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以后,我带着自己的丈夫从孩子从打工的城市回到阔别已久的故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副难以割舍却又陌生的感情萦绕在心头。
这年春节,我和大姐到县城里去置办年货,路过曾经熟悉的街道,就想着到一个地方去看看。
结果到了地方,发现早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模样。
突然觉得物是人非,居然在我身上应验了。
怀着忐忑、惆怅还有失落的心情,在街头驻足、张望、寻找能让我欣喜的场景,很欣慰的是在当年依稀模糊的位置看到一抹熟悉的场景,几个推着板车买着土豆泥土豆片还有糯米饭的小商贩。
“你要吃吗”我站在一家摊贩前问我大姐。
“不要,你自己吃就好了”
“这糯米饭多少钱一碗呀”我问老板。
“五块钱一碗。”老版说。
“好,给我来一碗。”,涨价了。想着七八年前自己在这里上学的时候这里的糯米饭才只要两块钱的,而且看起来量还比现在的五块钱的量还多。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感慨的说道:“我记得这里是有一所高中的呀怎么变成了高楼了”
“是呀,这里以前本来是县一中,如今都搬到郊区去了。你刚从外地回来吧怪不得不知道,现在县城里的变化可大呢给,你的米饭。”从老板手里接过用一次性碗装的米饭准备掏钱,大姐就已经把钱递给了老板。
我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拿起一次性的筷子,就吃了起来。
突然笑着说,“这味道还是没有变,还是以前的味道,姐,要不来一口。尝尝吧挺好吃的。”我挑起一坨米饭喂了大姐一口,“这辣椒挺好吃的”
随后我们一边吃着一边就往县城的主街走去。
大十字,这个县城最繁华热闹的地方。一天到晚都充斥在喧嚣和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中。
方才说糯米饭的味道没有变,其实我想说的是很多都变了。
那个让我呆了两年的熟悉的学校没有了高一是在另一所学校上的,随之出现的是几栋参天的高楼。
就连这大十字,也变了好多。我记得以前在十字路口一边的拐角处是一家水果店的,现在是一家卖蛋糕的店铺,好有我记得在一条路中有几家买粉的,现在也没有了。
突然想到那是多年以前一个背着包包,从学校里放学回家,都要到超市里为家里买点生活日用品。
我家是农村的,在县城里读书都是寄宿。每个月三百块钱的生活费,还可以余下一点帮着家里买点东西。
现在想来,上学那会儿当然我还是很听话,还是很节约的。
走在那个曾经熟悉现在陌生的城市,我和大姐,一家服装店一家服装店的逛着。
女人嘛别的什么都不爱好,就是喜欢逛街买买买,我也不例外。
走进一家服装店,店主殷勤的问候着。这时店里还有三个顾客在那里试衣服,一个年级不大约摸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子在帮她整理。
看到我们进来冲着我俩微微一笑。接待我们的是老板娘。
“两位美女,喜欢什么款式可以试一下的。”这家店铺的衣服,大多都是以韩版为主,挺漂亮时尚的。
我看了一眼站在镜子前摆弄的另一个顾客,突然觉得她好熟悉。一下子便将思绪拉回很久很久以前,我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笑着说:“你不是那个吴晶晶吗”
她疑惑的看着我,似乎在说我怎么会认识她。见她还没有反应,我便笑着说:“我是刘微呀怎么不认识了”
她咧嘴一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你呀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在买衣服呀。哎,你给我看看,我这身衣服怎么样”
我看了看她那因为生了孩子而走样的身材,还有脸上布满雀斑的脸,笑着说:“还不错,不过我觉得这件你应该可以试试”。说着我就将她前面右侧的一件黑色带有修身的羽绒服递给她。
她刚才那件颜色看着到是鲜艳,可穿在身上显得臃肿不堪。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你现在在哪里混呢”吴晶晶问道。
“能在哪里混在外面打工呗你现在在哪里干嘛呀”我也拿了件衣服,在镜子前比了比。
“你结婚在哪里呀”吴晶晶将我方才拿的那件穿在身上,问了问跟着她一起来的其他两人。
我猜想,那应该是她亲戚。
我和吴晶晶,在学校的时候关系还可以,不过还没有达到无话不谈的地步。
她选好了衣服,还是刚开始拿的那件,她说她家里大多数都是黑色的衣服,想着买一点其他颜色的。
最后她付了款。走的时候我们互相加了微信。目送着曾经的高中同学离去的背影,大姐问道:“那是你高中的同学吗”
我“嗯”了一声。然后和她一起一人选了一件衣服,就离开了。
然后到超市里买了一大堆的年货,搭了一个计程车,将我们送到汽车站。刚到车站,我老公就打来电话问什么时候回去。我说已经在车站里了,并让让他在家里把饭煮好等我们回家。
不一会儿,我们坐上车离开了县城回乡下去了。
在车上,我思绪万千。想着当年高考失意,一气之下,便毅然决然的离开了这片生我养我的地方,纵使后来还会回来,却都刻意的绕离那座读了两年的学校。
岁月往事不堪回首,这一回首,早已经不是当年的情景;这一回首却是物是人非的苍凉和落寞;而这一回首,何尝不是一种痛,一种失去了青葱岁月,不复存在的记忆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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