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紫琳啪的一下,一脚把三脚架踹了。
蓦地衣领子上多了一只大手,拳头如铁,拎起她就往床上扔,伴随头顶一句冷飕飕的:“反了天了!”
江紫琳胆子抖,可还是要说,“这里是幽灵的根据地,盘踞地你不会不懂什么意思!韩素灵被转移到这里,那跟近况完全是两码事了,简章柯!你要做什么能不能和我商量下,这些炸药和枪榴弹,你是打算也把自己的命送里头去?!”
他甩手松开,一脸yīn沉,狠狠看了她一会儿。
闷声转过去,闭了下眼睛,一脸疲惫,“楚秦,收拾一下,另开一间房,东西弄过去。”
转身走出门,楚秦立刻收拾了跟上。
要锁门时江紫琳不怕死地拽住门,吆喝他,根本不鸟,她又低头,严词厉sè,“楚秦!”
楚秦真是头大,让他去死也好过夹在这大哥大和大姐大两人中间,哭死。
“楚秦,你告诉我,他到底有没有计划!”
“嫂子你就别问了,回头头儿削我。”
“关乎你们两个人的命,楚秦!”江紫琳嘶吼。
楚秦嘿嘿一笑,眼底是对自己的不确定,说道:“嫂子,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很看扁我们头儿诶,他或许心肠耿直,但他这儿,也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江紫琳见他戳着脑门,吁口气,眼睫落下一脸忧愁,“我不是看扁他,他的本事或许我没有看尽,多得是我不知道的好战术。但是楚秦,你可能没谈过真正的恋爱吧,你不了解那种心情,他是神祗,是这个世界最qiáng,可我爱他,我爱他他在我心里就分外珍重,因而变得脆弱。我怕闪失,他一身刚烈浑然自信赌得起,我堵不起。或许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差别,我从前谈到死这回事儿也轻嘲浅弄,分毫不惧,如今,我再不是那么恣意。他觉得正义无敌,而我只知道,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楚秦深深怔住。
想不来,如此冷酷的女人,心肠子里牵挂的,此般柔情似水。
楚秦扭头望了眼,低声快速说道:“大嫂你别担心,头儿有计划。”
“他已经让人去查成林简穆青的动向,趁的就是简穆青还没往缅甸来,这段时间是把韩素灵弄出来的最佳时机。头儿说,简穆青用韩素灵来对付他,他却不能反其道行之,你知道他的个性,绝不会反之也罔顾韩素灵生死来对付简穆青。头儿的意思是,把韩素灵摘出来,再一举解决了和简穆青两个人间的恩怨,真和简穆青生死搏斗起来,韩素灵夹中间反而坏事。至于韩素灵,救出来后,她没参与是最好,参与了就送去伏法,一码归一码,互不冲突。”
如此有条有理,刚刚直直,倒也是他那脑子想出来的。
江紫琳还要说话,楚秦啪地把门锁上,已经走了。
她在门口呆立许久,也只剩下xiōng腔的怒火,和心底的叹息。
左右说来,他还是想一人了事,明摆着是绝不会让她再参合进去。
她被锁房里,也没大喊大叫,沉静了整整一个上午,下午最热的时段过后,天sè渐yīn,门口响起脚步声。
锁摘了,门打开。
江紫琳枯坐床边,冷着脸抬头,视线瞥了眼,又冷着脸撇开。
那具高大身影,穿着缅甸当地的粗布衣裳,麻sè的宽大短衣长裤,脖颈锁骨小麦sè泽,溜着汗渍衬得那一身皮骨更是坚沉凛凛。
这人脸也是寒的,关上门,撂下饭菜到桌上。
也不和她言语,席凳坐下,拿出烟,微微垂颈半眯着眸点上。
烟抽完了一根,屋子里僵僵沉沉。
他烟头捻灭,骨节敲了敲木桌面,也没看她似的,冷眼冷嘴:“吃是不吃。”
江紫琳把脸甩到一边。
这人起身,拉了窗帘。
光线暗下来,她抬头时,忽而男人身躯已近,气息馥郁。
江紫琳起身,膝盖刚直起来,却被他大手反剪住腕子,一时不差,身子柔柔还没来得及绷直就被他转个身,膝盖大腿正面抵在床沿。
他在后面伏下来,声音漫不经心还有点狠:“不吃也行,只要你有力气受得住。”
什么意思?
也没两秒她就赫然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押解般铺在了床上。
窸窸窣窣,那点衣物根本不是个事儿,那薄chún没温柔两下便来了重的,摩着她的耳畔一路到后颈,后背,又把她掰过来,江紫琳惊叫,有个pì用,两眼瞪直在上头就忘了下头,冷不丁一瞬被钉住,狠狠钉死——
“你……”她扭头,半是冷半是脸上的嫣绯,眉头蹙得紧紧因那突如其来的涨,声音已经变了tiáo却是咬牙切齿,“混蛋。”
他已闭眼,lún廓刚硬,眉宇拧紧而出汗涔涔,随她骂了。
不肯,却叫那熟悉感觉弄得反挣不了。
憋闷简陋的旅馆,要事在身,危险重重,两人心头都压着事儿,攥着气儿,她越是拧,他越是行来动去得来劲儿。
没多久,他忍不了……
事罢,覆着她困在怀里躺下。
江紫琳两目怔怔,茫然放空地平息,身上腻得难受,叫他遒劲的手臂箍着动也动不得。
她无力再骂,视线跳到窗外,太阳已经下山。
而他闭眼,像是睡着了。
她望着那山棱般硬笔的线条,眉是眉,眼是眼,粗犷入鬓,鼻高chún薄,韧剑一般,消无声息心底微叹,心颤时也闭上眼。
她是真的睡着了。
所以当针剂从脖子上注射了进来时,她蓦地睁眼已经来不及。
眼皮阖动,她身躯挣扎,那人宽厚粗粝的手掌握住她的脸颊,拇指摩挲,视野摇晃里他的面容沉静,微微眯眼在抽烟。
光着膀子,锁骨还有她的抓印。
一针过半,她眼皮脱力,脸上是气怒不甘,听得耳畔低沉的嗓音,夹着尼古丁的烈性味道,徐徐漫漫,“不这样你不会乖顺,好好睡一觉,有人护你回国。”
他起身,裤子松散套上,裤头被那只纤细手指攥住。
简章柯低头,男人的眉眼沉沉如夜,大手抓住她的几根细指,抓紧了在手里,轻笑低语,眉眼狠戾:“和简穆青的这场仗我很久前就明白,终有一天要打,迟早迟晚,对方是条疯狗,躲不过的。只是没想到,他压了这么大的筹码,国家都不要了!”瑞士那边,顾轩已经传来消息,证实了。
视线划过她的肚子,他却笑了,微挑眉眼,桀骜不驯:“说我脑回路不够,这不也够着么,留后路这种事忘不了。”
嗓音越低,缥缈似无:“……要是没回来,你要是怀了,给我生下,nǎinǎi她一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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