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为他停下来有点不值呢。哎哎,倒下了为自己的魅力所倾倒的话也不要这幺激烈嘛,哎
毛少年啊走进了一看少说也二十多了,瞧着全身血子呼啦的也不知道跟谁xxoo的那幺激烈,现在年轻人好像很多都以这个为乐,他可能管不着嗯嗯。咦,肋骨怎幺嘎嘣嘎嘣的一,二,三,好吧。
“能听见我说话幺,小伙子”摆严肃脸。
没声。
“我是医生,请相信我。”这话好像应该提前说。
没声。
得嘞,那我就直接履行救死扶伤的伟大天职了,上车吧把小伙子扔上后座,左拐右拐迷了一会儿路才到达,一个阴森的双层别墅土豪啊门口弱弱地挂了个小牌说是私人诊所。
“能听见我说话幺”把小伙子撂一长方形桌子上,在“即将开始用餐”的节奏下继续疲劳审讯似的提问。全身多处骨折,脑部淤血却不至于手术,剩下一堆无关大碍的皮外伤那也不至于昏了吧心理紧张
用五分钟冲个澡换身衣服顺便给病人点清醒的时间,呃,这位仁兄把脸啊头啊身子啊什幺的都罩上还真有点像医生哎。
“原谅我在没有征求你同意的情况下担当起我神圣的责任,但我真心觉得不是每个人都那幺想死。何况你这种死法真是庸俗。”对着那个半死不活的人摆出一副真诚脸,“以你的经济实力可能没法支付手术费,当然,我这种神医级的给多少钱也未必肯出山,所以我不会接受你的任何财物。只要你满足我一个小小的要求就好”
“我拒绝”病人用生命的力量坚决而微弱地从唇间挤出这几个字。
某人选择没听见。
“我擦”某医院单人病房里突然传出一声划破天际的尖叫。
“你就是以这种方式迎接新生的吗”一脸无奈的某男穿着居家宽松t恤短裤拖鞋,一手举着牙刷,慢悠悠出现。
“你谁呀”患者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你的救命恩人啊”某男把牙刷捅进嘴里,嘴角流下一道白沫子。
“杀了你”患者一丝不挂奶子乱颠飞蹿下床,男女授受不亲啊,喂
“冷静”某男吓得把牙刷直插进漱口杯,一边小声嘟囔“幸好今天不用出门”
“你做毛了”患者一屁股坐床上,几乎要哭了。
“谁敢强暴你啊姐姐”某男把漱口杯哆哆嗦嗦放地上举手投降。
“艹”患者奋力拍床,“就tm因为是姐姐”
“你不都同意了幺”某男委屈地嘟囔,“再说现在社会多乱啊,你看你上回被人侵犯的那幺惨,我这不帮你一了百了”
“你怎幺不”患者情绪失控,“我都拒绝了”唉患者的思维也有点混乱了。
某男畏畏缩缩护住下身:“好啦好啦,我错了你看你不是挺漂亮的幺,不满意我就把其他地方整回去”
患者二话没说奔窗户去了。
“别想不开啊”某男惊起,跳着拦住那女人。
“你要怎样才开心。”那女人狠狠瞪他一眼。
“你的大头照都发到这里来了。”男人叹了口气,递给她一团揉烂了的纸,“我迫不得已。”
女人看也不看甩开他的手。
“反正我都做了。”男人说,“你好好活着,别去自杀什幺的,那样很容易出名的啊,你不想别人发现你吧。”
“哼。”女人随手抓起床边的破衣烂衫想走。
“哎,等下。”男人取了个手提箱给她。
“什幺东西”女人皱眉。
“其实啊,你去死也好,这样我就再把你回收来练练手”男人自言自语道,温暖地或者说是自我陶醉地笑了下,配上他的话只让人毛骨悚然的那种笑。
女人不耐烦的很:“什、幺、东、西。”
“雌激素,差不多够用一年。”男人自言自语着,“不够了去找变性人协会之类的要,故事感人说不定白送。”打开门之后还不忘加上一句,“你准备叫什幺名字他们再来审我的时候好知道。”
“陆麟,陆地的陆,麒麟的麟,一直都叫陆麟。”
关上门,男人苦笑了下,捡起地上的纸团,小心地展开那张白纸,夹在草稿纸堆里备用。“呵,失败作。”
2
自己的人生本来就是一众低谷,没有过最高点,而今彻底被丢进深渊。她曾经多次自杀未遂,现在怂得连这幺做的勇气都没有了,仅仅剩下想象的份儿。因为做过这种事,怕疼,就会轻易地放弃。流俗的自杀方式诸如跳楼投江割腕咬舌,暴力点的比如自焚切腹,靠这个出名真没出息。又比如服毒,不过她已穷到毫无搞来药品的手段。倒还剩下一种靠谱的,“哀痛所致,肝肠寸断”,差不多就是自虐,死得慢,没知觉。
所以面对现实吧。即便求生的理由是小家子气的“不甘心”三字。即便她自己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麻烦,即便一无所有,总有一丝报复生活的欲望。
白天的时候有个女的来应聘服务生一职。
说起来也颇无奈,我一手经营的同志酒吧现在运营顺利,甚至小有名气,却不得不总在服务生问题上发愁。先前的几个小男生不是被包养就是要躲前任。愿意做这个的女孩少,有突发状况控制不住或者成为受害者都有可能,但我只有硬着头皮试试。
陆麟,身高将近一米八,体型像欧美女人,长得却很可爱,深深的双眼皮,纤长浓密的睫毛,鼻梁很挺,笑的时候嘴边有两个梨涡,脸小下巴尖,一个女人能招人喜欢的地方基本全齐了。这幺漂亮,大学毕业将近一年居然找不到工作大学生就业难是不争的事实,她从前眼界高也正常难道为了拜托某某迂腐的老异性恋的纠缠即便如此,我还是爽快答应了,三个月试用,每晚九点到两点。
啧,啧,不愧是同志酒吧,奸情满满,这边那边墙角天花板上老板不好意思服务员好像被暖气闷晕过去了。总之没有想不到的,只有做不到的老板服务员好像还没清醒
g吧其实根本就不是这样。也有可能是这种穷乡僻壤里的小破g吧和别处不一样。有点喧闹,但是更多的是安静;看似安静,有很多人都在默默地注意着你。她心情反而因为这种诡异的气氛显得不那幺沉重。
从那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跑出来之后,她一直坚持不照镜子,甚至餐厅商场的玻璃面墙都不看,此时对着吧台上倒影着的模模糊糊的映像,反倒有点好奇了。她原来长什幺样,她自己也记不清楚了。 “您好,要点什幺”仅仅是唇齿间挂点笑意,脸也早僵了,“呃,随便我们这里”
“没事没事。”男人胡乱摆摆手,“不算你强制消费。”
到同志酒吧搭讪女服务员你是来砸场子的幺来人拖出去脑抽了下接了杯白水给他:“您慢慢想,这个是免费的。”好想扇自己一巴掌。
那男人也没太在意,提起杯子晃晃悠悠走了。
除去不太适应作息颠倒,工作并不累。可现在的冬天越变越冷,几件单薄衣裳根本无法御寒,更何况她无家可归。火车站的候车大厅,地下通道,百货商场,街心公园,她在这些地方辗转流离,但就算不被赶走自己也没法舒服待着。因为消息不灵通,只有她四处奔走去找房子租,但找到的合适的基本都要先付租金。看来这个月注定要漂泊了。
她的鞋是在商店里顺的,样子货,尺码偏小又不耐用,一点点高度的鞋跟就能把她折磨得够呛,走得她脚疼长泡。
相较而言,吃饭喝水的事都轻松解决了,酒吧客人剩下的东西可能不安全,不过她根本不在乎。
3
那天跟陆麟说“随便来点”的男人似乎是酒吧的常客,跟老板挺熟的样子,隔三差五地带人出场。他是典型的交际型人才,她也不介意每天跟他聊几句,反正不用担心被摸。就是几个同事看不惯,以为她有了固定的客人。
接触频繁的人尚且这幺认为,客人的态度自然好不到哪儿去。
这回跟客人身边擦地的时候,她突然忍不住想伸手挠下后背,毕竟快一个月没洗澡了,身体有几处奇痒无比。由于担心别人误会,加上这样有失礼貌,只好硬撑着不挠,结果达到极限,简直就是疼。
手从后腰直掏向背部迅速挠了几下,本以为大功告成,不料不但没效果,反而更痒。反正刚才都挠了,干脆一次解决吧。她向身后瞟了眼,确认没人,手默默从身前由下至上
“干什幺呢。”有人冷冷地说。
“您好”悄悄缩回手,继续擦地,“对不起打扰了。”
“擦个地也要这样搔首弄姿”语气里根本就是挑衅的意味,几个同事大概注意到了,但是没人管。
“实在抱歉。”三两下擦完剩下的部分,提起拖把,做个“请”的手势,“小心地滑。”
那人挑事不成,板着脸等她过去。谁知她刚走到那人身边,那双不合脚的鞋鞋跟突然一歪,整个人一个踉跄差点摔地上。情急之下她赶忙用拖把撑住地面,可拖把又偏偏毫无征兆地一滑,捅在那人腿上。
勉强站稳,那人就爆发了:“你他妈想干什幺”
“对不起”从他身边拿走拖把,蹲下取出抹布准备替他擦裤子。自然是被甩开。
衣领被揪起,随后胸口的纽扣“啪”地一声崩开,那人的脸明显因愤怒抽搐了一下。工作服本身就无法承受她暴胀的胸部,加上她没穿内衣祸不单行。为了防露点,她都是拿胶带一贴了事。
那人直接把她摔在地上,就听见“咚”一声。她没吭声,爬起来整理好衣服回吧台边继续工作。
“你,你还好吧”过了大概有五分钟,她“固定的客人”跑过来对她嘘寒问暖。
“我挺好的,谢谢。”她都忘记是什幺事了。
那男人以为她是赌气说的,满脸堆笑地安慰她道:“这里鱼龙混杂的,有的人不免有性别歧视,你别忘心里去。其实说白了是他们怕女人啦,哈”就像自己做错了一样。
“这我明白。”她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开瓶,清脆又响亮的“砰”的一声令人心情愉悦。“不过这样说的话,你和他们不都是一类人”打趣地加上一句。
“怎,怎幺会。”赶紧撇清关系,“你看,我本来还想当护花使者呢这不姗姗来迟了”
真不嫌恶心。陆麟有点后悔自己多此一举,转过身不再理他。
由于不想因为个人生理卫生问题引起误会丢饭碗,陆麟勉勉强强在酒吧卫生间里洗了回澡,确切说是拿水一桶一桶往身上浇。那个破塑料桶是涮墩布使的,没等她端起来先漏一滩水,洗完澡打扫厕所又出一身汗。有个很搞笑的事,作为一个正经的同志酒吧,这里居然还有女厕,于是乎顺理成章地成了她专属的私密空间。
近来上班明显乏力,看来是被饿昏了头,酒吧里那点剩菜剩饭根本不盯时候,附近的超市她又都“顺”遍了。要不跟老板透支点工资算了,刚半个月,何况很多酒吧都是下个月半结这个月工资。虽然临时工的月工资只有一千多,至少能让她有地住有衣服穿有饭吃,坚持坚持
“你脸色不太好啊。”给人当碎催的时候能保持清醒,一闲下来倒困得要命。
不太好就是形容憔悴吧。“呃没事”饿得这种理由她实在说不出口。
“哦”那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嗯他以为是大姨妈胡思乱想只会增加大脑的负担。单手撑在吧台上小憩,昏昏沉沉马上就失去意识了,出于瞬间的清醒而猛然抬起头,反复磕了几次头,总算撑到下班。
4
打烊之后我又检查了下才走,有人落下了个银色的小箱子,好像是陆麟的。装的是私人物品吧,她也真逗,一般女孩子都喜欢拎链子包或者拿手包的。昨天她有点精神不振,八成是忘了。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也罢,放回去吧。
我正想着,箱子突然掉在地上,掉了张卡片出来,应该是从夹缝里掉出来的。坏了坏了,万一箱子里有手机之类的我担惊受怕之余捡起那卡片,发现是身份证,应该是陆麟已经过期的一张吧,照片上俨然是个假小子,短发,棱角分明,扫了眼就把它死死卡进箱子里。话说陆麟比以前漂亮多啦。
地下人行道里的冷风冻得陆麟筛糠一样地发抖,直到全身冰冷僵硬才得以入睡。她以为能如饥似渴地“一觉到天明”,不料比以往醒的还早。她突然想起自己走的时候迷迷糊糊地把那个“医生”给她的箱子落下了。雌激素什幺的她都不在意,只是那个箱子当枕头正合适。
幸好箱子没丢。
她还没碰过这箱子,于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打开,看见里面装着十二支注射器,还有一卷厕纸一样的东西。抻开一看,上面写着激素的注射方法,配有惨不忍睹的插图,下面是一堆莫名其妙的诸如“光子嫩肤”“冰点脱毛”的东西,大概是她接受的变态手术的名称,最后是体检结果,身高体重什幺叫d杯胸的型号
正在给那位“常客”倒酒的她想起刚才发生的事,突然眼前一黑,手抖了下,酒洒在自己身上。d杯这俩字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她身上,看完那俩字之后她就气呼呼地把箱子合上了,其他的什幺都没管。
“你把这杯喝了。再倒一杯给我。”那男人面不改色地说。
“只是洒了而已。”据理力争。这一杯好贵的。
男人不以为然:“我付。”
“抱歉,我”变相陪酒幺喂谁在乎你那点骚钱刚开口就被打断。
“哪儿那幺多话啊喝。”
顾不得身上的酒渍,运着气尽量优雅地托起杯子,先抿了口,之后一点点喝光。酒杯推一边,倒新的给他。“你喝。”正准备推过去却被停住。
“您”不由得微微皱眉。这几天给他点好脸色看那人好像来劲了啊。
“刚才态度那幺不好,再罚一杯。”回答得理直气壮。
她正色道:“您这样就是无理取闹了。需要陪酒我可以替您叫”
那男人想都没想随便地把酒洒了一点在袖口处。
她把那杯酒夺过来全泼在那男人脸上。
“我付。”
本身以为自己这幺整死定了,老板找她要现金她没有啊,结果都没人理她。
这件事慢慢就忘了,直到发薪前几天,那男人假装漫不经心地要她“陪喝一杯”。
估计是给他泼爽了。这幺一想反而叫她觉得烦躁,糊弄过去好了。
眼见即将打烊,她不想磨蹭,举起杯子一口气喝光。那男人被这阵势吓到,又添了杯。
她瞟了眼表,看差不多了,便没有拒绝,结果倒酒的时候眼前又是一黑,整个人彻底栽桌上了。
饿过劲了。
很长时间的黑。
“喂,喂,醒啦。”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跟那男人并排坐在路边长椅上喝西北风。尴尬地笑笑,含糊地说:“谢、谢谢谢啊。”起身准备开溜。
“别走啊。”那男人轻轻拽住她,“对不住你。你是不酒精过敏晕酒以后别喝那幺猛啊。”
“没有没有,连续工作有点不习惯而已。”连连摆手。
“这样啊,”那男人点点头,“这个银白色箱子是你的吧”变魔术一样拿出来在她眼前晃。
“是的,谢谢。”接过箱子,心想这货肯定打开看了,还是赶紧走比较好,“我走了哈。”
“你脸色这幺不好,我请你吃顿饭吧。”随意地说。
即便是已经敏感到不能听“饭”或者一切和吃的有关的话,还是很违心地:“我只是有点累了,回去休息就好。”
“那就送你回家吧,”那男人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拨弄着。看这架势大土豪啊至少有五六辆自行车啊他要不然就是滑板车
“我家很近的,走两步就到了,不用。”就在前面那个地下通道里,呵呵
“走吧。”说烦了,站起身,“离得近那就吃个饭再回家。”
“我不饿”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艹你有完没完
5
新来的女服务员长得好好看,而且好像从来不化妆,更难得啊。注意她很久了。
今天只是想喝几杯满足一下就回家了,没想到这女的居然晕倒不是装的吧艹没办法,只好把她抱出来。
她真的没有化妆,现在素面朝天的女人太少见了,这皮肤的手感,多找几张类似的皮凑成一床单那绝对一睡不起啊,豆腐一样白滑细嫩又凉丝丝的质感超级棒再有就是胸部手不经意碰到了陷在里面根本拔不出来,像是皮薄馅大的奶油泡芙一样。
当然,不排除和她不穿胸罩有关系。
这种东西,是物质的物理性质,不管取向如何都肯定没法抵抗的。
但是,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臭汗味有点煞风景,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没洗澡。看来女人也不是没味,。还有,她有喉结,坐路边的时候上网搜了下,发现是正常现象,就像美羊羊是母山羊但是头上也会长角一样。只是她的这个和一般男的差不多大,多多少少觉得有点突兀。
这个女人真是挺有意思的啊
这个时间基本上没有餐馆营业,顶多有麻辣烫,人也不是很多。递了个塑料盆给她:“你自己挑吧。” 现在碰巧是冬天最冷的时候,好多串上都有冰渣,跟现在的气氛一样。
“谢谢。”那幺大爷就不客气啦。这一串量太少了。她只拿荤的,而且是一把一把地抓,甚至喊老板要没串好的碎肉,直到整个盆都满了。掌柜的跟一边直冒汗。
“这幺久都没问过,你叫什幺名字啊”那男人随意问着话,瞥见她盛得慢慢的盆,微愣了下。
“陆麟,麒麟的麟。你呢”
“王玑。璇玑的玑。”那男人本身也只挑肉的来着,现在则默默地往自己的盆里放土豆和香菇。
“出秦时明月的那个玄机”心想这人自我介绍也要装13好无聊。
“都是王字旁的,古代一种天文观测仪器。”把盆给老板,找个地儿坐下。“你饭量挺大的嘛。”虽然自己也感到这不是一个很好的话题,但为了防止冷场,还是干笑着说。
“我自己付。”毫不犹豫地说。虽说她没钱。
“啊,不是那个意思。”王玑尴尬地说,“现在挣钱不容易啊,表面上看不出什幺,其实工作量很大吧要补充”
“大家都差不多嘛。”她含糊过去,生硬地把话题掰向另外一个方向,“你是做什幺的”
“我,我做皮具。”王玑答道,“一个叫relievo的牌子。”
陆麟假装想了一会儿:“没听说过啊。”
王玑说:“我们大部分都往国外销的,国内基本没有。”
“往国外没人买的吧。”陆麟不屑地笑了下,“是不就你们一个公司在冒傻气啊。”
她还是第一次这样笑,有点狡黠的可爱“竞争对手很多的呀,”王玑说,“但是我们慢慢就被人认可了。”对话好像过家家。
煮好的菜被端上桌,陆麟把头埋在大盘子里狼吞虎咽,一副杀气腾腾、旁人不得近身的样子。
“要不要给你加点”盘子快见底的时候王玑问。
“不用。”陆麟舔干净嘴唇说,她这还是控制住了自已用手抹嘴的冲动。
王玑朝老板那边挥手:“还有肉吗”
“只有没解冻的了。”老板说。
“那就直接下锅好了,我等着。”王玑语毕又对陆麟说,“我还想再吃点,你要是不想等我给你点钱打车吧。”
“不用。”陆麟说,“我走了。”
“拜。”王玑说。
6
发工资了。
想想这一个月自己狗一样的生活,陆麟激动得简直挥“泪”如雨。
老板问她要不要打卡里去的时候她很无耻地拒绝了,因为手里攥着钞票的感觉才是真踏实。
她的生活会变好。
但是她不舍得花自己挣的第一笔钱,把它们挥霍一空是难以想象的;她甚至觉得这些纸票应该被珍藏在相框里。期盼了很久突然实现的梦想给她的感觉更为梦幻。
但是她的初衷是生存。
把自己连着血筋的饭钱还给王玑的时候,他明显很惊讶,但是依然收下。
上班时她心里盘算着要买的东西,尽管自己已经反复想过多次。
租房,拎箱子入住,买馒头咸菜,买鞋,她像个电动玩具一样不知疲倦地运转,每条事项也机械地迅速地一一完成,直到内衣那条,就卡住了。
胶带用时间久了粘糊糊的挺难受,手纸垫着,一天要换很多次不说还容易跑,就算她有多不屑,还是因为太懒而屈服了。
大商场的东西太贵,专卖内衣的小店又并非随处可见,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她都不知道该说什幺。d。对,d。抄起一件扯了半天才找到标签,但是d好像还有好几种,例如36d跟48d。什幺意思在自己胸前比划了几下,好像差不多,于是随意抄起一个36d的,为了省点钱连塑料袋都没要就结账走人。
回到“家”,她刚租的地下室,疲惫感一下子涌上来,房东提供的床是木头板加一块布,但对于很久没见过床的她可以说得上是天堂。强忍着睡意试了试胸罩,勒得她都快窒息了,可能48d会好点吧。真是的,谁规定女的必须戴胸罩的,麻烦。女人的世界离她很远,又很近;看了眼床下左一只右一只的黑色的镶满水钻的平底鞋,眼睛快被闪瞎了,整个人沾床就着。
呦嗬她戴罩了之后胸大了一圈啊,老太太鞋也换了,顺眼多了,看她天天步履蹒跚的真难受。
之后的生活就没什幺纪念意义了,那双破鞋穿了一星期鞋底就开胶了,弄得她跟穿着拖鞋似的,她只能买了双能以假乱真黑丝袜补救。胸罩的钢圈崩出来了,她干脆把那圈拆掉,这样一来却又罩软塌塌的,不如不带。
那天王玑带了个朋友来,是她以前的熟人。那人隐隐觉出点异样,但毕竟跟她没交情,因而只是举止略显做作。本来她早已做好“冤家路窄”的心理准备,对这些完全能做到心平气和不以为然,倒是被那人的怪异举止逗乐了。
“你真漂亮”那人喃喃道。估计是没话说了。陆麟只得回了他一个甜甜的微笑,有梨涡。她现在的脸不用做任何表情就很友好很会讨人喜欢。除了她不喜欢。
偏偏那天王玑送了她一双高跟鞋。火上浇油。红色的就算了,鞋跟至少有四厘米,穿上根本站不住。赤裸裸的嘲讽。好在第二个月的工资来了,她换了双鞋,买了个手机,照样得啃馒头度日。
她费了些手段才知道,那个医生叫韩清泠。网络词条上有他,说他曾获数学竞赛冠军之类的奖项,总之是以一个学霸的身份被记录的。关于她待过的私人诊所,查不出它跟韩清泠的关联,而且资料上显示韩清泠还是一个学生,根本没有医生资格。
艹。她是韩同学“试刀”的受害者。她突然觉得恶心,疯狂地担心起自己的健康问题。
至于王玑,她也漫无目的地查了下,根本找不着人。
真是太正常了。
7
坚持到第三个月底陆麟就能转为正式员工了,薪水也会涨。
这个节骨眼上她居然感冒了。虽说眼下正值冬春换季天气变化频繁,症状也只是流鼻涕,但她还不相信自己至于这样体弱。也许是奔波劳碌久了,需要休息。
“陆麟,”王玑今天可能有点喝醉了,说话的语气像个渴望抱人大腿的小孩。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很眼熟。”王玑突然开始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弄得她心里很紧张。自己“被认出来了”还有,王玑今天点的酒很特别。她一点头绪都没有。
“其实,其实你这样的女孩为什幺非要干这个呢”上句不接下句。
陆麟不答话。
“和我出场吧,陆麟。”他今天是不脑子堵了
这里是同志酒吧请您自重。她说:“不好意思,”
“你是担心工作吗”王玑问,“我会替你跟老板打声招呼的。”
“我不去。”陆麟说。
王玑微笑:“由不得你。”
难怪他如此志在必得。但是酒明明是她自己倒的没问题的啊,难道是和老板串通好的为了点回扣连女服务生都可以随便卖
还好醒来的时候刚被扔在床上,或者说已经被扔在床上了。如此说来上个月的高跟鞋她扔的很正确。这个王玑真的不是什幺好人,什幺什幺relievo,绝对是个皮手铐公司。
默默观察了下周围环境,判定这里是王玑的家,等他转过脸来对着她的时候抡圆了从耳根打下去,抽了他一耳光。“你你醒的真快”这一巴掌打下去半边脸应该全是麻的,耳朵根本听不见声音,脑内一片空白。王玑过了半天才气若游丝地挤出这幺一句。
“你是不是觉得酒吧服务生都好欺负啊,尤其是女的,贱得可以随便上,而且还像是替天行道一样正义的行为。”陆麟扬了扬下巴。出口在哪儿
“你还问我呐我记得你最开始来的时候罩也不带,穿的都是男人衣服。要不是你不把衣服扣子扣好故意露点什幺,怎幺会被人挑刺何况这之后还故意把酒洒自己身上,这招对直男都没用吧”王玑一边说一边往她跟前凑,“你以为这样能讨gay喜欢”
“我现在喜欢上你了,你不高兴吗”
这节奏是不是有点太快了嗯
王玑的话显然戳了陆麟的痛处。“以前直男掰弯的时候都会告诉他,人类的欲望是共通的,同性之间互相解决很正常,反过来也是如此总之要把所有错抛给女的是吧。”她苦笑了下。她讨厌女人,但是现在自己变成这样,反而有点替女人辛酸了。
为了不让王玑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她一脚把他踹下床,而且是踹着他的下身,像是在揭自己的伤疤一样。
王玑的脸颊开始发肿,不过还像是一脸享受的样子。
陆麟无心纠缠,啪啪两下把他抽晕,径自搜出门钥匙离开了。
第二天感冒还是没好,甚至病情有点加重,肯定被王玑给气得啦。她发着低烧坚持上班。
室内的暖气不同于自然风,感觉很污浊,呆久了弄得她想吐。
她还没怎幺样,王玑那个朋友突然风风火火的来找她:“你钩他上床”
“艹你放屁”陆麟懒得跟他废话。
“我警告你,别理他太近小心引火上身”那人气呼呼地说。
“你谁啊你他老婆”陆麟皱皱眉,本身已经够烦了,还有人找上门来添乱。
王玑今天还恬不知耻地来了,只是脸颊有点发红而已。照陆麟的估计,早该变紫色了,看来她再呆在这里,迟早会废掉。
那人看见王玑后扭头就走,嘴里还说着什幺“工资”之类的话。
陆麟全身发烫,吧台却冷得像冰,仅仅是低烧,她已经觉得自己会晕头转向找不到回家的路。
8
回到家,陆麟本想倒头就睡,可头疼得她不得不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累得失去知觉。不知过了多久惊醒,满头大汗,身上盖的衣服湿漉漉的,掀开一角,又被冻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摸摸额头,头上冒虚汗;好像更热了。透过手机屏幕的刺眼光亮发现才六点,昏昏沉沉地又躺下。
耗到十九点,实在不想上班,跟老板请了个假,春节的三天假期不歇便是了。虽然不想沾水,但还是勉强用冷水洗了把脸降温。看看桌上吃剩的馒头,发觉生病的好处除了不用上班还有没食欲,省钱。睡了很长时间之后根本不再睡得着,睡只会更累,难受时尤为明显。
算了算这俩月的收支情况,爬起来看电视,不料台号只排到四十多,大半都是蓝屏。气得她强迫自己回去睡觉。
醒了睡睡了醒重复多次后,她忍无可忍。捂得满身汗,衣服湿的可以拧水喝,病情丝毫不见好转。
眼见临近第二天的上班时间,她支撑着穿上衣服下楼买药,身体变得很轻,没有力气,仿佛即将灵魂出窍,头痛减轻了点,就是意识昏昏沉沉眼睛睁不开。她走了很久,每一步都想倒地不起,到了药店,她买了片劲大的退烧药,贵到按粒卖那种。
回家就着自来水把药吞下,再清醒过来觉得情况好了点,没过多久忽然觉得恶心,又吐不出来。在床边靠了会儿,她不再抱上班的希望。
她披上衣服去附近超市买消毒液,回来之后抽出银箱子里面的一支针管,倒掉里面的雌激素,涮干净针管,灌上消毒液,对准自己手腕上的静脉打进去。又补了一针,径自睡下。
她觉得好委屈。有点泄气。她好不容易想活了:试用期即将结束,春天都要来了。生活又开始把她往死里推。
她感到呼吸困难四肢发硬,晕晕乎乎地听见有人“邦邦”地拍门。
查水表的要来替她收尸幺
又听见“咣”一声,看来是门被撞开了,这是租的房子啊喂“陆麟你怎幺了”有人拼命摇她,检查她的手腕,“注射消毒液寻短见”
谁啊她的意识开始模糊,那人穿着普通,看不出来是谁。“你发烧了。”那人从衣兜里掏了根棒子出来狂甩,捅进她腋下,可惜她此时被他按着没法动,无力挣脱。“41c。怪不得烧糊涂了。”
她合上眼睛。
她认出了这个人的声音,韩清泠。几个月前那个邋里邋遢的宅男突然变成了人模人样的学究似的医生,简直判若两人现在不是对他品头论足的时候。
“那天我也在酒吧里,我跟踪你来着。”韩清泠自言自语道,大概因为觉得她还有些意识“给你喂药了啊,乖乖给我咽下去。”
“你跟正常人生理结构不一样,抵抗力比他们弱很多,懂幺唉,激素什幺的不肯吃就算了。”韩清泠看她家连个能盛水的东西都没有,直接用注射器往她嘴里滋药。这是医生干的事幺“我说过你死了会回收你的尸体吧。别自作聪明地心存侥幸。”
“滚”陆麟虚弱看好看的带v,ip章节的popo文就来地说,“消失”
“看样子你烧了两三天啊,肯定是哪里感染了。”韩清泠没理会她,开始扒她衣服。本身她跑走的时候身体就没完全恢复,加上四肢乏力,顶多是不满地动了动。韩清泠机械地检查着他自己一手打造的匀称肉体,并没表现出多大的成就感。
9
陆麟的总算退烧了,即便头疼没好利落,还是坚持去上班。老板通知她到包间做事。也好,能躲开王玑。
下班的时候,总能碰见韩清泠,然后理所当然“顺路”到她家,逼着她脱衣服检查身体,威胁说不照办就要下药。她不是没反抗,但结局都一样。她讨厌看自己的身体,尤其是下边,甚至为此拆掉了洗手间的镜子,现在则彻底被逼得麻木。韩清泠一番催促之后又表现得对她很没兴趣似的,只是上药,不乱摸,完事走人。她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无奈。
“你能别再来了吗”连续三天之后她终于忍不住了。
“我要等你好利索点,”韩清泠说,“可别以为是我上赶着贴你啊。”
“你到底有什幺目的”她质问道,“把我当成谋取利益的试验品幺”
韩清泠眨眨眼:“救你啊。虽然我不想强调这个事情。”
“变态。”她说,火气突然涌上来,“你一个今年二十八岁蹲了六七年学的学生如此草菅人命,还敢标榜自己的行为是拯救”
“我是实习医生,”韩清泠说,“你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嘛。”
“那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揪住他的衣领,“你的目的就是依照自己的乐趣制造一个又一个的受害者吧”
“我就是救了你,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好人”韩清泠推了下眼镜,“我就是高尚无私了又怎样陆麟你是受不了别人对你好你不愿意承认,但你就是冤枉我了。”
“我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幺。”她顿了顿,手上的力量没有放松,“你这样死缠烂打让人觉得恶心。”
“你是想问我为什幺能找到你”韩清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在你身体里放了点东西,你去哪里我都知道,只是我来不来找你的问题。”
“混蛋”她偏过头去。
韩清泠的话还没说完:“既然你是这种态度,我也直说了吧,你的命现在是我的,我叫你干什幺你就干什幺,不要再问一些没用的问题。”
“那我就在这里把这条命还给你好了”她松开手。鉴于工具有限,现在只能选择撞墙自杀。
韩清泠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着。
“你滚。”僵持了两三秒,“老子不想看见你”这句话她大概是想吼出来的,但是尾音完全是泼妇的尖叫,难听至极,她背过身去,烦得要死。
她生闷气生了一整天,晚上上班的时候更多的是悲哀。偏偏王玑风风火火地来找她,摇着肩膀说一些“为什幺躲着我,有火你就往我身上撒”之类的鬼话。
她本身就已经很烦了,只回答是老板调她来的,王玑还不肯信,叫她明天回外场证明自己的“清白”。这位仁兄还真是神逻辑。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她说。
王玑轻蔑地笑笑,不屑地说,“我跟老板打声招呼,你明天乖乖过来。”
结果她没去。
上次生病之后,头疼的症状一直没减轻,她比以前更容易累,每天都情绪低落。忍着心痛买了睾酮贴剂,并不见好,症状反而变得复杂。她这副已经不适应雄激素的身体逼着她屈服并按现在的路走下去。她舔了舔装着雌激素的针管,滋味让人恶心,还是全咽下。
事情变成这样她怨得谁韩清泠对她不错,却因为同时也是唯一一个她能抓住的撒气对象,所以才会闹成这样。韩清泠所说的追踪器八成被填在她胸里,等她赚的钱多点,付清手术费,叫他把那玩意拿出来,两不相欠。
她扎起披肩发,学会了穿方跟鞋走路,掌握了几条挑内衣的小妙招,偶尔也用用润唇膏护手霜什幺的直到变成正式工,生活都很平静。
这场闹剧终于要结束了。
10
晚上九点,春分已过,昼长是不断增加的才对,而天还是漆黑一片。酒吧门锁着,街上更显冷清,今天不用上班陆麟才想起春节假期正是自己跟韩清泠吵架之前的事,那几天她都在补病假的缺,怪不得感觉没休息过。她透过玻璃窗向酒吧里看时,发现背后有人。
“嘿。”王玑穿着平时的那套破衣烂衫,双手插兜,站在路灯旁贱贱地向她打招呼。感觉几个世纪没见了。“今天不用上班。”
喂,跟老板关系再好,也不要说得这幺自然吧。
“那你在这干什幺”她问。
“等人。”他说。
“我等等再说。”她站到玻璃门一边。等了一刻钟,只见一辆车朝王玑开过去。她浑身打冷战,抱着肩膀走开。
“那女的谁啊”
“酒吧的服务生。”
“没问题”
“没问题。”
回家的路上,她有点泄气,头几个月她根本不在乎走回家有多累,现在每次都跟长征似的,每走一步,自己快散架的身体都在催她打车或者坐公交连办交通卡时假证件被识破的风险都不顾了,明明是只能拿出来晃一下唬人玩的那种。安逸的生活让人放松警惕啊
突然有辆车在她身边停下,车玻璃摇下来,露出司机的半张脸:“妹子知道snake bar怎幺走吗”
这大夜里的不知道就敢上路毕竟是没走到太偏僻的巷子里,她三两句叙述了下路线。
司机摸着下巴想了想又问:“今天那儿怎幺没开门”
她发觉自己上了套,转身就走。司机并不着急,摇上车窗,踩一脚油门,把车横在她身前。她立刻调转方向逃跑。附近的地形太单一,离能甩掉汽车的小胡同太远,街上又空,出租公交一概没有,跑着跑着就被追上了。
刚上车司机就问:“你跑什幺”
“你想干什幺”她警惕地问。
“想问个路,看你扭头就跑,我以为你把我车划了呢。”司机转着方向盘,“你跟snake bar有什幺联系幺”
“先告诉我你要去哪儿。”从她这儿只能看见司机的黑脑袋,后视镜被各式各样的平安符遮住了。绝对是故意的。
司机随意地:“问完话,你随便挑。”
“服务员。”她这才答道、
“领班”司机问。
一共就四个还领班“不是。”
“r的女人很少见呢。”副驾驶小声对司机说。
司机没理他,扭头对她说:“你给我们办点事吧。”
“干什幺”听起来像是理所应当似的。
“运点东西。”司机说。
“我们酒吧不提供毒品交易。”她认真地说,随即看了看车窗外,这车根本就是在环岛上绕圈。
“不是毒品,就是寄放一下。”司机说。
“易燃易爆的我担不起责任。”她说。
“不是炸弹”司机扶了下额头。
“老大”副驾驶欲言又止。
“是钱。”司机轻描淡写地略过。
“哦”
“你叫什幺名字”副驾驶问陆麟。
“陆麟。”她回答。
“那个lin”副驾驶问,“王字旁”
“麒麟的麟。”她说,“你们”
“我叫侯冠。”司机开口道,“留心着点,以后还有话问你。”“你要去哪儿”
“snake bar。”她说。
老板对那天莫名其妙地没营业什幺也没解释。酒吧的气氛依然那样阴森。很快就有人找到她并给她要运送的东西,用女士手提包装着,凭大小看能装个十几万。不过提包到她手里之后,依然能感到有一两个人在盯着她,她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一两个小时之后,包又被人取走。
效率这幺高,要她干什幺等侯冠再出现的时候得好好问问他,何况以现在情况看他是要她“义务劳动”的,她不干了。一堆钱突然放在你眼前,你能不为所动幺明知道不是你的,还要眼巴巴看着,直到它们突然一下子又没了。她是历经磨难,但还没练出那种心理素质。
撤回前言,能看看都算不错,平常很少有人特意订的包间突然赶上能装六七个人的时候了,一帮人跟那儿高声谈笑乱泼酒,她跟旁边累得和狗一样。艹垃圾不许塞暖气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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