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谦起身,薄一心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们的婚礼就在眼前了,世界顶尖的婚礼事务所,各种细节无一没有想到,连婚纱都由他们预约了最好的工作室。
婚纱上缀了上百颗珍珠和钻石,法国传统的婚纱手艺技法,纯手工织造的蕾丝花边繁复而华美,当薄一心看到设计图的时候她就敲定了,这就是她要的婚纱。
镶嵌着蓝宝石的婚鞋同样出自名匠之手,虽然因为某些原因,没有办法让这场婚礼真正的盛大起来,可是种种奢华的细节已经足够满足薄一心虽然不愿意承认,却久滞不下的虚荣心。
从一年前就开始准备的这场婚礼,直到现在才真正确认了全部的细节,这让她有一种终于能够松一口气的感觉。
再过不久,她就能真正的嫁给这个男人。
到那时,薄安安又算是个什么东西呢?就算有霍琛庇佑,呵。
想到自己探听来的霍家的态度,薄一心只想笑出声来。
纪时谦跟着薄一心走进了更衣室,这才发现了不对劲。
这间更衣室等到婚礼的时候也要用,薄一心除了婚纱以外还准备了三套不同的礼服,分别在不同的时段用,如果说那几件礼服和这婚纱有什么共同点的话,那大概就是同样昂贵的上千万的价格吧。
半透明的维多利亚式的屏风后,是正在缓缓褪去所有衣物的薄一心的影子。
从彩sè的玻璃拼块这边,能清晰地看到薄一心高耸的xiōng部,纤细的腰肢。
修长白皙几乎没有赘rou的腿从屏风那边露出了一小截出来,娇小的足轻巧的踩在高跟鞋上,可爱又不失端庄。
在别的男人看来,这大概是能够令人血脉喷张的场景吧。
纪时谦的余光看到自己西装领子上的那颗小小的红宝石装饰,忍不住勾起了chún。
薄一心已经换好了婚纱,裸着的肩头和脊背明明很性感,却又不失清纯,长长的拖尾裙摆更是华美,只要是个男人,大概就会愿意把这样的一身婚纱从她身上扒下来。
只可惜,纪时谦的眼里,这样的场景和酒吧里搔首弄姿的舞女们一样恶心。
薄一心的脸颊上带着薄薄的红晕,看上去很是羞涩。
当她打开房门,这身婚纱的设计师走进来发出由衷的“c "est magnifique. c" est la fée de mes rêves(太美了,这是我梦中的仙子)”的感慨时,薄一心更加自信了。
这个法国设计师对于自己这个美丽的中国模特确实很满意,但是,他也发现这场婚礼的新郎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那样激动。
这样的一身婚纱,他怎么可能这样不为所动呢?
“monsieur, avez - vous des commentaires sur cette robe de mariée?”
先生,您对这设计有什么意见么?
听到设计师的疑问,纪时谦摇了摇头:“il vestito da sposa è molto bella, ma non dovrebbe essere questa persona。”
婚纱很美,只是不应该是这个人。
纪时谦知道,这个欧洲顶级的婚纱设计师能听懂自己在说什么,他用意大利语只是因为知道薄一心不会这个。
设计师的表情顿时有些微妙,一旁还在镜子前转圈的薄一心察觉到不对,疑惑地看向这边。
看着纪时谦那双沉静如水的深邃的眸子,设计师下意识地点了点头:“oui, belle comme un rêve。”
是的,美丽如梦境。
这句回答让薄一心欣喜地笑了笑。
设计师的回答让薄一心以为,纪时谦说的那一场句自己听不懂的话是在夸赞她。
薄一心见到纪时谦背对着自己,忍不住悄无声息地走了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侧脸靠在他背上。
“咋们要结婚了,时谦,我感觉就像做梦一样。”
纪时谦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来,轻轻地把她推远了一些。
他的动作很温和,看不出什么抗拒来,只是那种让薄一心心慌的疏离感再一次出现了:“好好准备吧,只有十天了。”
只有十天的时间,享受你最后的梦境。
天sè渐晚的时候,纪时谦才终于摆脱了薄一心的纠缠。
他一向是个好猎人,只是这一次的猎物实在太恶心,才让他更加不耐烦起来。
别墅的大门被打开,有佣人端了红茶到桌前,纪时谦坐在了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别墅里暖sè的灯光,终于放松了几分。
空气里传来清冽的香气,带着些许的玫瑰味,更多的却是让人清醒的如同雨后森林一般的气息。
这是薄安安身上的味道,这味道,让他能够在一天的紧绷之后彻底放松下来。已经忘记了,这是从薄安安离开以后,第多少天独自一个人住在这里。
所有的薄安安的东西都在原地,她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
大概是觉得没有必要吧,对于她来说,在他身边的大概不算是什么美好的日子。
就算是,似是似非的爱意,大概也早已消散了。
可是一切都保持着原状,她随手放在餐桌边缘的珐琅杯子,她懒得丢到洗衣间,就丢在了卧室地毯上的其实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洗一次的长裙。
她用过以后没怎么叠整齐的浴巾,她最喜欢的习惯放在柜子最外侧的柠檬茶。
所有的东西好像都停留在她最后一次离开的时候,等待着她,等待着这栋房子真正的主人回来。
纪时谦知道,自己已经产生了一种更为浓重的执念,某种,即使是姜夏也不曾给他的执念。
可是,没有办法,就好像他的大脑分成了两半。
一半一直在告诉他,就是个女人而已,能不能清醒一点。
一半却让他疯魔让他痴愣,让他一直在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劝自己,不要再伤害她,只在这里等待着,就好了。
勒森从某个角落里走了出来,低着头不敢作声。
纪时谦当然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和他周身根本没有办法忽略的情绪波动。
真可笑啊,他因为一个女人变成这样,他曾经最信任的手下,也因为一个女人,背叛了他。
勒森没有说话,只是咬紧了牙关,握着手里那块小小的芯片。
而纪时谦,他把自己那颗红宝石的花叶形状的领针摘了下来,丢在了桌子上。
那是一枚摄像头,小到不能再小的针孔摄像头能够清晰的记录下他所看到的一切。
当然,那些视频画面是实时传输的,为了确保他的“安全”,才会做出的这个特殊的措施,把纪时谦这一天所有看到的画面都清晰地传送到了勒森负责的监控系统上。
当薄一心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和纪时谦在房间里,尽情的舒展身体展现自己的魅力,希望纪时谦会因此而做些什么的时候,还有一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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