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同人)[楼诚|古代AU]画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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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风悠闲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明诚深深吸气,隐忍道:“明台是什么身份你不知道吗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的计划就全完了他现在不该在西域,不该在平西军里”
“身份”王天风轻笑一声,“他现在是我的弟子,平西军就是他该待的地方。”
明诚厉声道:“王天风”
“明楼当年偷梁换柱保下这一线血脉,是不是早就在为今日做准备”王天风敲了敲长案,“靖北侯伏线千里,确有几分真材实料。但是我就是不让你们如愿,你们又能拿我怎么样”
明诚咬牙道:“明台说他找了三日也没见到人是你做的手脚吧他身上带着当年的印信,背上还有宗族的刺青,那边的人不可能不来见他。”
“那边的人确实得知了消息,也知道了有这么一线血脉存世,但是他们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那个人在哪里。”王天风说,“我没有拦着你们传递消息,我只是没让明台和他们接触而已。”
明诚闭了闭眼睛:“这种时候你才告诉我计划里最关键的一环已经被你截断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王天风优哉游哉:“明楼不是想当姜太公吗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等来个周文王。”不知道是不是终于看到明诚失态让他体会到巨大的成就感,他现在特别好说话:“不用担心,计划施行得好好的,我换了个人替明台过去,其实我反倒觉得我选的人比明台要靠谱得多。都是赌博,怎么不干脆玩得大一点刺激一点”
明诚意会了一下他言语里的深层含义,心里简直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
“你真是个疯子”
“过奖。”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明诚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你如何能得知那边进展是否顺利”
“我自然有我的渠道。”
“好。”明诚说,“无论成与不成,我都请求您让我们尽早知晓结果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王天风点点头:“可以,但是传讯方式呢”
“这几天会有大批不肯投降白戎的儒生被送往各地乡校,我们在里边混了些暗线,您还像往常一样联络他们就行。”明诚说,“此外,我们还有一件事,想请您帮忙。”
“真护可汗已派使臣去漠北都护府接我大姐前往帝都,大哥的意思是,想请您派出人手,在他们回去的途中设法把人拦下,无论如何不能让她踏进白戎的势力范围。”
王天风怔了一怔:“你大姐修宜郡主”他眼底流过淡淡的光影,一瞬却又消失不见。明诚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对,仔细看过去却什么也没发现,只听得王天风的语调恢复成往常的讥诮:“请我帮忙别告诉我明家现在连这点人手都拿不出来。”
明诚说:“明家自然也能拦下,但拦下之后,总得给家姐找个安身之处吧。漠北如今不能回,明台既然在平西军里,那送家姐来西域,我们也能放心一些。”
他甚至做好了再被王天风刁难的准备,意外的是,王天风居然什么也没说,就这么默默地答应了下来,好说话的程度简直不似本人。
明诚想起离开帝都前,他曾向明楼表示过对明镜未来去向的忧虑,明楼却只低着头给他整理各色令牌私章,哼声道:“送她去平西军疯子敢不照顾好她,我迟早扒了他的皮”说话的语调简直就像是小孩子在赌气,明诚这会想起来,只觉得颇为怪异。
心底浮现一个隐隐约约的念头,但他到底不敢多想,也没有闲暇多想。
“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明诚站起身来,重新裹上披风,带上兜帽,复对王天风一礼,“其余之事,有劳长史大人。生死成败,也就在今岁了。”
王天风也站起来,沉肃了脸色,半晌,慢慢说:“定不负所托。”
1氐宿一般指青龙的前胸与前爪,又称天根,如同木之有根,是生命体存活的必要条件,天根现而水涸,一般出现于秋末冬初预示草木凋零。又有说氐宿作为苍龙之胸,有万事万物了然于心的内在含义。
、房
“混账”
明楼咬牙切齿地把手里的书信拍在长案上,犹不解恨,复又把信拿在手中几下子扯成碎片,扔到脚底用力踩了几下。
汪曼春坐在边上,下意识地往后挪动了一点位置。
真护可汗也略微有点惊讶于明楼的失态:“侯爷还请先冷静令姐的遭遇,本汗也颇为心痛,但眼下最紧要的还是先想出一个解决的好法子。”
明楼恨声道:“好一个王天风我同他势不两立”
“没能安全护送修宜郡主抵达帝都,是本汗手底下的人办事不利。不过侯爷也别太担心,平西侯府和靖北侯府几代修好,王天风作为侯府长史,应该暂时还是不会伤害”
“可汗有所不知。”明楼打断他的话头,“那王天风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我与他一向不和,这回家姐落到他手上,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再者平西侯府这些年的境况可汗也是听说过的,那三十万平西军明面上说是姓陈,但除了一个瘫痪在床的侯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郡主,陈家还剩了什么他们自个引狼入室,现在还能拿什么去动摇王天风在西域都护府的地位与权威”
“侯府长史”明楼冷笑,“只怕他的野心可不止于此吧”
真护可汗沉吟道:“虽说是这样,但王天风的手腕本汗也早有耳闻,这般一个人物,目光应该不至于如此短浅吧。劫持修宜郡主,除了给侯爷难堪之外其实起不到什么实质影响,不管不顾的撕破脸皮,自己没了好名声不说,他就不怕给平西军招来什么恶果吗”
明楼冷哼一声:“这个疯子算计人心玩起阴谋诡计来还是有两下子的。”他对着上座的真护可汗拱一拱手:“世人皆知,我明楼杀了大历的皇帝,转投可汗麾下为白戎效力。明眼人自然都知道谁才是真命天子,但这天底下却从来是愚昧者占了大多数,他们看不到大历气数将尽,也看不到可汗雄才大略,只会一味说着那所谓的忠君大义直至进入坟墓。王天风不过是看穿了这些人的卑鄙与浅薄,并加以利用。”
“此话怎讲”
明楼道:“王天风与我有私仇,这是许多人都知道的事情,但他在这个关头从可汗派出的使臣手底下劫走家姐,却是名正言顺的把个人恩怨上升到了家国大义的高度。我明楼本是受害者,但天下人却只会拍手称快,只因王天风做了他们想做却不敢做的事给一个他们认定的奸佞背主之人以莫大的羞辱”
“家姐若是迫于他的威胁与我反目,旁人也只会说是他的高风亮节感化了家姐;家姐若是宁死不屈,他反手就能打着诛奸除恶的旗号杀了家姐,到时天底下谁会说他做得不对王天风这是把我明家放在脚底下踩踩了一脚还不够,还要踩着明家给自己塑个金身”
“他做梦”
明楼越说越急,说到最后反手就从袖底拔出短刀,狠狠劈断了身前的长案,霎时一声巨响,木屑飞溅,连真护可汗离得那么远,都不禁惊了一惊。
汪曼春内心不知有多痛恨明镜,又有多痛快她落在了明楼的死敌手里,但明面上还是一径劝慰:“师兄别气了,气大伤身。那王天风就是再不识好歹,多少也得顾忌一下您在父汗面前的地位不是三十万平西军说着好听,追根究底也不过就是些老弱伤残,哪里敢跟咱们白戎硬碰硬想必也只是明面上威胁一下,装的好看一点罢了。”
明楼却像是被她点醒了一样,连声对真护可汗道:“曼春说得对,那王天风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小人,若是可汗能以强兵压境,他不仅会安然无恙地送回家姐,还会在您的马鞭下乖乖低头,半个字也不敢多说西域大片疆土,可汗定能唾手而收入彀中”
真护可汗眸色一深,还没来得及说话,明楼却立刻自己否决了自己:“不,不成,眼下实在不是一个用兵的好时候。”他深深吸了一口,强行让自己回复了往常的平静,“是在下失态了,可汗万不能因在下一时的失言而动摇江山大计,还请您忘了刚才的那席话吧。”
真护可汗这才缓缓笑起来,眼底的暗色散去了大半:“侯爷这才是真性情,亲人有难,口不择言,这都是常事,本汗不会责怪你的。”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侯爷刚才说眼下不适合动兵可否细说,本汗愿闻其详。”
明楼整一整衣摆,重新坐回位子上,开口道:“此时对西域用兵,无论成或不成,都有三处不妥。”
“其一,帝都距离西域路途遥远,即便是轻骑兵一来一回也要耗上不少的时间。眼下尚未到粮食收获的季节,前往江南调粮又费时费力,帝都及周边城池存粮本就不多,若是再匀出一部分充作军饷,只怕今年冬天会特别难熬。”
真护可汗点头道:“不错,昨日已有人向本汗报告,说是帝都粮仓即将告罄,要本汗早做打算。”
明楼道:“从来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骁勇如白戎骑兵,若是饿了肚子只怕也打不好仗,而西域那边正好可以以逸待劳,时间拖得越长对可汗越不利。”
真护表示赞同:“还有呢”
“其二,大军一旦西行,必定要经过连云关,而连云关一旦落到心怀不轨之人的手里,关内关外立成两方天地。关外的人被截断了辎重军需,关内的人也成了瓮中之鳖,任人鱼肉,此后再分而击之,胜负则未可知也。”
真护可汗颇有不屑之意:“区区一个连云关,本汗能打下一次,自然也能打下第二次。再者,连云关里亦有白戎守军,侯爷的担忧恐怕也太过了些。”
“可汗万不能这么想。”明楼肃然道,“先前能拿下连云关,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家师早投英主,与您里应外合。”说到这里他温和地看一眼汪曼春,后者回他一个笑容,“连云关是兵家必争之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即便最后您能再度将其拿下,要么就要耗费长久的时间,要么就得付出沉重的代价。在下所说,绝非虚话,往前推个几代,连云关也屡遭外敌侵袭,但最终都能屹立不倒,足见其确有不寻常之处。”
汪曼春在旁边作证:“父汗,师兄说的没错,连云关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抵御骑兵才修筑的,到时候万一有贼人把两边城门一关,也不出战,一味坚守,我们也很难拿他们怎么样。”
真护可汗沉吟道:“若是本汗亲自领军坐镇呢”
“这就是在下要说的第三个不妥之处了。”明楼笑道,“可汗用兵如神,又颇通兵法,到时振臂一呼,天下何处不闻风而降但恕在下直言,您在眼下这个关头,如非必要,断断不能离开帝都。”
“这又是什么缘故”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大历立朝两百余年,如今面上是降了,但私底下却未必安稳,尤其是在这帝都之内,更是处处潜藏着妄想复国的前朝余孽。可汗一旦离开帝都,这些人没了忌讳,立时就能顶破了天去,虽说未必能成功,但后续处理起来也会相当麻烦。”
“这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明楼微微低了低眉眼,放轻了声音,“几位王子那里,只怕也是暗潮汹涌。”
“欲望是人的天性,这些天的事情想必您也知道了一些。一旦您离开帝都,等于是把一大块金子放在一群乞丐面前,到时候的形势,只怕会脱离您的掌控。”
真护可汗面色阴沉:“这群不肖子他们还敢翻天了不成”
明楼淡淡道:“他们不会,可不代表其他人不会,比如左右贤王”他适时地打住后半句,又道:“毕竟,相较于可汗您,年轻气盛经验不足的王子们更好掌控,不是吗”
帐中静默了片刻,真护可汗冷哼了一声,对着明楼缓和了脸色:“侯爷为本汗尽忠的心意,本汗都清楚。你放心,虽然眼下本汗不能替你向平西军讨回令姐,但本汗答应你,一旦局势稳定,立刻挥师西域,杀他个片甲不留”
明楼站到正中央深深一礼:“多谢可汗。”
真护可汗点点头:“侯爷先回去休息吧。阿依娜,你留一下。”
明楼顺从地出了王帐,真护可汗盯着帐门沉思了一会,忽然转头问汪曼春:“阿依娜,你怎么看”
汪曼春说:“靖北侯言辞在理,一心为父汗考虑,女儿觉得应是忠心的。”
真护可汗淡淡道:“忠心是忠心,不过小心思也不少,既想被本汗重用,又想在本汗那几个不肖子里左右逢源,倒真是个圆滑之人。”说着说着却笑了,“圆滑些也好,人就是得有弱点才好掌控,这个明楼,在大历当了那么多年的人上人,权欲心倒养得不小。不过,只要他能干又忠心,这点甜头,本汗也愿意给他。”
汪曼春不敢接这个话题,只道:“那明镜那里”
真护可汗漫不经心:“派些人去让修宜郡主死在西域,对外就宣称是王天风下的手这么一来,靖北侯也就更没有退路了。”他瞥了一眼汪曼春,“就交给你办吧,本汗记得你同她有仇。做得干净点。”
汪曼春眸底喜色一闪:“谢父汗,女儿定不辱命。”
“对了,”真护可汗又道,“靖北侯说得也有道理,连云关十分紧要。你去西域的时候带上本汗的金令,调动外黄、垂陇、彭衙三城的一部分守军前往连云关,加紧防备,内部更是得细细盘查,任何不安分的人就地格杀,不必请示了。”
“是。”汪曼春应道,“那此后是否要再抽调兵员对那三城进行补充”
“不必了。”真护可汗摆摆手,“三座无关紧要的小城,没地没粮,离帝都也不远,真要有人闹事,派兵镇压也不过一日的功夫,不用费心思了。”
将领们鱼贯而入军帐,一直看着沙盘的明诚抬起头来,微微一笑。
“见过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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