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
敌人其实也不算完全发现了薄安安,只是听到了异常的动静,往四周的草丛里清了几枪,谁知道女主运气不好,一反主角不死定理,竟然中了弹。
一方面,女主勉qiáng包扎了伤口想要继续追踪,一方面,敌人发现端倪加快了速度。
这时候,男主角终于追了上来。
陆明夜拍戏的时候毫不手软,薄安安在满是泥水的草沟子里滚了几个来回,有多狼狈暂且不提,好好的一张脸也被她蹭出了不少细细的划痕,倒是省了化妆师做假伤的功夫。
霍琛看着薄安安脸上蹭掉的皮,心疼的劲全化作了对陆明夜的不满。
他当然知道,想要让薄安安演出陆明夜的感觉,即使薄安安的情绪把握没有错误,也还是有其他的细节需要补充tiáo整,演戏,从来都不仅仅是演员自己的事。
但即使知道,即使以往面对这样敬业的演员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触,可现在,滚在那里的是他心爱的人,是他求了那么久,终于愿意到他身边来的,他的女孩。
霍琛没有什么好脸sè给陆明夜,陆明夜拍到兴起征询他的意见时,才发现了这一点。
讪笑着,陆明夜心中其实也在感慨。
他这半辈子认识的年轻有为还相貌堂堂的后辈不多,却连着两个都陷在了薄安安身上,年轻人的爱情啊,真是。
“过,”陆明夜高声喊道,“叶止,准备下一幕。”
薄安安捂着中枪的肩头伏在草丛中,却忽然听到了身后传来的窸窣动静,她以为是野兽,回头去看,却看到了一道仍穿着长衫的身影。
他明显没有做足准备,虽然背了一个小小的包袱,可是长衫却只能往上卷起绑起来,身上满是草叶和泥wū,哪里还有平日里的漂移模样。
薄安安轻轻敲了敲一旁的树干,叶止顿时听到声音,冲着这边转了过来。
薄安安赶紧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抬手间虽然仍然带着以往的利索干脆,虚弱却是掩藏不住的。
叶止冲了过来,看到了她衣服上的血迹,想抱她,却又颤抖着不敢动,只是跪在了她躲着的那片草丛之中。
“你,”叶止的牙齿颤抖着,手足无措。
“柳老板,”薄安安仍然只是轻轻笑着,“他们没走远,小声点。”
“跟我走,”叶止的手指抖得厉害,他颤抖着把自己干净的里衣撕开,想要给薄安安包扎,却又无措,只能把那团柔软的布料揉成一团,捂在她肩头。
血液很快渗了出来,染满了那团白sè的布料,一片触目惊心。
“不行,我不想前功尽弃,”薄安安握住了叶止的手,“如果我走,我失去的不仅仅是关于叛徒的情报,还是那些被掠夺的国宝的下落,就在这山里某处,不跟着他们,我们找不到的。”
“十万大山,他们如果一直走,你就要一直跟么!”叶止咬着牙低吼,眼眶血红,像是再也保持不了理智,“难道你就一直跟,跟到死么?”
“小伤,不碍事的,”薄安安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柳老板,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那你呢?”叶止闭上了眼睛,似乎是竭力想要让自己恢复理智。
“金瓯已缺总须补,为国牺牲敢惜身。早在我加入的那一天,我就做好了准备,若说有遗憾,不过是我这半生跌宕,不能像普通的女孩子一样,好好读书,好好工作,好好恋爱。”薄安安说着说着,忽然低声笑了出来,“好了,我这也不是要死了,怎么就说起这种话来了。”
紧接着,薄安安便qiáng撑着身体站了起来:“他们应该已经走远了,我得接着跟上去,柳老板,你。”
“我和你一起,”叶止扶着她的手臂,忽然躬身在她身前,“我背着你走,你告诉我,怎么走,该做什么。”
“可是,”薄安安已经预料到了叶止一定会跟着自己这一点,此刻叶止如此qiáng硬,她也并不意外。
“你们的人就在后面,昨晚他们休息的时候我先跑来追你的,但晚上走得慢,所以,他们离得不远了, ”叶止把薄安安背在了身上,又道,“等他们到了,我就带你回去。”
“回去?”薄安安垂着眸子,趴在他肩上看他的侧脸,“回哪儿啊。”
“回家,”叶止的音量不高,声音却极坚定,“我带你回家。”
“过!”陆明夜的声音传来,薄安安下意识地看向李盈,便看到李盈正拿着手机冲着自己。
薄安安当即露出一个笑容来,从叶止身上跳了下来,只是仍然姿态亲密地偎在叶止身上,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冲着沈括大喊:“沈括,你们家叶止的驱蚊水呢?快给我来点,我要被咬死了。”
叶止坐在大棚里反击:“你怎么不让你们家霍琛给你拿!”
薄安安装作没听到的样子,跑到了陆明夜身边,听他讲接下来的戏份。
在山里的拍摄,就快结束了。
墨莎莎看着微信上发来的照片,也松了口气。
微信上,李盈还在追问:“莎莎姐,你究竟想做什么。”
“这就不关你的事了,”墨莎莎翻了个白眼,把照片转发给了经纪人,“把这些照片留着,以后能派上用场。”
没再搭理李盈,只是伸出手指点了点,把微信列表里唯一的一个星标好友点开了:“剧组休息两天,我回来了,可以出来吃顿饭么?”
那边立刻显示了正在输入中,可是,半晌才有消息发过来:“安安还在山里?”
墨莎莎躺在沙发上,顿时咬紧了牙,语气却故作轻松:“是咯。”
那边再一次显示正在输入中:“中午我有行程了,你好好休息,下次再说。”
墨莎莎顿时气的笑出了声,表情却依旧控制在柔婉温和的那个标准上——这是她一贯的习惯,就算没有人会看到她的表情,她也还是甚少表露出真正的自我。
演戏这种事,当然是人前人后都要演,才能演上一辈子。
墨莎莎不想再一个字一个字往屏幕上打,直接换了语音:“一恒,安安那里好像有点事,我想跟你当面说。”
大概是因为没有再看手机,这一次,薄一恒隔了很久才回消息,语气却有些急切起来:“安安那里怎么了?”
“就是一些,小情况,不是大事,”墨莎莎的声音怯生生的,但也能听出她对这个小情况的肯定,“等中午当面说吧。”
“好,地方你定。”
这一次,薄一恒十分干脆,没有再拿出自己的行程说事。
墨莎莎笑了一声,眼神中却满是怨毒。
总是这样,总是这样的,只要是和她有关的事,薄一恒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就怎么都能拿得出时间,不会推诿,更不会有任何比薄安安优先的事。
让她,如何不嫉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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