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大特色:一是贱唱,无论是儿童歌曲,流行歌曲,还是民族歌曲,她都能演绎为同一种唱法;二是夜半歌声,她的精力出奇的旺盛,更深人静,我们常被她在走廊里发出的、带有回音的、旷日持久的歌声扰得难以入睡。
“黛眉,唱得不错啊”偶尔,有一、两个男生奉承她。
“是吗老多人说我唱歌好听了我再给你们唱一个”
我的天儿姑奶奶,她咋好孬话听不出来呢她什么时候能唱累呀我们的耳膜还能抵得住她的日蚀夜侵吗
“几点了还他妈的唱睡不睡了”终有一日,她把一个男生唱烦了,招来了大快人心的喝骂
黛眉溜儿溜儿地关上了门,连上床的声音都小到了极点,“夜唱”从此销声匿迹。
黛眉的同学准备组织一个聚会。
在椅子上已坐了半个多小时的她心事重重地问我:“大姐,你能借给我一件衣服穿吗”
“有啥不能的”
“她们穿的可时髦了我从家里带来的衣服太土了,穿不出去。”
“我也没啥太好的衣服。”
“你的那套银灰色的西服套裙挺好,挺城市的,挺现代的。”
“我给你找出来。”
到底是年轻,稍加打扮,就换了模样。
入夜时分,神采飞扬的黛眉进门就喊:“大姐呀这身衣服太漂亮了他们都在注意我你猜猜看,俺班男生说我什么说我亭亭玉立说我出水芙蓉啊我太幸福了”她在飞旋着,“大姐,你再借给我穿一天行吗”
“穿吧穿吧。”
“噢谢谢你,大姐你太好了”
这之后,我的衣服依次地被她借去,我是比较好说话的那种。妮可不会这样,她有很多流行且价格不菲的时装,她有洁癖,她的任何东西从不外借。黛眉爱美,买不起那样的衣服,又不能当面触犯妮可,她挖空心思、冥思苦想出一条妙计。妮可不在时,黛眉会婉转地问我们,她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黛眉算好时间,穿上妮可的衣服,出去美一美,并且,一定要赶在妮可回宿舍之前,把衣服板板正正地放回原处。
四月一日是愚人节,这个国际上的节日给妮可带来了诸多的遐想,“明天咱们愚谁呀不能愚大姐了,她最大。”她看着栩如说,“愚你吧。”
栩如抗议。
妮可说:“是不能愚你,你都知道了。咱们仨都得排除在外。你们好好想想,看谁不顺眼黛眉愚她”
“对就愚她”栩如的眼睛雪亮。
“别愚她了,她不是挺好的吗”我说。
妮可说:“她好你瞅瞅她说话那个贱样大姐,你是没看着哇她现在变的往男生的大腿上坐”
“怎么会呢”
“我亲眼看见的,在忆声的宿舍里”
“她咋那样了呢她原来多好哇”
“她可不是原来的她了”
“快想想,咋愚她”栩如急不可待。
“哎她不是做梦都想找个对象吗咱给她写封情书怎么样”妮可说。
“冒充谁呀”栩如问。
妮可说:“绝对不能写真名她找去了咋办编个名吧。咱们的字体她能认出来,咱不能写。得找一个烦她的、不总上这屋来的、还不能出卖咱们的人写。”
妮可把宫未辞推向了“前线”。
一封言简意赅的情书片刻草成。
黛眉:
魂牵梦绕的是你
余音绕梁的是你
如有意,请于明晚六点半在紫竹院门前会面。
想念你的人:天楚
三月三十一日
妮可说:“明儿一早,在她没起床之前,咱把这封信放在门口,她醒了,肯定能看见。互相提个醒儿啊,可别睡过去了。”
黛眉赴约了。
星月交辉之时,她才回转,身上被淅淅沥沥的雨打sh了。
黛眉病倒了。
黛眉不在时,我说:“妮可,这件事对她造成了伤害,咱们告诉她真相吧。”
“当时没说,现在更不能说了她恨写信的人,正挨着个儿屋搞调查呢。谁写字,她都凑上去看,对对笔体。兴亏宫未辞回天津上班了,这要是捅出来,黛眉不得恨死咱们哪咱敢承认吗统一口径,谁也不能说”在她的威胁下,我们订立了攻守同盟。
黛眉没查出“真凶”,她搬走了。
一年以后,我在路上遇见了她,她的头发染成了黄色,穿了一条超短裙,胸部也“长”了起来应该不会是天然的,是放了海棉的纹胸的功效手术的功效还是其它她与我打了个招呼,便匆匆地坐上了出租车,疾驶而过她使用的交通工具升级了
妮可领回个人。
柴之野,女,未婚,中等个儿,腿比妮可的腰还粗,身上挎了一把吉它。
妮可买回好多的食品及啤酒。她举着装了酒的碗说:“今天,请大家在此一聚,主要有几层意思,我一个一个地说。这位,柴之野,我新认识的朋友,是个非常有才情的人,用一把吉它就能把人弹醉”
“你会弹吉它真了不起”
“我最崇拜搞音乐的人了”
“给我们弹一个吧”
几位女性张牙舞爪地说。
柴之野礼貌地制止了我们:“现在弹不了,我没有进入状态。我是个夜猫子,我最好的感觉是在深夜。”
妮可打了圆场:“行了,你慢慢酝酿吧,我接着说”挨个介绍完了,她问柴之野,“喂,你的艺术灵感该来了吧”
“好吧,我献丑了。给大家唱一首我自己写的歌,歌的名字叫女孩。”
“哇你会写歌”我们惊呼。
“你以为呢”妮可说,“我早说过了,能够让我看上的人不多,能够成为我的朋友的人,也肯定不是一般人柴之野,给她们亮一手”
“这是我专门为一个女孩写的歌,我给很多女孩唱过。”
柴之野自弹自唱,她那极富感染力的嗓音把我们带入了一个女孩的幽怨的内心世界
“再唱再唱一个我们爱听”
“好,我唱我唱唱什么呢唱个欢快一点儿的吧”
几首歌曲下来,我们佩服得五体投地
妮可肆无忌惮地疯叫着:“柴之野,我快爱上你了不,我已经爱上你了天天跟着你,天天听你唱歌,可美死了柴之野,我爱你”
“我也爱你”柴之野眉飞色舞地回应着。
她们两人的喊声、飞吻声在我们的头顶上传来传去。
柴之野成了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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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二 字数:611
东方吐白,方才尽兴。
柴之野说,她不在这儿住,她和一个女孩住在另外的地方,她一定要回去。临走,她甩着她的男式短发,老练地弹着烟灰,用食指勾了勾妮可的下巴,对我们几个女生说:“你们这儿的女的可真多,玩得高兴以后我会常来。”她又像自家的主人一样说道:“把吉它放在这儿吧,我不拿了。”
午后四点多钟,我和妮可在宿舍,柴之野敲开了门。
她向我们提起了她的生活和她的梦,“我家里的条件非常好,我的父母和哥哥们是做生意的,我不缺钱花,但我不想依赖他们。我的理想生活是我自己能挣到一间房子,我在那里唱歌,弹吉它,我有好多好多的女伴,她们愿意来,就陪我住一宿,不愿意呢,就走。
“我和那个女孩租了一间房子,我们的感情非常好,好到什么程度呢你们想象不到。我和她相互拥抱着,能坐到天亮。我给她唱歌,我们一起流泪,我们能听到彼此的心跳这个女孩呀,哪样都好,就是有点儿缠人成天让我守着她,哪儿也不许去。只要我在家,什么也不干,她都高兴;我一出来,她拽着我,又哭又闹的,说我拈花惹草,说我移情别恋,说我花心邻居看见我们这样,出去传,说我们是同性恋”
“我听说过同性恋”我说。
柴之野的眼睛闪着奇特的光,她一步靠了过来,紧贴着我坐下,顺势把手搭在了我的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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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三 字数:1577
我不习惯于两个女人之间近距离的亲密接触,当然,也不是说我习惯于男女之间的亲密接触这话咋越说越不对劲儿呢
我很不适应,并且,我有一点点的担忧。
借着与妮可谈话的引子,我一闪身,把柴之野的手甩掉了。
柴之野更进一步地贴近了我,用只有我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我七岁时,被人弓虽.女干过。我长大了,我见过那个男人,我永远不会忘记他扒了他的皮,我能认得他的骨头我恨男人我讨厌他们我知道男人是怎么回事,我也知道女人是怎么回事”
她的眼睛里有团火,她更加大胆地按住了我的肩膀,一只手从后部撩起了我的衣服,几个手指肚不安分地在我的肌肤上弹动着,她又以纯熟的动作摘掉了我的胸罩上的挂钩。
有一种强大的欲望在我的体内燃烧着
我“呼”地站了起来,“我要出去”
“干什么”妮可问。
“我我妹妹要我去她家”
“明天去呗。”
“说好了,必须今天去”
我逃了出来。
妮可,你等着,我饶不了你
我在外面逛荡了很晚才回宿舍。
“妮可,不许你再领她来了”我暴跳如雷。
“怎么了”妮可若无其事地看着书。
“她是同性恋”
“谁呀”
“柴之野”
“不能吧”
“不能她摸我这儿,捏我那儿的,你没看见哪”
“她什么时候动你了”
“就今天,在这儿谁女的那样啊怪不得那个女孩说她我告诉你,我可不想沾上这种事儿你再领她来,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柴之野又来了一次,见我和妮可都冷冰冰的,便拿走了吉它,不再来了。
竹青也是我们宿舍的,她的外貌使我想起了家乡的树挂:在塑风裂骨的天气里,流动着的飘漫的雾为沿河两岸的枯眠的枝条裁剪出雪色的蓑衣,银装素裹,玉树临风,清冷中透出一种超凡脱俗的美。远观近瞧,都会澄清你的视觉上的尘垢。
“你说,我这个人也不知怎么,”细弱柔声的竹青幽幽地说,“我看上的人吧,人家看不上我;看上我的人呢,我又看不上人家。”
妮可问:“你是不是爱上谁了你们酒店的吧”
竹青欲言又止,只一个“唉”字了结。
竹青又上了两天的班,便不去了。
她拉上了帘子,躺在床上,整天不与人说话。我在她的斜上铺,从遮挡不严的缝隙中,看见她半闭着眼睛,一根接一根地吸着烟。对于女人,这样不良的嗜好,她做起来,举手之间都渗射出高贵、典雅和娴静的美来
她想安静,又怎能静得下来想和她套近乎的男性排成了排。
“竹青,电话”
“竹青,有人找”
“竹青,有人请你吃饭”
“竹青”
她气急败坏地说:“吃饭吃饭吃什么饭以后再有男的找我,说我不在”
竹青躺了几个月,头发一绺一绺地往下掉,粗整的眉毛没剩下几根了。钱花没了,她就靠借钱度日,她所熟稔的人相继成了她的新老债主。直到没人再敢借给她钱了,她才决定找工作。
她从没为找工作犯过愁,只要她往招聘会的会场上一站,就会有人主动找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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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四 字数: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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