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上突然变得一片通红,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唐海棠迷糊了几秒钟后,看到我,睡意顿时就消散了,立即拉起被褥来把自己身子捂住。随后她手一扬,我就听到耳边咻地一阵气流划过,我背后的门上多了把插着的匕首。
“你干嘛”她嗔怒。
我这才慌张起来,连忙是把头扭了过去,拼命的摇着手解释道:“没有没有,没有的唐姑娘,我不是故意的,我们那里出了事,本想来叫你过去看看,结果门没锁好,我不小心一推它就开了。”
唐海棠黛眉紧皱,脸颊上泛着轻微的绯红:“你先出去!”
我不敢说啥,像一只灰头灰脑的耗子一样马上跑出了屋外,把门给带上。
即时到了外头,我的心还是跳地厉害,脸也是热地厉害。刚才所见到的场景一直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尤其是后背的那只眼睛的刺青,印象很深,我一直想抑制住,但是还是情不自禁地跳了出来。
我在心里狠狠骂我自己是个流氓,思想不思进取,行为一塌糊涂,这要是再早些年,我这种龌龊的行为非得拉去改造不可。我越想越是害臊,这种臊劲让我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躲起来。
就当我还在“忏悔”我之前的所作所为的时候,唐海棠走出了屋子。
她穿着一件青布衣,头发没有扎起来盘成髻,稍微打理了下,垂在肩头边,带着夜色的一种朦胧感。她走向我对我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唐海棠的身上似乎带着一股花蕾的香味,这么一靠近我,我顿时是站不稳手脚了,心脏也是砰砰跳得厉害。我不敢看她的脸,有些结巴的把我和老鸨遇到事情前后都讲了遍下来。
讲的时候我的眼神是扑朔迷离的,一直在避开她的方向,故意在其他地方游离,因为我知道,只要我的目光触碰到她的脸庞,我的脸就会红得如同丹炉一般炽热。
唐海棠听后似乎脸色不太好,我也没与敢去看,只听到她的呼吸声越来越迟缓,那似乎是紧迫感,像是面对到了一种险峻的情况。我讲完话后,只听到她深深的呼吸了口气,然后便朝着我和老鸨住着的那件屋子走去。
推开屋子的门,又是那股恶心的味道飘来,甚至比之前闻到的还要浓重上许多,似乎经过了发酵一般。我闻到胃里又是一阵翻腾,唐海棠也是很不适应,紧锁眉头用衣袖捂住了口鼻。
此时的老鸨已经忍着把地板上的血都擦拭掉了,地面上干净了许多。只是吴富贵的尸体还是躺在那里,脸皮被剥去,腹部被破洞,死相是真的惨烈,像是一只被撕咬过的猎物,十分的骇人。
老鸨此时坐在一边,神色有些颓唐,看起来似乎那种味道熏得他脑袋迷糊。他见到我这么久才回来,腾的站了起来就要发火,但看到唐海棠在这才把那股火咽了下去。
我咧了咧嘴,问老鸨都处理好了吗?老鸨抬头狠狠的白了我一眼,说:“不然呢?等你回来再处理吗?那这具尸体都怕风干了还用的着处理吗。拍两下就成灰渣了可以扫走了。”
我知道他在寒酸我,悻悻的耸了耸肩膀,没再说什么。
然后,老鸨对一旁伫立观察的唐海棠道:“唐姑娘,前前后后的是你应该都是知道了,只是我阅历浅显,实在不清楚这些事的原委,包括佛手会的目的和那些七星瓢虫的诡异举动,都叫我毫无头绪。想问你是怎么看的?”
唐海棠走上前,站在了吴富贵的尸体旁,眼睛盯着他大腿上的那个拳头大小碗口深的血窟窿,深思后,道:“从伤势来看,那只裁皮螂是在这吴富贵的腿上寄居起码三四个月了,由于裁皮螂腿部的长时间牵扯,里面的血管和神经都已经扭曲很严重了,即使吴富贵有佛手会给的所谓的药物控制,不出三个月,裁皮螂的形状变得更加庞大,寄居的面积跟着扩大,腿部的神经也会被彻底挤压坏死,吴富贵的腿也照样会废掉。”
这句话是出乎我和老鸨的意料的,我们之前一直在考虑那个黑色粉末的药可以抑制住裁皮螂的行动,防止转移到肠胃,却没有认真地想到过这期间裁皮螂一直都在汲取吴富贵腿部的营养而且不断地在长大。
唐海棠继续道:“换句话说,如果寄居的裁皮螂只有拳头大小,或许大腿可以承受的住,那如果是碗口大小的呢?甚至说缸口大小的呢?那就是另外一说了。”
老鸨诧异:“你的意思是,吴富贵所谓的药物控制,只是在相当于一种缓刑,按这个方法裁皮螂迟早是可以拿他的性命的?”
唐海棠点头。
这时候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插话道:“老鸨,你还记得吴富贵之前说的一句话吗?‘我还要靠这个药续命的’,或许在那时候之前,吴富贵就知道自己不久后很可能就会死了。
老鸨听后,仔细想想也觉得有些诡谲,问道:“那吴富贵既然知道,而且到后头寄居在大腿头里的裁皮螂生的如此硕大必定是很痛苦的,为什么不求个痛快呢?反而还在一直在求药。”
“这或许就和佛手会有关了。”唐海棠说要看看那个佛手会的人给的药,于是我就把偷来的药瓶子掏了出来,但此时还是有些别扭,没有直接把药瓶子递给她,而是放在了桌子上。
唐海棠取过了瓶子,打开了上头的木塞,凑近鼻尖下一闻,然后又到了点出来到手指上捻着,皱了皱眉:“这似乎不像是药。”
我和老鸨一惊:“那这是什么?”
唐海棠想了想,最后还是叫我们失望地又摇摇头,她道:“我也说不清楚,也不敢轻易判断,只是觉得这东西的味道很是熟悉。”说罢,唐海棠扭头看向吴富贵的尸体,眼神有些凌冽,“不过,我大概也知道了佛手会的人为什么后来要无偿为吴富贵提供这些‘药’了。”
我们等待唐海棠继续说下去。
“你们应该都注意到这个点,就是吴富贵的那个血窟窿的四周围的肉,全部都腐烂透彻了,换句话来说,已经是很难再增生了。而我手里拿着的这瓶黑色粉末,也就是吴富贵所谓的‘药’,经过我观察了下,发现它是有刺激性的,而且带有些许的颗粒状是很难融于水的,也就是说这种‘药’难被伤口的肉吸收,而且它的刺激性加快了周围肉的发炎和不断地流脓,使得肉的彻底腐坏。”
老鸨一愣:“你是说,佛手会提供的药,并非是真正意义上能够治得这裁皮螂的药,处了短暂压制外,没有其他作用,甚至说还有副作用?”
唐海棠点头:“道上人都知道佛手会是个精明组织,他们的精明甚至精明到一种狡诈,所以他们不会去做对自己毫无利益的事,自然也不会白白吴富贵提供药。这背后定还有蹊跷。”
这时候我又猛地想起了什么,再一次插道:“吴富贵死前说过,佛手会开始为他提供的药并不是这种黑色的粉末,而且往后的四个月都在不断地变化。你们说,佛手会会不会把吴富贵当成了类似实验品的对象,在他身上不断地想试验出对付裁皮螂的‘药’?”
我这句猜想像一剂肾上腺素,顿时叫唐海棠和老鸨精神了起来。
“没错!”老鸨激动的说道,“徐轩我和你在火车上就碰到了佛手会的那个特务,那时候七星瓢虫就开始出现了,包括后面的鬼打墙,还有在葬奴坑,那特务的出现神出鬼没,而且都是一副处事不惊的样子,看起来似乎毫不害怕这些七星瓢虫一样。或许真的和你说的一样,佛手会在已经吴富贵身上试验出对付这种妖的‘药’了。”
唐海棠也道:“如果这么说来,‘药’试验出结果已经出来了,吴富贵便失去了利用的价值,在他偷面具无果后,佛手会的那个人便用计借用裁皮螂把他杀了。”
老鸨:“佛手会这次就是想借吴富贵的手偷到我们有的那张银质面具,如果没有错的话,佛手会此行的目的不仅这张还有藏在魑魅婆冢里的那半张面具。这些面具或许还藏有更多的秘密。”
那裁皮螂的裁剪脸皮的习性也是叫我们奇怪的,但是我们正要卡是探讨这一点的时候,突然听到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柏叔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上来,站在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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