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鸟,你掉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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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不剩地倒进了夜壶里。
末了还嫌不够,又让茶摊老板提了一壶温水来,齐数灌了进去。直到他捏着鼻子眯了眼往里瞧,见不明颜色的液体淹过了鸟蛋的顶端,才满意地点点头,坐在另一张桌子上避开骚臭的夜壶,细细品起茶来。
一众偷偷摸摸窥视狐非的市井人看着白衣公子奇怪的举动,不知这夜壶滋养着的鸵鸟蛋是个什么宝物,用得着这么美貌的公子大费周章地孵出来吗
于是一行人窸窸窣窣掩着嘴讨论开了。
一个说:“我看这鸵鸟蛋定是给皇城上贡的宝贝,这不眼看着皇太后生辰庆典了吗说不定这白衣公子是京城官宦世家出身,就等着孵出小鸵鸟来讨皇太后欢心呐”
另一个摇摇头:“我看不像。哪有把给九五之尊的贡品泡在夜壶里养着的到时候孵出小鸵鸟来,太后一闻身上的味儿,还不熏得晕了过去依我看,这公子肯定是名山上炼丹的仙士,得了什么奇怪的单方,正拿这鸵鸟蛋泡着,准备以后炼仙丹呢。”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半天也没个结论出来。倒是声音愈来愈大,听得狐非一阵心烦,抬了抬手:“吵什么呢,不就是颗鸟蛋吗,公子我想怎么泡就怎么泡,你们管得着吗”
喧哗的众人立刻噤声,假装转身,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狐非品完三盏茶,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狠狠地啐着口中的茶沫,小声嘀咕:“到底比不得将军府里的仙毫茶,这么难喝,呸,呸。”
却低了头在怀里小心翼翼地摸着,摸着,摸了近小半个时辰,心中一阵哀嚎,老天你耍我呢,怎么还是没有银子
狐非一脸郁闷地在自己的胸脯上摸来摸去,引得刚转移了视线的路人又心术不正起来。
茶摊老板倒是好脾气,看着狐非一双白皙的手在自己的胸膛不雅观地动作着,一根直肠子也不面红耳赤,只是等着他从衣服里摸出大块的银两来,付了他的茶钱。
狐非气恼地一摊手:“别看了,没有。本公子今天出门忘带钱了,你只管去令狐大将军的府上讨要,他们会给你十倍的钱。”
憨憨的茶摊老板这下不依了:“您这不是欺负我市井小民吗,虽说这茶水贫贱,但好歹也是小的辛辛苦苦煮出来的。若是您行道渴了,明说我送您一碗也行,可您这又是品茶,又是泡鸟蛋的,不明摆着是耍弄我吗”
狐非秀眉一挑,斜着嘴嗤了一声,心中暗自嘲笑。想本公子耍弄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分量,当朝的公主太子送上门来,求着我令狐家二公子耍弄,本公子还不见得答应呢。
却转眼一想,罢了罢了,懒得跟个市井小民计较,赶紧把这鸟蛋孵出来要紧。
于是摆摆手,朝一脸焦急外加恼怒的茶摊老板道:“你跟我到令狐府一趟,我取了银子给你。”
茶摊老板看看摊子,又看看穿得神仙似得白衣公子,眼看没得选了,只好托人看着茶摊,将信将疑地跟着狐非往将军府走。
一路上,狐非亲手抱着个硕大的夜壶,一脸严肃地走在前面。茶摊老板跟着他的衣摆不停嘀咕:“我就不信这见天使着的夜壶,还能让这鸟蛋暖出个宝来。”
狐非还就真把这颗巨大的鸟蛋当了个宝,也不管它外面套着夜壶,举得高高,站在令狐将军的府门前踢了踢打盹儿的侍卫:“唉唉,死牛,快开门。”
那个被唤作死牛的侍卫睁眼见自家二公子手上抱了个硕大的罐子,离近了一闻,还有一股尿骚味儿,顿时垮了脸:“哎呦我说二公子,您能不能少拿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回将军府来上次是条大蟒蛇,上上次是只大猩猩,这次又是夜壶,你能不能高抬贵手放过小的们啊大公子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还不得扒了小人的皮”
“行了行了,少在这装可怜。跟本少逛花楼的时候,没见你哭天抹泪的,一被我那死大哥打就给我喊冤,能不能有点出息”狐非一脸不耐烦,捧了夜壶就往大门上踹,侍卫见拗不过二公子,只好开了门。
狐非前脚踏进令狐府,后脚顿住了,转过身来冲已经傻眼的茶摊老板说道:“这夜壶不大不小用着刚好,甚得本公子心,再加十两钱。”
茶摊老板领着银子傻愣愣地回了摊子。
第二天整个集市的人都在风传,威名远扬的令狐大将军家的二公子,竟是天上地下少有的人间绝色。更厉害的是,他有一枚泡在夜壶里的宝蛋,据说得了此物可以青春永驻,益寿延年。
怪不得令狐家的二公子这样漂亮,原来都是这夜壶里的宝蛋滋养的
作者有话要说: 嗯,等傻鸟知道他是夜壶里泡出来的,狐非你就等着下不来床吧狐狸尽管折腾你儿子,反正最后被压的又不是作者某玉又无良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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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出壳的傻鸟
狐非抱了夜壶当宝的事,没过多少时辰就传到了大公子令狐仪的耳中。
令狐仪一下朝,还未来得及更衣,便听得院中奴仆站在二公子门前的院子里指指点点,一问清楚缘由,顿时气得火冒三丈高。
想他令狐仪任职金云朝的监学大博士,敢为太子师,一向以严于律己为行事的不二法则,在心里更是将克己守礼的金科玉律奉为榜上志铭,日日诵之,不敢逾越半步。
然而他这烂泥扶不上墙,朽木不可雕的弟弟,却是给他丢尽了脸。
前些年去觐见,狐非带着年幼的太子翻宫墙,自己下去了,却把太子挂在宫墙上让烈阳晒了个外焦里嫩。
末了那冥顽不化的太子还觉得他好,哭着喊着让皇上饶了这摊该死的烂泥,最后竟还想将他奉上国师之位。
若不是令狐仪竭力拦着,这半人半妖的夜叉弟弟,不知道又会用他的妖法弄出什么祸患来。
令狐仪想着当年太子一张白皙的脸,被太阳生生煎的脱了皮,皇上龙颜大怒的样子,至今仍然心有余悸。
如今这不着调的弟弟,弄了夜壶来,不知道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难怪他才在宫里呆了不到两日,一回令狐府,就见正堂里摆了一地奇形怪状的瓶瓶罐罐。
听完仆人一番解释,他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些他原以为是用来插花的瓶子,竟是其他官员溜须拍马投了令狐家二公子喜好,特地送来的夜壶
“简直就是一根朽木朽木”令狐仪对这个弟弟真是怒气不幸,哀其不争。
屋里的狐非搓着手,趴在床塌上,远远望着桌上的夜壶,愁得脸都苦出汁儿来了。
这傻鸟怎么还不孵出来呢、
他天天让人换热水,全天不间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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