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皇兄一锅粥

第六章

大皇子南宫文远似习以为常,点头称是:“母妃真是越发的漂亮,想必父皇若见了也是喜欢的。”茹妃听此话很是受用,拉着儿子的手,:“月风国无后如果我再漂亮些,皇上会不会封为我后,你为太子,将来你若登了位,我岂不是皇太后。”说完又擦拭了一下血红色的嘴角,这时,宫女飞燕端着一碗盅,说道:“娘娘,这是上等的炖品,请您品尝。”说着下跪双手举到了茹妃面前,大皇子南宫文有眼力的拿过碗盅,放在了桌上说道:“母后,这碗是什么?闻着倒是香气扑鼻。”茹妃拿起汤勺慢慢转动着,大皇子南宫文远看去:乳白色加上红色,给人感觉是那么诡异,而且一点食欲都没有,母妃居然喝的下去!
茹妃舀起一勺吹了吹往嘴中送去,满足的表情溢于脸上,稍坐停顿又连续吃了几口才停下,拿出怀中的锦帕擦拭了下嘴,大皇子南宫文远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觉母妃吃完皮肤又嫩了几分,联想到母妃以自已迟来为借口,杀了那么多人但都不见其尸体去向,想到这时又看向那碗汤,喉咙突然涌上一丝恶心之感,但被他强压了下去,茹妃看着自已的儿子,语气忽然正色道:“虽说母妃终日在这宫殿中,但身边总有些耳聪目鸣的人,你是这月风国的大皇子,为何皇上今儿却册封三皇子为太子?这也太有些于理不合了不是,皇儿的孝心不够?还是办事能力不如三皇子?”大皇子南宫文远回道:“儿臣做的还是不够。”说完未多做解释。
茹妃嘴角泛起冷笑,说道:“母妃说你是与世无争呢?还是有意让贤?”大皇子南宫文远语气淡然:“母妃说的话儿子洗耳恭听。”茹妃抬眼示意飞燕,飞燕收拾了碗盅出去关上门,又屏退了左右侍卫,此时屋中只剩下茹妃母子,茹妃起身慢声细语道:“你是我唯一的儿子,做出的事情太令我失望,我只不过希望你能当上太子,我能当上帝后,结果却让南宫宇修那小子着了先,这般说来我还真羡慕起你那姑母来,她最起码是黎国尊贵的皇太后,而我呢还不如个下贱的宫人!整日呆在这暗无天日的宫殿里头,跟冷宫有什么区别,但有一样母妃非常喜欢,即能随便杀了看烦的宫人,又可以容颜常在,你说,这日子也真是有趣。”
大皇子南宫文远面色如常,听着母妃满口的怨言,母妃其实呆在这里,平时除了梳装打扮,就是绣着父皇永远看不到的绣品,父皇只是把宫中的妃子当做生育工具罢了,但为何对三皇弟和四皇弟格外青睐,不太理解父皇的心,而这时,外面一声:“皇上驾到——!茹妃出来接驾!”茹妃微愣片刻随即马上反应过来,快速的整理着衣饰,大皇子南宫文远看着母妃动作,暗自叹了口气,茹妃和大皇子南宫文远同时出去迎驾,:“皇上(父皇)圣安。”南宫子轩抬手:“起吧。”抬脚便进入了屋内,紧随其后的小六子和三皇子南宫宇修,待皇上进屋茹妃和大皇子南宫文远才起身也跟着进了屋。
南宫子轩坐在软榻上,这时宫女飞燕也回来了,手中端着一套茶具,皇帝只是瞥了一眼,眸子中偶有流光闪动,茹妃亲自动手煮茶,南宫子轩搓了搓手,语气淡然说道:“茹妃的俸银不够?还是内侍给的炭火少?”除了茹妃及两位皇子,其余人全部跪在了地上,屋中不够暖和肯定是下人苛责了主子,南宫子轩看着沸腾的茶水,说道:“六儿的胆子是越发的大了,连朕给茹妃的俸银也敢苛刻!”茹妃依旧面色如常的煮着茶,小六子浑身颤抖的答道:“回,回皇上奴才并没贪俸银,给奴才个胆子也不敢干这事啊,皇上,还望您明察啊,皇上!”南宫子轩起身抬起一脚便把小六子踢了出去,小六子嘴角溢出了血。
茹妃眼皮未抬一下继续煮着茶,太子南宫宇修见父皇盛怒,即便看到小六子受了伤,也没法子帮他,大皇子南宫文远眼神嘲讽像看热闹一样,小六子擦试了下嘴角跪在那里,南宫子轩走到其身前,小六子低头看着明黄的靴尖,刚才那一脚踢的很重胸口隐隐做痛,皇帝用脚尖抬起了小六子的下巴,语带寒冰:“每个人犯错的时候,都让朕明察,朕这一年到头的除了批阅奏折,还得管一些这等琐锁事,你身为朕身边的内务大总管,事情都处理不好,朕还要你在身边有何用?不如拉出去喂了狗。”小六子听此话更是吓的浑身哆嗦,胸口更加的疼了,一股子铁锈味直冲入嗓子眼,瞬间从口中喷出一鲜血,染红了皇帝的龙袍!
太子南宫宇修赶紧上前,从怀中拿出帕子给了小六子,小六子感激道:“多谢太子殿下,奴才,咳……咳……罪该万……咳……咳……”小六子边说边剧烈的咳嗽着,太子南宫宇修转过身对着皇帝说道:“父皇,六公公再不送太医院医治,恐怕性命堪忧。”南宫子轩回到软榻上,茹妃这时递过茶杯,:“皇上,小心着烫。”南宫子轩拿起茶盖一下下滑着,:“茹妃,朕问你你怎么处理此事?六儿是朕的贴身太监,朕可能是习惯了吧,如果换一个太监侍奉朕,也许不太习惯。”说着吹了吹抿了一口茶水又放在桌子上,茹妃作了一个揖柔声道:“皇上,明天便是夜国使臣和亲,臣妾整日礼佛也不想见血光,还请皇上您放了六公公。”
南宫子轩语气淡然道:“六子还不快滚过来谢恩。”小六子忍着胸口的剧痛,爬到茹妃脚下颤着声音说道:“奴才谢过娘娘饶了奴才,奴才罪该万死没照顾好娘娘,大冷的天使得娘娘挨冻,奴才就是死一百次一千次也难辞其咎!茹妃蹲下身子扶起小六子,:“说到惩罚六公公也是受了这般的重伤,本宫最见不得就是奴才伤着。”说完拿出丝帕擦试着小六子嘴角流出的血,小六子有些受宠若惊,大皇子南宫文远嘴角泛起冷笑,太子南宫宇修看此情形在旁说道:“茹妃娘娘不愧是有一副菩萨心肠,皇兄真可谓是有福之人。”大皇子南宫文远只是笑了笑并未回应。
南宫子轩瞧了一眼宫女飞燕,问茹妃:“飞燕是不是到了出宫的年龄?”茹妃回答道:“是的皇上,飞燕今年就能出宫了。”皇帝沉思片刻,道:“朕今天的确是有事和茹妃商议,明天夜国使臣送来一位美人,朕怕美人适应不了宫中习惯,准备让飞燕去侍候。”宫女飞燕此时的脸色极为难看,明年很快就快出宫了,而且茹妃给自已的银两置办了大宅,这一旦侍候起那夜国美人,还有出宫的希望吗?更何况娘娘的秘密自已也知道不少,离开了娘娘身边以娘娘的性子,非得把自已灭口了不可!茹妃瞥了一眼飞燕,柔声说道:“这是飞燕的荣耀,去侍候宫中贵人,臣妾倒是有些好奇这位美人了,未进宫就让皇上这样的重视。”
南宫子轩挑眉道:“茹妃似乎吃味呢。”茹妃拿起锦帕抿嘴笑,小六子满身伤痕站在皇帝身边,剧烈的咳嗽引得胸口疼痛万分,南宫子轩听着口气不耐道:“还不滚出去找太医,咳的朕心都烦。”小六子低声回一句:“奴才,咳……咳……这就去。”说完边咳边走了出去,南宫子轩和太子南宫宇修,眼睛都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又详装不在意的继续说着话,小六子出了茹意殿,此时外面下起了大雪,小六子突然猛的咳嗽,一口鲜血喷溅而出!小六子体力不支倒在了雪地上,眼睛看着黑漆的天空,如是想着就昏死了过去,一个人走了过去看着小六子,摇了摇头就把小六子抱起往太医院走去。
太医院常易抬眼看到走进来的人,放下医书过来说道:“今天似乎这伤有些严重。”纪源未做声眼睛盯着小六子,常易只是叹了口气,说道:“秋玄,把梨羹拿来。”秋玄对小六子受伤已然习惯,把熬好的梨羹端来,纪源拿过来轻轻划着汤勺,吹了吹放在一边,对常易说道:“你是医者能医好人,有没有医死人的时候。”常易只是一瞬间的诧异,随即语气平常的说道:“身为医者即便医死人,岂能让世人知晓。”纪源拿起梨羹像哄孩子一样,说道:“六儿,来,喝了这碗上好的梨羹。”常易和秋玄就在旁边看着,小六子从昏迷中醒来,就看到纪源一张俊脸,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想,咳……咳……喝水,不想喝这个。”
纪源未做理会继续手中的动作:“常太医吩咐现在不能喝水,现在只能喝这个,喝下去一切痛苦就能解决了,喝吧。”小六子无力的摇着头,常易心有不忍上前想劝阻,却被秋玄拉住袖子,常易回头看到秋玄的表情,像变了个人眸子透着冰寒对视他,常易也有些恼怒了,:“秋玄,你好大的胆子!现在人命关天你竟敢拦着我!”秋玄嘴角噙着冷笑,:“师父,徒弟我一向听你话听惯了,但今天的事情徒弟我恕难从命。”常易听此话想挣脱,却被秋玄用手里的帕子迷yun了过去,昏迷前看着纪源把梨羹喂到了小六子嘴里!也无力阻止悔意涌上了心头,随即彻底陷入了黑暗中。
秋玄抱着怀里的常易目光复杂,纪源喂完小六子对秋玄说道:“你完成你的心愿,我完成我的,互不拖欠,今晚的事情就当是过眼云烟。”秋玄换了个姿式抱着常易,说道:“今晚发生什么事情,你来过太医院吗?”两人都心照不宣,纪源摩挲着小六子平凡的脸,道:“虽有不舍但我也不忍心看你这般痛苦,好好的在那边开心快乐的活着。”此时的小六子什么也听不到了也感受不到了,就这样毫无生息的躺在那里,纪源扒光了小六子的衣服,眼前一片雪白的肌肤,令纪源不禁吞咽了一下,秋玄轻轻放下常易走过来道:“这一下去连渣子都不剩,你可愿意?”纪源毫不犹豫的点了头。
秋玄随即从袖中掏出白瓷瓶,说道:“里面的东西名为‘曼罗’,只需一滴便可。”纪源只是瞧了一眼此瓶,冷漠道:“啰嗦什么,只管滴下去一了百了。”说完头稍偏了一些,秋玄暗自叹息:真可谓是死鸭子嘴硬,秋玄拿着白瓷瓶稍微倾斜,里面倒出一滴橙色液体,倒在了小六子的尸身上!瞬间化为虚无!还真是如秋玄所说连个渣都不剩!倘若仔细看纪源的眼睛,似有若无的晶莹在里面,这时常易也转醒了过来,看到是秋玄和纪源两个人,而小六子却不见了!他想起身却半分力气全无,想喊嗓子突然间失声!只听得自已嗓子眼里发出‘嗯,嗯’的声音,急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秋玄听到动静转头看到常易醒来,便走到常易面前,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怎么?心疼啊?人都没了谁也不知道这宫中少了一人,何况他还是个太监,看来你很紧张他是吗?师父,你越紧张做徒弟的我就越高兴,我就是想看到你这个样子,把你平常的冷淡嘴脸撕裂,真实的情绪暴露在我的面前,师父,从今往后准许你只冲我一人露出这样的表情,你是不是以为我从现在开始替代你,那你便是想错了,明天起我依然是你的好徒弟,你依然是我的好师父,只不过太监突然消失,师父若是想不通告知圣上,徒弟我就难保你的两位兄长……”
常易瞪着一双血红的眸子看着秋玄,急的咬破了舌尖从嘴角流了出来,秋玄‘啧啧’两声拿自已的袖子,轻轻擦试常易流出的血,贴耳道:“师父,你可知晓我的身份?”话落眼中带着恨意,常易无法说话摇着头,秋玄又说道:“我呀,只是在一步步的实现愿望,天下之大这月风国内,我只想找寻他,也不想闹出人命,但是那名太监的消失,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只想帮人罢了。”刚才还活生生的人,若是救治小六子兴许还能好,但是一切都太晚了,这秋玄明明杀了人,却还说帮人这等轻巧的话,这令常易遍体生寒!秋玄看到常易脸上的表情,心里不免异常兴奋起来。
俯身贴耳呼出的热气灼伤了常易,说道:“我不叫秋玄,我的真名叫尹-玉-枫。”常易吃惊的看向了秋玄,是他!当年琴国被灭皇太子和公主失踪,而皇太子身边的枫公子也跟着一并消失,而自已恰在那时碰到了秋玄,时间如此的巧合,当年的秋玄也就是尹玉枫,弱不禁风惹人招怜,而且那张小脸天生的招人喜爱,常易因一时的心软便收留了他,而且给他起了新的名字-秋玄,从此以后秋玄便跟了常易,这一跟就跟了十多年,秋玄(尹玉枫)继续说道:“是不是想着当年要不是心软,也不会收留我这个来历不明之人当你的好徒儿啊?十多年了怎么说咱师徒俩也有感情不是,你放心我永远也不会杀你。”
此时的常易精神有些恍忽,秋玄(尹玉枫)手摸着常易的黑发,:“师父待我这般的好,我真不忍心伤害于你,但是我知道你对小六子好像特别的好,我这人有个不大不小的缺点就是善妒,所以我就借机把他给灭了,而且让你连骨头渣都看不到!”常易已经刺激的听不到了,脑子里只是小六子消失了,当初外面的那人让照顾小六子,自已不但没照看好,而且人还死了,这可怎么跟那人交代,正想着只听到外面一声:“父皇,小六子他应该没事,常易会替他诊治。”常易听那声音是三皇子也就是太子的声音,眼中便充满了希望,但是秋玄的一个动作令他又陷入了绝望,只见秋玄冷笑一声,拿起身边的铁捶砸向了他!太医院忽然传出一声:“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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