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似火

「嗳！妳怎麽现在才出现！」季止宁早已在高二五班的队伍里。
「被堵住了。」童未恩轻描淡写。
童未恩看见吴绍源和那男生也排进男生队伍里。吴绍源朝她笑了笑。
「哇，吴绍源也在我们班啊。」眼睛跟着童未恩的视线跑。
童未恩随意应了一声。
「欸欸欸，他旁边的，该不会是陈予棠吧！」季止宁惊呼。尽管是气音，却难掩激动的情绪。
童未恩侧头看了眼季止宁，表示疑问。
「就妳这死读书的，连大名鼎鼎的陈予棠都没听过！」
「要说还是不说。」童未恩白眼。
「说说说，」季止宁勾住童未恩的手，「陈予棠，校排永远前三的学霸，高一是一班的。」
「学霸有甚麽稀奇。」童未恩回道。
「是不稀奇，但像他那样的帅哥学霸能有几个？唉唷喂，他可不知道迷死多少女生。」季止宁一副八婆的模样，「况且况且，人家还是数学竞赛队的，代表锦华这种理科市重点的竞赛队，多风光。」
「好好好，典礼要开始了。」童未恩敷衍，也不管季止宁在一旁气得跳脚。
童未恩对八卦不怎麽感兴趣。
她很早就知道流言的威力。
所以敬而远之。
开学第一天，所有事情都在忙碌里度过。排座位丶分配干部丶新书，一个早上也快过去。
班导师是个严肃的人。不跟大家闲聊，只交代了几句必要的话。
上午没有课程，童未恩拿自己的书看。
看了一阵抬头，便见季止宁望着讲台，面色不悦。她的位子就在童未恩斜前方，所以看得清清楚楚。
吃午餐时，季止宁果然抱怨，「这老师，甚麽也不说就说了句自己姓林，连全班自我介绍都没有！像话麽！」
学生餐厅里吵的似炸开的锅，季止宁特意拉高嗓门，童未恩在她身侧，耳朵嗡嗡作响。
「理科重点班，妳指望有多欢乐。」童未恩头也不抬，手没停，继续吃饭。
「我跟妳打赌，我们的青春没戏了。就葬在这儿了。」季止宁哀叹。表情浮夸。
「好好读书实在，我们都是靠文科拉分才进了重点，高二更要认真。」
锦华一个年级十六个班，两班医科重点，三班理科重点，其馀混排。明显偏重理科的学校。
季止宁苦着脸又抱怨了几句才停下，脑子里想着各式各样的事。
她和童未恩是国小的好友，国中搬了家，高中又回到都，在锦华重遇童未恩。
再次见面，童未恩强烈的疏离感震慑了她。然她生性乐观，认为那只是别後重逢的小尴尬，不久就会化解。况且她够闹腾，两人不至没话聊。
只是她偶而仍会不解，童未恩为何会变得如此冷漠而实际。
甚至是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