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金主的巴别塔

第4节

替心脏蒙上最后一块遮羞布,许停烛膝行至金主身前,就欲扒下金主睡裤。
结果池赭手一挡,失笑道:“这么主动?”
许停烛脸都急红了,右手局促地伸也不是缩也不是,他哀求道:“先生您别……打岔。”
许停烛的勇气全漏气了,他有些难为情,原本想主动骑上去趁早结束这夜,如今他却不愿意了。
小家伙平时明明脸皮薄得很,一到床上却视死如归,比谁都猴急。
池赭想笑,可为了不破坏气氛,他忍了下来。
他不动声色点点头,说:“不打岔,你再靠过来些。”
许停烛眼神闪烁,手脚并用着又膝行一截,像只猫儿一样。
池赭伸长手臂揽过他,吻向不住颤抖的睫毛和青黑眼圈,说:“现在教你老实睡觉,别想些乱七八糟的。
第4章
许停烛认为自己被污蔑了,分明是金主语焉不详,怎么就成他行为放荡了呢?
不过这回,他很识时务地没有争辩。
金主将他塞进暖烘烘的被窝,修长右腿勾过来,凑在耳边让他乖乖睡觉。
“睡不着。”许停烛弯成汤匙,诚实回答道。
本以为能大干一场,结果十二点还差五分就该睡了,心理落差实在太大,许停烛有些憋闷。
池赭顿了顿,似乎想说些什么,随即又将话吞了回去。
他语气别扭地接道:“先把眼睛闭上。”
许停烛“噢”了一声,乖乖照做了,脑海中却清晰呈现出先生温暖的胸膛,以及挥汗如雨时的性感闷哼。
若不是小腿被钳制着,许停烛肯定得让汤匙弯得更夸张些,总该挡一挡两腿间蠢蠢欲动的那团小怪物。
睡不着啊睡不着。
许停烛偷睁开一条缝,床头灯温暖洒下,他安心地闭上眼睛,长睫毛羽颤不已。
不知先生是不是故意的,呼吸一会儿舒缓一会儿急促,浊气喷洒在后颈很痒,许停烛想挠又不敢动,煎熬得愈发清醒。
“小宝贝,快,快快睡……”池赭单手环住他,舒缓地拍着他肩膀,突然用奇怪语调念了这么一句。
许停烛心怀不轨,闻声整个人都懵了。
开了头之后就容易破罐子破摔,池赭紧接着念得迅速又声情并茂:“梦里会有我相随,陪你笑陪你累……”
池赭额头抵向许停烛后脑勺,许停烛有种头皮发麻的舒服,他绞尽脑汁,才惊觉金主是在为自己唱摇篮曲。
而且……这节奏,这旋律,饶是许停烛滤镜十层厚,听来仍旧魔音灌耳,难以安眠。
池赭唱完一小节,似乎也意识到不太好听,便不吱声了。
他略显不安地撑起上身,探头瞅见许停烛憋笑憋得脸通红的模样,瞬间有些羞恼。
池赭眯眼望向许停烛两团黑眼圈,心疼得有些气,新仇旧怨涌上心头,他将颤抖幅度愈发明显的小宝贝扳过来,双手不轻不重压向肩头。
许停烛眨巴眼睛,见金主模样别扭,立马清清嗓子讨饶道:“先生,我错了。”
他胸腔仍在震颤,眼底星星也未散开,浑身上下写满了“想笑”。
池赭狠狠瞪了他一眼,结果许停烛乐过头了,根本不害怕。
于是,金主右腿便挤进小情人两腿间,用力顶了一顶,许停烛“啊”了一声,赶紧端正表情。
膝盖抵在危险部位,间或隔着睡裤磨一磨,池赭生生将小家伙磨硬,满意瞧见身下人皮肤以r_ou_眼可见的速度爬红。
“亡羊补牢。”池赭评价道,为掩饰不自在,他干脆翻起旧账,“躲了这么久,如今又不怕我了?”
许停烛夹了夹后面,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圈,软声道:“不怕,我是在等您找我。”
池赭听闻这话,脸色稍霁,他食指绕着许停烛发尾说:“伶牙俐齿。”
先生如果不停说成语,证明心情美好值仅剩百分之五十,不过许停烛没多害怕,他还有绝招可以使。
——至少,在先生开始整日念叨“我不喜欢你”之前,这招许停烛屡试不爽。
他摊开四肢,以一副予取予求的姿态软声道:“先生,我喜欢您。”
池赭怒气值瞬间归零。
他脸上窜出类似羞赧的不自在,轻斥了一句:“……别卖乖。”
许停烛腿间的威胁撤离,池赭翻回身,强硬地合拢对方双腿,拉好被子。
许停烛心间的大石头“扑通”一声落地。
这时的先生真好呀,他想,从来不会抵触我的示爱。
想到这儿,思及未来可能遭遇的局面,他不免又有些沮丧,许停烛生怕今后没了机会,就想一次说个够。
池赭躺平,两人之间留了缝隙,他想让彼此冷静一下,毕竟方才不光小家伙热情翘起,自己也没好多少。
他在被子下并拢双腿,剑走偏锋地开始回忆崔助理苦仇深恨的脸,果真清醒了不少。
为了感谢助理,他优雅掏出手机,给对方发了条消息:你把客服账号给我,到时候我来回小烛。
暗搓搓又挖完一个坑,池赭满意地锁屏。
就在这时,唯唯诺诺的小家伙忽然化身小战士,四肢并用地扒住金主,压了上来。
“……”双目对视,池赭哑声问,“不想睡了?”
许停烛摇摇脑袋,清澈眸子直白望来,他轻声道:“先生,我喜欢您。”
池赭正思索要不要用枪怼怼他,警告警告整天惹火上身的小朋友,听完这句却不好继续了。
下半身悄悄挪过去,又悄悄挪回来。
池赭轻闭上眼,含糊道:“我知道。”
“那……那您呢……”许停烛吞吞吐吐问着,“您喜……”
余下的话两人都懂,却也说不出口了,许停烛紧张地攥紧床单。
漫长等待中,他心脏都快停止跳动,当场泡进福尔马林就能制作标本,他想深呼吸,又怕对方听见。
终于,池赭睁开眼,晦涩不明的情绪疯狂翻涌着,他扬手冲许停烛弹了个脑瓜崩儿,语焉不详道:“你猜。”
果然。
又是这样。
许停烛肩膀彻底垮下去,像只掉光了毛的可怜j-i仔。
金主心,海底针。
许停烛并不吝啬示爱,偏偏金主最喜欢暧昧不明的状态。
前世到最后,金主总算愿意说清楚了,结果脱口而出的便是蚊子般烦人的“我不喜欢你”。
许停烛沮丧地打了个滚,他决定任性地不管金主会不会凉着,用大半被子将自己团成寿司卷。
他滚回凉了的那半床铺,脸朝外捂住额头,半颗脑袋闷进被子不吭声了。
你猜,你猜,你猜。
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
根本不需要猜,许停烛委屈想着,先生已经给过无数回正确答案了。
他眼睛有些发酸,更酸的劲却在左胸口。
“我不想猜了。”许停烛声音自被子传出,闷闷的,“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请先生给我个痛快。”
马上快一点了,池赭正考虑是否该继续唱摇篮曲,结果就猝不及防触碰到许停烛鲜见的小性子。
他眉头紧蹙,内心升起疑虑。
池赭早就习惯这种回答方式,他倒也不是怕表露心意……
好吧,或许是有些羞于启齿。
毕竟他耍了点小心机,才将许停烛一步步骗上床。
池总平生光明磊落,就这事做得不太坦荡,他生怕哪天被小家伙得知原委,如果许多偶然都变成刻意为之的必然,不知道许停烛会不会害怕?
有回许停烛还在睡梦中说,先生是从天而降的神明,专门来拯救他的,池赭当时完全无法描绘嘴里的苦涩,更觉自己是位见不得光的单恋者。
况且,他还没出柜,家人又是出了名的封建,在他搞定家人前,并不愿让小烛撞破这一切。
当初池赭也是听闻小烛身世,一时脑热冲动了些,否则依照池赭的计划,恐怕还得拖个三四年。
池赭凝视许停烛倔强到僵硬的脊背,一会儿心酸,一会儿哭笑不得。
他忍不住伸手过去,安抚地捏捏对方后颈,许停烛肌r_ou_松懈下来,某一秒像只哆嗦的猫咪。
虽然没宣之于口,可池赭自认为表现得够明显了。
哪位金主会在做的时候,一心只顾对方舒服?
哪位金主会为对方拒绝他人示爱?
哪位金主会对小情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敢爱不敢言的池总坚信是许停烛太木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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