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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越潜却忘了一件事,他心里虽然还是把面前的怪物当做陆峰,但是面前的怪物终究是怪物,是没有人性的。
血傀近乎野兽般的直觉察觉到越潜身上的杀意一淡,就在越潜心神恍惚的刹那突然出手,手指间衍生出的两根森然白骨,如同两柄白刀倏忽刺进越潜的大腿。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血傀动手的那一瞬间,越潜还是察觉到了血傀一瞬间的动作,身子稍微躲避了一下,但是还是被那骨刃从大腿处深深划开一道依稀能见白骨的裂痕。
“不对你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力量!”
越潜忍住大腿传来的疼痛踉跄稳住身形,要知道越潜的身体不单单是普通人的身体。虽然越潜不是纯修肉身的武者,但是他已经突破一流高手的境界,达到了伪宗师境,护体罡气如此轻易被骨刃划破,轻易便伤到了越潜身体。
与此同时,房间外莫名飘来淡淡雾气,这雾气不像是寻常雾气般是白色,而是淡淡绯红。很快这雾气便从外面飘进屋内,越潜的思绪有些紊乱,各种画面如同走马灯一样在越潜脑海闪过。
“屏息,开域。”
苏浅的声音如雷音震耳,瞬间震醒越潜,越潜下意识屏住呼吸,暗运功法,银白色的微光在越潜身上闪烁,并且向外延伸至三寸。
越潜的意识逐渐恢复清醒,眼前的血傀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却是绯红雾气,遮住越潜的视线范围,另越潜有些束手无策。
“前行十步,然后左拐走到尽头。”
苏浅的声音再次从这绯红迷雾之中传来,越潜也顾不得辨别这声音真假。如今当下,越潜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听从像是苏浅声音的指挥。
越潜前行的时候没有碰到血傀,血傀就仿佛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只是脚下踩着的地面有些黏稠,像是踩在年糕上的感觉。
前行十步,越潜刚走完十步,豁然开朗的感觉令越潜明白他走出了客栈,整个客栈后院都已经是被这绯红雾气所掩盖,完全看不清视线。
朝左走到尽头便应是客栈大堂。
越潜心中想着,脚步不停很快便走到了尽头,是一扇大开的门。没等越潜心中疑惑是怎么回事,却看看一道身影突然闪出朝着自己冲过来。
这令越潜下意识握紧手中雪戟,脸上满是警惕认真神色,心中却隐隐担忧。这走过来的一路上越潜都已经十分小心查探,没有发现任何气息,这个身影竟然能隐匿这么厉害!
“这五行鬼祭的绯血之雾没有入境的武域实在难以对付。”苏浅大口呼气,这王钟明的寐语用千秋羽运转,不止耗费数倍的内力,而且还十分涩然,竟然还要屏息。
“魅血阁……的五行鬼祭成了?”越潜收住刚才差点刺在苏浅身上的雪戟,惊讶的问道。
在越潜的印象中,这个五行鬼祭既然叫做五行鬼祭,那么必须需要五行元素。可目前为止看起来只是死了三人,分别是火,水,木而已。
“成了,而失踪的那个叶德义是四方城本地人吧?”苏浅点点头说道。这件事从一开始苏浅便不占据主动,直到现在苏浅才大概明白具体的事情。
苏浅看到越潜点头后轻声一叹道:“如此一来,金,木,水,火,土已经成了。那书生是金,叶德义是土,五行鬼祭阵法已经成。不过唯一庆幸的是,那个血傀已经被你杀了吧?血傀虽然看起来模样恐怖,但是没有心智。行动野蛮全凭直觉,身体勉强算得上坚硬,不过凭你这个青云榜的人,破防还是比较容易的。”
苏浅说着说着便看见越潜的脸色越发尴尬,说话一顿,摇摇头无奈说道:“怎么没有杀死那个血傀?”
“动手的时候想到了很多事,一时有些犹豫,毕竟陆峰曾经是一个很好的人……”越潜努力的辩解说道。
“他曾经是,不代表现在是。”
苏浅一句话便打断了越潜的辩解。
“不过这件事也不必怪你,想必你也是受这绯血之雾的影响,这个雾气最厉害之处不是遮住视线,而是能让人想起一些往事,从而影响深层次的记忆,令人混乱,最终分不清回忆与现实,陷入疯狂。”苏浅看着面前越来越浓的绯红雾气说道。
“你怎么对魅血阁的事这么清楚?”越潜犹豫再三,还是直截了当将刚才心头一直萦绕的疑问问了出来。
“以前……打过几次交道。”苏浅平静说道。
“但是魅血阁已经有一百年没有在天渊出现,你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像是百岁之人,怎么会与魅血阁这个曾经祸乱天渊的组织打过交道。”越潜心头有越来越多的疑问冒出。
“我要是你,现在不是问这些问题,而是想着该怎么出去。而且那只血傀既有可能变成行鬼,另外客栈里的活人不知道抗不抗得住这绯血之雾的侵蚀,癫狂变成一具具嗜血的行尸走肉。”苏浅瞟了一眼越潜说道。
其实若不是苏浅现在功力大失,恐怕苏浅哪还会在这里与越潜讲这么多废话,早就寻行鬼,杀了破活阵眼。
“我们这里的状况很容易被其他人发现,然后告诉叔父,叔父会派人来救我们的。”越潜难得冷静的说道。
“你的雾缘客栈早就被人设置好了阵法,哪有这么容易被人发现,别人从外面看雾缘客栈是不会有异样的。”苏浅平静提醒道。
只是苏浅没想到的是,这间雾缘客栈的异样早就被人发现,并且此时雾缘客栈外面已经有几个人影交错。
“魅血阁的人已经气息全无。”
如果苏浅在这里定会认识这个衣衫不整的黑衣男子,毕竟对于这个黑衣男子,苏浅还是有点印象。
秦斌。
“这间客栈还藏着什么奇人异士能杀掉魅血阁的人?”
浅蓝色衣裳的清秀男子微微一笑,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惊异,他的左手腕处有一枚青蓝色玉镯。
只是他的右手腕却系着一根看起来便十分坚硬的绳子,绳子的尽头是一位腮凝新荔,鼻腻鹅脂的红衣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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