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船

分卷阅读7

两个人,必然会死一个。可是你死了我们未必死,因为强盗没有规则,不择手段获取金钱才是重心,你的海盗兄弟们仍然需要我们当人质来索求赎金。更何况,比起让你这种恶人苟活于世,倒不如让我留下,我觉得我的命,要比你的,更加值钱,也更加高贵。”
奥兰多悠长地低哼一声,表情如同听了个笑话:“嗯那你开枪吧。”
秦珊抬起头直视他眼睛:“再给你一个选择好了,放我们全家离开,我绝对不会开枪。”
奥兰多听完她的话,修长的手臂突然慢吞吞弯曲,眼看马上就要触碰秦珊的枪
“不准动别逼我开枪”秦珊怒吼,眼眶里因为紧张,或者害怕,又或者许多东西,渗出一股热度。
船长大人闻若未闻,细长的手指径自优雅上滑,搭住笔直的枪筒
啪嗒。
秦珊按下扳机。干脆利落。
耳朵没有捕捉到任何子弹穿透皮肉的巨响,眼睛没有看到一丁点子弹突破枪筒的火光,脸颊上也没有感受到零星即将爆出来的,血浆四溅的濡热
没有,什么都没有。
枪里根本就没有子弹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秦珊僵硬在原地,她没有数错枪数,也分明清楚看见他把子弹装进弹巢
不等她再做多想,男人倾下上半身凑近她,柔软的头刮过她脸颊,温热的呼吸喷薄上她肌肤。与此同时,那一只刚才还搭在黑色枪杆上的手也来到了她的耳畔,灵动的五指在空中虚虚一抓,然后,手的主人才直起身,向眼前已经几乎石化的女孩儿展示出自己的战利品
静静躺在他宽厚掌心的,前不久分明已经被装进枪里,那样眼熟的,一枚银色子弹。
穿着笔挺礼服的男人勾起嘴角,英挺的面孔因为这个淡笑看上去闪闪光:
“喜欢我的餐前魔术吗东方少女。”
第二天,秦珊被高高捆绑在桅杆上。
而下方的甲板,我们的船长大人正沐浴着阳光,舒适地用玻璃高脚杯细品湖北孝感米酒。
胖达笑眯眯地站在他身边,像一只憨态可掬的大熊。
男人扬眸看向桅杆顶端的那个小小身影,因为正对着阳光,不由眯起湛蓝的眼睛,举杯道:“看,我们最新的旗帜。”
胖达配合着连连称是。
奥兰多敛下浓密的金色睫毛,摸了摸下巴,失落叹气道:“唉,可惜不能随风飘扬。”
、第五章
秦珊快四十八小时没有进水加吃任何东西了。
肚子已经忘记该怎么叫,视物模糊,大脑呈现半昏迷状态,海水看上去像雪碧,太阳是黄桥烧饼,云朵棉花糖,海鸥如同飞来飞去的爆米花,自己紧贴着的桅杆简直是一根直插云霄的巨大榛仁夹心可丽卷。
高处的气流总是更加猛烈,秦珊的脸颊本来就因为流泪太多被腌得疼,现在处在这俯瞰众生的位置,海风更是一下一下如刀割打着。
按道理说,一个正常的人,一般不吃饭七天会死,不喝水三天就会死。而在不吃不喝的情况下还能成活下来,都是靠体内的物质在分解,首先是血液中的血糖,再就是糖元,最后是脂肪,蛋白质等物质。
所以秦珊很感谢曾经被自己嫌弃万分的小肚腩,如今,这一坨赘肉可是她的续命良药。
但,还是好饿
秦珊垂下脑袋,麻痹,捆在身上的绳子长得好像天津大麻花嘤嘤嘤
在她下方的甲板上,船长大人正卧在躺椅上午休,他戴着一顶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海军大檐帽,金属丝刺绣工艺,帽檐压得很低,在精致的眉眼下方映出乌鸦鸦的弧形暗纹。
守候在他身边的胖达用手遮眼,举目眺望了一下桅杆上的小小人影,感觉很无力很颓靡呢
大胖子忙推了推船长大人,“船长船长,那个中国姑娘恐怕快要死了”
船长大人明显睡得不深,马上就被叫醒了,但还是一动不动。
胖达掰起肉乎乎的手指:“六个人五百万欧,一个人差不多八十三点三三三三三万欧元,她如果死了,我们起码有八十三万欧的损失这些钱可以买三百瓶里奇堡特级园葡萄酒”
奥兰多这才把帽檐抬起,慢吞吞睁开惺忪睡眼,朝着秦珊方向望去
一轮大圆日衬在她身后,单薄的少女垂着头,海风吹卷起她的黑色发丝。除此之外,半天都看不见她动一下。
奥兰多坐直身体,敛眉看了眼金属腕表,唇角扬起一丝鄙夷:“啧,才四个小时,真是羸弱的亚洲人,去,找个人把她弄下来。”
说完又倒回原处,继续用帽子遮住脸小憩。
“得令”胖达忙屁颠颠朝着船舱奔跑几步,结果又被奥兰多叫住。
“可爱的熊猫,请像一名绅士那样慢~慢~走,我差点以为甲板上发生了地震。”
“船长,”胖达认真纠正他的错误:“这是在海上,只有海啸,没有地震。”
“海啸就是海底的地震,”男人不疾不缓反驳他,修长的手指按上腰间:“嗯不错么,看来你已经开始想念枪子的滋味了。”
“不不不,船长才是对的我马上,立刻慢~慢~走~”
胖达这样说着,双手弯曲到胸前,蹑手蹑手点进船舱。
秦珊被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块头从桅杆上夹了下来,是的,不是抱,不是背,不是扛,是夹用粗硕的手臂夹在腋下她本来都快饿晕了,瞬间就被这家伙咯吱窝里头的汗臭给熏得精神一振
秦珊一路屏息,直到整个人重新回到地面。
她躺倒在冰凉的甲板上,面朝天空,像搁浅的鱼那样,大口大口喘气,吐纳着新鲜空气。
哒,哒,哒,熟悉而沉重的马靴声越来越近,紧接着就有一个高大的黑影笼罩住她。
黑影的主人蹲下身来,水蓝色的眸子打量了她两眼,淡淡评价道:“气色居然还这么好,应该再多晾两个小时。”
这是被海风吹出来的两坨高原红好吗混蛋,秦珊在心里这样埋怨,表面却难受到不想讲一个字,她口干舌燥,严重脱水,感觉自己快蔫吧成一根梅干菜。
“想喝水吗”蹲在身边的人温柔问她:“喂你水喝,好不好”
秦珊咽了咽完全弄不出口水的喉咙,艰难地点点头。
“想得美,”奥兰多语气骤冷,随意挥挥手:“随便来一个人,割掉她半根小指。”
“嗯”男人略一沉吟:“右手好了。”
卧槽,秦珊这次真的怒了,良心被狗啃了的一群家伙。她可不想自己的身体上凭空少掉一块,所以也不顾嘴唇和口腔是不是干得一动就能石化粉碎,匆忙开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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