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生那件事之前,我还坐在馋香阁内悠哉的啃着鸡,直到
“报主公,外边有个壮士求见”
正在喝茶的我一口喷到了桌对面的宋临脸上,宋临面不改色,温和的拿了旁边小厮递上来的手帕擦净,而后拿了条新手帕递给我。
我干笑了几声,接过擦了擦。看向跪在地上的二丫,朝她不停的抛白眼,让她赶紧退下,结果这丫头好没眼力见臭丫头游戏玩过头了
二丫原名叫林丫丫,不过我嫌叫着麻烦了,所以我给她取了个昵称二丫。这丫头是我的贴身丫鬟,从小就跟着我一起长大。我跟她最爱玩的就是演情景剧,比如主公与探子,黑暗组织头头与杀手等等等等
“主公外面有个壮士非要求见您,说是您不出去,她便冲进来”二丫吞吞吐吐,抬头看了看我的脸色又为难道,“她便冲进来打您。”
我怒了,将茶杯“砰”的砸桌上,站起身,“宋临,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快步走出厢房。宋临无奈的望着我摇了摇头,宠溺的笑了。
刚一下楼便听见一个中气无比的嗓音。
“猪拱你要是再不出来俺就冲进去打您,俺说话算数。”
我顿了顿脚步,用眼神询问二丫,那声“猪拱”是不是在叫我了,二丫悲愤的点了点头。我额上青筋跳的欢快,捏了捏拳头朝外面走去。
门口站着一个身材较为魁梧的女子,面上夸张的铺着好几层粉,露着一口黄牙,正嘶声力竭的吼。女子一看见我便朝我扑来,庞大的阴影吓的我脸白了白,来不及反应,就被抱住了右腿。
我试着扯动自己被抱住的右腿,发现根本拉不动,我抚了抚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低头看着那女子痛哭流涕的脸,我惊了
“猪拱啊,俺家上有八十岁的老娘,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还有个不争气的丈夫”女子不是本地人,说话有些口音。
我打断她,“说人话”
女子赶紧收了眼泪,回答的迅速,“让俺去知府工作。”
我迅速的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群,招牌式微笑亮起来,柔声道:“你先起来,我答应你就是了。”为了面子,我忍
女子闻言,抬起含泪的脸,迅速抬袖一擦,问道:“太感谢您了,还不知道猪拱的名字呢,可否告诉俺一声。”
我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知裳笛。”
女子疑惑的看着我,“智商低”
我:“”
我哭丧的看着二丫,没法儿活了,今日我将军府的威名就被这女的给毁了。二丫接收到我的眼神,也含泪的望着我。
女子郑重道:“猪拱,俺会谨记您的名字的,智商低是吧俺记住了,来日再报答猪拱您今日的恩惠。”说完还磕了个响头。便起身走了。
“哈哈哈哈哈,智商低哈哈哈哈,没想到你知裳笛也有今天哈哈哈哈”我下意识的转过身去,一袭紫衣的林挽清正一脸闷骚的坐在马车上。
我扯了扯嘴角,“哟,林挽清,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来人抬袖娇笑了番,轻轻将耳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望向我,“哟,这不是智商低嘛,进来可好智商”话音又一转,“可也还好哈哈哈”
我听到了周边的嘲笑声,完了完了,我这辈子算是毁在这个名字上了。要说这名字的由来,我每每想到都会抹泪。
我刚出生时,娘就去世了,父亲神伤了好久,都不曾给我取个名字,直到我六岁时才给我取了个名字“知裳笛”,那时候我还小啊是吧我痛哭流涕地跑到父亲书房,一张小脸哭的发紫,求父亲换个名字智商低是真的不太好听啊最后以父亲罚了我砍三天柴火而告终,一星期不准吃鸡。按父亲的意思是,我这是贱名好养活。
我终于还是安分了。我放弃了换个名字的想法,让所有下人不准叫我本名,只能叫主公这样才能显出我的权威来。但是不能避免还是有些贱人会叫我智商低
回想到此处,我黑脸的望着马车上笑的花枝乱颤的林挽清,恨不得将她用眼神杀个千百遍。
她是我从小的死对头,林挽清,丞相府的大小姐。而我生在将军府,也是个老大,每每参加宫廷宴会什么的,她总是能跟我作对,从小到大,倒也吵习惯了。
“知裳,你没事吧”身后传来一声温柔的男声。我惊愕的看着原本笑得不顾形象的林挽清,一本正经得慌忙端坐,整理仪容后,温婉柔声道:“宋临哥,你怎么在这儿,好巧。”宋临也报她一笑,客气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我抽了抽嘴角,真想冲过去揪住她的衣领朝她吼,你丫刚刚的女汉子气息跑哪儿去了哪儿去了
我转过身不好意思的朝宋临笑了笑,“没事没事宋临,一点小事而已。”宋临笑得温和,柔声道:“我刚从边疆回来,给你带了些礼物,已经送到你府上了,今日我有些忙,改日再去找你。”我连忙点头“好,好”
我悄悄看了眼一旁的林挽清,看见她铁青色的脸后,暗暗比了个“耶”。
这一回,我胜
过了半晌,二丫凑到我耳边轻声道:“慕管家回来了”我一愣,甩下众人,提起裙子便飞快朝将军府跑去
慕离回来了
关于管家慕离,倒是要从很多年以前说起了。
某年某月某日的一个早晨,我实在馋的不行,在厨房里偷了只烧鸡便跑到了府外后山的一个小山包上坐着偷吃。这里开着许多木槿花,风景不错,但是却很少有人来,倒是个偷吃的好地方了。
我没什么爱好,唯一的爱好便是吃鸡,刚开始父亲还是不管我的,可是后来我在他眼皮底下连吃了三只烤鸡后,父亲终于还是黑脸了,下了命令,每隔一日才准吃一只。在我听到这命令,反抗无效后,毫不争气的哭了
我再次仰了仰天,悲愤了会儿,又继续低头吃鸡。赶紧狼吞虎咽,不然要是父亲知道后,又该罚了,罚的还不是别的,而是扫厕所三天,鸡减少一只。
“主公主公,你看草堆里有个死人。”二丫的声音传来,有些急切。
我听到二丫的声音,停止了咀嚼,抬头望向她,冲她翻了个大白眼,道:“二丫你能不能别大惊小怪的了,人家在那睡觉呢。”说完不予理会,再次和手里的东西奋斗。
二丫丈二摸不着头脑,挠了挠头,愣愣的问:“主公,为什么他睡觉还流红色的口水了”
我再次白了她一眼,嘴里含糊不清:“唔二丫别闹,哪有什么红色的口水了,人家吃西红柿,汁嘴边上了不行么。”
二丫有个坏习惯,总是喜欢说谁谁死了。有一次,她跟我说,父亲死了,我吓得哭了个半天,等到颤颤巍巍走到父亲的床边,对着正在熟睡的父亲痛哭流涕,不停地嘶喊“父亲大人,您死的好惨啊”之类的话后。最后的结果是,我又被父亲罚着砍了三天柴。这丫头一旦看着有谁一动不动,就会说是死了,我早已见怪不怪了。
小丫头认同点头,一手握拳在上,一手掌心朝上在下,两者一锤,大彻大悟感叹道:“啊,原来有这般睡觉的,还在胸口上插根东西,当真是有品味了。”
我手中的鸡“砰”地落地,愣了愣,跑到草堆前,吓个半死。里边躺着个男孩,似比她们两个大个几岁,侧躺在草堆间嘴角沾着些许的血液,胸口插着把短剑,身侧系着一个大饼般大的浅蓝绣袋,泛着流光。男孩面目清秀,一动不动的紧闭双眼,似是真的死了。
我冲二丫哭丧道:“二丫,怎么办,不会被别人误会是我们杀的吧。”
二丫不明所以的疑惑道:“主公,你不是说这人在睡觉没死么。”我一巴掌朝二丫的后脑勺招呼过去,“二货你没看见血和剑么
“嗷嗷嗷主公你又打我呜呜”二丫捂头委屈的低头嘟囔:“明明是您说那是西红柿汁的”
我额上青筋跳了跳,努力忍住不再次动手打她的冲动。冷静了下,将手指探在男孩鼻间。还有呼吸我舒了口气,“还没死”我提议,“二丫,咱们将他带回将军府吧。”
二丫提醒道:“这个男孩来路不明,老爷是不会允许他留在府中的。”
是啊,父亲一定不会允许府中有个未知危险的存在的。我们生来富家,却比谁都寂寞。父亲和我说,生在官家,就不能有什么真心朋友,就算有,她们也不过是冲你的权势和钱财而来。若是生在官宦之家是这般寂寞可悲,那我宁愿只是个普通人家,做个快乐的孩子。
我垂眸半晌才咧嘴笑道:“没事,先救他再说吧,父亲那边我会去说的。”
我俩联合将这个男孩运了回去,回去后找了张大夫医治,待他醒后他什么也记不得了,只记得他叫慕离。我去求了父亲,父亲在一度确认他真的失忆后,同意了让他留在知府,做了名管家。至于当时我俩怎么将他弄回去的额参考拖拉车吧
以至于很多年以后,我回想当时惊讶的很,当初受伤半死中的慕离,怎么没被我和二丫给折腾死呢于是最后我总结了一点
祸害遗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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