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玖这么想着,眼泪在眼眶中决了堤,浸湿了枕头和自己的心,现在还有谁能依靠呢一春老师已经走了,那个一直关心着她像父亲一样关心他的那个人走了。
“大头师傅……”银玖想着,把自己的舌头搁在两齿之间,用力,她似乎已经尝到了血腥的滋味。
“小玖跟它很般配哟用它成为一流的女剑客吧小玖”
银玖猛然间从这狂烈的行为中恢复理智,一春老师的话像是晨钟将她带进黎明。她咬了咬牙坐了起来,肩背上的刺痛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脱掉上衣,回头检查着自己残缺不全的身体,发现背上被刺上了密密麻麻的看不懂的附文,还有左肩上
一只张着翅膀面目狰狞的乌鸦。
银玖轻轻地摸着被摧残的皮肤,那只黑色的乌鸦刺激的银玖的神经,银玖勾起手指疯狂的揉搓着那只不吉祥的鸟,想要擦掉它但是却无济于事。
父亲疯了,母亲也疯了
要抓紧告诉村里的统领,银玖告诉自己,那已经不是自己的父母了。
银玖掀开自己的被褥,在床下找到了为了不让父亲扔掉辛苦隐藏起来的长剑和几本剑谱,包裹起来背在自己的背上,忍着脚痛一步一蹒跚的往屋外走去。
银玖不敢出声,担心自己会发出声响惊动那一对恶魔般的父母,所以干脆直接匍匐在地上爬向玄关。不曾想到的是,父母既不在自己的屋内,也不再那该死的祠堂,等她爬出玄关的时候才发现,整个村子都涌动着一股血腥的味道,带着杀戮和审判。
“快去广场看杀人狂咯”人流将银玖带到广场,广场中央的立柱上捆着两个人,那是
“父亲母亲”银玖失声喊道。
看热闹的人纷纷回头看着这个瞎掉一只眼睛的女孩,银玖朝着父亲母亲走去,邑辉的口中仍然在念着什么咒语,看样子是彻底走火入魔了,夏莉眼神呆滞的望着银玖,突然之间嘴角掠过一丝恐怖的笑。
“安静一下”统领开始发话了,“祗邑辉和他的妻子夏莉已经成了恶魔,他们信奉邪教,还残杀了我们的好几个孩子,应当受到火刑,烧死他们以平息众怒吧”
话语刚落,两个负责行刑的侩子手用火把点燃了邑辉和夏莉脚下的干柴,瞬间的大火将二人吞噬,火中的人似乎在诅咒着,诅咒着在场的所有人,之后便消逝在火光之中。
在场的每个人都拍手称快,唯独银玖在火光的映衬中,一张惊悚万状的脸喃喃道:父亲,母亲,死了。
当火光渐隐时,统领将大家的注意力转向了银玖。看着被禽兽般的父母蹂躏成如此惨状的银玖,大家都惋惜不已,纷纷上前安慰着抚摸着孱弱的银玖,当一个女人想要查看银玖身上的伤口时,大家被银玖左肩上的乌鸦震惊得一时鸦雀无声。每个人都想退避三舍,不想被她沾上不详的气息,原本和善的人们开始咒骂,甚至朝银玖吐口水。
“恶魔之子”
“真是不吉利”
“马上赶走”
……
银玖已经听不见周围的声音了,她只想找个安静的角落好好地把自己藏起来,她真的希望自己不是祗家的孩子。等她安静下来的时候,已经被人送到了小岛最东边的断崖上的高塔里,她即将在这个几乎无人涉足的地方生活十年。
银玖抛弃了自己的名字,改名成了鸦,正应了自己是恶魔的孩子这样一种论断,就这样做个不吉利的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
、 青丝
鸦从痛中睡去,又从痛中醒来。
晨光洒在鸦的脸上,带着一丝清凉,鸦站起身,背上长剑从灯塔的梯子上慢慢下到地面,灯塔的第一层是一个圆形的大房间,有桌椅板凳,甚至还有灶台,再加上自己从外面捡回来的锅碗瓢盆生活也是可以继续的。灯塔旁边是一个脚蹬的汲水器,虽然靠海,但是打上来的水却十分甘冽,一丝海水的咸苦都没有。
早饭是海里捕的鱼和灯塔附近草地里长的野菜,又是一天,鸦的每一天都是在练习剑术中度过,不断的变强,变强,等满二十二岁的时候就出海去找一春师傅。而曾经的痛苦,只能在梦中得以回味。
过往的十年,除了最开始的最不受村里人待见的殡葬老头吉多少得可怜的接济之外,没有任何人接触。吉多两年之后病逝,鸦也没能参加老人的殡葬仪式,之后的岁月里,鸦越来越沉默,沉默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不曾对自己说过。
夜是最痛苦难捱的,为了让自己早点入睡,鸦有时不要命的练剑练到自己筋疲力竭,倒在草丛中睡到天亮,如今的已经完全没有甚至不曾有过女性的娇柔,取而代之的是冷酷和坚毅。
今夜,再一次的让自己疲惫,汗流浃背的鸦躺在草上,似睡非睡。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鸦机灵的坐起身,看见不远处的海棠树下得到草丛里里躺着一个人。鸦站起来,警惕的移步向前,看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儿躺在地上,脸上仍旧挂着惊恐万状的表情。这时窸窸窣窣的声音滑过草地,鸦手起剑落,一条红白相间的花斑大蛇断成三截。
“哼”鸦冷笑了一声,不过是条蛇而已,还真是娇滴滴的大小姐性情,这次让你吃点苦头好了。
鸦俯下身,贴着女孩儿的脸,一股香甜的气息扑面而来,豆蔻年华鸦也曾有过,不过不是香甜,而是苦涩。身下的女孩儿沉沉的昏睡着,长及腰身的发丝散乱在草丛中,鸦掏出手里剑,割下了女孩鬓脚的一缕长发,又一个残缺不全的人。
鸦将那一缕青丝当成了战利品装进自己的衣兜里面,女孩仍旧浑然不觉的睡着。月光中,女孩儿长长的眼睫毛上闪着点点泪光,柔嫩的脸像水蜜桃一样勾着鸦的食欲,还有樱桃般的红唇带着含糊不清的呓语,一片海棠花飘落在女孩儿的身上,虽已凋零但仍熠熠生辉。
女孩就这样魅惑着鸦,如果看得清楚,你或许可以看清鸦颧骨上泛起的红晕。鸦再次俯下身,将自己的唇压在女孩的唇上,或许吻得太过用力,身下的人有点透不过气,开始轻声的哼着,眉头紧皱。鸦这时用牙齿咬住了女孩儿的下唇,一用力,一股香甜的血腥味满溢在嘴里。
女孩儿因为疼痛猛然之间醒过来,望着眼前的人顿时明白了所发生的一切,眼前的这个只有一只眼睛的男人虽然有着绝美的脸庞但是竟然做出这种令人不齿的事情,女孩儿抬手打在了鸦的脸上,鸦顿时觉得有种火辣辣的疼,女孩儿猛地推开鸦,愤愤的跑向远处的村落。
鸦被推开的时候心里竟然泛起了一股让她自己也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回到灯塔后,鸦掏出衣袋里面的那缕发丝,依旧是带着甜甜的香气,唇齿间也带着女孩的一吻香泽,而脸颊上也依旧留着火辣辣的疼。真希望能再见到她,虽然是个娇滴滴的大小姐,鸦心里想着,把那缕青丝放在了自己的枕边,然后沉沉的睡去,这一夜,相安无事。
女孩一路狂奔,不是还回头看着刚刚的那个色狼有没有跟踪她,第一次独自去岛东竟然遇到这样的事情,回到家真的难以启齿。女孩的父亲弥岩宽是村里的长老之一,女孩的母亲很早的时候就去世了,只有一个大五岁的姐姐照顾她,父亲在遇到那个女人之前一直很疼爱她们两姐妹,后来娶了第二个老婆之后对两姐妹便愈加的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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