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叶休天回眸,玩味的打量着高山,笑道:
“你是说,可能是何大小姐凑巧救过他,美救英雄,英雄挂怀,不曾以身相许。
如今见事情有波折,因此......早怎么没听你说过,三年了......”
三年了,三年,足够一个人死一万次,竟然没人告诉过他,连叶休天的笑,比冬日的风还冷。
高山吓了一跳,倒是不后悔说了这话,赶紧单膝跪地赔礼道:
“回主子,世子亦单独执行任务,那次是我与流水见情形着实诡异。
主子总教导我们首先要喜怒不形于色,其次才有可能做好事情;
但世子那次不是走神就是偷笑......我......原是有些违反规定......
只是,皇家之人争什么都好,我们兄弟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做出任何伤害主子的事儿,因此......”
连叶休天敛了笑容,淡淡的说道:“因此一个二个的都不顾我的命令私自行事,胆子都大了,哈
我知道你们对我忠心,算了......都过去的事儿了,罚你们一月无任务不许出门,练功。”
高山暗暗抹了把汗,还好,还好,转念问道:“主子,世子相许的可是何家大小姐,而非......
为何不告诉他若是那样,世子亦不用苦恼或者做出什么不妥的事儿来了。”
连叶休天“嗖”的站起来,眼底浮起一抹好笑的神采。
高山看的两腿直打颤多半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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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卷 第120章:出现情敌6
连叶休天玩味的看了高山一会儿,眨下凤眸不理他,淡淡的说道:
“他已经自己蒙了自己的眼,需要我处处指点吗
还是说,若是没有密报,你会将这个倔强的何大小姐与传闻已经私奔的何大小姐联系起来,甚至比旁人还相信她们是一个人
何大小姐既然私奔了还会回家”
呃,高山随着连叶休天转过身子,这个......
对于旁人来说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茶资,但对于他们来说,一举一动都是相当关键的信息,怎可如此糊涂与不负责任
高山汗滴滴,忙躬身赔礼道:“主子教训的是。两个何大小姐前后相差太大,世子亦得到部分密报,这......”
连叶休天抬腿步出亭子,一步停下,看也不看身后的高山一眼,冷声道:
“跟着他,为一个女人糊涂到这地步,越来越出息了。
还有,加派人手盯住何府,十三这么做,一定是想让镇南将军拿主意。
我们要做到万无一失,错了什么你们都得送命。”
高山点头连连,再没不服的理儿。
他兄弟二人十年前当混混被代王心气不爽打个半死到后来誓死追随,除了报恩,更多的是心服口服;
到如今很多事情都不是单纯的听代王吩咐才去做,就像三年前盯住连叶谨,纯粹是站在代王的角度,做出以为最佳的决定。
听着高山风一样飘走的声音,连叶休天暗叹一下,那个小人儿,惹的事儿还真多;哪怕是你妹妹惹下的,都得兜在你头上,咱们就慢慢玩吧。
想起他的样子,就叫人爱恨交加,心里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儿。
冬,一日寒似一日;
风,一刀利似一刀;
无雪,干冷。
光阴荏苒,转眼,次日便是冬至,良辰吉日,宜婚嫁。
镇南将军府,装饰一新,比上一次嫁女更加隆重更加热闹更加喜气洋洋,红梅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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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卷 第121章:慷慨再嫁1
代王奏请圣上,再下聘礼,再纳吉,再纳征,再请期,再亲迎,一月有余,从宫城及内城代王府到外城镇南将军府的路上多少欢腾,羡煞旁人。
一切都好,除了,原该最喜气的二人。
何如比四年前回京城还疲于应付,纯粹的应付。
按说他和圣上亦算是大小乔,可惜圣上不睬他,大乔之于圣上不过是个小妾,不重要;
皇太后二十多年如一日讨厌大乔,因此,这亲戚还不如陌生人来的和谐互不侵犯。
小乔他就慢慢应付吧,头大也得去。
何田田是闺中女儿,啥都不用管,哪怕女眷堂客来了,她依旧不动如山,爱干啥干啥;
再说了,她现在手拿代王何夫人印绶,身份地位比寻常人高,高很多,因此,人家也不来打搅。
至于她之前被皇太后狠打了一顿,没人敢来看热闹。
从小道消息来说,那个动手打何田田的太监被“请”到代王府去了。
也有人知道,在何田田受伤初期永祥宫来了二个人,将她服侍的堪比宫里的主子,只等何田田好了才走。
这个样子,大家只能继续观望、揣摩、琢磨。
哈,爱怎么着怎么着去,与我无干。
坐在眠东阁,何田田安静的看书,无悲无喜。
是啊,悲也得嫁,不悲也得嫁,那还不如安静的等着,顺其自然。
喜自然亦是不必了,不过是个夫人,不过是个无情的男人,不过是个男人谋天下的棋子,有什么可高兴的
哈,当然,棋子,代王做事才没那么简单,谁真以为他对妹妹的美色动心因此顶着绿帽子的名头非要求娶,那就是个傻子,至少她不是。
何田田放下书,捶了捶脖子,伸个懒腰,暗叹:不错啊,好久没这么多时间泡在书里了,看的很过瘾的说。
尤其是最近经历了一些事,父亲书房又有许多卷宗资料,仲羽又送来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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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卷 第122章:慷慨再嫁2
何田田对比分析揣摩,这收获简直能用排山倒海来形容,就像山里的小孩一下子到了御膳房,能不痛快吗
哦,以前一天只能零散的看一两个时辰的书;只有师父出门的时候将该练的功练完,才能坐下来看一半天,还得惦记做饭砍柴种菜浇水......
何田田唇角勾起,那种日子,其实也蛮好。
那时候总觉得枯燥乏味,六年里连师父外就没见过第三个人,那种日子,得亏是三岁起就习惯了,要不然能淡出鸟来。
回来二个多月看来,那种出世的宁静,可遇而不可求啊。
但愿,此一去,还能有机会逃出升天。
其实也没什么,何田田走到窗下,打开一扇窗,冷冽的寒风扑入,不由打了个激灵,望着院角那一株红梅,淡淡一笑。
既然是颗棋子,自有棋子的价值,而她也必将有回旋的余地。
忍辱负重、置之死地而后生,想要拿住我,没那么容易
何田田纤指一弹,一枚飞镖穿过红梅撞到墙上,堪堪切过一个弧度竟又弹回来。
何田田素手一翻,飞镖稳稳的落入手心,安静的仿佛什么都没做过,刚才不过是眼花了。
“文治武功,我可不止会几下拳脚功夫。代王,给我等着。”
何田田关了窗,开了门,出去。
“大少爷,大小姐的下落怎么都查不到。”
经过院子,一个搬着烛台进来的家仆低声说道。
“是能力查的范围深度不够,还是对方刻意阻扰”何田田眼睛看着一旁的麻雀低声问。
“应该是表亲故意做了手脚。但羽说表亲神色有变,应该琴瑟和谐,至少安危无忧。”
家仆将知道的赶紧说出来,心下敬佩:老爷竟然不管,家主该是大少爷才对,这样才让人放心。
“恩,让人再查,查到了设法告诉我。”
何田田没有催逼,留下一句话,若无其事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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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卷 第123章:慷慨再嫁3
冬日里麻雀仿佛比平时多了数倍,叽叽喳喳,因此多事的丫头婆子亦常被人称作麻雀。
何田田绕到秋园
芙蓉谢,黄花黄,人经过,惊奇麻雀无数,落在一旁,又叽叽喳喳去了。
何田田顿了一步,看一眼,摇头失笑,倒是些自在的鸟儿,不需多名贵,不需多好看得宠,就这么自自在在,寻一口食,哪怕饥一顿饱一顿,是不是亦比较随心呢
自己怕是不能了,笼子早已经做好,就等她一头钻进去,不知何时才能飞出来呀。
“大少爷。”绿萝拿着手炉斗篷匆匆而来。
“嗯”何田田尽量以妹妹温柔的样子看着她;但眼里却实在无法那样随性,犀利的眸光,仿佛能穿透冬日的寒风放飞于天际,亦能将人刺伤。
“大小姐......明日......真的要嫁过去吗代王......”
绿萝忙改了口,虽然看着何田田越来越像何甜甜,可心底里还是分得一清二楚,有时候甚至是潜意识的这么叫出来,仿佛像要以这种方式表示自己的忠贞或者记住她主子。
但事实上她对何田田亦是十分用心,是个难得的......
何田田瞅了她一眼,说她忠心还不如说“憨”,一根筋。
何田田摇摇头,亦懒得跟她计较,毕竟她服侍妹妹多年,一时半会儿忘不掉旧主,如今还要服侍一个假冒的新主子,难过亦是有的。
嗯,想起妹妹,何田田又有些愁肠百结。明知父亲陷进去为难,自己亦是既忘不掉唯一的胞妹又忘不掉自己长女充子的责任。
如今看来,表兄绝非善意,哪怕他亦是恋上妹妹的美色。
可惜啊,母亲去世的早,父亲远在边境,妹妹没人好生教导,柔弱些或者因家仆都比较好的缘故而将人都往好了想,以致有了今日,叫她心里好恼。
若是抓住表兄,定要好好拿问他一番,最好先狠狠的揍他一顿,当何氏无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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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卷 第124章:慷慨再嫁4
“大小姐......若是真的不愿意,奴婢可以帮你,只要大少爷能逃出去,奴婢做什么都可以。”
绿萝见何田田叹气连连,揣摩着继续表忠心,反正在她看来,这样对大少爷确实不公平,而且大少爷对府里大家都特别好,很值得大家费心去回护。
“傻丫头,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难道你有什么更好的主意”
逃婚的事儿,就那一次就足足足够了,何田田心里明白的很,再不愿意也得去,有这么明显把柄错漏的事儿,她永远也别指望能斗过代王,还是替自己想亦替家人想想的好。
“文治武功”,地位嘴皮子都比不过他,脸皮也比不过他,武功也差很多,怎么逃
何田田慢慢的往自己闺房走去,心下奇怪,那个混蛋最近倒是老实,不过被咬了一个手指,竟然就不再来打搅她哼,算他识相
不过他的手咬起来感觉真不错,还以为他比较厚不知道疼呢,要不为什么总欺负别人
唇角一勾,何田田有些得意:首先自己不能犯错让他抓到,然后抓住他的错漏要狠狠的咬死,第一时间就将他打趴下,不能卷土重来。
一夜时间过得快,当然是对于四平八稳睡的自在的人而言,
何田田放宽了心,睡的不错;一早爬起来,精力充沛,还去练了一回剑。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到了王府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这么自在的练剑,练的一回是一回。
至于身边无数眼睛盯着,何田田知道亦不管,反正代王已知晓她会武功,再练亦还是个会,还能怎样干脆大大方方的连给他看,挑衅。
练完剑,脸红润,气顺畅,发丝轻扬,何田田回到屋里沐浴更衣,然后就是随父亲祭祖......总之上次做过的都要从头到尾再做一次,因为代王很正式的声明过,前头也重复了,今儿的一切没有落下的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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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卷 第125章:慷慨再嫁5
何田田也不管,乖巧老实的让怎么样就怎么样,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么,没事找事那是傻子。
配合度之高,事情进行之顺利,不禁让人咋舌。
前来迎亲众人都纳闷,何夫人如此窈窕温柔一个女子,怎么会持剑抗婚呢一定另有缘故。
绝对是,但凡事情发生在代王手中,以及发生在代王府,就不能以常理而论。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人心是公正的,眼见何田田温顺又略带依依不舍,很多人都为她捏了一把汗:
代王府,厉害的不只是代王,还有王妃武雉,这样如水的女子嫁进去,哎呦呦,可惜了哟。
议论纷纷,纷纷议论,京城第一美女,未婚而传言纷纷,未嫁而事端再起,让人扼腕啊。
何田田静静的听着,脸上一直都是略带伤感的笑容,刺伤了几多人的眼睛。
幸而能见到新娘子的只有女眷堂客;若是外男见到,又该如何黯然销魂呢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强弱遴递,能收额外之功效。
何田田牢记父亲作战经验手稿内容,今日本就是弱女,又是出嫁,“强作欢颜”四字最恰,何不用的淋漓尽致
看,人总是同情弱者,他日若有不测,亦能稍得民意舆论支持。
天时地利与人和,无所不用其极。
她本就是弱者,与代王之强势没得拼,那就算在强权下作用不大的“舆论”,亦当好好利用起来。
积少成多,聚沙成塔,再输一次可以,但不能像上一次那么惨,只有挨打的份儿,这就是我的目的。
何田田微微闭着的眼睛,露出一丝光芒,希望是自己给自己的,命是自己捡回来的,你代王没这个权利定夺,哼
“时辰到”太常寺少卿又来了,反正是干活的命,能不来吗反正有红包拿,怕啥。
紧接着,礼炮齐鸣,礼乐齐奏,净水轻洒,鲜花轻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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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卷 第126章:且悲且喜
大红盖头盖上,新娘子眼角滴泪,拜别父亲:
这一去,不知何日再相见;
这一去,父亲膝下无子,还请多保重;
这一去,女儿便是皇家人,心想而事难成天下常理;
这一去......
何田田是真的担心了,这一回可没半点假,尤其是想起父亲头发花白还被表兄要挟拿命在赌,自己进了代王府有前途未卜,不由得果真悲切的哀哀不止。
“何夫人请上轿,早去早发......”喜娘开始催了。
“新娘子孝顺父亲,代王仁慈,日后会让您父女相见的,都在京城内,很方便。”
人群里不知道是本家还是来贺喜的贵客出言相劝。
“是啊是啊,新娘子未过门就已经是夫人,前途不可限量啊......”
这人不知道是拍马屁还是做梦,当然这梦的可信度比较高,因为代王至今尚无子嗣,圣上至今尚无嫡孙,说的不差。
当然,这人运气好,虽然说半截的话有大不敬之嫌,却果真被他说中了,只日后他早忘了。
何如亦不停抹泪,两个女儿,说得好听都嫁给最有潜力的皇子;说的不好听一个私奔连名分都没有,一个跟做人质没什么大的区别。
作为人质,受尽欺辱,很正常;他也没办法。
作为父亲,一夜,白头,若是二十四年前知道当日的幸运发展下来的些权利会有今日结果,不知该如何决定
但,人生没有回头路,新娘子一样不能回头。
自从盖上红盖头,钻入轿子,按规矩,新娘子一定不能再回头,哪怕父亲在身后,多想再看一眼。
大红的喜袍下,脸色苍白,腮红看着那么假,且幸被红盖头盖住了,否则,只怕苍兲亦将失色。
何田田有些无力的靠在轿子上,闭上眼睛,任凭二行清泪滚滚而下。
女儿家一生一次的出嫁,她还顶着妹妹的名头,虽然,圣旨明写着何如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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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卷 第127章:盛况空前
唉,那又如何何田田吸了口气,伤春感秋的事儿伤一会儿就够了,世事不如意十之八九,落泪顶个屁用
父亲说了,代王如此隆重的婚仪是给别人看的,那就让大家看个够:
皇家多宽宏大量啊,代王多仁慈有德啊,皇太后多既往不咎啊,挺好两含泪亦送给他们,够了
“咚咚锵锵锵台咚咚咚咚咚咚锵锵台”
“依依呀依依呀依依依依依依呀......”
“皇太后口谕,镇南将军何如送嫁”太监来的真及时。
何田田抿嘴一笑,想来代王打听出些什么了,为免她中途溜号,竟然让父亲亲自将自己送到他手上,亏他想得出来;还将猫叫做咪。
“送嫁”,满朝文武来了二成,还不够吗
“臣遵旨”何如反正一直都礼服穿戴好应酬的,送就送,现在是代王的天下,他说了算。
花轿徐行,盛况空前,绵延三五里,从送亲队伍到偷偷看热闹的,人多热闹,堪称百年一见。
一路围屏戒备,闲人免进,进去的就不是闲人。
抢亲,依旧热闹,在外城抢了五六次,有一次差点逼到新娘子十六人轿跟前来。
不过送嫁的都是强人,亲迎的是更强的人,都一一挡回去了。若是代王的亲都能让人给抢了,代王还闹着玩罢了,闹着玩,嘿嘿
何田田半闭着眼歇息,成亲是最最累人的事儿,还是攒足精神过去好应付代王那混蛋吧。
唉,今儿晚上......今后......就是他的人了,世事多变幻,谁知道会怎么样呢
路上,无比的喧闹震动了整个京城,老百姓远远的候在街头巷尾悄悄打量议论,一脸喜色
哎呀呀,代王两次纳娶同一个夫人,真是太神奇了。
听说头一次新娘持剑逃婚,代王不但不惩罚她,反而照旧十六人大轿的迎娶,代王真是宅心仁厚天下少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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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卷 第128章:喜气洋洋
围屏后老百姓探头探脑议论纷纷。
那一个说:“听说何大小姐貌美如花,难怪代王锲而不舍一定要娶到她。”
这一个讲:“代王少年才俊帝王之象,何大小姐有福气啊,将来至少亦是个妃。”
又一个道:“如这般郎才女貌天下少有,郎有情若妾亦有意,必将成为一代佳话,值得期待。”
那一个说:“那是,何大小姐温柔娴淑,想来传闻非假,这等女子谁不爱有人觊觎是真。”
这一个将:“可不,代王貌比浮云,才胜当今,有权有势有地位,谁能不喜啊”
又一个道:“镇南将军只爱一妻情真意切,听说圣上亦只爱xxx一人,如此家教,只怕......”
“哈哈哈,天作之合天作之合听说代王府在后街摆流水席宴天下人,咱也去吃一盅”
这些人离着有些距离,踮着脚尖亦未必能看得见围屏里的人,除非有人趴在他家阁楼上翘首以盼,但当街的阁楼窗户不允许打开,因此还是白搭。
但何田田是习武之人,哪里能听不到,简直和耳边交谈差不多,一静下心来,就能听到这些各式议论,烦心。
谁跟他“天作之合”,拉倒吧,那个混蛋......
抿了下嘴唇,何田田忽然觉得有二分委屈,一辈子就要这般嫁给一个混蛋,冤吗
可奈何
难怪多少女子出嫁上轿前哭的肝肠寸断,不知情的以为她有多恋家、多恋母;经过这一遭才深刻体会,原来是对未来渺茫担忧。
担忧吗
何田田淡淡摇头,一笑,担忧有用吗又有什么可担忧的吗他指定百般手段等着她呢,前途暗淡是一定的,而不是未知。
眸子里闪烁着一缕苦涩的笑意,却又火苗跳跃:最好相安无事,否则我亦不让你好过。
忽然,何田田耳朵一动,又有抢亲的来了,内中带着一股杀气,非比凑热闹的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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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卷 第129章:当真抢亲1
“哎呀,有缘千里来相会,新娘子,你我有缘啊,不如顺了天意”抢亲的喊的嚣张霸道。
“这位,新娘子已经许人,只怕缘分错了一线,还请同去吃盅喜酒。”亲迎的答得内敛浑厚。
抢亲的队伍里,有一人死死的盯着大红花轿,周遭的热闹和他仿若毫无关系,手里的剑越握越紧,隐隐有蓄势待发之意,周身低气压让旁人不敢靠近。
忽然,这人身形一闪,明晃晃的剑身微晃,又被插回剑鞘当中。
这人吃了一惊,有些纳闷的回头,却见那个刚刚用快的不得了的手法将他剑押回剑鞘的人,正笑的一脸的促狭。
“上次是雅娴郡主掉包,难道今日世子要真抢亲何大小姐嫁给主子,还真是不容易啊”
高山闲闲的盯着连叶谨,刻意压低的声音藏着浓浓的戏谑。
周围抢亲的人唇枪舌战边往前挤制造气氛。
高山理都不理,只将身子藏得好好的,神不知鬼不觉。
高山一连跟了连叶谨好几天,见他到镇南将军府去了不下十次,但每次都无功而返,整个一孬种。
谁知他今儿个吃了豹子胆了,竟然准备借着抢亲的机会,明目张胆的抢走。
不得不说这个计策不错,就算将来出什么事儿,亦很可解释的过去。
不过么,高山冲连叶谨挤眉弄眼,今儿主子要定她了,谁都别想拦着。
何大小姐进不了代王府,大家都有的受。
“我......”连叶谨一直都秘密安排,忽然泄了密,一下子不知该作何解释,俏脸憋得通红。
“若世子真心为何夫人着想,还劳烦收起您的剑,安心去喝盅喜酒。
您要是再这么一闹,何夫人可就不是挨几鞭子那么容易了。
皇太后要是再发怒,到时候您哭着求都没用了啊”
高山见连叶谨着实痛苦纠结,忍不住出声安慰,可说出来的话却一句比一句让他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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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卷 第130章:当真抢亲2
但连叶谨脚下却挪不动,虽说皇太后震怒伤重;但王兄并非真爱何大小姐,日后所受的苦,怕是不比三十鞭子要少。
与其那般,那长痛不如短痛,直接将她抢了远走高飞多好。
心念一转,随着抢亲的人又往前挪了几步,凭他的功夫,只要一个机会就能成功。
“跟我走吧。就当没事发生过”高山看在眼里,随手夺了连叶谨的剑,拉了他就走。
二人在抢亲队伍里混到后边,连叶谨才回过神来,一把摔了高山的挟持,眼角阴鸷起来,盯着他打大量好一会儿,冷哼道:
“王兄不相信我,还是你自作主张跟踪我”
高山努努嘴,挑眉一笑,道:“你自己被何夫人迷昏了头,还敢怪别人
看看,明暗的侍卫有多少
两卫三将三千兵马,你确认能搞定;还是带累何夫人声名尽毁,一不留神还死在乱刀乱箭之下
你私自调动帮里人马,别的不知道的亦免不了误伤吧”
这个......倒是有些威胁性啊。
连叶谨四顾,顿时有些蔫。
两卫,京城护卫与皇城护卫;三将,执掌京城安全的将军。
哦哦,还有引凤帮的高手,有一些是代王直属,连叶谨这个副帮主其实管不上的。
这么些人护卫,他还抢个鸟啊。
大手一挥,抢亲队伍里有人悄悄传话,闹一闹便散了。
站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大红花轿朝目的地进发,连叶谨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何田田耳朵尖,顺着有杀气的方向将事情听了个大概,不由得好笑:
这世上竟然还有比自己或是雅娴郡主更莽撞又深情的主儿,一个个的不怕死,做的幼稚事情,不知是不是要佩服妹妹能惹来这么多桃花呢
听口气,那个主儿叫连叶谨,必是皇家之人,哦,妹妹好能耐。
不过......何田田揉着额头转念一想,耳朵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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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卷 第131章:代王智计
果然,轿子四周乃至整个送亲队伍及路旁,不知道明明暗暗的藏了多少人,有几缕气息明暗不稳,怕是功夫比自己高了太多,快要听不出来了;或者他们自己修炼亦将达到化境,返璞归真。
这就奇怪了,代王娶自己,为何要如此兴师动众呢
难道仅仅为了皇家的颜面,没必要吧这阵仗哪怕对方来上千人亦搞定
眉头深了许多,何田田想破脑袋亦想不明白:代王究竟是何意
不过,不知道又能怎样,很快,就将到那里,然后成了他的人,在他手心任他摆布......
到那时候,一切不就清楚了
史载:宇帝二十四年十月末,夏正月,代王再婚。
史官注:此再婚,非另娶,乃兲帝与兲后补婚。
补者,盖指印绶已颁,名正,而补亲迎之礼也。
托名师古注:一,夏以十月为正月;二,代王即位后,为便于避讳,更名休兲;后世呼之兲帝;三,所谓补婚,盖不欲提逃婚一事也;四,代王翻天,源于此婚,史官追记,描补之意也。
代王府,往外五里,红毯,彩绸,仪仗,除了不超过规格,别的都有了。
代王府内,比起上次亲迎,或者比起四年前纳妃,不知道又庄重喜气了多少分。
大红灯笼如着火一般,一排排挂过去,日里就点起来,通红耀眼。
火炭将几处要地炙烤的犹如暖春一般。
沿途鲜花无数真假莫辨,陈年佳酿流水价往席面上送
锣鼓铙钹敲聋了嗓子去
礼炮堆成小山头
连叶休天静坐高位,皇子王孙无不来贺,恭维的话听的人耳朵都起了茧子;高官显贵纷纷到齐,奉承的话说的重复又重复,还不厌其烦。
有睿智人士说,代王在风头正劲的时候如此高调铺排,无异于暗地宣战,以一夫人来对抗十三皇子一未册封二未娶亲,无疑大获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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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卷 第132章:代王智计2
也有人说,代王以明媒正娶暗讽十三皇子私通将军之女有违伦常不堪为帝。
又有人说,代王如此给镇南将军受辱之女正名,一来大大笼络了他;二来,亦是更重要的,便是宣示天下:但凡十三皇子损毁的,代王一律优宠安抚。
天下的天平在倾斜,严重倾斜;人心在倾斜,无不向着代王,为无辜的弱女子报以同情,对宽宏大量的代王钦佩之至。
这一场看似吃亏的纳亲,竟为连叶休天赢来莫大的好处。
连叶休天一身鲜亮的喜袍,唇角始终挂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静静的听着,不置可否。
他的心机天下人就猜不透,那让他们茶余饭后猜一猜博个一乐又何妨
其实,连叶休天自己亦不十分确认,是想......拥有那双眼睛,还是想打碎那身傲骨。
反正,听说十三与镇南将军联系密切再想到小人儿,他就是要用尽一切手段和小人儿扯上关系,管他啥关系那都不要紧。
“报,喜轿已经入了内城。”为了确认何田田确实来了,连叶休天让他们及时汇报。
“报,喜轿已经到了王府大街。”又有人匆匆跑进来,一头的汗。
“抱,喜轿已经到了大门百步外。”这看似守门的来报。
锣鼓震地礼炮喧天
分不清哪是府里一直响的热闹,哪是来的新人喧嚣,混乱混乱的让人兴奋。
“迎”连叶休天大手一挥,从高座下来,亲自带着众人迎出去。
太常寺卿与奉礼郎紧随其后。
代王亲迎,哪怕只是在门口,那亦是莫大的荣幸啊。不知道何夫人哪里来这么大面子,唉,都让人羡慕了
去去去大家都去,看热闹去
代王府大门洞开,红毯再加一层,代王站于正中,亲迎。
喜轿停下来,何田田耳朵一动,愈发不懂了。
不过,若是真的不懂,那亦不需要懂,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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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卷 第133章:打情骂俏1
入门,拜神;转过祠堂,祭祖;转到院子里,拜神;转到......
王府设祠堂,天子七廟,諸侯五,大夫三,士一
来了就拜,见什么拜什么。
旁人没意见,奉礼郎亦一句都不罗嗦。
反正按纳妃行礼,印绶亦给过了,怎么着单看代王高兴。
若是傻乎乎的反驳让代王不高兴,可是会死人的。
何田田一般的言听计从紧紧跟随,行礼参拜有模有样,乖巧伶俐顺风顺水的让连叶休天觉得有些不真实,心里暗道:有诈。
不过......连叶休天拽一下小人儿喜袍下的小手,柔若无骨,真有几分女子的感觉,唇角翘起:只要你在这儿,有什么诈都不要紧,只管使出来。
袖子下的手虽然乖巧听话,但冰冷的没一点儿感情,就像冰棍一样任你牵着。
连叶休天眼底亦暖起来:没错,就是他,死也不给自己好脸色,倔强的像茅厕的石头,又臭又硬。
何田田不安的拽了下手:行礼便行礼,拉手做什么,跟你很亲吗
连叶休天大手扣得很紧,食指插到何田田手心,挠两下:上次敢咬我,再不听话我要你好看。
何田田眉头微微一动,大红盖头盖得紧,路是看不见的,随着他走没问题;但是......
感觉还在,既然这么主动了,来而不往非礼也......
纤长的手指......甲......估摸对了方位,狠狠的掐入连叶休天的手指。
哦,手心固定住他的手指,拇指狠狠的掐......
“嘶......”连叶休天眉头一皱,倒吸一口气,不是他贪生怕死怕疼啊,而是这突如其来......
还是这样,又硬又臭的脾气,一会儿都不能安神,哪怕整个人都在他掌握之下,或者说整只手在他的掌握之下。
就是狠,狠得不要命那就让你不要命
连叶休天暗暗咬牙,大手一用力,握紧......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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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卷 第134章:打情骂俏2
“嘶”连叶休天疼的眉头打结,皱得更紧了,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这样子只能将自己手指也裹得更紧,指甲入肉的程度亦更甚,简直就是变相的自己掐自己。
啊哈哈哈......疼死了
什么叫作茧自缚,就是这,好比脖子上一把刀,你往后它就没事儿;可你偏要想掌控它,握紧,那它还有客气的道理
狠狠的斜了何田田一眼,只看到一个红盖头,连叶休天有些气馁了,怎么又招惹她了呢
何田田抿嘴偷笑,连叶休天的眼神太犀利,她能感觉的到;不过那又如何该
连叶谨与其他人看着就不明白了:明明二人是初遇,怎么拉着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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