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枝最终还是问系统要了一袋子土豆,据系统说,土豆切块种下即可,没有‘种子’这一说,反正青枝信了。
说来惭愧,她要土豆并不是为了造福周国人民,也不是为了给律子川省钱,而是……
她馋肯德基套餐了。
得到土豆当天,董湛就削了十来个土豆,给大家做了一顿炸鸡薯条吃。
反响非常一般!
孙二娘表示鸡肉不如红烧,柳依依表示不如炖鸡汤喝,律子川尝了尝,皱眉说了一声‘油腻’。
董湛大叫‘没天理!’,但既然群众接受度不高,他也只得老实放弃了在周国开肯德基的计划。
想到干草不足,青枝与董湛在住处附近开了一块地出来,仍按原计划将土豆种了下去。
土豆有很多品种,青枝向系统要求的,是适合牧场沙地种植、生长周期只有两个多月那种。
两个月很快过去,这阵雨水温度都适宜,收成非常不错。
董湛得到律子川同意之后,把大部分土豆都拿去实验喂马。
然后,发现土豆添加最多不能超过一成,不然马儿会肠胃不适。
土豆是不能取代干草的。
董湛垂头丧气坐在宋青枝面前:“是我没文化真可怕!白白浪费了你一次系统奖励。”
宋青枝一边吃炸土豆片一边道:“没事啊!人爱吃嘛!律子川他们不爱吃薯条,可是上次我做土豆丝他们都挺喜欢的,对了,你不还说账房的人喜欢土豆炖肉,洗马喂马的兵卒都喜欢烤土豆吗?我看还是很不错的。”
董湛又来了精神,晚上与孙二娘商量去城中卖土豆赚钱,孙二娘立即表示同意,还头头是道分析说土豆产量比别的粮食高,要能卖的话肯定赚钱!
青枝这才想起来穿越前看过新闻,说土豆耐寒、耐虫、耐水、耐旱,维生素和淀粉含量都很高,是抵挡饥荒的好粮食。
周国这样粮食产量比较低的古代,也许土豆真的可以造福百姓呢。
但……要全国范围推广的话,得去找什么‘司农’的官员吧?
太麻烦了,算了算了。
第二天一早,董湛和孙二娘带着一袋土豆去城门一带兜售,但梁州人没见过这种食物,没有人胆大下决心买。
慢慢地,牧场的人也吃得少了,大家进出都假装看不见墙根那溜袋子里的土豆。
土豆热,就这样降下去了。
直到秋末,在大家都要忘记这件事的时候,一个蕃人找上门来,打听着要买这种‘芋薯’,说是从洗马的人那里辗转听到这种粮食的。
自从蕃人刺杀周人,仁王闯入蕃国驿馆复仇一事后,周人普遍对蕃人没什么好感,牧场众人都不如何理他,看守大门的人冷着脸将他带到董湛‘工作’的账房就离开了。
然而这蕃人给牧场带来的却是好消息:他要买土豆种子,开价很高,按董湛的原话‘那蕃人非常谦虚地说,随我们开价。’
孙二娘率先说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土豆连喂马都不行,卖也卖不出,怎么会有人花大价钱买?”
柳依依也道:“开口就是随我们开价,一看就不是生意人!这蕃人肯定是别有用心!”
青枝狂点头:就是!这个土豪态度,感觉就是来搞事的!
大家都看着律子川,看他怎么说。
律子川想了想:“蕃国常年气候寒冷,土壤贫瘠,不是正适合董湛和青枝不知如何买回来那种子?”
说到‘买回来’时,瞧了青枝一眼,见她心虚低下头,这才转开脸,接着道:“也许真是来买种子的也说不定,董湛随便开个价,看看他怎么说好了。”
青枝想起计惜云的事,也道:“仁王与蕃国驿馆勾结杀人,盛典后,驿馆的人大部分都滞留在了梁州,或任官职,或经商,我们接触接触这蕃人,看看他身上可有什么不妥也好。”
大家听了都说那就再谈谈这笔生意好了。
律子川假扮勃昂国特使时,与蕃国使团接触不少,此次已不能再出面,青枝需避开仁王府的人,所以仍然由丽山人董湛出面与蕃人谈土豆生意。
很快董湛就带了消息回来:这蕃人好像是真心要做种子生意的,出价两千两,但条件是买断,以后牧场众人不许在周国任何地方销售、种植土豆。
柳依依听完先叫道:“那咱们先别卖了!虽然不知道这土豆有什么用,但既然有人花这么多钱买,土豆价值肯定高于两千两!这是我的直觉!”
律子川没说什么,只转头看着青枝:“你觉得如何?”
董湛也瞧着她:“你做主,这土豆一开始就是你先……发现的。”
既然这蕃人只是正常商人,那么……
宋青枝只思考了一秒就道:“那赶紧卖啊!两千两呢!”
两千两呢!
第二天,宋青枝和董湛借了牧场运送草料的大牛车,装上土豆进了城,预备将这一批土豆运送到对方指定的城郊货栈。
牛车不便上砖石铺的官道,走的是一条土路。
秋初,风景挺好的,如果不是坐在一堆土豆上面,青枝没准会挺享受这个过程。
董湛一边赶牛,一边和青枝商量两千两怎么分。
宋青枝抬了抬眼:“你说怎么分?”
董湛嘿嘿笑了两声:“大头当然是给你,毕竟系统给你的嘛!不过大热天浇水、捉虫真的好辛苦啊!还有和这些蕃人谈判……”
青枝怒道:“喂!大夏天浇水、捉虫这些农活,我哪次不是并肩和你一起做的?孙二娘教过一遍就去薅草了,是我开动脑筋琢磨,才把农活技能发挥得出神入化……”
“好好好,二八行不行?我二你八!”
青枝想了想,她虽然随大流,总做出一副爱钱的态度,其实连加减法都做不好,对钱并没有太多概念,觉得二八分听起来还算公平,点头答应了。
两人在土豆上逍遥坐着,一头老牛慢悠悠,中午时分才载着他们和土豆到了指定货栈。
蕃人很快出来,和他们一手交银票一手卸货,然后笑眯眯地说了一声‘今日我突有要事,后会有期,珍重珍重。’明显要送客的样子。
董湛低声在青枝耳边道:“妈的!蕃人真是过河拆桥!前几次见面,回回都拉着我聊半天,最后还请吃饭的!”
“咱们才赚了两千两啊!有钱人!干嘛没出息想白吃别人一顿饭!”
董湛憋红了脸:“其实我是想在这待会,借他们厕所用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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