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願意

一個天雨的早晨。
我張開雙眼，噢，頭好痛。
昨晚睡睡醒醒，還夢到我落榜，嚇了我一身冷汗。
今天，是北聯放榜的日子。
我的成績自小就不錯，雖然不是第一名，但也總沒掉出前十名過，以模擬考的分數，正常的話，成功沒問題，運氣好點可以撈到附中，差一點就松山，再怎麼差，中正也不是問題。
二十天前，走出考場的那一刻，我媽用著焦慮又期待，還夾雜著一點興奮眼神看著我，我心虛的說，應該沒問題吧。
她露出了一抹微笑，這微笑好熟悉，每當她對朋友談到我，這個成績從不讓他擔心的兒子，就是這樣。
下午約了同學打球，我盡情的揮灑，同學還虧我吃不是吃了春藥。或許我隱約的知道，過了今天，會有好一陣子，沒能這麼開心的打球了。
傍晚進家門，客廳空無一人，桌上有一張拆開過的成績通知單，心裡一沈，唉，該來的總是來了。
513分。一分不差，最低錄取分數是514分，剛好名落孫山。
“媽，我回來了。”我低著頭走進廚房。
“去洗個澡，等會晚餐就好了。”她背對著我，沒有回頭。
走進房間，坐在書桌前，看著鏡中的自己，眼淚緩緩流下。
接下來的一週，原本開朗的我，變得沈默不語，媽媽沒說什麼，但我知道她很失望，看著她的背影，黑夜裡，我不知道偷偷的掉過多少眼淚。
五聯招隨之放榜，但我知道我的分數不足以填上北工和北商這兩個僅有的公立五專，而家裡的規矩是只准唸公立學校，我唯一的路，僅剩下高職了。
半個多月後，填了一所公立高職，沒有快樂，沒有憂傷，當時的我，覺得人生或許就這樣了。但上帝在你覺得無趣時，總是會為你安排劇本，絕不會讓你的生活空洞乏味。
一個影響我多年的戲碼，正倒數計時中，即將登上我人生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