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在铜柱关的营寨里,十一门小炮已经做好了准备,要还击了。
十一门小炮高高仰起,朝远处的秦家军真滴抛射炮弹。然而这样的抛射是在没什么准头。因为抛射,一千米的直线距离变成了更长的曲线飞行距离,即便是一阵风刮过来都能让炮弹便宜预计的落点。
而且抛射的炮弹落地后没有多少动能,也只能打击一个目标,不像直射的炮弹那样一扫一条线。
十一门小炮进行抛射,炮弹散落在宽广的区域内。不过秦良玉的兵马目标不算太大,站位有些集中,因此还是有两发炮弹不幸击中了秦家军的兵马。一发炮弹砸中了一个炮兵的胸膛,把他的肋骨砸断了好几根,怕是没救了。另外一发则是落在了护卫炮兵的步卒队伍中,一下子砸死了两个士兵,砸伤了一匹军马。
叛军的寨墙上建了二十个炮台,叛军如果不开火,秦良玉的炮兵压根分不清楚哪个炮台的后面有炮。此时叛军的小炮开始回击,倒是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立即成为秦家军火炮轰炸的目标。
百余门火炮立刻根据新的情报调整了炮口,开始了第二轮射击,打击叛军的火炮。上百发炮弹向叛军的炮位射去,只看到一片尘土飞扬,叛军炮台旁边的土墙纷纷遭殃,被打垮了一大片。即便是叛军的炮位上建有土炮台,在十斤重的炮弹面前也是毫无抵抗能力,被砸了个灰飞烟灭。
秦良玉射击的土炮台当初只是用来防御官军的弓箭的,何曾想过用来防御如此犀利的火炮?叛军虽然考虑到了官军有一定的火器配置,但是万万没料到这支队伍的火力如此凶猛,导致他们苦心堆砌的堡垒跟直接裸露在外面也没什么区别。
只一轮射击,叛军的小炮就被打掉了七、八门。炮弹如果直接打中炮筒,大炮就彻底废了。不过即便是炮弹没有击中炮筒,而是杀伤了炮台后面的炮手,这些火炮也没有人操作了。
叛军的火炮手一下子就被端掉了几十个人,哪里还敢继续操炮?
在这样绝对的火力优势面前,躲在炮台后面操炮是死路一条。他们嚎叫着逃离了炮台,再也不敢跟秦良玉的炮兵对射。
那副将见到自己的家底儿,十一门火炮一下子就被端掉了七八门,面如死灰,口中楠楠不停,却说不出一句囫囵话。
这些大炮,可是他仅有的宝贝啊。
他冲到杨兆龙面前,匍匐着跪下,大声问道:“将军!如今我们应该怎么办?”
杨兆龙浑身发抖,说不清楚是气得还是吓得,然而却束手无策,扶着一辆辎重车说不出话来。
杨兆龙抓破头皮也想不明白,自己守卫海龙屯很久了,官军试过几次攻打,有来有回,最后都是官军损兵折将,无功而返。怎么这一夜之间,突然就像是换了田地,这固若金汤的海龙屯就这么不堪一击了?
怎么就被打得丝毫没有还手之力了?
秦良玉的大炮再次装弹,点火,朝叛军营寨射去了第三轮炮弹。
轰隆隆的炮声之中,营寨的寨墙一片片地被打碎。炮弹在寨墙后面的几排弓箭手队伍里冲刺乱炸,不知道夺去了多少条姓名。营寨里早已经乱成了一片,叛军根本无法还手,只能一边倒地挨打,士气十分低落。
叛军们慌乱之中,有人发现飞来的炮弹之所以能够造成如此大规模的杀伤,是因为炮弹落在地上之后会印发爆炸。如果平躺下来,就能大幅度避免被炮弹爆炸引发的冲击波打伤的概率。有些叛军首先反应了过来,趴在了地上,果然,炮弹的碎片就很少能击中这些趴在地上的叛军了。
其他的叛军见状,赶紧把这妙招学了去。最后整个营寨里面的叛军全趴在了地上。
秦良玉用望远镜观察着叛军的铜柱关营寨。那营寨寨墙已经被打得千疮百孔,秦良玉可以轻易地看到营寨内部的情况。见到叛军纷纷趴在地上躲避炮弹,秦良玉冷笑一声,大声喊道:“继续开炮!”
开花炮弹的外壳十分厚实,也能够撞碎营寨的土墙。虽然躺在地上能够减少被炮弹炸到的概率,但如果靠的很近,依旧会被炮弹炸死。
只听到轰隆隆的爆炸声在叛军营寨里响起。秦良玉用望远镜不停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看到营寨里升腾起一朵又一朵的火花,又不知道多少叛军被开花弹炸死。
叛军已经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只能一个个趴在地上,祈求炮弹不要落在自己身边。
趴在山巅观察底部战况的杨应龙瞪大了眼睛,他听着不停传递上来的战况信息,感觉都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了。
杨应龙当然听说过明军会使用火炮,不过他听说火炮非常稀少,只有辽东和北部才有,西南边陲基本不装备的。而且火炮重量极大,很难运输到海龙屯底下。
除此之外,火炮一般使用不了几次就会炸膛,根本不能持续保持火力压制。
秦良玉的火炮打了一轮有一轮,大概可以做到每三分钟打一发。打了整整八轮,把炮管打得滚烫。这时候火炮就太热了,没法再发射了,需要冷却一会儿。
一边派遣斥候把现在的情况传回给李化龙的中军大寨,一边让士兵们帮助冷却火炮炮管。等待炮管恢复正常之后再次发射。
从早间打到中午,秦良玉的一百多门大炮往山上倾泻了一千多发炮弹。海龙屯的铜柱关,第一关防守也是防守最牢固的关隘已经被打塌了一半,只剩下半个关隘了,剩下半个关口赤裸裸地暴露了出来。关隘后面的营寨里,叛军一个个趴在地上躲避着炮弹,一石发现开花弹落在自己身边,就慌不择路地往远处逃奔。
即便是这样,还是有很多叛军被炸死。每一轮炮弹在营寨里炸响,营寨里就响起一片片的惨叫声。被炸死的叛军和还活着的叛军混在在一起,全倒在地上,也看不出地上的哪些是活人,哪些是死人。
四人伤口处流出的血汇成了小溪,从小丘上流下,把护寨沟渠里的河水染成了赤红色。
这岂是都不算战争了,这是一边倒的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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