南海去兜风的男人。前世的我,在接这部戏的时候,还是个被爹地宠坏的丫头,没有吃过苦头,没有天高地厚,自恃又甚高。不论是顾家肖家还是莫家,我咳嗽一声也能让某个领域翻个天来。所以这样一个冷冰冰的冰块,就算再优秀,我都不感冒。再加上那时我虽然被剧本吸引,也有兴趣,可到底只是觉得好玩而拍戏,全是玩票性质,不够尽心尽力,有时候心思不在,就只是敷衍,约翰的要求很高,房町越也是。因为我,却总是常常ng,有一次他冷眼看着我,对我说:“如果不想演戏,就回家休息”那时候我不了解他,只觉得气闷,对他扔了几个白眼。心里想和jay对戏就不会这样,jay在演艺圈已经小有名气,也没有像他那样不耐烦,给我脸色看。我那时候哪里晓得,jay是因为喜爱,所有包容。
后来有一次他向剧组请假,那个时间正好碰上剧组拍外景,剧组向比萨政府租借了半天时间的比萨大教堂,那是相当不容易的事情。可是他这个主演却临时要请假,约翰老头子有些为难。我却神经兮兮的看不过眼,嚷着“要演戏就好好演,搞什么特殊,耽误大家的进度。”我说那样的话,和他作对,不过是大小姐脾气上来了,记恨他曾经那样对我吼过。那个时候我已经和徐玫在谈合约,她为了签下我,没少讨好我,硬是和我站在一个阵线,也参合进来,没少给町越哥使绊子,房町越就这样一次次没走成。都后来估计他也火了,就真的再没提请假回国一趟的事情。
后来有一段时间,他的情绪很不到位,连连出错,我幸灾乐祸了许久。可是随着憾情这部戏的走红,通过媒体我才知道,那个时候,房町越和家里关系不好,但是他一直和母亲有联系,可是突然断了联系,他心里不安,就想请假回去看看母亲。结果被我左右为难,等到后来医院给他母亲下了病危通知书,他辗转得知,再坐飞机从意大利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了,他生生错过了和自己母亲见最后一面的机会
现在想想,好像,快到那个时候了。
“町越哥。”
“什么”他的眼底有暖色,转过头来看我。
“町越哥,你是怎么被约翰老头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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