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山白的胳膊伤的不重但是因为还在输液所以一边手活动起来不太方便,见岑为阙真想喂自己吃宴山白忙抬起了可以活动的那只手“我自己来”说罢便从岑为阙的手里拿过了勺子。
他的手因长时间输液而变得冰凉,岑为阙楞了一下将碗端了起来方便他舀。
“你不用和戚南因生气”宴山白忽然说,而岑为阙则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或许真是饿惨了,一小碗汤一会便见了底。岑为阙一言不发的接着去盛,忽然听到宴山白在他背后说了声谢谢。
“不要和我说谢谢。”
“你前几天救了我,要是没有你我现在应该就不是待在医院这么简单了”宴山白说。
岑为阙慢慢的坐到了他的床边,他的手轻轻覆上了岑为阙因输液而变得冰冷的手背“我做的事情没有一件是为了想听你这句谢谢而做的。”他的体温顺着手背上的血管慢慢传往宴山白的全身,岑为阙不知道的是除了这句“谢谢”以外宴山白更想对他说的其实是“对不起”。
他本是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要是没有他眼前这个人应该是一辈子开心顺意的。
岑为阙盯着宴山白的眼睛“山白,跟我在一起,给我一个机会。”
宴山白将头转了过去,半晌没有出声。
“答应我好吗你也喜欢我对吗”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这人病重的时候说这话,可是不知怎么的心底却忽生一种强烈的预感,这预感告诉他如果他不说那么一定会后悔,“说实话山白。”
“如果多给我一点时间”宴山白不知这话自己究竟是要说给岑为阙还是说给的系统。
第10章 校园世界十
黑色大理石砌成的台阶上站着一个身着酒红色长裙身材丰满的女人,她妆容精致体态优雅。“为阙,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女人看了看大厅里站着的人,一面缓缓的往下走一面悠悠的问道。
冬天天短此时明明已经七点多可是窗外仍是没有一点要亮的痕迹,唯独一点月光穿透了薄纱制成的窗帘洒到了大厅中央。岑为阙一身黑衣站在月光下,身影被倒映在脚底的大理石上就好似西方传说里迷人而危险的吸血鬼一般。
“您不用管”青年的声音极其冷淡,配上他因为立于冷月下而被堵上了冷光的高挺身形便更加的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女人也随之冷哼了一声“你这是什么话为阙,我可是你母亲,有你这样对自己母亲说话的吗”她走到了岑为阙身旁的黑色沙发边慢悠悠的坐了下来,状似随意的问道:“你最近怎么和晏家老大走的那么近”
“虽然和晏家是该保持些关系,但是你不觉得你和宴山白之间的关系有些太近了吗你要时刻记住你是岑家的少爷,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整个岑家最近的那些传言,你最好处理一下免得给岑家丢人。”
岑为阙弯腰按了按嵌在茶几上的灯光开关,瞬间整个大厅变得灯火通明,头顶的水晶灯发出了刺目的白光长时间待在黑暗里的人眼睛难以习惯。女人瞬间眯起了眼睛“岑为阙”她攥紧了拳头“你什么意思,岑为阙你已经不是小孩了过几天给你安排了几场相亲,你去看看有合适的就尽快定下来。”
“我只是突然想要提醒你一下,你只是岑家目前代理人的妻子,至始至终好像都和岑家和我没有一点关系,母亲这两个字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得出的。”他所幸也坐了下来“至于我真正的父母,不是早在十几年前就被你和那个男人一起杀了吗”
女人猛的站了起来“你你怎么为阙你不要听信谣言。告诉我这件事,是谁给你说的”
“哦谣言”岑为阙冷冷的看着她“十六年前那场爆炸案不是你做的本来想除去长兄一家继承家业,没想到却在爷爷那里露出了马脚,老爷子虽然恨可是总不能再失去一个孩子。所以他便将岑家直接交给了我,你们知道后便索性给老爷子也下了毒,明里装作好心的当我监护人可是在背后不知道都做了什么呢,也幸亏你们两没有孩子而且老爷子提前为我的安全做好了准备,不然我恐怕早就去陪我的父母了吧”他一边说一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这一切岑为阙早已调查清楚,暗地的工作也早已经结束,现在他终于可以将这一切尽数说出。
“那又怎样”女人不顾形象的大声喊到:“十六年了,你以为单凭你这一句话岑氏就能再回到你手里笑话不要以为你接手了点岑氏的工作就是什么一方巨鳄了”
这时听到响动的佣人们纷纷跑往了大厅,只见那个在上流社会一直以美艳著称的岑太太此时正一脸狰狞毫无形象可言的指着自己儿子的鼻尖大声叫嚷着。
“斯笛”仍穿着睡衣的中年男人黑着脸站在大厅边,他的相貌与岑为阙有着四五分的相似。
“还有没有规矩了你们两个,大清早在家里吵什么让佣人看笑话吗”男人瞪了瞪旁边低着脑袋站成几排呃佣人没好气的说“你们下去。”
被叫做斯笛的女人仍然是伸着手指着安然坐于沙发的岑为阙的鼻尖,她颤抖的说:“老爷他,他知道。”
“知道什么”
“十六年前”
大厅内的钟缓缓动击出了属于八点的和缓乐曲,岑为阙看着还楞在一边的两人兀自离开不知从哪里取来了一盏保温壶,“既然你们这么想要岑家,那么便给你们好了。只是希望你们这几年从岑家带出去的钱能补的上”岑为阙话留一半转身潇洒离去。
穿着睡衣的男人猛然间想起了什么,三步并两步的跑上了楼,他从床边提起手机。紧跟在他身后的斯笛大声嚷道:“老爷,那个小杂种处理掉不就完了”男人忽然转过身咬着牙说:“不他早有预谋。”
此时电话已经拨通“喂文经理,你现在立刻去公司整理岑氏近几年所有账目,对,越详细越好。”
与岑家风雨欲来之势不同,此时的晏家气氛是多年没有过的好。宴山白在医院没呆几日就被接回了家,晏家各类仪器一应俱全且医生随候条件自然是比一般的医院好得多的。且近来宴和玉也放了寒假,从宴山白稍好些后他便开始缠着哥哥聊东聊西,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一般。
“岑大哥你来了啊”岑为阙近来几乎日日都要到晏家来,宴和玉早已见怪不怪了,不过神经有些大条的他并没有感觉到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甚至,“诶,岑大哥你今天又带什么吃的来了。其实我们家厨师也还可以的,不过你带的东西的确味道不错”他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岑为阙。
“今天也有多余的,你要不要尝尝”
宴和玉已将碗递了上去“谢谢岑大哥”
不过幸好宴山白现在住的这间房子里没有可以让他吃饭的地方,宴和玉盛好吃的后便消失在了门外。
宴山白发现今天的岑为阙有些奇怪,他虽还和往常一样不太言语可是眉宇间却透出了一股以往没有过的释然与激动。
“山白你还记得我父母吗”岑为阙突然问。
“岑老爷和斯笛夫人”
“不是”
宴山白终于想了起来,大概是在十几年前a市最轰动的一场海上爆炸案件,岑家家主与家主夫人在那场事故中失踪,后来没过多久岑老爷子也离开了人间从此岑氏内部便开始了一轮大规模洗牌。不过其中具体的发生了什么,当年还是一个孩子的自己不得而知。
他仔细回忆道:“我记得岑夫人是个非常温柔的女人,她长得很美气质冷冷的不过对我们这些小孩很好。岑先生我没有太见过,不过记得父亲说过他相比商人更想做个画家。”
岑为阙突然摇了摇头说:“十几年前其实是一场谋杀,就是现在鸠占鹊巢的那两个人干的。”
宴山白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好似想通了岑为阙为何想要同岑家脱离关系,甚至有可能他脱离岑家之后岑氏高层一系列自取灭亡的错误决定也与他脱不开干系。
和宴山白曾有猜想,在系统给出的那个结局中岑为阙与家族脱离关系并不是因为戚南因,这仅仅只是个导火线而已。但是这次便不同了,岑家还未出手或者说因为戚南因换成了自己所以岑家也不好出手了。
他有些紧张地的问:“那你打算怎么办”岑为阙回答道:“既然他们两想要岑家那我就给他们,不过就要看他们要不要的起了。”看样子岑为阙是想从外部将岑氏拖垮,其实撇开任务宴山白是同意他种做法的。毕竟岑氏被那两个人控制了这么多年势力早已经渗透到了每一个角落,岑为阙绝不是一个愿意当他们手底下傀儡的人,且将一个如此庞大的家族重新夺回也并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
但是他这样的作法又绝对会打破这世界各大家族之间的平衡链条,更何况宴山白有任务在身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岑为阙问。
宴山白想了想说:“虽然重新夺回岑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可是这毕竟是你父母的心血不能便宜了他们。”虽然他也知道岑为阙哪怕脱离岑家也是不会放过这几人的。
岑为阙突然揉了揉宴山白的脑袋,看着这人向来梳的整整齐齐的头发被自己弄乱心情竟然变好了一点“怎么没看出来我们宴大少竟然还会有这样的想法。”
“”
“不过”他半蹲下来贴近了宴山白,拉着他的手说:“这样的你很真实。”
就在这样的气氛下,刚刚吃完东西的宴和玉看也没看一眼便直接闯了进来,等到那边两人松开手同时将目光投向自己的时候他才直觉做错了事情。
“岑大哥原来当时容林阅说的都是真的啊”
岑为阙有些搞不懂且不爽的问“他都说什么了”
“啊”宴和玉呆呆的说“他说,你要当我嫂子了。”
第11章 校园世界结局
a市地理位置偏南纵是深冬的气温最低也难以超过零下,但是今年自农历入了腊月之后便开始零星的飘起了雪花,时间久了气温自然被拖到了零度以下,雪也攒了起来。晏家院中有几只野猫,自从开始降温之后便将窝挪到了靠近房屋的地方,房屋内地暖烧的不错哪怕是在外面的墙角处仍能感受到一定的温度。不过看着那几只狼狈的小家伙宴山白还是叫人将他们带到了屋内,几天的喂养下来一个个都胖成了肉球一点也不像从前的可怜模样。
“喵呜”几只猫内最小的一个同时也是最粘的一个缓缓的踱着步子靠近了宴山白,它轻轻的蹭了蹭坐在沙发上人的裤脚。宴山白伸手将它抱了起来,他最近虽然已经可以离开病床但是仍不能到处自由活动,于是就叫佣人搬来了沙发放在落地窗前。那小猫倒也不客气它在宴山白的腿上转了转找了个舒服的地方便躺了下来末了又朝着宴山白柔柔的叫了一声,于是某人便听话的开始给它顺起了毛
宴山白上一世生活的城市从深秋开始便飞雪漫天,但是近二十年里他却鲜少有过见雪的经历,可以说这漫天熟悉的大雪使他的心难得的放松了下来。
系统的再次出现才打破了这宁静的画面,“宿主,您已全部完成该世界任务,我会在合适的时间将您的灵魂带往下一个世界。”
“任务已经完成了”宴山白给那小猫顺毛的手顿了顿,系统回答道:“是的宿主,天命之子已经成功的重新控制了岑氏并且断绝了离开的念头,您的任务已经完成。”
宴山白过了好一会才又问:“那我最晚什么时候离开这个世界。”
系统说:“具体时间不确定,不过应该在最近半年内,您将以自然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
若是没有沉木舒给他的看的那几张资料或许宴山白还不明白到底什么是“自然的方式”,但是看过后的他已经明白了,所谓“自然的方式”应当就是器官衰竭。从出生开始周围人便知道宴山白的身体并不怎么好,他长期处于一种衰弱状态可是却又没有明显的病变部位,其实想想这应该是系统的故意所为。说来也有些好笑,宴山白两世都没有能够活到老年,但是却要在不久的未来体验一把属于老年人的告别。
看着身后熟悉的大宅,说没有一点不舍当然是不可能的。但是既然他选择了不停地穿越不停地周转于各个世界,那么分别便注定会成为他未来人生中的必修课。
面对这一世宴山白放得下父母也不担心宴小弟,可是唯独岑为阙
“大少”管家敲了敲门“岑夫人前来拜访,现在已经在客厅了。”
宴山白有些不解,根据系统所说岑为阙方才彻底夺回了岑氏,斯笛为何偏要挑这个时间来晏家。
“她是来找父亲的吗”宴山白问。
管家摇了摇头“岑夫人来了之后就没有说话。”
宴山白轻轻的将小猫放在了脚边的毛毯上,“带我出去看看”他说。上次的伤有几处是在腿上的,所以直到现在他仍不能正常的行走必须依靠轮椅行动。
斯笛夫人美艳之名在上流社会广为流传,可是谁曾见过她像今日一般的不修边幅。哪怕是早有心理准备的宴山白看到那个暴瘦到两颊凹陷的女人还是吃了一惊,斯笛这次恐是来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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