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这得要经过重重计算,还得想花样要怎么变、结要怎么打,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事。”
是吗既然这么复杂,干嘛还打呀打结又不能当饭吃
“啊,对了”都怪小姐,没事提什么打结,害她差点忘了正事。“小姐,现在不是想那些无聊事的时候,您要出嫁啦”
尤玲珑不停计算的笔,这时不得不搁下,认真面对丫鬟。
“老爷决定将您许配给麒麟山庄的二公子,刚刚对方已经派人回复,说是同意这桩婚事,婚期已经定了,就在下个月初三。”好快呢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一向冷静的尤玲珑也不禁皱起眉头,开始紧张。
“怎么会”尤玲珑不解,“对方没听到风声吗”
“您是说种种对您不利的留言吗”
尤玲珑点头。
“彩儿也想不透,话明明已经传得很难听,只要有耳朵的人,都应该知道才对啊”她可是费了天大的力气,才把谣言散播出去,按理说应该不会有人上门提亲,这事儿真玄。
“麒麟山庄听起来不想是一般普通人家。”尤玲珑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现在保持冷静最要紧,决不能自乱阵脚。
“却是不是普通人家。”彩儿猛点头。“听老爷的意思,麒麟山庄似乎是武林有名的世家,以使刀闻名。”
“武林”尤玲珑闻言愣了一下。“爹将我许配给武林里的人家”
“我也想不透老爷怎么会找上武林世家。”彩儿也不解。“那根本是另一个世界,外人很难懂,也没几个懂。”
一般老百姓对武林的印象就是打打杀杀,对那些武林中人也多半是避之惟恐不及,一般人婚配根本不会考虑武林中人,除非自己身在其中。
“正是因为不了解,爹才要把我嫁给武林中人。”丫鬟想不通的事,尤玲珑一下就理解。
“这话怎么说”彩儿不懂。
“我们对武林不了解,武林中人也不见得了解我们,很有可能没听说过那些传言。”只能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到底是自个儿的爹爹,非常了解怎么对付她,他这招连她都料想不到,难怪彩儿惊慌失措。
“怎么可能”彩儿一脸难以置信。“有关小姐的留言,在城里都传过好几轮了,随便派个人打听,都可以打听出一箩筐来。”
“这其中必有什么缘故。”利益交换之类
“我偷听到老爷提起要将玲珑刀归还给麒麟山庄,因为距离太远不是听得很清楚,您猜会不会和这事儿有关”彩儿不愧是跟在尤玲珑身边的人,多少学会思考。
“这就是了。”一切豁然开朗。“爹找不到方法把我嫁出去,只好以玲珑刀当作交换条件,非要对方娶我进门不可。”
也就是买一送一,这方法说起来有些丢脸,却挺有效的。
“怎么办,小姐”彩儿比尤玲珑还急。“再不想想办法,您真的得嫁给麒麟山庄的二公子了。”
是啊,她再不想法子脱身,她的梦想一辈子都不会实现,都要套在婚姻的枷锁里。
连夜逃走不行这不是一个好方法,很快就会被爹娘派人追回来,况且如果传出去只会令爹娘蒙羞,她不能这么不孝,何况一旦惹毛爹,她那一堆宝贝书籍和多年来辛苦累积的计算成果也会不保,爹已经放过好几次话说要一把火将它们给烧了,她不能冒险。
尤玲珑左思右想,拿出分析计算的看家本领,将利害得失从头到尾好好分析了一遍。
她是可以逃走,但不实际,不如顺着父母的意思先出嫁,且战且走。
“小姐”怎么半天不说话
彩儿急着催促尤玲珑。
“我决定什么都不做,就依爹娘的意思,嫁给麒麟山庄的二公子。”尤玲珑回道。
“什么”彩儿瞪大眼睛,万万想不到尤玲珑会这么说。
“仔细想想,这样其实更好。”尤玲珑解释。“如果我现在逃走,一定会被爹派人抓回来,带着那么多书是走不远的。”而那些书可是她的命。“但是我如果嫁给麒麟山庄的二公子,不但不会违逆爹娘的意思,落个不孝的罪名,拿到休书以后,还可以顺理成章一个人独居,爹娘也无法出面阻止,这不是更好”
“休书”彩儿闻言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大叫。“小姐,您的意思是”
“没错,我打算让麒麟山庄的二公子给我写休书。”尤玲珑点头。“武林中人应该都是只懂得使用武力,脑子不好使的。我只要动动脑筋,使一些手段,让麒麟山庄的二公子对了,你有打听到他叫什么名字吗”
“回小姐的话,他叫申梦意。”
申梦意名字还挺好听的,不像武林中人会取的名字。
不管了
“我只要动动脑筋,使一些手段,让申梦意受不了我把我休掉就行,如此一来,我就能一个人安安静静过日,无拘无束的过我想过的生活。”多好。
“原来如此”彩儿恍然大悟。“这真是个好主意,小姐,您想得太周到了”不愧是小姐,见招拆招的本事一流,这都想得出来。
尤玲珑点点头,对自己的聪明才智极有自信,坚信自己一定能从申梦意那儿得到休书。
只是人算往往不如天算,就不晓得这回她的计算,会不会出问题
第2章2
大大的红烛成双成对摆在桌案的两边,红烛中央的墙壁上贴了一个大大的喜字,离桌案不愿的圆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以及一壶酒,酒壶的旁边有两个同样印着喜字图样的杯子,很明显是为了洞房花烛夜使用的。
满是火光熠熠,映得到处贴着喜字的新房更加辉煌喜气。
尤玲珑一个人独自坐在喜床上等待申梦意,红色的盖巾掩盖了她的视线,使得她除了一片红色以外,什么也看不见。
“呼”她长长吐一口气,感觉有些疲累。
她头上还顶着凤冠,而她父亲为了展现太原首富的气势,硬是要制冠的师傅多加了一些珍珠宝石在上头,搞得她的头像被一颗大石头压住,连想转头都很困难。
现在到底是什么时辰了
打从拜堂之后,尤玲珑就被带进这间新房,从那个时候就一直坐在床上,坐到背都挺得快要断了掉,新郎申梦意还没有进来。
真的好累。
尤玲珑不晓得成亲时这么麻烦的事,这半个月来家里就像在打仗,而从申家摆出来的阵仗来看,他们恐怕也没好多少,一样是忙碌不堪。拿宴客来说,他们明明未时就已经拜堂,申时便摆酒席,现在因为少了更夫报更,尤玲珑无法准确知道时辰,但她猜想应该已经到戌时,一顿酒席竟能吃上两个时辰,申家到底宴请了多少宾客
举起手用力捶了两下肩膀,尤玲珑开始担心今晚会不如她想的那么顺利。俗话说: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可她一开始就失败。
她原先是想让彩儿陪嫁,盘算日后若真的拿到休书独立生活,主仆两人也可以互相照应。谁知道她爹竟然坚持不肯让彩儿陪嫁,申家似乎也没有这个规矩,于是她第一个计划首先就被打乱,现在只能寄望第二个计划凑效。
尤玲珑下意识地摸摸自个儿的脸,确认她让彩儿弄的麻子还粘在脸上没有掉落。
这即使是她的第二个计划,她希望申梦意看见她脸上的麻子以后,会失去碰她的兴趣,万一再不成功,她还准备了第三个计划,那便是假鸡血。她特地要彩儿想办法帮她弄点鸡血,装入猪肠子做成小血袋,只要用力把血袋挤破,鸡血就会流出来充当落红。
对于新婚之夜,尤玲珑其实感到非常不安。她虽然看过春宫画册,对于男女之事有所了解,但书上写的那些滛声秽语实在难以入眼,怎么都看不下,因此她也只是一知半解,还没悟得个中奥妙。
把红盖巾稍稍掀起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尤玲珑只希望自己能安然度过新婚之夜。不过这不太容易,除了头上的凤冠重死人以外,为了减低申梦意的“性趣”,她特地在嫁衣里面多塞了好几件袍子,让自己看起来很臃肿,这会儿她已经热得满头大汗,好想把这些袍子全给脱了。
尤玲珑精于计算,但这回她的计算好像连连出错,先是彩儿无法陪嫁,现在又面临被自己衣服闷死的危险,真是怎么算怎么错。
四周沉闷的空气,仿佛也赞同她的话,她好想把窗子打开让空气流通一下,免得真的给闷死。
正当她打算起身打开窗子的时候,房门突然打开,逼得她只好赶紧把盖巾乔好,正襟危坐。
怦怦怦怦
尤玲珑的心跳得飞快。她可以感觉到有人正进入房间,转身关上门,她猜是申梦意,这个时候只有他会进来,也只有他才能进来。
尤玲珑没猜错,进门的人正是申梦意。和尤玲珑一样,他也是对这桩婚事兴趣缺缺,也不晓得该如何对待她,只好抱胸隔着一大段距离大量她。
她的身材可真壮硕,看来传言还是有几分可信度。
申梦意想起他在太原城里听到的那些留言麻子脸、大小眼、长短脚、黑牙齿,所有想象得到的缺点都在她身上。
不过留言中好像还少了一项,那就是她又高又壮,他从没见过身材这么魁梧的女人。
说实话,他完全没有碰她的兴致,但是都已经把人娶回来了,对她不理不睬又说不过去,至少也得把人家的红盖巾给掀了。
不得已,他只好走过去,在她身边站定。
“咳咳”他很体贴地先出声提醒尤玲珑他来了,此举反倒让尤玲珑更紧张。
她感觉她的心脏都快跳出胸口,十指紧紧交握,紧张到难以呼吸。
申梦意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掀掉她的红盖巾,就算她的相貌再丑陋,她还是他的妻子。
该来的躲不掉,只希望她的计谋有效。
尤玲珑祈祷申梦意会被她刻意制造出来的麻子脸吓到,断了碰她的念头。为了制造逼真的效果,她特意用面粉做成一粒一粒粘在脸上,再涂上红色的染料,希望能因此蒙混过去。
申梦意第一眼看见她的脸,的确是吓了一跳,她脸上的麻子长得也未免太夸张,麻子与麻子之间几乎没有空隙,有人的麻子是这么长的吗
申梦意纳闷,更加仔细看她的脸,尤玲珑被瞧得心惊胆跳,但同时也认出申梦意,他竟然就是当日在大街上,和她同一个时间解棋的男人真是万万没有想到。
同样地,申梦意也觉得她的五官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他索性低头与尤玲珑来个面面相觑,尤玲珑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弯下腰,吓了一跳拼命往后退。申梦意不耐烦地伸出手抓住她的下巴要她被乱动,尤玲珑拼命想缩回下巴不让他有看清脸的机会,两人一来一往之间,粘在她脸上的麻子,因为摩擦而掉落在嫁衣上。
申梦意的视线随着掉落的麻子定在她的嫁衣上,尤玲珑跟着往下看,才发现事情不妙,连忙把掉落的麻子捡起来藏在手心。
申梦意眨眨眼,仿佛在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尤玲珑则是紧紧掐住手心,试图蒙混过去。
他抓住她的手,硬是将她的手心扳开,红色的面粉粒赫然在其中,因为她捏得太用力,有好几粒麻子已经扁掉粘在她的手上。
“这是什么”他拿起其中一颗面粉粒搓了几下,面粉粒马上化成粉散落在地上。
尤玲珑眼见事迹败露,尽可能冷静回道:“我脸上的麻子,托你的福好像减少了大半。”
申梦意先是不相信地瞪大眼睛,而后放声大笑。
“哈哈哈”他笑到眼泪都流出来,尤玲珑则是困窘到脸都快烧起来,真希望他别在那么好笑了。
“剩下的一半,你打算怎么处理”申梦意摘掉眼角的泪珠,调侃她。
尤玲珑一听见他这么说,就知道她再装下去也没有意义,他根本已经看出她脸上的麻子都是粘上去,不是真的。
她尴尬地伸手拿掉脸上的假麻子,因为没有镜子,看不到麻子的正确位置,动作显得有些笨拙。
“我来。”申梦意见她不方便,干脆为她效劳,亲手帮她把脸上的假麻子拿下来。
申梦意修长但略微粗糙的手指,不期然抚过尤玲珑的粉颊,挑起埋藏在她体内一股异样的感觉。她的脸莫名的躁热,胸口突然抽紧,心脏跳得好像不是她的一样快。
“怎么了”察觉出她的紧张,申梦意温柔的问她。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闷热。”她不甚自然的答道,怀疑自己是不是染上风寒,脸怎么突然发烫。
“是吗我还觉得有点冷呢”他帮她清掉脸上所有的面粉粒,还她原本的真面目。
尤玲珑打量他带笑的脸庞,心突然变得很慌,这和她计划中完全不一样,他不应该是大街上那个男人,他应该是一介武夫,除了武功之外什么都不会。
只可惜,天下就有这么巧的事,他除了武功高强之外,棋艺也不差,聪明程度跟她有的拼。现在她只希望申梦意不要认出她,或是干脆忘了那天发生的事,彼此避免尴尬
“那些零吃好吃吗”凝视了她好一阵子,他忽地说道。
“啊”尤玲珑惊讶地张开小嘴,反应不是太灵活。
“那天你不是从我手上赢走了一篮零吃别告诉我你忘了。”他可不信。
原来他早就认出她来,她就知道没有那么侥幸。
“我不知道好不好吃,我连一口都没有吃,全被我的贴身丫鬟吃掉。”既然已经被认出来,也没必要再装了,大方承认就是。
“那你岂不是白忙一场”他的嘴角始终带着笑意,给人一种似嘲笑,又似了解一切的感觉。
“我本来就是为了彩儿才去解棋的,因为彩儿一直想要那篮零吃。”如果没将零吃拿到手那才叫瞎忙,既然已经到手,那就忙得有意义。
“听起来你是个体贴下人的主子,怎么会有传言说你喜欢鞭打下人呢”申梦意顺着她的话往下问,尤玲珑直觉地回话。
“那是因为”她话没说完就发现自己上当了,他根本是在套她的话。
“因为那些不利你的流言,都是你故意放出来吧”申梦意一猜就中,尤玲珑沉默不语。
“你为了怕人上门求亲,故意散播各种假消息欺骗大众,所以太原城里才会谣言满天飞。”一天比一天传的精彩。
尤玲珑仍是沉默,以他的聪明才智要将这些事串连起来一点都不难,尤其她刚刚才大嘴巴走漏了风声。其实她有点气自己,因为她显然没有自个儿想象的聪明,才会一再出错。
她一定没有想到会面临这种状况吧真是有趣。
申梦意发现自己嘴角的笑意好像没停过,从她脸上的假麻子掉落在她的衣服开始,就笑个不停。
他将目光移到她身上,猜想她里头到底塞了多少件衣服,才会像鼓一样膨胀,难怪她要喊热。
尤玲珑顺着他的视线往自个儿的身上看他的视线竟然定在她胸前的突起,以为他要对她意图不轨,直觉地用手护住胸部,一脸惊慌地看着申梦意。
申梦意转过头闷笑,心想她真有趣,比他预期有趣千倍,看来这个新婚之夜会很有意思。
他故意慢慢弯下腰,双手撑在她的身侧,慢慢压低身体,作势扑向她。
尤玲珑瞪大眼睛,看着他的胸一寸一寸朝她逼近,俊美的脸庞在她眼前慢慢放大,最后两人的脸只相差不到半个拳头的距离,充斥在尤玲珑胸口的紧张感,也被推挤到顶点。
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呼吸极不顺畅。她的头好晕,架子床的床顶和天花板连在一块儿分不清。
尤玲珑头昏脑胀地看着申梦意的嘴朝她靠来,以为他要吻她,只见他缓缓开口。
“你穿这么多,不热吗”
声音低沉沙哑诱惑之至,听得人的骨头都酥了。
“热”她茫然地回道,感觉天地都在旋转,完全吸不到空气。
“我看你的额头都在冒汗了,应该很热吧”他伸手摸她的额头,冰凉的大手给了她短暂的清凉,但只维持一会儿,她的额头很快又恢复原先的滚烫。
真的很热
尤玲珑原本是想附和他的,但她来不及开口,眼前就黑去了大半,之后完全没有知觉,直接昏倒。
“玲珑姑娘”眼看着她整个人往后倒,申梦意眼明手快抱住她柔软的身体,免得她撞到头。
他瞬也不瞬的看着尤玲珑紧闭的双眼,难以置信她竟然在新婚之夜昏倒,他根本什么都没做。
他摇摇头,将她抱起来重新放回床上,还特地在她的颈后多塞了一个枕头,让她躺起来舒服些。
申梦意接着帮她脱衣服,第一件是嫁衣,脱掉。第二件是白天穿的外袍,再脱掉。第三件是夜里穿的常服,又脱掉。第四件脱到第四件,申梦意不禁瞪大眼睛,无法想象尤玲珑竟然连冬天用来保暖的棉袄都穿在身上,难怪她会热昏。
也是,凭她高挑纤细的身材,不塞冬天的衣服,怎显得出臃肿看来为了逃避圆房,她真的是拼老命了,先是把自己塞得像母猪,然后又粘满了一脸的假麻子,为的就是希望他不要碰她。
无奈人算不如天算,她一心逃避的新郎,竟然就是在太原大街上和她竞棋的男子,她万万没有想到吧从另一方面来看,他也没想到,只是为了拿回镇庄宝刀不得已才允诺的婚姻,上头竟然送了一个和他实力相当的对手给他。
面对着天大的惊喜,他其实和她一样不知所措,不若表面来的镇定。
她总共穿了不下七件衣服,当他终于帮她脱到中衣时,连他都满头大汗。
呼,真有她的
他一方面觉得有趣,一方面觉得离谱,换作他穿这么多衣服,连路都无法好好走了,她竟然还能挨到拜堂结束。
申梦意决定脱到中衣就罢手,当他帮她调整快要松落的腰带,有个红色的小袋子哗啦啦地掉下来,落在他的眼前。
他拾起小袋子好奇查看,发现里头竟然装着鸡血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真的很天才。
申梦意嘴角的笑意越扩越大,差点没有当场哈哈大笑。
她的花招可真多,她大概以为他会像一般男人,在新婚夜喝得醉醺醺,连自己有没有洞房都不记得,以为她可以凭着这包鸡血蒙混过关。
接下来呢,她还有什么招数他很期待呢
申梦意原本对这桩买一送一的婚姻丝毫不感兴趣,但她改变了他的想法。他突然发现成亲也不错,可以给他无聊的生活带来新的刺激。
看着尤玲珑安稳的睡脸,申梦意的内心却相反地马蚤动起来。
第3章1
次日,尤玲珑醒来,申梦意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床沿凝视她。
她眨眨眼,有点搞不清状况。她只记得昨天和他说话,说着说着眼前突然一黑,接着发生了什么事她一点儿记忆也没有,但她推测她应该是昏倒了吧昨儿个她穿得忒多的。
“快点起来,我们该去向爹娘请安了。”申梦意忍住笑,故意装严肃。
尤玲珑这才想起,新妇第二天得向公婆请安,于是急急忙忙翻开棉被。
“我马上”她的话在掀开被子,看见身下那滩血后止住,表情呆的跟个二愣子似地。
“怎么了”
他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故意问她,但尤玲珑不知道,急急忙忙又把被子盖上,遮住身下那一滩血。
“没事儿。”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她昨儿个不小心压破血袋,积血才渗出来可她完全没有印象。
尤玲珑暗暗猜测原因,以为自己的表情够冷静,但申梦意在第一时间就看出她非常不安,故意伸出手抚摸她的脸颊,轻轻地问。
“你还好吗”语气极尽暧昧之能事,任何人听了都要误会。
“啊”尤玲珑猛眨眼,第一时间就被申梦意骗了。
“我真的很拍弄痛你,已经尽量小心。”他眼神柔情似水的说。“但如果你真的觉得不舒服,我可以自个儿去跟爹娘请安,你不必勉强自己一定得下床。”
好体贴的一番话,换做普通女子一定感动到掉下泪来,她也想哭,只是原因大大不同。
他们不会真的圆房了吧
低头看看自己半敞开的中衣,尤玲珑用手抱紧胸前,好怕真有那个可能。她不能跟他圆房啊如果他们真的有了那一层关系,那就没戏唱了,她的梦想会很难实现,而她说什么又要实现她的梦想不可。
尤玲珑决定开口直问,嘴巴刚张开,申梦意就放下手,突兀的起身。
“看你的样子应该没事,赶快起床换衣梳洗,我到外头等你。”他严肃地朝她点点头,说什么体恤她全是屁话。
尤玲珑愣愣地看着他走出房间,心想他的变化真快,上一刻还温柔体贴,下一刻就变得冷漠。
申梦意几乎是一到外面关上房门就笑弯腰,忍着不笑出声忍得很辛苦。
整她真是太好玩了,唯一的遗憾是他无法留下来看她的反应,一定很精彩。
尤玲珑确实感到困惑,如果说他们真的圆房,她不可能毫无知觉,除非他在她睡觉的时候侵犯她,破了她的处子之身,但他看起来又不像是一个会乘人之危的男人,真的很好奇。
她唯一想到的是他在捉弄她,想试探她的反应。既然如此,她更不能表现出惊慌,一定得保持冷静。
她下床穿上鞋,走向放置在角落的黄花梨五足盆架,黄铜的面盆里已经注满了清水,该是下人乘着她还在睡觉时打来的。
尤玲珑注意到,麒麟山庄无论只器皿或是家具皆使用上品,尤其是她昨晚睡的架子床,复杂的雕工恐怕是出自名师之手,可能比她房间里的床还贵。
因为没有贴身丫鬟的帮忙,尤玲珑硬是花了比平常对一倍的时间才梳妆完毕,紧接着打开房间,申梦意已经倚靠在走廊的柱子上等候多时,看见她朝他走来,挺直身子微笑道。
“终于恢复你本来的面貌。”看起来顺眼多了。“但是话说回来,你的麻子脸也未免好的太快。”
“是啊一夜之间痊愈,比我想象中还快。”她知道他在消遣她,亦不客气地回嘴。
“身材也在一夜之间变好。”他接下来这句话充满暗示,尤玲珑忍不住脸红,昨晚如果是他帮她脱的衣服,那么她的身子一定全被他看光了。
“我们走吧,爹和娘一定迫不及待想见你。”丑媳妇总要见公婆,虽然她一点都不丑。尤玲珑点点头,内心充满不安。她不知道公公婆婆是什么样的人、对她满不满意,她之所以不愿意出嫁、除了想完成梦想之外,也怕怎么孤僻的个性应付不了公婆,徒增困扰。
从小到大几乎只与书册为伍的尤玲珑,其实是很寂寞的。因为寂寞,她不知道该怎么和人相处,因为想法独特,也没人能够了解她,就算是一直陪伴她的彩儿,对她也只是一知半解。
她带着忐忑的心情,随同申梦意一起进大厅去向申氏夫妇请安,不只尤玲珑不安,申氏夫妇也很紧张,他们昨日才从宾客那儿听到消息,说是太原城里谣言满天飞,还把谣言的内容跟他们仔细说了一遍,差点没把两老吓死。
因为尤玲珑的脸一直被红巾盖着,两老无法看到她的脸,但从身材判定,她的确是又高又壮,实话说是有些臃肿,让他们开始怀疑自己作了错误的决定。
申兆侑后悔自个儿子因为急着拿回玲珑刀错点鸳鸯谱,怕二儿子一生的幸福断送在自己的手里,心情也是忐忑难安,甚至害怕见到尤玲珑。
“爹、娘,孩儿带着媳妇来向您们请安了。”
就在申兆侑的不安升到最高点时,申梦意和尤玲珑现身在大厅,对两老行大礼。
“爹、娘,媳妇玲珑跟您们请安。”两人请安完毕,尤玲珑特别再单独请安,在行礼的时候一颗心怦怦跳,深怕不得公婆欢喜。
申氏夫妇完全没料到,尤玲珑长得如此清秀美丽,和传闻完全不一样,夫妇两对看了一眼,同时噗嗤笑出声。
尤玲珑于是更紧张了,以为公婆对她不满意,脸上出现不安的神情。
“你别误会,实在是因为你和传闻中相差太多,我们太惊讶了,才会笑得这么开心。”何晓冰见她尴尬赶紧解释,就怕她误会。
尤玲珑腼腆的笑了笑,手不知道往哪里摆,只好十根手指绞在一起,多少可以降低一点儿紧张感。
申梦意垂眼打量她绞在一块儿的手指,她似乎很不习惯和人相处,仅仅只是和他父母相处一会儿,就非常不安。
其实尤玲珑不单单因为不习惯和人相处,才惊慌失措。申氏夫妇和她想像中完全不同,待她亲切和蔼,并且不吝啬赞美她,和章回小说中的恶毒公婆相差甚远,也和她的爹娘不一样。
她静静聆听申兆侑和何晓冰说话,但从他们之间的对话,就可以感觉出夫妇两人鹣鲽情深,让人不禁羡慕他们的感情真好。
“瞧我们光顾着高兴,都忘了吃饭了”娶了个貌美的媳妇,申兆侑开心得跟什么似地。嘴笑到合不拢。
“意儿,你先带玲珑到饭厅,我和你爹一会儿就到。”何晓冰也很欣慰,总算可以放下心中那颗大石头。
“那我们先走了。”申梦意朝申兆侑和何晓冰点了一下头后,便挽起尤玲珑的手将她带离大厅。
出了大厅以后,她随即把手抽出他的胳臂,跟他保持距离。
申梦意挑高眉,打量她僵硬的表情,不是太高兴。
“快到饭厅,大家都在等我们。”他的口气有点冷,尤玲珑不自在地动了一下肩膀,知道他不高兴了,她好象不该甩掉他的手。
“大家”这两个字听得她心惊胆跳,更像木头人。
“这是我家的习惯,除非各自有任务在身不在山庄,否则全家一定一起吃饭,没有人能够例外。”他冷冷解释,尤玲珑尴尬之余不免吃惊。
她以为申家既然为武林世家,应该不会有那么多规矩,但事实上一般人家该有的规矩,申家一样没落下,甚至比她家还严谨,这让她非常惊讶。
尤玲珑嫁到申家不过才第二天,就接触到许多新事物,和截然不同的环境。
“来来来,大家坐下一起用饭。”身为申家大家长的申兆侑,今日最高兴,他两个儿子都娶到媳妇了,就剩年纪最小的申梦心还没嫁出去,但以她的美貌,他一点也不急,相信不久的将来,必定有好姻缘。
在申兆侑的招呼下,申家的成员依序坐好,主位当然是申兆侑和何晓冰包办,身为长子的申梦时和长媳尹荷香则坐在申兆侑的右侧,申梦意及尤玲珑坐在何晓冰的左侧,两对新婚夫妇面对面相视。
唯一落单的只剩申梦心,但看她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孤单,跟家族成员都相处的挺好的,一家人和乐融融。
尤玲珑原本以为自个儿的母亲已经长得够美的了,来到申家才知道什么叫做“美”。先不说申梦心长得就像书里走出来的人物,就说她的婆婆何晓冰,美得跟个仙女似的,任何一个女人在她面前都要自叹不如。而她的大伯申梦时,长得跟他母亲一模一样,差别只在于他是男人,也是一样俊秀得吓人,就连娶的媳妇也像一尊会动的玩偶,五官精致可爱,还很有精神。
简单一句话形容,这家子都是俊男美女,如果长相稍嫌普通一点的人,不管是是男是女,在这家子的面前都会自卑到抬不起头来。
在他们开始动筷之前,申梦意简单为她介绍了一下家族成员,她注意到当他介绍到荷香时,“大嫂”两个字有点说不出口。
“这是大嫂。”虽然最后还是把大嫂两个字喊出口,但尤玲珑可以感觉到他语气中的迟疑。
“大嫂。”她向伊荷香点头问安。
“叫我荷香就好了,叫大嫂多见外,听着怪别扭的。”伊荷香对她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虽然穿着女装,却有一股男子的英气,给人的感觉非常舒服。
尤玲珑几乎是第一眼就喜欢上伊荷香,她有一种迷人的特质,她猜大概没有人不喜欢她。
“为了欢迎玲珑成为家里的一份子,我特地吩咐厨娘多少几样菜,你们尽管吃,一定要吃完。”申兆佑的笑容不断,何晓冰则是拼命的夹菜给尤玲珑,让她多吃些,气氛非常好。
“对了,玲珑”伊荷香打量尤玲珑,怎么看怎么怪。“你好象突然变瘦了昨儿个你可比今天胖了许多。”简直就像换一个人呢
“啊那是”尤玲珑尴尬地低下头,不晓得怎么解释,偏偏申梦意又来插一脚。
“她不止一夜之间变瘦,连脸上的麻子也在一夜之间掉光了,很神奇吧”他凉凉地笑她,笑她的脸都红起来了。
“麻子”大伙儿的眼睛都看着她,她的脸明明很干净,哪来的麻子
“呃”尤玲珑抬起头尴尬地对大家笑了一笑,桌底下的小脚不断踢申梦意,拜托他别说了。
申梦意要笑不笑地看着她,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得一家人开始胡思乱想,猜测他们昨晚到底有多激烈,他的眼神才会这么暧昧。
“菜都凉了,大家快吃。”最后还是由何晓冰出面解围,尤玲珑方才松了一口气。
“对了对了我跟你们说”伊荷香自然是桌上的主角,只要有她的地方就笑声不断,这会儿她正在说她方才在树林间追野兔的趣事,大伙儿听的津津有味。
尤玲珑亦聚精会神的听他说话,因为伊荷香自然也会武功,还能跟兔子比速度,光听就觉得有趣。
她注意到申梦意的目光比她还专注,只是他的眼神似乎多了一些说不出来的感情,好像她是天边的星星,就是他手伸得再长也摘不到。
尤玲珑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多心,因为他下一刻已经将目光转往别处,她只能依稀抓住他眼角的余光。
“那真是一只大野兔”伊荷香继续说她今天抓野兔的趣事,“我好不容易才逮住它,想喂他吃点东西,他竟然反过来咬我一口,真是不知好歹”
“什么,你被兔子咬了”申梦时一听见爱妻被野兔欺负,马上放下筷子,将伊荷香的身体转向他。
“我看看,在哪里”申梦时扳开伊荷香的手掌,寻找咬痕。
“只是一点小伤口,你不必这么紧张”伊荷香想缩回手,被申梦时紧紧抓住。
“什么叫只是一点小伤口你怎么如此不小心”申梦时当着大家的面骂,大家似乎也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我怎么知道他会咬我”伊荷香委屈的撅起嘴,申梦时瞪了他一眼,抓起她的手舔她的伤口,害伊荷香都笑起来。
“你还笑”申梦时快气死。
“因为好痒嘛”伊荷香吐舌,模样非常可爱。
申梦时气得捏他的鼻子,她乘机把手要回来,但没多久被申梦时将回去继续用嘴帮她消毒。
夫妻两就这命大咧咧的在全家人面前演起亲热戏码,尽管尤玲珑刻意保持冷静,也不免尴尬。
她下意识将脸转向申梦意,不经意捕捉到他眼神里的那抹阴影,瞬间明白他喜欢伊荷香,难怪他的那声大嫂喊得如此勉强。
一股突如其来的烦闷充斥在她的胸口,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只知道自己吃不下饭。
申梦意见她不吃了,也跟着放下筷子,拉着她站起来。
“我们两个吃饱了,请容我们夫妻先行离席。”话毕,他马上把她带离饭厅,一直走到中庭才停下脚步。
第3章2
到达中庭后,申梦意很自然地放开她的手,正好,不然她也会甩掉。
“大伙儿都还在吃饭,我们就先离席,你不会觉得不礼貌吗”她虽然不习惯与人相处,但基本的教养她还是有的,他这个举动,连带着使她显得很没教养。
申梦意耸耸肩,不否认他的举动不合乎礼节,但那又怎么样他又不是梦时,没那么多规矩。
尤玲珑凝视他的侧脸,分明的线条仿佛是雕刻师傅为他量身订作,从额头到下巴每一寸都完美。他虽然没有申梦时生的漂亮,却比申梦时多了几分男人味儿,个性也更复杂些。
“你喜欢荷香,对不对”她想起他眼底的阴霾,那是他来不及收起的痛,被她清楚地看见。
申梦意闻言转过头看了她一眼,随即又将视线调回前方。
“太聪明,有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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