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年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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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关上大门走回沙发旁,坐在女人的斜对面,怡然自得地翘起二郎腿,点了一支烟,透过袅袅上升的青烟望着她充满戒备的脸。
“你和任勇刚登记结婚?”我开口问。
“嗯,还不到一个月。”
女人双腿并拢,裙子遮过膝盖,保持着端坐的姿态。
“你知道他吸毒?”
她看了我一眼,局促地低下头,声音像卡在嗓子里:“知道,登记后过了两天就发觉了。”
“老天爷啊……”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呆呆地望着燃着的烟卷出神,“你知不知道他在外面还欠了多少钱?”我问。
“大概有两万多,我听他说的,”女人的脸埋得低低的,头垂在x前。
“哼!两万多!”我在心里怒骂,“至少抽了有一年,小子还跟我编瞎话!”我恶狠狠地把烟头往烟灰缸里一拧,站了起来。
“你…你要gan什么!”女人惊慌地望着我的举动,瑟缩地抱紧双臂。
“走吧,我送你回家。”我穿上外套打开家门。
女人愣了一愣,猛然醒悟过来,如蒙大赦般地蹿出门去,可是急切间又找不到下楼的出路,只能站在走廊里彷徨地望着我。
我领着她走下楼梯,从车棚里推出助动车打着了火,女人乖巧地侧坐在后座上,我拧足油门,猛蹬几圈,车子轻快地驶出了小区。
发动机“噗噗”作响,按照女人的指点,我轻车熟路地穿行在昏黑的马路上,不一会儿,我在漕溪北路的人行道边停住车,她下了车,低着头说了声“谢谢”。
“哎,你……”她刚要走开又被我叫住。
“什么事?”她转回头看我,神情不似刚才那样紧张。
“你还是离开他吧,也许……”我迟疑着说,“也许下一次,你就没有今天的运气了。”
路灯下,她抿了抿嘴chun,凄惨地一笑:“他一个人走掉的时候,我的心就已经死了。”
我点点头没说什么,开车离去。
快到家的时候,庄晓春打来了电话:“喂,黄军,快帮个忙!”
“怎么啦?天塌了?”——又要我帮忙,我思忖着。
“不开玩笑,真的,和我一块儿住的伙伴肚子疼,怎么办?”庄晓春的语tiáo急而不an。
“肚子疼?吃坏了?”我问。
“不是,她……”庄晓春顿了一下,压低声音说,“她前些日子开过刀,还没好利索,现在伤口疼得厉害。”
“哦,伤口疼吃点止疼片就行,”我把手机换了只手,甩甩酸麻的胳膊。
“止疼片就行?要不你来看看吧,我有点不放心……”
“深更半夜的我哪能到女人窝里去?吃点布洛芬吧,三、五片保管有效,再不行就上医院。”
“那也好,先吃了药看看再说,实在顶不住了再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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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四点多,快下班的时候收到庄晓春的电话,告诉我她的同伴住进了医院,要向我借点钱垫付医疗费,我赶忙放下电话,请了假,从银行取了五千块钱,急匆匆赶到徐汇区中心医院。
庄晓春正在人行道上焦急地踱来踱去,一抬头,看见我的助动车“突突突”
地停在路边,她如释重负地舒展开眉头,快活地向我跑来:“可把你盼来了!就怕银行下班你拿不到钱……”
我拿出一迭钞票jiao给她:“给,五千块,要是不够,我再想想办法。”
“够了够了,我这儿还有,”说着,她把一张纸条塞到我手里,“拿好了,这是借条,我发了工资就还你。”没等我推让,庄晓春拍了拍我肩膀,故作老到地说:“谢啦兄弟,您有事先忙着,我不送啦。”说完,她转过身,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进医院大门。
看着庄晓春迈着轻盈的脚步远去,栗sè的秀发在肩膀上飞扬,我忽然觉得她的背影和徐晶相像极了,相同的身高,一模一样的腰臀曲线,连两人的步伐都相似,脚下好象安装了弹簧,一步一跳地往前走。
“先生,快点走,淮海路口不许停车。”不知什么时候,一位jiao通协管员站在我身旁,手里挥着一面红旗子,脖子上挂着铁哨子,脑袋顶着黄帽子。
我回过神来,赶紧驶离现场,一面在心里暗骂自己:别胡思an想啦,那还不知将来是谁家的媳妇呢。
在父母家吃了饭回到自己的家,我泡了杯茶坐在沙发上,翻出昨天从售楼处拿回来的效果图研究起来,琢磨了一会儿便觉得索然无味:空中楼阁有什么好规划的?我拎起了电话,拨了尚玉的号码。
“喂,谁呀?”尚玉的声音听起来很疲倦,旁边还传来电视的伴音。
“是我,我想看看你的房子。”
“黄军?看我的房子gan啥?”她很奇怪地发问。
“我买了新房,就是你那里的第二期,现在想看看周围的景观,方便吗?”
停了许久,尚玉轻轻地说了声:“不。”
我沉默了一秒钟:“那个男的在你家?”
她没有回答,隔了半分钟吐出五个字:“我要结婚了。”然后挂断了电话。
我提着电话听筒愣了半晌,直到耳机里响起急促的警告音,我才放下电话,呆呆地冲着空白的墙壁出神。
尚玉要结婚了?这个消息实在令人哭笑不得。
不知为何,我对于尚玉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两人从小学到初中都是同班同学,也许那时似是而非的情感yòu芽已经悄悄绽露,只是我们并未察觉,然而,多年后的不期而遇却在一刹那间撕碎了少年时缤纷五彩的梦幻,当裸裎相对使衣冠楚楚显得不合时宜,含情脉脉的凝眸浅笑在直截了当的jiao合之前早已多此一举。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在他老人家眼中,爱情不过是荷尔蒙泛滥的文雅用语而已,就像我们先guàn饱了r末面片汤,事后才想起来应该包成饺子,高雅倒是高雅,只是有点多余。
我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掏出笔在通讯簿上划掉了尚玉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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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孙东终于出事了。
当任勇从我手里接过钱丢下他的女人,头也不回地离开的一瞬间,孙东的下场便已经注定了,他永远也不会知道,是谁从上海新客站的电话亭给公安局拨了那通电话。
直到很久以后,我仍然清清楚楚地记得路灯下那个女人的眼神,清澈的眼底空dong无物,只有失去了最后一丝希望的心灵才会如此空白,同样的空白,我只在送别我的徐晶眼中读到过。
据说特警冲进屋门的时候,孙东还趴在小红身上拼命,被冷落在角落里的女雕塑家第一个跳起来,光着身子挡住了警察的枪口。没有枪声,没有格斗,警察只一拳就砸倒了她,可是女人顽强地爬起来,死死地抱住警察的大腿,回头对着孙东大喊:“快跑!”
“我要是有个这么贴心的女人,死了也值啊!”
那个周末,隔壁的阿三在我家里酒桌上提起这段故事,仍旧不胜唏嘘,这位曾经两次负伤的特警队员,喝得眼圈发红。
“后来怎么样啦?那个女的?”我问阿三。
“怎么样?抓起来了,妨碍公务。”
“你们没教训她一顿?”我追问。
“哪能啊?”阿三瞪我一眼,“那个女的也算是条汉子,有情有意……”
“孙东呢?”
“c!早吓瘫了,签逮捕证的时候连niào都撒出来了,草包!”
喝光了五瓶存货,我扶着摇摇晃晃的阿三走到隔壁,敲开门后,在他老婆冰冷的目光下,我拍拍阿三的后背把他推了进去。还没等我走进自家房门,阿三家已经“丁丁当当”打将了起来。
我想起阿三刚才的感叹,要是阿三贩毒被抓,他老婆会不会替他挡住枪口?
多半不会,而且我还知道阿三巴不得警察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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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下班,医院、住家,两点一线,单tiáo的生活格外清闲,趁着章娜和季彤都不在,我抽空去看了看姜敏和孩子。
女儿在床上坐得东倒西歪,美滋滋地啃着自己的脚趾头,我抱她,她却总是哭,又惊又怕地往妈妈怀里躲,姜敏还像以前那样淡淡地笑着,一面轻轻拍打孩子,一面和我闲聊,谈话间,我得知她爸爸要去美国看望她的弟弟。
从姜敏家出来,我仿佛了却掉一桩心事。不几天,章娜也探亲回来了。
那天晚上,我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听见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章娜提着大包小包挤了进来。
“哎哟,可算到地方了!”她累得汗流浃背,把提包往地上一丢,撩了撩披散在脸上的头发,“家里有吃的没?我饿坏了。”
我指点她找着方便面,她脱下汗湿的夹克洗了洗手,一边煮面条一边告诉我回家的趣闻,我倚在厨房门边心不在焉地听着,看着章娜的背影,忽然发现她瘦了不少,腰细背窄,侧面看去,原先下巴的赘r都不见了。
“你瘦了,轻了多少?”我好奇地问,没想到章娜减得如此成功。
“呵呵,十多斤呢,”章娜回头看我一眼,得意地扭扭pì股,紧绷绷的牛仔裤卡在胯骨上,低落的裤腰上方露出一道细嫩的白r,“好看不?”
yj在宽松的裤衩里蠢蠢yu动,我强忍住冲动,催促章娜快点吃饭休息,她看穿了我的企图,故意板住脸慢慢腾腾地在厨房里磨蹭,不时偷偷瞟我一眼,洁白的牙齿紧紧咬住下chun,拼命忍住不笑出来。
我知道已被识破,便嬉皮笑脸地凑过去搂她,章娜“啪”地打了一下我的手,带着笑骂道:“放开!有本事憋到明天!”
“不憋了还不行?”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抱住章娜就往房间里拖,她一面笑着直嚷“急sè鬼!不行!”,一面半真半假地挣扎,终于,两人跌跌撞撞地绊倒在大房间的地毯上。
我抢上去一把将她按在了地毯上,章娜推开我坐起身来:“等会儿,你先别急,我跟你说个正事儿,”她抿了抿散落的鬓发,拉开一旁地上的旅行包,掏出一个扎得严严实实的塑料包,“你看,认得这是啥?”
我接过来打开一看,乌黑酱紫的一团,上面还连着一缕毛发:“麝香囊,是不是?”我把那球动物组织还给章娜。
“行,你挺识货,”章娜把东西重新包好jiao到我手上,“先放你这儿,你给找个买主,我表弟进山弄来的,让我帮着卖喽,他急等钱用。”
“好家伙,这玩意儿是受保护动物啊,你表弟真有胆子。”
“嗨!怕啥!神不知鬼不觉的,谁知道?”
“那他出多少价?”我试探着问。
“他说是用一条‘五连发’换来的,少说也得三、四千吧,怎么样?能卖不?”
“嗯,我给你问问看,看来买主不太好找……”正把珍贵的中药材锁进大橱的当口儿,我猛地记起姜敏父亲要出国的事。
“哎,你呀!还啥‘问问看’哪?”章娜没好气地推了我一下,继而趴上我的肩头小声嘀咕,“你要把这事儿办成了,我整点甜头给你尝尝……”
“啥甜头?”我故作不解地问,右手探进她的裤腰,隔着内裤揉捏溜圆的pì股。
章娜提起我左手按在她的鼠蹊上,笑眯眯地说:“给你找个新‘bi’捅捅,这甜头够不够?”
我一激灵,胯下飞快地膨胀起来:“好!说话算数!”我把章娜推倒在地毯上,一只手扯起她的衬衣下摆往上一撩,“啊!”章娜一声惊呼,雪白的肚皮露了出来,我用另一只手麻利地解开她的裤腰,这一下,章娜的小腹完全裸露在吊灯光下。
我俯下身,细密地亲吻她平坦的腹部,章娜停止了挣扎,放软手脚平躺在地上微微喘息,我伸出舌头,tian了tian她浅浅的肚脐,章娜浑身一哆嗦,一边喘气一边攥起粉拳捶打我的肩膀:“别,别…在这儿,上床上去……”
……
第二天是星期六,我和章娜一直缠绵到中午,吃过午饭后,我送章娜到火车站,临上车前,她告诉我三、五天后才lún到换班休息,说完,摆了摆手,进站去也。
在车站医院跟鲍主任忙完整个下午的专家门诊后,我怀揣着章娜给我的麝腺来到了姜敏家,姜敏对于我连续来访很吃惊,听我说明来意后,便领我去见她父亲。
jiao易出乎意料的顺利,对于我开出的价码,姜教授略作犹豫就应承了下来,不一会儿,我口袋里装着八千块钱告辞,姜敏送我到楼下。
“真看不出,你还会投机倒把,”在楼道的暗影里,姜敏小声地取笑我。
我陪着她gan笑几声,掏出皮夹数了两千递给她:“拿着,算我给囡囡买点东西。”
姜敏默默地收下,半晌,抬起眼注视我:“我爸爸这次去美国可能会住上半年,你以后想来就来吧,月月学说话了,只会叫‘妈妈’……”
“好,我来教她说‘爸爸’。”我低下头吻了吻姜敏湿润的嘴chun,便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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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又lún到我值班,我照例躲在办公室里上,替关先生照看生意,一天下来,好歹卖出去几件电磁腰围护膝之类的,总算可以向老板jiao差了。
第二天,jiao了班后帮洪良处理几个手外伤急症,一直忙过下午才走出医院,忽然朱冰打来了电话,我正想问问孙东的事,于是如约来到她开在她家楼下的时装店。
朱冰的店里冷冷清清,只有她和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店员坐着闲聊,她见我进门,便站起来吩咐那女孩:“慧慧,我出去一会儿,你把店看看好。”说着,挽起我的胳膊走出铺面,转了几道弯,上楼进了她家。
朱冰家里没人,她说老太太到安老院去住了,我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一旁的朱冰神sè紧张地盯着我的眼睛。
“孙东的事情你知道了?”
“嗯,听说了,怎么?你gan嘛这么紧张?”我晃悠着脚尖,点燃纸烟。
“公安局没有找过你吗?”
“没有,他们找我gan什么?”我坦然地回答。
“他们倒找过我好几次,就在上个礼拜,一连几个晚上把我叫去,东问西问的,一本正经!”朱冰松了口气,不以为然地嘟囔一句。
“噢,大概公安局知道了,你们几个在孙东家里吃粉的事。”
“哼!我就玩了那么一次,也让他们知道了?哎,你想是谁说出去的?”
“谁?”我脑子里闪出那对怨愤的眼睛,“不晓得,可能孙东正好撞在枪口上了。”
“活该!”她轻蔑地撇撇嘴,“这下子好了,孙东和那个老女人倒霉不算,小红、任勇也赔进去了,啧啧……”朱冰有点惋惜。
我注意到客厅墙上挂着一幅油画,临摹梵高的《向日葵》,油彩还很新:“谁画的?”
朱冰回头看了一眼:“哦,任勇的,就是上次展览没卖出去,让我拿来了,还没给他钱呢……呵呵呵!”她笑得幸灾乐祸。
我忽然想到什么,问道:“那天菊芬的孩子怎么样了?好了没有?”
“老早好了,你没再联系过她?”朱冰奇怪地望着我,“我还以为你已经把她搞定了,上次我马路上碰到她,她直夸你人好,说你帮了大忙。”
“真的?可惜我连她电话号码都没有,”听了朱冰的话,我感到一阵气促。
朱冰“扑哧”一声笑出来:“哈哈哈哈!谁叫你上一回装圣人呢,现在找不到下手机会啦!急死你……哈哈哈!”
我一听,她话里有话,便陪着笑脸凑过去问:“求求你帮我这个忙,行不行?啊?”
朱冰笑了一会儿,渐渐收起笑容,她慢慢腾腾地从茶几上起我的烟盒,取出一支在手里掂量着,含着笑意的眼睛瞄我一下:“怎么谢我?”
“嚓!”我打着了火机递到她眼前:“你说啥是啥,我一定照办!”
朱冰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憋了半天才缓缓地吐出来,她端详了我好久,眉毛一扬:“以后我有事,你要随传随到,做得到吗?”
“没问题。”我拍着x脯一口答应。
“还有……”
“嗯?还有?”我一愣。
“你和菊芬好,只可以在我这里,不许上你家。”
“可以,”我连连点头,“你要在旁边参观?”
“放pì!”朱冰扬起手作势要打我,“你和她,要经过我同意!”
“行,行,”我一边点头,一边暗自叫苦。
“这还差不多,”朱冰媚笑一声,身子往沙发上一靠,低头抽着烟想心事。
我眼巴巴地坐在一旁gan等,盼着朱冰快点把菊芬的号码给我,正在这时,茶几上的电话机响了,朱冰拎起电话凑到耳边听了听,然后放下电话关照我:“你坐一会儿,店里叫我,我去去就来。”说完,她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下楼去了。
听着朱冰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我心头的热度一点点冷却下来。
朱冰今天穿一条高腰灯笼裤,肥大的长袖丝质衬衣扎进裤腰里,曼妙的身材笼罩在宽松的衣服下若隐若现,再配上脚穿一双瘦窄的尖头白鞋,遮遮掩掩的风sāo,让我从进店的那一刻开始就感到全身发软,唯独一个地方发硬。
现在可好,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房间里,东瞧瞧、西望望,百无聊赖。我顺手从茶几底下抽出一本《elle》,“唔,小娘子品味不低嘛。”我一面翻看画报,一面等朱冰上楼来。
左等右等,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过去,眼看天就要黑了,仍不见朱冰回来,我焦躁起来,往朱冰的店里拨了个电话,结果忙音,再拨,仍旧是忙音,“搞什么呀?放我鸽子?”我气哼哼地放下电话,决定多等半小时,准备到时候不辞而别。
我耐着x子在静悄悄的屋子里踱步,木地板在皮鞋下面吱呀呻l,窗外的夜sè越来越浓,暮霭从窗hu渗进来,把满屋染得昏昏沉沉。
“滴笃、滴笃……”一串清脆的鞋跟敲打地面的声响从门缝下钻了进来,“你总算想起我来了,见财忘sè!”我往沙发上一坐,唬起脸朝向门口,等着朱冰进门。
门上的弹簧锁响了几响,接着,大门被推开了,一个人影闪进屋来。
“菊芬!”我诧异得险些从沙发上骨碌下来。
菊芬出现在门口,背后的房门悄无声息地阖进门框,“嗒啦”一声锁死,她脸上挂着微笑,静静地站在衣帽架的y影里,晚霞从对面人家的窗玻璃上反照过来,穿过厅堂,在她的灰格长裙上洒满了金辉。
“朱冰说你在这里,她走不开,让我先上来……”菊芬挪了挪双脚,白皮鞋和丝袜被霞光映得金闪闪,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手里不住地摆弄一把钥匙。
我站起身向她走去,她看着我一步步走近,神sè紧张地盯住我的眼睛。我走到她面前停住脚步,她笑得勉强,不知如何是好地垂下眼帘。
我注意到她紧张的手指死命攥住皮包的背带,僵硬的身体微微哆嗦,我从她肩上摘下背包,和钥匙一起放在门旁的凳子上,她默默地看我做这一切,一言不发。我和她面对面站着,彼此听得见对方的呼吸,菊芬的鼻孔剧烈地煽动,丰满的x脯随着呼吸上下起伏,我伸出胳膊,把她拉进怀里。
菊芬“嘤咛”一声,把脸别向一旁,双手用力推挡住我的肩头,扭曲着jiao柔的身子左躲右闪,我低下头,在她玉石般光滑的颈上吻湿了一片,我的嘴chun滑进了她的脖颈下面,她喘息起来,胳膊软软地挂住我的脖子,身体向后弯成一道弧线,x腹紧紧贴在我身上。
我托起菊芬走进朱冰的卧室,把她平放在床上。
她躺在宽大的双人床上,安静的身体显得那样渺小。我脱下她的皮鞋,解开她直筒长裙前边的一排纽扣,一双白晢的大腿呈现在眼前,菊芬低低地呻l着,两腿合了起来,一条腿压在另一条腿上。我撩高裙摆,直到露出她白花花的小肚子,她穿了一条粉sè的三角裤衩,皱皱巴巴的棉质裆底已经濡湿,显出一片深sè的印子,我的手指攀住两边的胯带往下一拉,顿时,一抹稀疏、卷曲的黑毛跳了出来。
菊芬低哦了一声,赤裸的肌肤bào露在空气中,沁凉的感觉使她打了个寒颤,她望着我正在向她俯下的脸,扭了扭夹拢的双腿,紧紧地闭上双眼。
yj像条毒蛇在我的裤裆内an窜,g头早已冲破包皮的阻碍,直挺挺地抵住内裤前面,我再也无法忍住冲动,胡an地解开自己的裤子登上床去。
那头凶狠的独眼怪兽终于被放了出来,它像被施了魔法,从巢x里探出身子渐chu渐长,最后,昂首挺立在半空,菊芬看了一眼便闭上双目,她把脸转到一边,咬住嘴chun屏息等待。
我扑上菊芬的x口,沉重的身体压住她,虬筋遍布的r柱潜进她两腿间的峡谷,她顺从地张开大腿,挺起腹部,饱满的女y凸了出来,我矮了矮身子,让硕大的g头悄无声息地滑了进去。
女人不由得浑身一颤,重重地“嗯”了一声,她合拢两腿,睁眼看着我伏在她x前耸动,体验着陌生的器官在体内的冲撞。
乍获的新鲜滋味让我激动得浑身打颤,后腰眼凉飕飕的,只觉得小腹下面的器官就要融化在一处深不见底的火山口内,我撑起不听使唤的手脚,压在菊芬身上an窜an撞,好不容易才强抑下一触即溃的冲动。
菊芬的双颊飞起了两抹绯红,她的神情已渐入佳境,朱冰的床架被摇晃得吱呀作响,她忍不住发出了低低的呻l,她觉得好像有一股烈焰在小肚子里盘旋上升,仿佛一条桀骜不驯的蛟龙从y门闯了进来,挟带着满身的烈焰和狂风在她小腹深处翻腾,渐渐地,似乎她的整个下y由火热变得酥麻,y道内如同有千百只蚂蚁在密密爬行。
我蹬住床褥往上爬了爬,脚尖在松软的床垫中踏出两个深深的陷窝,我吸了口气,挺起chu长的生殖器,使出全力将硕大的g头抵进菊芬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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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pì股往下一沉,开始有节奏地一提一压,我努力向她更深处挺进,不消几分钟,菊芬已经亢奋起来,y道内部不易察觉地蠕动了几下,她睁了眼,微微喘息:“快…快一点,我喜欢…”说着,她自然地屈曲起双腿盘住我的腰,腹部随着我的进退上下摆动,她紧皱起双眉涨红了脸,张大嘴巴纷an地喘息了一阵,然后使劲地屏住呼吸,十指死命地揪住身下的床单。
看着菊芬的反应,我感觉她已经箭到弦上,于是加快了速度抽送,忽然,菊芬“哎哟!”一声,只见她两眼翻白,头朝后仰去,像中了邪似地全身发抖,两手狠劲抠住床垫挺起腰肢,同时yhu里有力地收缩了几下。
我在菊芬的浪cháo中又往她里面顶了顶,bào涨的yang具随即爆发,我不由得一阵哆嗦,直到发泄完所有的热情才挺起上身,我跪坐在床上把yj往外一抽,菊芬哼了一声,张开的ychun立时象两片蚌壳般合拢,只留下一道湿润的狭缝。
我翻身滚落下来,仰面躺在床上吁吁直喘,菊芬闭着眼,一条胳膊搁在前额挡住半张脸,她歇了歇,一骨碌爬起来,快步冲进了浴室。
我穿好衣服走到外间,朱冰不知何时已经进屋,正侧身坐在沙发上打电话,见我出来,她赶紧捂着话筒说了一句,便急匆匆放下了电话。
“怎么样,过瘾了?”她斜眼看着我,脸上似笑非笑。
我笑笑,正要说些什么,门口凳子上,菊芬皮包里的传呼机响了起来,朱冰走过去,从包里掏出拷机看了看屏幕,一转身急急地跨进里屋。
里间卧室传来女人说话声,一会儿,菊芬的声音提高了,听得出她正在和家里人通话,朱冰笑ll地走出来,见我正仰在沙发上无聊,她挨着我坐下,身子靠了过来,脑袋凑到我耳朵边小声说:
“菊芬说你弄得很舒服,让你以后多上这儿来,还有……”她笑着捂住嘴不往下说。
“还有什么?”我好奇地追问,“她还说了什么?”
朱冰笑了一会儿,接着说:“她就埋怨你出来得太快,时间有点不够,呵呵呵……”她嬉笑着,上身扑到我x前,“是真的吗?说老实话!”
我不置可否地哼哈了几句,笑得有几分不自然。
隔了几分钟,菊芬身上穿好了衣服走出房门,她猛地看见我和朱冰搂抱在一起的亲昵举动,便下意识地扭过脸去,朱冰听见了脚步声,回头发现菊芬尴尬地站在门边,她从沙发上起身走过去,关切地小声问了菊芬几句什么。
菊芬远远地瞟我一眼,先是面带羞涩地摇了摇头,然后向朱冰使了个眼sè,又微微地点了一下头,朱冰“扑哧”一声乐了,快活地拍了一下菊芬的肩膀:“嗨!不早点说,怕啥不好意思的?”接着,朱冰招手叫我过去,打开家门,三个人说说笑笑地走下楼去吃饭。
走过朱冰的时装店门口,店里还在营业,我灵机一动,拉着两个女人进去,按照挂在衣架上的标价,买了一套裙子送给菊芬,朱冰一面劝她收下,一面很麻利地接过我递去的钱,她朝我眨眨眼,暗地里在我大腿上捏了一把,看守店面的女孩子在一旁目瞪口呆。
吃过晚餐后回到家里,我把昨天的客hu名单发到关先生的电子邮箱里,刚想喘口气歇歇,章娜竟然“不远万里”从铜陵火车站打来了电话,她对那件事催得很急,火烧火燎地盼着早日出手,我告诉她卖了六千,她顿时高兴极了,一个劲地说要“犒劳、犒劳”我。
第二天上班,正在护士办公室里开早会的时候,洪良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嘴里嚷着“主任,不好啦!”跌跌撞撞地扑到老鲍面前:“主任!快去看看吧!急症室里来了好多人,还有警察……”
“警察?”老鲍慢条斯理地问道,“来抓人呀还是送人来?”
“送送、送来一个外伤的,”洪良急得结结巴巴,“说是打架给人砍了十几刀,可、可是家属不肯出住院费,让砍人的掏钱,可凶手让公安局抓起来了,他家里人也说没钱……”
“噢,是这样,所以你就跑上来了,要借钱给他们是吧?”鲍主任乜斜着眼,不冷不热地说。
“不不,不是,”洪良急急地争辩,“现在人还躺在担架上呢,刚才我和实习同学用纱布垫做了加压包扎,总算止住了血,可病人的左、右尺骨都断了,还有手背肌腱也要缝合,但病人家属既不肯签字,又不肯jiao钱,所以我来问问…问您怎么办?”
“止血了吗?”鲍主任身体前倾,bi视着洪良。
“止血了,”洪良一边擦汗一边点头。
“静脉通道建了没有?”
“建了,正在输一瓶晶体y,还打了一个‘黄豆’,”洪良环顾四周,看了一眼正低头想心事的我们,“主任,怎么办啊?双方都不肯签字……”
“你急什么?!”忽然,老鲍气冲冲地拍了一下桌子,打断他,“病人的亲属都不急,你急什么?嗯?!”主任提高了音量,“门诊病历写了没有?——没有?这要是死了病人你还活不活啦?”
“那……我?”洪良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惶恐地瞪大了眼睛。
“快找个空白病历卡填上病人名字,体检结果和初步诊断,要写得详详细细地,怎么严重怎么写,再把手术通知单和协议书填好,放在他们面前,看他们怎么办?晓得了吧?”
“晓得了,”洪良的头点得像和尚的木鱼槌。
“快去!”
“是!”
望着洪良远去的背影,老鲍还在嘀嘀咕咕:“傻小子,不会保护自己……”
正在这时,电话铃响了起来,护士长抢过电话:
“喂,找谁?”一秒钟后,她瞪大眼睛,用嘴型无声地告诉老鲍:——是院长室打来。
鲍主任犹豫了一下,接过电话:“喂,我是鲍明远,哦,刘院长啊,哈哈哈哈……有什么事呀?”他静静地听着电话听筒里传来的话音,片刻,那两道刷子似的眉毛立了起来,“什么,要我收那个病人?没问题!只要医院财务不找我麻烦就行!”
我们几个小字辈大气也不敢出,竖起耳朵,凝神谛听领导之间的讨价还价。
“哈哈,哈哈!”老鲍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刘院长啊,你这是让我为难呀,人家把皮球踢给你,你再踢给我,我找谁去啊?上个月我们科每个人已经扣了五百块啦,我们这帮老的还好有专家门诊收入,小的怎么办?一个月两、三千块钱,够学几次雷锋的?”
我偷眼瞅瞅旁边的几位师兄,个个愁眉不展。
“嘿嘿嘿…那是你的事哦,谁叫你在电视上吹牛皮的?反正我不给你‘揩pì股’,”老鲍忽然幸灾乐祸起来,“别说他们不肯签字做手术,就只是住院保守治疗,一个月也要好几千,你要做好人就把好人做到底,不如收到你们外科去,看看留美博士如何处理?什么?他要走?”
我刚松了口气,一听这话,心又提了起来。
“去哪里?是吗,好嗳,我们医院又为民营医院贡献了一个人才啊,要不是你花言巧语把人家从美国骗回来,哈佛的博士哪里住得上一室hu的豪宅呀?这都是你领导得好嘛!”
听了鲍主任的冷嘲热讽,我和年轻的同事们差点笑出声来,唯独赵主任坐在角落里摇头叹息。
“好了好了………你别哭穷了,有种的到市政府说去,这都是官老爷们惹的祸!”鲍主任气哼哼地扣下电话,一边恨恨地嘟囔:“他妈妈的都不是好东西!一个个露脸的时候吹牛皮、说大话,出了事倒要我们老百姓替你们买单,哼!”
“主任,收……收不收?”我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
“收!”主任不耐烦地瞪我一眼,扯开嗓子吼了起来,“赔钱也要收!谁敢不收?那帮子记者往报纸上一登,说你见死不救,小心吃不了兜着走!c,花别人的钱,他们赚个好名声,什么世道……”
“好了…好了,老三,不要骂啦,注意点形象嘛……”赵主任在一旁劝解。
“形象?我们还有什么形象?”老鲍越骂越来劲,一挺身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共产党骂我们,说要整顿医疗行业不正之风,好象往美国、加拿大转移赃款的是医生,老百姓骂我们,说医院的药贵,可药价是我们医生订的吗?连党的‘看门狗’也骂我们,说什么红包、回扣?连看不起病也怪我们,他假仁假义,开豪华轿车的记者比哪个行业的都多!c!”
“唉……”老赵主任见劝不住,只好长叹一声,缩在墙角里默不作声。
“哼哼,搞不好哪天啊,连长江水灾也说是我们的错!”忽然,靠在椅子里闭目养神的蔡主任yyang怪气地冒出一句。
“轰!”一大群人哄堂大笑。
“哈哈哈……好啦好啦,出了气啦,查房查房!”恢复了平静的鲍主任乐呵呵地挥挥手,领着医生和护士走出办公室。
被砍伤的病人是中午时分被送上来的,鲍主任分派到我的男病房。
写完了住院纪录和化验单,时间已过下午二点,我揭开工友买来的盒饭,午餐早已冰凉,我倒了点热水泡泡,勉强吃完。
“吱哑……”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洪良走了进来:“师兄,那个民工付钱了没有?”
我瞪起眼珠子:“什么民工、民工的?民工也是人!叫病人,懂伐?”
“懂,懂,”洪良被我抢白了一顿,涨红了脸,窘迫地搔着后脑勺。
“懂?懂个pì!”我白了他一眼,“你把他当人,他家里人没把他当人!”
洪良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啥、啥意思啊,师兄?”
“我刚刚去查体啦,”我舒舒服服地往椅背上一靠,着凉丝丝的肚皮,“大大小小十一道伤口,指伸肌腱断六g,尺骨断两条,右手食指、中指离断,还有一刀砍在左臂三角肌下面,你说巧不巧?后背上还挨了一刀,刃口正好卡在x十二棘突上……”
“那……还不手术?”洪良又急了起来。
“手术?天晓得!”我把双脚搁在办公桌上,惬意地摇晃着,“住院押金还没缴咧,手术协议书还不肯签咧,谁敢给他开刀?出了并发症,谁负责?”
“他是不是很穷啊?”
“穷?哼!”我轻蔑地朝洪良撇了撇嘴,“他可比你我有钱……哎,知不知道他是gan什么的?”
洪良来了兴趣:“gan什么的?”
“包工头!晓得吧?”我嘴角往下耷拉着,两手直比划,“老板嗳!口袋里随随便便就是十万八万的,他会没钱?”
“那他为什么还不付住院费?”小洪良不明白了。
“嗨!晓得侬戆,不晓得侬这么戆!”我学起王汝刚的腔tiáo,“砍他的也是包工头,这次要敲人家一笔喽,知道吧?”
“啊!?可是对方也不肯出钱呢?这样拖下去,不仅手指头接不上了,连肌r也会挛缩的呀!”师弟急得脸都绿了,“他脊柱上还嵌着一片刀刃哪!”
“刀刃?呵呵……,弹片也不管你的事!”我冷笑道,“对方不jiao钱,人家连死都不怕!”
“c!要钱不要命!”洪良终于崩出一句chu话。
晚上,我坐在桌边翻阅从医院图书馆借来的图谱,一边在心里默记手术过程,一边往笔记本上抄录要点,洪良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来,问的都是些专业英语单词的翻译,看来这小子手头上有原版的外科手册,等哪天借来看看,福州路外文书店倒是有牛津出版的内、外科临床手册,可是全套售价二千二百大元,妈妈呀,杀了我吧!
过了几天,科里仍然没有安排给那位包工头手术,住院费倒是jiao来三千,还是经过公安局好说歹说,砍人的家属才不情愿地拿出来的,可是这笔钱扣除刚入院时的治疗、检查费就所剩无几了,g本谈不上手术费用,护士长和我再催款,患者家属索x逃之夭夭,连人影都找不到。
鲍主任指示,即使没有钱,也要维持最低程度的治疗,幸运的是,洪良在急诊室里处理及时,被砍的伤口丝毫没有感染,皮肤的创伤愈合得非常迅速,不到十天,全身的缝合都拆了线,然而,遗留在椎骨上的刀刃开始作怪,由于金属异物和血肿的刺激,病人被砍伤的脊椎局部逐渐纤维化,脊髓神经受到压迫,两条腿渐渐变得麻痹无力。
又耗了半个多月,病人家属仍然音讯皆无,按照上级指示,我天天早晚两次催包工头缴费,他只是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翻着白眼珠,哼哼哈哈应付我,看来他也找不到可以依靠的亲人了。
为病人的事忙了十几天,好在章娜和季彤她们没有来烦我。
这一天,我刚下班走出院门,庄晓春来电话要还我钞票,还请我到她住的公寓吃饭,说她同屋的伙伴想见我一面。
我正被病人欠款的事搞得心烦意an,便没好气地推辞了饭局,只在电话里说了我的银行账号,让她直接把钱存到账hu里去。
我开着助动车在马路上漫无目的地转悠,心里反复盘算着这个月科里会扣我多少工钱。
计算的结果不容乐观,如果这个病人月底逃出院去,我要损失一千多,如果下个月逃账的话,算我替共产党白打一个月的工。
正在怒火中烧的时候,章娜来电话了,她刚下火车,正在火车站门口等着,让我赶紧拿钱过去,明天就要把货款汇给她表弟。
我怏怏不快地回家取了钱,赶到车站jiao给章娜,她数了又数,“嘿嘿”一乐,掖进腰里,“吃饭没?走,跟我一块吃方便面去。”
她快活地挽起我的胳膊,一面说一面拽着我走向车站广场一侧。
跟着章娜出了广场来到一座大楼底下,穿过黑漆漆的长廊来到一道有人看守的铁门,章娜掏出绿本子晃了晃,守闸的朝我上下瞄了瞄,让开了通道。
三弯两绕,终于上了楼,我俩在一扇绿漆木门前停住脚步,章娜敲了敲,没反应,她在身上索着钥匙,门忽然“吱吜”一声开了,里面露出一张中年女人的面孔,圆圆的眼睛朝我们骨碌了两下,立刻换上一副笑脸。
“哎哟,孙红,你在家呀,咋不应门呢?这……这是我朋友,”章娜一边抱怨一边介绍,把我领进了房门。
小小的屋子不到十平米,当中拉起一道肮脏的白布帘,把房间隔成左、右两半,对称地摆放着两架双层铁床,上面堆行李,下边就是睡觉的地方,白墙上钉了钉子,拉了两条铁丝,零an地挂着女人的内衣、裤衩,天花板垂下来的电灯泡,在房间里泛出苍黄的光。
名叫孙红的女人一面和章娜说话,一面往铁丝上晾晒水淋淋的衣服,帘子一动,原来对面床上还坐着一个白净、瘦削的男青年,正捧着一本厚厚的小说看得津津有味。
我朝穿着铁路制服的女人点点头,算打过招呼,她也笑了笑,退回布帘后面。我一pì股坐在床沿上,了硬梆梆的草席,小声问章娜:“你就睡这儿?这鬼地方!”
“没啥,明天赶早车,要不就上你家睡了。”章娜倒了杯温水放在床边的木凳上,然后身子紧挨着我坐下。
我往旁闪了闪,隔着布帘指一指对面,白布单下面露出一双男人的黑皮鞋。
“没事儿,那是她友,刚认识。”章娜趴在我肩头压低嗓子说,一只手拧了把我的大腿。
这时,白布帘那边细细索索地响了起来,帘子抖了几抖,我一愣,章娜也把手抽了回去,停了一会儿,那边却没动静了,章娜小心地探出头去,撩开布帘的一角看了看,然后缩回身子。
“他俩躺下了…搂着说话呢……”章娜小声地告诉我,一努嘴,伸出手在自己的枕头上拍了拍。
我会意地笑笑,褪下西装,两脚蹭脱了鞋,身子往床上一倒,脸朝里斜倚在枕头上,章娜也爬上床,挤进靠墙一侧。
小铁床只有一个人睡觉的地方,两个成年人的身体挤在上面,连翻身都困难,我和章娜只好脸对脸、x贴x地躺着,压低了声音断断续续说闲话,没过多久,“吭哧、吭哧…”,我听见身后传来一阵chu浊的喘息声。
章娜也听见了这异常的响动,她欠起上身,伸长脖子侧耳细听,“嘿嘿嘿……”听了一会儿,她捂住嘴窃笑不已,“他们搞上啦……”她趴在我耳边小声嘀咕,“孙红和那男的刚认识三天,今天第一回见……”
章娜身子扭了扭往我怀里钻来,仰起脸送来一个长长的热吻。
我闭着眼享受章娜湿滑的舌尖在我chun齿间游走,她的手放肆地探进我的裤裆,用柔软的掌捋开包皮,把涨紫的g头放在掌心里缓缓揉搓。
“舒服不舒服?”她抬起充满笑意的眼睛,小声问。
“腾!”一下,yu焰席卷了我的全身,“舒…舒服极了,”我声音嘶哑地回答,章娜手掌的力道恰到好处,阵阵晕眩般的快感袭向脑海,我不由得挺了挺肚子,使下腹与章娜贴得更紧。
章娜笑得呲出一排晶莹的白牙,套动的速度更快了,忽然,她停下动作,用hu口卡住我yj的g部,手指略微加了点力,把整条bào涨的男x器官完全掌握在手里,“我给你打出来,好不好?”她的手晃了晃,g头轻轻地触到了她的手腕。
“打出来?你真是……”我有点不高兴,“咱俩人都在这儿了,还用得着打飞机?”我一面说,一面去解章娜的裤腰。
“哎…不行,不行,”她急忙拖住我的手,压低了嗓音警告我,“今天我来那个了……”
“啊?嗨……”我失望地缩回手,懊恼地翻身滚到一旁,仰面朝天,“早说呀,你这梯子一撤,搞得我吊在半空里……”
“嘘──,”章娜竖起食指挡在嘴chun前面,示意我小声点,她听了听对面的jiao媾声没有停歇,这才放下心来,重又趴在我x脯上,然后拍了拍我的脸蛋,“待会儿回去找季彤不就成啦?”
“哼,上哪儿找去?她回东北还没来呢,再说,我找季彤你不吃醋?”
“去去去!你少他妈装正经,”章娜白眼珠一斜,“你俩那点破事儿还瞒得了我?”她推了我一把,唬起脸盯着我的眼睛,低声bi问,“说!有没有那事儿?”
“呵呵,嗯……”我心虚地打着哈哈,章娜不停地追问,我看看实在躲不过去,只好点点头,“有…有那么一次……”
“哼!这不结了?你还装啥相啊?”章娜没恼,继续趴在我x口慢悠悠地说,“我又不是你老婆,犯得上c心管你那闲事?切!”说着,她的手又伸进我的裤裆,一把握住了yj,用拇指的指甲轻轻地刮了几下g头后面的r棱子。
“哎哟!”我惊得一蹦,小肚子像触电一样又酸又麻,我不由自主地弓起了腰,“轻点,你要我命啊?”
章娜并不答话,继续不依不饶地用手指头折磨我,她的手追进我的裆底,腕子一转,一下子把我的两粒睾丸攥在手心里。我趁着章娜不注意,一手撩起她上衣的下摆,另一只手探进她怀里胡an揉捏,章娜一边“咯咯”地笑着躲闪,一边飞快地解开我的裤腰,两只手一前一后扶住yj,不停地套弄。
我俩正在床上嬉闹,冷不防,分隔房间的白布帘后面传来几声男人短促的呻l──“哦、哦、哦……”
我和章娜不约而同地停下手,扭过脸去盯着布帘后面的动静,片刻之后,“吧嗒”一声,一只粉红sè的避孕套被拋到了铁床的床头下面,几滴r白sè的y体从里面溅出来,落到水泥地上,又过了一会儿,那个男青年衣着整齐地从白布帘后面走出来,垂头丧气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章娜忽然一挺身坐起来,她下了床,一撩布帘,帘子后面露出一截白白的小腿,半盖半搭着一条蓝sè的床单。
“孙红,咋样啊?”章娜探过头关切地问。
“没啥…娜姐,嗯……让你们笑话了……”孙红有气无力地说着,可声音依旧那么jiao俏。
“嗨,啥笑话不笑话的,咱俩还论这个?”章娜的身子转到帘子后面,脑袋凑到孙红近前,“哎,我问你呀,他咋走了呢?”
两个女人压低了嗓子嘀嘀咕咕,声音越来越轻,我离得远,只听得见忽高忽低的絮絮耳语,她俩说着说着,不时发出一阵女人之间心领神会的窃笑。
我正竖尖耳朵偷听女人们的谈话,章娜一撩布帘走了回来,她做作地扭着pì股,一步一摇地回到床边,我刚想问她谈话的内容,她猛地往我肩膀上一推,我应声而倒,仰面躺在窄小的床铺上。
“你…你gan啥?”我惊奇地问,章娜却是一脸神秘的笑。
“别废话,快躺好,”她命令道,眼睛有意识地眨了眨,撅起嘴往孙红的方向努了努。
我明白了,眼角稍稍一瞟,发觉白布帘被掀起一角,我暗自好笑,点了点头,身子往下挪了挪,章娜帮着我脱下裤子和衬衫,让我手脚平摊,舒舒服服地平躺在chu糙的草席上。
章娜一条腿跪在床上,另一脚光着袜底站在地上,她搬开我的两腿,合起双掌扶住虬筋毕现的yj,低下头,把头发甩到一边,露出弧线优雅的脸庞,她深吸一口气,张开嘴,一口叼住了紫红sè的g头。
“唔……”我忍不住长长地哼了一声,小腹热乎乎的,pì眼不由自主地缩成一团,我拱了拱肚子,章娜顺势往下一哈腰,把挺直怒立的yang具全吞进嘴里。
“嘻嘻!”躲在布帘后面偷窥的孙红发出一声jiao笑,我一回头,两人的视线正好对上,她知道被我察觉了,提起布帘的手往下放了一放,可不一会儿,又把帘子提了起来,而这次胆子壮了许多,她索x把白布单撩到一旁,露出大半个侧卧的身子,全神贯注地望着我和章娜的动作。
我欠起身,低头看着章娜的脸埋在我黑森森的y毛丛中,她很娴熟地吮吸着niào孔,舌头不时绕着g头打几个转转,她吸几口停一停,然后吐出来,用柔软的手掌围住yj前段快速地上下套动一会儿,再含进嘴里用力地吮吸。
我重新躺回枕头上,扭脸转向孙红,她迎向我的目光,无声地抿嘴一笑,两眼眯成了细缝。
章娜的口技十分纯熟,不一会儿,我被她的chun舌搅得一阵阵燥热,肚子里开始气血翻涌,我情不自禁地喘着chu气,用力向上挺起大胯,双手捧住章娜的脑袋按在小腹下面,章娜会意地翻起眼皮瞅我一眼,上身往下一伏,鼻息咻咻地加快了套动的速度。
“嗷!”我闷哼了一声,终于在章娜的喉咙深处爆发了,随着yj的一胀一跳,大股大股的jyguàn进了她的食道,章娜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抽搐了几下后,我终于平静下来,章娜直起腰,一边朝地上吐出嘴里的余唾,一边chu声大气地说:“哎唷!腮帮子都木了,可累死人啦……”
她扯下铁丝上的毛巾擦擦嘴角,又端起茶缸喝了口水,笑嘻嘻地对我说:“你这回出得可不少,是不是好些天没gan,憋坏了?”她朝我胯下盯了一眼,“格格格!”地笑起来,“呵呵…瞧瞧,又大起来了,孙红,jiao给你啦,啊?哈哈哈!”
“啊呀!娜姐,那可不成!”孙红正在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看,章娜的话让她一下子慌了神,虽然她和章娜之间无话不谈,对彼此的男女si情同样了如指掌,但章娜将原本心照不宣的秘密作如此公开却着实让她吃不消。她看着我嘻皮笑脸地步步bi近,臊得满脸通红,一边手忙脚an地用床单把身体裹得严严实实,一边笑着跟章娜说,“俺跟你说着玩的,娜!呵呵……”
“嗨,还说着玩的?刚才你跟那男的gan得吭哧吭哧的,俺们可都听得真真的,我和小军玩的你不也瞧见啦,有啥不好意思?”章娜走过去,弯下腰在孙红脸上刮了一指头,“怕人看哪?得,我躲开……”说着,她端起地上的一盆衣服朝房门走去。
“娜!娜!你回来………”孙红叫了几声,眼看着章娜头也不回地继续走向房门,孙红急得跳下床去,跑到门边一把拖住章娜的胳膊,“章娜!你别走,真的!”
章娜停住脚步,诧异地望了孙红一眼,她放下脸盆,两个女人的脑袋凑在一起,小声地嘀咕起来,孙红把披在身上的被单紧了紧,露出半条光滑、雪白的藕臂搭在章娜肩上,羞怯地半低下头伏在章娜耳边说了句什么悄悄话,然后脸转向一边,抬手撩一撩遮住半张脸的秀发,眼尾余光偷偷地瞟视着我结实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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