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

原洛亦本来不喜欢笑，见他的样子也忍不住微笑起来。
像融化了山顶的雪的春风，莫泽看直了眼。
“怎么了”
莫泽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说：“你是要去打篮球吗”说着还瞄了几眼他手里的篮球。
“恩，篮球队的训练，一个小时。你要去看吗”
“可以吗可是我不会诶。”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训练完了就是我自己的时间。”
“那我要去”莫泽扬着脸对他眯着眼笑了。
原洛亦觉得莫泽很有趣，是男孩子却像个小猫似的会撒娇。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弯了弯。
四
莫泽哼着歌回了宿舍，高庭已经在了，正在跟女朋友煲电话粥。
以前莫泽都是在心里默默吐槽他，现在心情好好冲他笑了一下。这可吓到了高庭，他连忙挂了电话，走到莫泽身旁要摸他的额头。
莫泽侧头躲开，嫌弃地说：“你干嘛”
“我的乖乖，小泽泽，你是不是魔怔了”
“冲你笑你还不乐意，你别是个傻子吧。”莫泽不理他，趴到床上拿手机准备视奸男神朋友圈。
男神头像是一棵树
有深度。莫痴汉点头赞赏男神的品味。
很久以后，莫泽像个树懒一样抱住原洛亦问他头像什么意思，原洛亦说注册的时候随手拍的。
莫泽：“”
现在莫泽不知道，乐滋滋地点开男神头像。
晴天霹雳。
男神竟然没有朋友圈
他猛地坐起来，男神不会把我屏蔽了吧
不会不会，男神这么正直。
那他不发朋友圈，男神不会是性冷淡吧
莫泽皱着眉头纠结，他觉得男神身材这么好，那儿一定很大，肯定不会是性冷淡的
想着又高兴起来，放下手机去洗澡了。
旁边的高庭目睹了他几分钟内从高兴到惊讶到纠结到羞涩，摇摇头：“这孩子疯了。”
等莫泽钻到被窝里已经十点了，他捂着手机点开与男神的对话框，犹豫了一下又关上，又点开，又关上
终于他一狠心，把消息发了出去。
“你睡了吗”
过了一会儿，手机震动一下，他马上点开。
“还没，怎么了”
“嗯今天谢谢你，我玩的得很开心。”
“没事，如果你想的话，下次我再带你去。”
“真的吗”
“恩。”
接着原洛亦又发来一条：“我准备睡了，明天有事情，下次聊吧。”
莫泽有点儿失落，他觉得男神可能烦他了。
“那你快睡吧，晚安。”
莫泽等了半天也没等到男神的回复，郁闷地睡了。
这边原洛亦无奈地看着原姝：“你把手机还给我。”
“哥你在跟谁聊天，嘴都快笑咧了。”
“一个同学。”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要好的同学呢，平时从来不见你用微信，今天转性了这不会是个姑娘吧”
原洛亦扶额：“这是个男的，我们一起参加比赛。”
原姝狐疑地盯着他：“真的”
“真的。他挺逗的。”
“那我帮你回复他了，手机先借我用一下。”
“行，完了给我。”
第二天莫泽醒的时候还沉浸在男神没有回复的郁闷中，他打开手机发现有一条未读信息，是男神发的。
“晚安。”
莫泽一下子用被子蒙住头，忍住不要笑出声：太惊喜了。
他决定了，今天要找机会约男神吃饭。
就说要讨论比赛题目好了。
五
莫泽和原洛亦渐渐熟悉起来。
越熟悉他越觉得原洛亦怎么这么好。他话少也没有什么夸张表情，常年面瘫脸。不熟悉的人会以为他脾气不好，可以敬畏远远地观赏，却不敢麻烦他。纵使爱慕者多，也没见有几个真正上去搭讪的人。
但莫泽知道他心地很善良，如果有求于他，大多数原洛亦都会答应。但他从来不对别人发表看法或者插手无关的事，甚至在这点上近乎于冷漠，导致莫泽只见过和他关系不错的人只有一个，还是和他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舍友。
后来，莫泽发现了原洛亦的一个小秘密。
有一次，莫泽没告诉原洛亦要去球场找他，准备提前出发给他个惊喜。当然，这是他自己定义的惊喜，他可以感受到男神只把他当做一个关系比较好的搭档而已。不过他觉得能和男神相处也很开心了，一年多的暗恋里他从来没想过要去接近原洛亦，只是暗地里制造单方面的巧遇：路上，课堂上，餐厅里他幻想着自己愿望成真，在心里偷偷叫男神阿亦。
“今天看完阿亦打球，他和我一起走在弥漫花香的路上。”明明只是他偷偷跟在男神后面，偶尔盯着地上让自己的影子和男神的影子碰到一起，就像依偎的情侣一样。
“下午和阿亦一起吃饭，我打了他爱吃的糖醋鱼。确实很不错。”这是他在宿舍楼下蹲了好久才等到男神下楼吃饭，又排在男神后面和他打一样的菜，坐在隔一条过道的地方和他同步，就好像约好一起吃饭一样。
“阿亦上课的时候好认真，都不和我说话。”他坐在原洛亦的后面，盯着他的发尾两节课，津津有味地画了幅速写，珍重地夹进了日记本里。
他就像一个觊觎商店珠宝的小偷，贪恋他的美丽却没有钱买下来，也没有胆子偷出来，只好每天去商店里逛一圈，瞄几眼已经很满足了，还要装得若无其事，不让别人发现自己龌龊的想法。
而现在他可以光明正大地认识原洛亦，和他一起吃饭，打球甚至原洛亦会满足他偶尔的小愿望比如蹭他们班的课，坐在男神身边，在他的课本上画鬼脸还一本正经地说是原洛亦的肖像。原洛亦只是无奈地看他，不生气也不擦掉。
莫泽晚上躺在床上分析男神有没有可能喜欢他，却泄气地发现原洛亦只是脾气好，不跟他计较，纵容他的同时也不把他放在心上。
因为不在意，所以不计较。
实在符合原洛亦的性格。
学校露天篮球场的旁边是停车场，一排排小轿车整齐地码在一起。莫泽离篮球场的大门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看见原洛亦背着运动包，拿着篮球和一包东西拐进停车场。莫泽想叫住他，转念又觉得原洛亦可能不想让人知道，就偷偷地跟了上去。
六
他们走到停车场最深处。莫泽蹲在一辆车的后面看他。
原洛亦从袋子中拿出一个绿色的小碗，倒了点猫粮进去莫泽老爹养了只胖橘猫，天天闹着要吃饭，放假的时候莫泽任劳任怨地担任起了饲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