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迷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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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怀德这才发现画臻已站在门口多时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拉了画臻进了房,看看画卷,又看看画臻,还真是不知该说啥,画卷的主人已经找到了,自己不但没把画卷还给他,还将画弄成这样,实在是难堪啊。
半晌,只见画臻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也不见他开口说些什么,孟怀德便只好清了清嗓子说道:“咳咳,这,画臻啊,这画,额,弄成这样,实在是我太不小心了,本来这画是属于你的,自然是要归还的,但我实在是喜爱这幅画,不知能否再借给我几日日后一定完璧归赵。”
画臻听了,也没什么太大反应,原本他也只是想来看看真身出了什么事,在门口听了一会,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也没打算拿回真身,不过如今听了孟怀德这话,倒是起了其他心思,溺水前自己还想着试试孟怀德是否正人君子,既然如此……
“当然可以,你若喜欢,便先放在你这就好,只要你好好保管它,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既然怀德你想借属于我的东西,那便还我一个人情吧,我虽游玩过许多地方,却从未去过青楼,不如,咱们挑个日子,怀德你带我去见识见识吧。”画臻冠冕堂皇的说道,不见有丝毫尴尬。
孟怀德听了,不知为何,心中就是不怎么喜画臻去那种烟花之地的,却不好反驳,便只好应下,画臻这才满意的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个kiss哦
、第八章
日子一天天过去,画臻与孟怀德的关系也日益渐近,画臻时常催促孟怀德应允诺言带他去青楼,却总是被孟怀德搪塞过去,摆明是不想带他去。
孟怀德自己也不知为何,从前和杨若风一起去烟花之地时,也不觉得有何不妥,有何不喜,可是一想到画臻要去那种地方,就觉得心里不舒坦,奈何画臻对此事十分执着,孟怀德用了不少的理由推脱了一段时日之后,便找不到理由再能推脱了,故而心不甘情不愿的带着画臻去了花柳巷。
此时正是深夜,本是众人歇下的时辰,花柳巷里却异常热闹嘈杂,亮如白昼,放眼望去,整条街巷每家青楼门口都有穿着暴露,妖艳美丽的女子在招揽客人,画臻好奇的拉着孟怀德一路走过,二人相貌出众,穿着得体,一看就是待宰的肥羊,不少姑娘迎了上来,都被孟怀德尴尬的拉开。
“哟,俩位公子爷长的可真俊啊,来我们怡红楼乐乐呗,包我们姑娘伺候得你们舒舒服服的。”孟怀德刚避开一位姑娘的朱唇,又迎来一位姑娘的玉臂,弄得他是好不尴尬。
“不,不用了,我们随便看看而已。”孟怀德急忙拉着画臻向前走去。
比起孟怀德手忙脚乱,画臻倒是怡然自得,这些伎俩,其实他也会,勾引男人嘛,不就是那几招吗虽然这些伎俩,画臻也只在苏明昶和孟怀德身上用过。
“阿臻,你到底要去哪呀如若对这些姑娘不感兴趣的话,不如我们回去吧”这些日子,俩人熟络起来后,说话也不若初识那般客气,称呼便也由画臻成了阿臻,画臻对此也并没有任何意见。
“我们,去青凤阁吧。那不是苏州城最大的青楼吗而且你常去嘛。”画臻笑的勾人,不怀好意的目光在孟怀德脸上穿梭着,让孟怀德好不自在。
“这……”孟怀德着实不想带画臻去青凤阁,那的姑娘与他和若风都熟,自然也更为热情,虽然他的确是洁身自好,但虚与委蛇的与姑娘调笑,他也是会做的,但是在画臻面前,实在是……
而画臻看出了孟怀德的不愿意,笑道:“既然你不愿意带我去,那我自己问也是可以的。”
说罢,便随便抓住了一个姑娘问道:“敢问这位姑娘,你可知青凤阁在何处”
这花柳巷里实在是吵闹得很,接客的姑娘,招客的老鸨,醉酒寻欢的公子哥的声音都十分的大,一时间,这姑娘倒是也没听清画臻问的是啥。
“这公子爷好俊俏啊,不如公子……”姑娘话音未落,画臻便不耐烦的又问了一遍。
画臻的话一出,这姑娘看着画臻和孟怀德的眼神也变了,十分古怪鄙夷,态度也随便了起来:“在那呢。”
姑娘素手一指,画臻便看到了一栋较为清雅清净的阁楼,孟怀德顺着那方向看去,心下疑惑,不待他说些什么,画臻便兴致勃勃的拉着孟怀德直奔那处而去。
“阿臻,这好像……”孟怀德想对画臻说些什么,却直接被画臻拉进了那阁楼,只见楼内清新典雅,不同于其他青楼的放肆,这家青楼倒是没什么穿着暴露的女子,只是……
画臻和孟怀德这才发现这楼内全是穿着清凉的男子,清秀的,妖媚的,可爱的,各色的男子都有,而这些男子正尽力尽力的伺候着一些穿着富贵的男子,画臻一愣,向挂在楼中的匾额看去,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大字“清风阁”。
想来是青凤阁与清风阁的发音相近,嘈杂的环境里,指路的姑娘也没听清,将青凤听成了清风,殊不知,这清风阁和青凤阁一样是苏州城最大的青楼,不过是小倌馆罢了,也难怪那姑娘待画臻问完话后,眼神态度都变了。
这倒是让误入小倌馆的孟怀德更加尴尬了,脸上也泛起了红晕,连忙拉着画臻想走,却被这清风阁的老鸨,自然也是个美艳的男子,给拦住了。
“哎,俩位公子爷呀,来这找乐子的,干嘛急着走呢,来者皆是客,不论二位是想来这找小倌,还是想来这找个清静的地方办事都成的。”老鸨的眼神十分露骨,说着还往画臻那看去,实在不是他多想,这画臻长的实在是绝了,比这小倌馆的任何一个小倌都要美,与其说这俩人来找小倌,倒不如说是这长相俊朗的公子爷带着男宠来办事的。
孟怀德感觉到这老鸨的目光,面上一沉,高大的身躯不着痕迹的挡在画臻面前,拉住画臻:“这位……公子,你误会了,我们只是走错了地方而已,告辞。”
说完,孟怀德就用力拉着画臻向外走去,画臻看一向温和的孟怀德的脸色沉了下来,想来的确是生气了,也不反驳,乖巧的跟在孟怀德身后。老鸨还想再拦,三人却听得门口一阵吵闹,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孟怀德和画臻耳中。
“小贼,偷了我的钱袋就想跑,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啊。”
这声音分明就是被下了禁令不准出门的杨若风的。孟怀德和画臻连忙走出清风阁,便看到杨若风抓着一个身形纤细,头发凌乱,身上脸上都脏兮兮的看不出样子的人。神色颇为气恼。
孟怀德和画臻对能在这看到杨若风而惊奇,殊不知,他们二人的样子落在杨若风眼中,更是如晴天霹雳一般,孟怀德和画臻手牵着手,从苏州城有名的小倌馆走出,让人十分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仔细一看,一个模样俊朗,身材挺拔,一个模样魅人,身材纤细,实在是很登对,这么想着,杨若风整个人都僵硬了,想不到这么些日子没见,他们俩……
“想什么呢眼睛都放绿光了都,我和阿臻不是你想的那样,总之我们会来这,是误会一场。”孟怀德拍了下杨若风的脑袋,看他那样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连忙松开了画臻的手。
“嘶,还说没什么,下手这么重,还不是重色轻友。”杨若风揉了揉脑袋,嘀咕着,声音虽小,却还是被画臻听到了,画臻微弹指尖,杨若风便摔了一个大马趴。
杨若风摔的不轻,好半天才爬了起来,忿忿道:“真是倒霉,怎么好好的,也能摔这么大个跤。”
“该,谁让你乱说话的。”画臻淡淡的回道,云淡风轻的样子,还真是看不出是他暗地里使坏。
“成成成,你们俩位祖宗我都得罪不起。”杨若风拍了拍脸上的灰,见周围围上了一群人,便喝道:“看什么呢有什么好看的,该干嘛干嘛去。”
这才让周围的人讪讪离去,孟怀德拍了拍杨若风肩膀,别说,许久不见,还真是挺想他这兄弟的:“我说,你今天又是偷溜出来的”
“才不是呢,自从上回偷溜被我爹发现后,他就把我看得更紧了,想溜都没办法,我无奈之下,才和我爹谈了个条件我,我说呀呆在家里也找不到媳妇,倒不如放我出来找找,指不定就能找到两情相悦的如花美眷,我爹还限定了一个月内要找着,这才放了我出来。”杨若风翻了翻白眼,忿忿不平地说道,也不知道他爹娘到底发什么疯,非急着要他成家立业。
“哎,那个偷我钱袋的小贼呢该死,让他跑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打算乐乐呢,钱袋就被偷了,真是倒霉,我今天不抓到他,我就跟他姓,怀德,画臻,我先走了啊。”话音未落,杨若风就一阵风似的追去了。
“哎,这若风,还真是……”孟怀德摇了摇头,回头看了一眼画臻,又道:“阿臻,我们不逛了吧,回去吧,再好的兴致,闹了这么个乌龙也……”
孟怀德尴尬的指了指清风阁,窘迫的样子让画臻不禁莞尔,这才好心情的说道:“行了,走吧,不逛了,看你这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虽说画臻并没有如愿的逛到青凤阁,这一路下来却也知道这孟怀德的确是个正人君子,至少那么多姑娘都没能让他迈不开步子,画臻被杨若风那么一闹,心情自然更是高兴,便和孟怀德一同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逛青楼哦哦哦哦
、第九章
“喂,听说了没,咱们苏州城新上任了一个刺史大人,据说姓王,不知是个好官还是贪官啊。”
“十有八九是个贪官,新官上任三把火,你不知道吗这王刺史上任还没多久就大张旗鼓的修缮刺史府,把刺史府弄的是富丽堂皇,用的还不是咱们老百姓的钱。”
“而且呀,听说这刺史专好男色,仗着官大,见着长的好看的男子就抢了去欺辱,简直是……”
细细碎碎的话语传入孟怀德耳中,孟怀德放下手中早已冰凉的茶水,皱起了俩道俊眉,炎夏将至,天气也渐渐变的反复无常,时而下雨,时而闷热,令人好不难受,所以他和画臻二人也甚少出府,因比邻而居,故而时常聚在一起探讨些字画书法等,今日天气转好,二人相约去芳墨阁淘些字画,走了一路,有些口干舌燥,这才来这茶寮品茗,不曾想却听到这些流言。
苏州城新上任的刺史一事,他自是听大哥提起过的,却也不曾放在心上,却不曾想这新刺史竟是比上任刺史苏明昶还不如,竟然干出这些事来,尤其好男色这一说。思忖间,孟怀德便将思绪飘到了坐于他对面的画臻脸上。
说起男色,阿臻的相貌尤为出众,每回与他上街总能吸引来一众姑娘家爱慕的目光,或者是男子的目光,若那王刺史真有那么荒唐,倘若让那刺史看到阿臻的模样,恐怕……
“在想些什么这么入神还是,看我看得痴了”画臻调侃道,笑意嫣然的模样更是为他的相貌添上几分色彩。
“只是在想,这新任的苏州刺史竟是还不如原来的那个。”孟怀德拿起茶水抿了抿道。
“怎么你很不满意苏明昶吗”在画臻看来,苏明昶其人虽坏,却坏得十分聪明,至少干坏事从来都是派自己去神不知鬼不觉的做,贪,也是贪的让人怀疑不到他头上,如此一来,苏州城里百姓们对苏明昶的评价一贯是挺高的。
“苏明昶做的那些恶事,老百姓被蒙在鼓里不知,我们孟家还有杨家却是知道的清楚得,怎么说,我们俩家人一个是将军,一个随时商贾世家,却在朝中也是有些人脉的。”孟怀德颇为自得。
“那你是觉得,苏明昶死的好咯”自从他杀了苏明昶泄恨,灭他全族后,听到的都是对苏明昶死的可惜的感叹,倒还真不曾有人说苏明昶死的好。
“倒也不是说他死的好不好,他固然可恨,可是却不足以致死,杀死他的那个人无论是因为何事而向苏明昶寻仇,这种做法都有些太过残忍了。”孟怀德温和的说出自己的看法,神情淡淡,并没有任何对苏明昶的厌恶或是对凶手的愤慨。
画臻听后,低下了头,白皙的手指摩挲着茶杯的边缘,似是若有所思。孟怀德见他神情如此,倒有些拿不准画臻的心思,开口道:“好了,不说这些了,苏明昶也好,苏州刺史也好,和咱们也无甚太大关系,我担心的只是以阿臻你的容貌,若让这王刺史看到,怕是会起祸端。”
“你担心我”画臻反问道。脸上重新挂起了笑容,眼神似有些期待孟怀德回答。
在画臻目光的注视下,倒是让孟怀德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当然了,你可是我的好兄弟,走吧,不是说好去芳墨阁的吗,时候不早了。”
孟怀德匆匆起身,结了账就催促着画臻同行。画臻轻笑出声,心中想着这孟怀德还真是可爱,不禁逗啊,这才刚过晌午,哪来的什么时候不早呢
二人并肩行于街上,自是又招来了不少注视的目光,画臻悠然自得,视若不见,孟怀德倒是依旧担心着从茶寮里听到的流言。
倏尔,人群中,画臻似是远远的瞥见了一抹白色的衣角,脸色大变,不复原先的悠哉神情,这抹气息,分明是属于那个封印他的白衣道士的,原本他的道行就敌不过那道士,如今真身与自己分离,更是丝毫没有胜算,自己也不打算这个时候就和他起冲突。
画臻微愣片刻,便抓起孟怀德手回头拐进了一个街巷,孟怀德措手不及:“哎,阿臻,你怎么了芳墨阁不是这个方向啊。”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别管那么多,跟我走就是。”画臻回道。
孟怀德无奈之下,只好跟着画臻疾走,七拐八绕地,待画臻觉得闻不到那白衣道士的气息了,方才停下,这时,二人已是失去了方向,不知走到哪条街道上了。
孟怀德好不容易能歇口气,喘着大气道:“不是想起了什么事吗怎么又停下了”
画臻淡淡笑了笑,表情颇为无辜地说道:“我突然想起来,好像那件事早已经办妥了。”
孟怀德一口气哽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却又不舍得像对杨若风那样痛敲画臻的头,只好顺了口气,十分无奈地拉着画臻往原路走,没走几步,就撞上了一个人。
“这是谁这么不长眼睛,敢冲撞了我们刺史大人啊。”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孟怀德站稳后,便看见一个长相极为尖嘴猴腮的瘦弱男子立于二人身前耀武扬威,而被这瘦弱男子挡在身后的则是一个白白嫩嫩,长相极为圆润福态的中年男子,神色猥琐,不似好人,而他们的身后还跟着几位象是护卫之类的人。
此时,这圆滚滚的中年男子正色眯眯地盯着画臻看,孟怀德也感觉到了这不怀好意的视线,一把拉过画臻藏于自己身后,这才不悦的开口道:“真是抱歉,实在是因为这位“大”人身形过于庞大,吾等小人才冲撞了“大”人,失了礼数。”
“你……你你你,竟然敢当众辱骂朝廷命官来人啊,把他二人给我……”瘦弱男子气急败坏,一扬手正打算让护卫将二人抓起来,却被圆润的王刺史抓住了手。
“哎,算了,别为难他们了,怎么说这美人,哦,不,是俩位公子也是无心之过,可不能让人家说我堂堂一个刺史,当街无理取闹不是”王刺史这话说的是通情达理,神态却并不如说的话这般道貌岸然,眼神一个劲的往孟怀德身后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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