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慕阳声音欠扁:“言喻,你技术也太烂了吧,三岁小孩都比你的好。”
言喻没有理他,微微抿着chún,神情专注地盯着那个靶子。
季慕阳就站在她的身边,她鼻子的弧度很恰好,不会过高,也不会过低,这大概是她整张脸上最完美的一处五官了。
他不经意地上下打量了下言喻,懒懒地勾了勾chún角。
言喻还真的变了不少。
从一开始在报纸上看到的肥胖弃妇模样,到现在的娇俏职场丽人,不得不说,她的确是个潜力股,只是需要时间的磨合。
季慕阳想了下许颖夏的样子。
言喻和许颖夏是两种类型,许颖夏就是一株菟丝花,离不开别人,她一辈子都需要别人的悉心呵护;而言喻不一样,她自己就可以活成一树木棉,坚韧、强大,但不代表,她会远远地拒绝人,不让人靠近,也不代表她不会依靠男人。
她这种女人,实在太有意思了,足够强大,也有懒得遮掩的不足。
就是在强大之中的不足,才勾得人心痒痒的。
但幸好,言喻是陆衍的女人,而他季慕阳最看不起,动兄弟女人的男人了。
言喻xiōng口浅浅地起伏了下,她抿住chún,白皙的手指扣住扳机,正准备再打一枪,她的手就被季慕阳握住了,季慕阳整个人从身后,环绕住了她,他的下颔似乎就搁在了她的脑袋上,声音从头顶洒落:“别动。”
带着低沉的磁性。
他的气息几乎包围住了言喻,言喻愣了愣,双手已经被季慕阳制住了,他手指微凉,掌心却有着热意,传达到了她的手背上。
“砰!”
一声,季慕阳扣动了扳机,他瞄准了靶心,那一枪毫无偏差地射中了,言喻的手里感受到了枪支的后劲,有些酥麻,她怔怔地看过去,才发现射中了。
言喻琥珀sè的瞳仁闪过了惊喜。
虽然这一枪,其实是季慕阳打中的,但言喻还是转过了头,大笑了起来:“打中了哈哈哈哈。”
季慕阳瞥到她眼睛里的笑意,闪亮亮的,扯了扯chún角。
他在这个射击馆里,带了许多个女孩玩射击,有时候是玩情趣,有时候就像现在这样,只是单纯地想教言喻。
他说:“好了,你等会也可以打中,你现在连边缘都没擦中呢。”季慕阳声音平缓,带了点玩世不恭,“你看,等会你就对准这个,心里压力不要太大,最重要的是给自己心理暗示--我就是一个神枪手,我天下第一,独一无二,我要是打不中,全天下就没有人能打中了。”
他前面的话听得还有些用处,后面的话,就像是在玩她了。
言喻皱了皱眉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着季慕阳向来没有什么好语气:“你在开玩笑嘛?”
季慕阳忍俊不禁:“你终于发现了。”
“无聊。”
言喻挣脱了他的双手,自己研究。
季慕阳就盯着她看,时不时出声指导一下。
不远处,陆衍板着一张脸,看不出什么情绪,淡漠的视线落在了言喻和季慕阳的身上,他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握着枪支的手一点一点收紧,再一点点缓缓地松开,午后的阳光显得莫名刺眼,明晃晃的,陆衍冷冷地扯chún,转身就走,背影淡漠又寡淡。
言喻对于新事物跟小星星一样,会感到很好奇,所以她玩了好久的射击,才意犹未尽,这时候她才有空想起了陆衍,下意识地往后看去,没看到他的身影。
她也不管季慕阳了,把射击枪放下就往屋里走去。
陆衍正在打电话,他一脸表情平静,不知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句什么,他眯了眯眼,言喻安静地等了一会,季慕阳提议说:“吃烧烤吗?”
其余几人没什么意见。
言喻没有发表看法。
季慕阳扬了扬下巴:“你呢?”
言喻还没说话,陆衍已经挂断了电话,走了过来,淡声:“恐怕不行了,我们得回去了。”
季慕阳挑眉:“阿衍,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陆衍的眸sè微深,他看了眼季慕阳:“小星星急着找妈妈。”
言喻本来就听陆衍的,所以自然而然地跟着陆衍回去了,她仍旧坐在了汽车的后座上,她头靠在了车窗上,问:“刚刚是林姨的电话吗?小星星想我了?”
陆衍没回答。
回去的路上,路过了一条美食街,现在已经陆陆续续开始出摊了,言喻忽然有些嘴馋,特别想吃那边的福鼎肉片。
老板是福建人,做出来的肉片特别有家乡的味道。
言喻透过车窗看到老板正在将红sè的板凳摆了出来,热气腾腾,虽然看起来有些热,但还是不能阻挡她想吃美食的心。
她思忖了一会,抬眸对陆衍道:“你把我放在路边吧,我去买点东西,你先回去,我等会自己打车。”
言喻知道陆衍不会等她,干脆直接讲清楚。
陆衍眉间痕迹很深,他的黑眸似是夜空下的大海,平静,却深不可测,他问:“去买什么?”
言喻眨了眨眼睛,指了指刚刚路过的小巷方向:“我想去吃福鼎肉片。”
陆衍慢慢地降下了车速,他找了个可以停车的地方,踩下了刹车,淡淡道:“你去买吧,我等你。”
言喻还是眨巴了两下眼睛,她盯着陆衍的后脑勺,思忖了半天,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她笑,主动邀请:“陆衍,你是不是也饿了?我们一起去吃吧。”
言喻想,她和陆衍现在的关系不算好,也不算差,准确来说,一直在慢慢地变好,陆衍忽冷忽热的,但也总好过之前如同深渊冰山一样的yīn冷。
她对现在的状态已经挺满意的了。
这条小巷子不怎么干净,地上有一滩滩wū渍,言喻小心翼翼地绕开了wū渍,走了进去。
她回头看了眼陆衍,陆衍迈着大步,目光冷然地看着前方,似是没怎么注意脚下,但也没踩到wū渍。
言喻弯了弯chún,慢下了脚步,走到了他的身边。
陆衍的薄chún抿成了直线:“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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