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划着墙壁说道:“我是一只没人要的流浪猫”
“”
过了许久,清漠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站起来道,“以倾,我们进一趟城吧”
“进城为何”叶以倾不解。
“再去醉人阁,听一次说书,可好”
清名一口拒绝了进城的邀请,当然,以他的鬼魅样子若是进了城,怕也是不适合的,清漠邀请他也不过是客气客气罢了。
直到傍晚时,清漠和叶以倾才到了县城,自从烧了自家院子后,叶以倾便再也没有回来过,想来,大抵是从那时起,自己的性子就不似以前那般优柔寡断了,变得越发的决绝。而现在就连城里的路也是不怎么记得了。可清漠却是熟悉得很,他刻意没有走路过叶府那条路,心里也是怕叶以倾心神感伤的。可叶以倾还是看到了,远处被烧的一塌糊涂的家。不过这却使他想起了更为重要的事情。
“清漠。”
“嗯”
“你这名字,是怎么来的”叶以倾问。
“是清名收养我的时候,给我取的。怎么”清漠一边带路,一边回答道。
叶以倾叹了口气道:“若是进京,定是不能用叶以倾的名字了。毕竟,我还算是逃犯。”
清漠点了点头,说道:“也是,不如用这个名字如何”说罢,他握起叶以倾的手,在手掌心写了三个字。
楚清漠。
“楚”叶以倾喃喃道。
“噢一个故人的姓氏罢了。既然要改,就改的彻底些。”清漠满脸的笑意,“这样,听着这三个字,也就不会忘了我。”
叶以倾没再言语,只是看着这三个字,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以倾”清漠俯下身子低下头,挨着叶以倾极近,叶以倾下意识低下头:“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别闹。”
可清漠没有理会他,继续道:“若是他日你中了状元,做了官,不论你是杀了他也好,其他也罢。答应我”清漠顿了顿道,“答应我,不娶妻。”
叶以倾怔了怔,脸上微微一红,别过脸去,鼻头却是酸酸的。然后点了头。
“我答应你,不娶妻。他日报了诛我九族之仇,我便回来。”
天黑后的东街仍旧是灯火灿然。醉人阁还是那般热闹。
“寻你那三年来,我常来这边听书。”清漠照旧坐在了往日叶以倾最爱坐的位置。点一壶上好的茶,“醉人阁的老板娘换了人,是位年轻的女子,不如从前那个总是笑盈盈的,不过所幸说书小老儿还是没变。”清漠倾了茶,缓缓说道。
醉人阁的茶香依旧,说书小老儿的故事依旧。叶以倾捧着茶,沉默不语,恍如自己还是当年那个叶家三少,恍如一切的故事都还是那般平静,不论科举,不论功名,不论官场。依旧是一盏茶,可再醒来时,却是物是人非。
醒木“啪”的一声收,小老儿故事里的虞姬诀别了霸王,白衣的公子潸然泪下。
第二日一早,清漠就和叶以倾去了西街八仙庙,又是一年庙会。人群熙熙攘攘,请香求愿的老人妇女络绎不绝。
叶以倾站在庙口指着地说:“我就是在这儿捡着你的扇子的。”
未几,又低声道“一眨眼,都三年多了。”
清漠无言,牵起他的手,进了庙。从不喜烧香拜佛的清漠,竟也请了一炷香,跪在佛前,祈求着什么。
叶以倾笑道:“你这妖,好大的胆子,也不怕佛祖收了你去”
这次清漠没有顺着叶以倾开起玩笑,而是严肃的说道:“我求他让你考取个好功名,求他让你衣锦还乡,求他让你别忘了我。”清漠虔诚的焚了香,磕了头。看的叶以倾鼻头和心里,都是酸酸的。
“待你归来,若你愿意,我再修了那叶府如何”清漠小心翼翼道。
叶以倾抬起头,清淡的笑,“好。”
离别的日子总是来得很快,清晨太阳还未出头,叶以倾便打点好了行装,准备出发。清漠一路送到了桥西渡口。
“就送到这里吧,”叶以倾笑着说:“我又不是不回来。”
“”
“回去吧,和清名看好院子,别再乱跑了,没人再如我般寻你。”叶以倾说着,竟是哽咽了起来。
“”
“我走了”叶以倾转过身离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不争气流了泪。
“以倾”清漠突然叫住了他,但沉默很久后却只是淡淡的一句,“去了京城,万事小心。”
叶以倾没有回头,径直上了小舟。
这一离别,谁知是多久。船夫划着小舟向着远方驶去,到了后来整只舟都看不见了。太阳才从远处缓缓升起,照在江面上红彤彤一片,清风掠过,水面泛起微微涟漪,把小舟离开的痕迹抹得一干二净。清漠就一直在渡口站着,站到太阳直照头顶了,也无动于衷。
“你这委屈的样子,也越发像个小娘子,候着良人衣锦还乡了。”身后传来清名冷淡的声音。
清漠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远方。
“你怎能动了真心”清名问道。
“我终是寻着了他。”清漠轻声回答着,不同于往日的嬉皮笑脸,语气里多少有了些难过。
清名叹了口气,坐在栈桥边,一只脚伸进泛着些凉意的水里。“就算是他,又如何。他已经不知道你是谁了。很多东西,已经变了。”清漠没有再说什么。
“你可知,为何不让你随他去”
清漠默然,展开青色的描金骨扇,看的有些发愣。
“在这还有鬼市护着你,去了京城,你和那待宰的羔羊有什么区别,寻你的道士,可还惦念着呢。”清名的话里多少带了些戏谑。
“应付得了。”清漠说。
“呵呵前些日子那些小道士的功力都可以伤你至此,更何况你现在内力还并未完全恢复,你应付得了”清名的话堵在清漠心口上,他低头玩弄着扇子,没再说话。
“你骗他说受伤的是我,装的倒是一脸的轻松,若不是这些日子我输了内力给你,你怕是连见他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了。”清名抬起头望着江面说道:“清漠,不是我没提醒你,别好了伤疤忘了疼。”
“可有些话,不是你说说我就能懂得的。你还不是一样”清漠看了一眼清名,没再说下去。
两人相对无言,谁心里没有一段往事呢。
一路上,李然絮絮叨叨的说着些什么,叶以倾只是淡淡的笑,心里却都是那人的一点一滴。待他翻包裹想要取些书来时,才发现包裹里不知何时被放了一张字条。打开来开,竟是清漠苍劲有力的字体。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叶以倾把攥着字条的手埋进心口,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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