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点,她的孩子没了。
我用抽烟来掩饰那份慌乱的愁绪。
可当我去洗车时,望着副驾驶座位上那一团血红,我bào躁的情绪攀升到顶点,捏紧的拳头一下子砸在车身上。
“薛总,您,您怎么了?”
洗车小弟很忐忑不安地望着我。
我摆摆手,走到一边,点起一支烟来。
洗好车,我坐在车里,不知道该去哪里。
不想回去,我知道这一夜我注定失眠。
她突然给我打diàn huà,在diàn huà那头,她哭着说她无家可归。
那一刻什么理智都是放pì,我毫不犹豫地奔向她。
送她回家的时候,她买了几尺红布挂在我的反光镜上。
提到了那场车祸,她眼中含着泪光。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所带给她的痛苦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流逝。
听着她的讲述,我捏紧方向盘,有种窒息般地心痛和愧疚。
我问她住在哪里,其实我当然知道她住在哪里,我不止一次地来过,但我不能让她知道。
当天晚上回去,我冲了一个冷水澡。
冰冷的水流过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我想让这冰冷的刺激让我清醒过来。可脑海里总是闪现她血淋淋的双腿,和她抬头时伤心而绝望的眼神。
薛度云,你必须保持清醒!不要陷下去。
你没有资格!
如果我从今往后不再在她面前出现,那么今天晚上只能算是一场萍水相逢而已。
当天晚上,我彻夜没睡。第二天天亮,也没有去公司。
我不想去牵挂她,可我控制不住我的心。
她昨天看起来很不好,身心都受到了巨大的创伤。过了一夜,她怎么样了?
我忍了一夜,终于还是忍不住给她打了diàn huà。
就算是一个有正义感的陌生人,遇到她这样的情况,也有可能放心不下吧?也会去关心一下吧?
她说她在医院。
等我赶到医院,正好看到她被那一对狗男女指着鼻子欺负的那一幕。
也是那一刻,我才知道,她的人渣老公是何旭。
真是怨家路窄!
他欺负的都是我所在意的人,先是南溪,后是沈瑜。
在那一刻,我已经决定要让他身败名裂。
我把沈瑜护到我身后,与他进行男人间的较量。
可笑的是,他似乎已经不记得我了。
也是,八年前的我还是个莾撞的少年,那时留着长发。揍他的时候他腰都直不起来,一双眼睛都成了熊猫眼,他对我印象不深也很正常。
但是我肯定不会忘记他,因为当年恨不得打死他。
一场骂战终于结束的那一刻,怀中的女人轻飘飘地,好似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摇摇欲坠。
煎熬了一夜,痛苦了一夜,这一刻,她终于再也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我望着病床上脸sè苍白的她,心里有些乱。
我原本给她打diàn huà,赶到医院来也只是想知道她的状况。可我不能让自己越陷越深。
深思熟虑以后,我给她朋友打了个diàn huà。
她昨天晚上用我的shou ji打过,号码还在上面。
整整一个月,我把自己的行程排得满满地,我忍着不去想她。
好几次想打diàn huà问问她的情况,最终也都忍住了。
她也没有打过diàn huà来,应该是已经忘了我这个萍水相逢的人了吧。
我只偷偷去看过她几次,每次都是晚上。
但我只在楼下望着那扇开着灯的窗户,不敢上楼。
知道她好起来就好了,我还是不适合去打扰她。
再见到她是在酒吧里。
就跟那天在山顶上的相遇一样,她也是出现得那么突然。
那一晚,她很美。
相比一个月前,她的狼狈和不堪,眼前的她真的美得让我移不开眼。
看她的状态,这一个月她恢复得不错。
她被闺蜜推过来,我条件反射地搂住她。那一刻我表面镇定,其实内心极度不平静。
当时正有两个生意上的朋友有意想把自己的女儿介绍给我,我正愁无法脱身。
既然三番五次巧遇,那就是天意,我突然有种豁出去的冲动。
说她是我未来的老婆,我是认真的。
她和朋友出去一直没回来,我人在卡座里,心其实已被她带走了。
我终于忍不住出来找她的时候,正好看到她被一对渣男渣女伤害到无措,眼底浮起泪光的样子。
我就那么当着那对狗男女的面吻了她。
一方面是qiáng烈的保护欲钻了出来,想帮她出气,另一方面,源自于我心底的一种**。所以我就那么冲动地吻了她。
在我吻上她的那一刻,我已经决定了。既然管,就管到底,把她所受的委屈,统统都还回去。
我带她进赌场的时候,她很不安。她从小是乖乖女,应该没来过这样的场合。她小心地挽着我的手臂,低着头,胆小的样子很像小时候。
那场赌有何旭参与进来的时候,我就觉得游戏越来越有趣了。
我看出来了,她怕他输。
在她被他那样狠狠地伤过之后,她竟然还担心着他。
所以她当初嫁给他,是因为真的很爱她吗?
想到这里,我有点儿恼。
所以,我决定让他输得彻底。
那场赌,他从大赢家到一无所有,输掉三百万,也输掉了他所有的尊严和骨气。
我让卓凡先把沈瑜她们带下去,何旭跟着我进入赌场的办公室里。
何旭站在我面前,有些窘迫不安。
我点起一根烟后说,“好久不见。”
他明显一怔,猛然抬头看向我,几秒之后,他眼神里露出一丝惊慌,应该是终于认出我来了。
“你想怎么样?”他警惕地问我。
“我?”
我在吞云吐雾中轻笑。
“你现在欠我三百万,应该是我问你,你打算怎么还?”
提到三百万,这孙子就怂了,半天之后,他说,“我知道,当初南溪跟你分手,跟我在一起,你恨我,但那是她心甘情愿的。”
我夹烟的两根手指把烟捏变了型,但我依然笑得云淡风轻。
“你没回答我的问题。”
他此刻哪里有点儿男人的样子,为了三百万,他在我面前低着头,紧张到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我没有那么多,只能写欠条。”他终于说。
“我不接受欠条,不过我倒是有个方案。”
第246章 薛度云(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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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清楚感受到他的愤怒,但是他不敢发作。
因为那三百万,他最终还是不得不拿起笔签下字。
同是身为男人,我完全能够理解他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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