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劫

十二暗卫

裴晓蕾在睡梦中转醒,朦朦胧胧中听到一些声响,睁开眼睛,触到身旁的被窝还是暖的,但折腾了她一夜的男人却已不在。她心里劈啪的一下响,连忙抬眼四处张望。床榻的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着装,坚硬的盔甲在摇拽的烛火映照下,格外冰凉。她支起浑身酸软的身子,不动声sè的半坐起来,默默的望着他。从小她便知,四位师兄弟中,除了大师兄外,就数三师兄在军队里呆的时间最多,金戈铁马于他也是常事。
然,他这样的一身铁甲戎装的模样,她却也第一次见。
在着装着的能商,似乎觉察了什么,忽然转过身体,朝着她这边望,随即三作两步的走到她面前,大掌一拉,把她肩上落下的棉被拉起,把这个春光外泄的女人包得严严实实的。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我吵醒你了?”他柔声问。
她摇摇头,轻轻的笑道:“不是!我自然醒的,大概是我这些日子睡得太多了!”
能商低头往下望,见着她外露的脖子上,那些自己留下的点点红sè印痕,眸底一暖,一双狐狸眼淡淡带笑。侧身在她身旁坐下,拿起一件棉袄往她身上套,末了,像是还拍她冷着,再加用棉被把她裹起来,最后,把她包得跟五月粽子似的,才不正经的打趣道:“为夫耕耘了大半夜,夫人却还是那么的j神,看来啊,夫人是在暗示我,昨夜还不够卖力啊!”
裴晓蕾一听,小脸火辣辣的一红,伸出手来,有些哭笑不得的,用力的在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男人前x捶打了一下,软软声音,几分真假的带着嗔怒道:“你这个人,哼……净瞎说!”,真是的,他怎么可能还不够卖力,她直到现在,□那里还在麻麻的胀痛,两脚都还靠不拢。
能商见状,低低的又是一笑,在她嫣红脸颊上轻轻的一吻,搂着她,喋喋休休的又说了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贴己话,与她耳语厮磨了半晌,才眷恋的说:“时候不早了,我该出发了!”
“现在什么时候了?”裴晓蕾从蜜糖中回过神来,抬眼向上望了望窗外,只见外面依然是一片黑漆漆的,也看不出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寅时了(北京时间03时至05时)!你再歇会儿吧,还早!”能商梳了一下她披散的长发回答道。
“不了,我想同你再呆一会儿!” 她倔强的摇摇头,恋恋不舍的伸手去拉他的衣袖,却发现他还有一边护腕尚未系好,便抬头望着他笑道,“我来帮你吧!”
“好啊,那就有劳夫人了!”能商眯了眯狐狸眼,立即合作的把双手递到她的眼前,一点都不客气。
凌晨时分,夜sè浓重,烧了一夜的烛火已有些黯淡,裴晓蕾低着头,聚j会神的望着男人手上的护腕,修长的十指在护腕上穿孔拉线,把这只皮质的护腕稳稳的绑在他的手腕上。
能商也不说话,只是低头痴痴的望着她。
裴晓蕾穿过最后一个绳孔打了个结,却不放开,反而双手把他的大掌紧紧握住,抬起头来望着他,一双美目盈盈有光,似有些什么东西在里面跳动,突然,她孩童般扑入他的怀里,八爪鱼似的把他搂得紧紧的,喃声低语道:“刀剑无眼,你切记要事事小心,早点回来,不要让我担心!”她话说得很慢很柔,暗暗的隐下了后半句,“千万不要像二师兄那样”。
“呵呵……你放心,我一定会把洛乡拿到手,凯旋归来,你就在此,等我的好消息!”能商一怔,不知她心底的忧虑,倒是有些受宠若惊的她抱了个满怀,心里甜得跟喝蜜似的,她这么黏人的样子,他实在是很高兴。
裴晓蕾埋在他的x前,双手楼得他紧紧的。
这样过了好一会儿,裴晓蕾紧搂着能商的双臂才慢慢的松开,轻微的呼吸声传来,能商低头一看,怀里的女人已经睡着了,他望着她眼底那淡淡的一圈黑眼圈,以及还有些红肿的嘴chun,轻轻的摇摇头,这个女人,明明都累成这样的,还在他面前逞强。
悄悄的在她微启的软chun上一吻,末了,还意犹未尽的tian了tian她的chun瓣。
“等我!”
我是cj的分隔线cj的身高cj的外貌一直cj,永远cj
裴晓蕾再次转醒,已是午时。昨夜密封的窗hu已经被打开,屋外的太yang高挂在正空,yanyang高照,屋内也被烘得暖暖的。
在屋内不知张罗着什么的若梅一见她睡醒,便笑眯眯的过来侍候。
起身下床的时候,刚刚跨出一步,裴晓蕾只觉得腰一酸,腿脚发软无力,站得不太稳妥,身子便是微微的向旁一倾,侍候在侧的若梅,眼疾手快的连忙搀扶住她。
“小姐,小心!”
“你扶我到椅子上坐会儿吧!”裴晓蕾声音略显沙哑的吩咐道。
“是,小姐!”若梅憋着嘴,回话得却是,那一个轻快啊。
裴晓蕾瞥了一眼,自己身边这越来越放肆的贴身侍女,嗔道:“你还笑,再笑下去下去,嘴巴都勾耳朵上了!”
若梅这些日子对裴晓蕾的x子,也应该透了个一二。被自家小姐这样明着一点破,竟也不慌,而且不但没收敛,反而更加没点奴婢样的朝着她眨了眨眼,语气tiáo侃的打趣道:“其实啊,现在奴婢的嘴巴就算是勾到了头顶上,也都没有关系,奴婢只要一想到不久后,会出生的小小姐和小小少爷就开心得不得了!”
小小姐和小小少爷?裴晓蕾听了一怔,没有再理会若梅。下意识的,也低头双手抚住小腹,偏头沉思起一个自己从来没有思考过的问题,这么频繁激烈的欢爱,也许自己的身体里,真的已经有个小生命在孕育了也不一定。
孩子吗?脑海了闪过四个男人的模样,她温柔的一笑,不知道他们会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呢?
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裴晓蕾见不得若梅那一副眉开眼笑,像是她已经身怀六甲,马上就要瓜熟蒂落了的模样,恼着换了个话题问道:“二师兄呢?”
“二少爷还在睡,林德一直在看着呢!您别担心!”若梅知道她脸皮薄,也不敢再继续造次,便一边细细的为她梳妆,一边小声的回答道。
“我去看看他!”裴晓蕾站了起来,半晌,复又坐下,道,“若梅,你先去备水,我要先沐浴!”
若梅了然的点点头,应声退下。离开的时候,还不忘把门带上,把小姐身上那股尚未散去的□味,隔掩去。
沐浴更衣,用过午膳,已经是未时!一顿梳整下来,裴晓蕾不管是j神还是体力都好了许多,便挪着小步子去看善医。
林德见她进来,连忙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
能商还在睡,原本惨白的脸多了些血sè,她坐在他床前,便开始为他的手脚做一些简单的物理按摩。这本是林德的工作,前些日子她身体恢复了健康后,便已转由她接手。刚开始的几日,她每次触到二师兄瘦弱gan枯的四肢,心里头就发酸,夜半独处,每每思及,眼泪却总是忍不住的往下掉。
当年,在山庄里,她还是疾病缠身的时候,经常一昏睡就是日,每次醒来,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都是二师兄。有时候,偶尔半夜转醒,望着靠椅子上,下巴冒着胡尖儿,一脸疲惫的他,心里总是觉得不好受,那会儿,对他说不上是情爱,只是觉得自己如此的身子太过拖累旁人了 。偷偷的,心里也曾想说,若是就这样一睡不醒就好了。
以前不觉得自己的想法自si,一日一日的渐渐疏离身旁的人,总以为这是为了他们好,总以为如此这般的,以后自己若真的离开了,他们也不会太过难过。
直到今日,物转星移,换作心爱的他一身重伤的躺在床上,受尽病痛的折磨,而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能为力,那种的刺骨锥心之痛,g本无法为外人道知。思人及己,这才明白,当日,她亲手一个一个的把他们赶离自己身边,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把手臂放回被窝里,掖好被沿,她静静的望着他。曾蘅子临走前曾说,过几日他便会醒过来,但是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几日后又是几日,他却依然一点转醒的迹象也没有。
她的心,慢慢的,开始慌起来。
“二师兄!”她轻轻的抚过他的削瘦得凹下去的脸颊,低低的唤了一声,“我念书给你听,好不好?”
他的睫毛轻轻的颤动的一下,眼睛却依然紧紧的闭着。
裴晓蕾嘴角扯出一个不甚自然的弧度,把他眉间的这点颤动当作是同意的答案,便拿起床边的书,翻开之前折起的一页。
清冷的声音在屋内响起,一字一字,一句一句
,一行一行,一段一段……
师祖曾让她多陪着二师兄说说话,说是这样可以刺激他的神经,对脑袋好。此后,她便一直记得,无论多忙,总要陪着他说说话,或者给他念念书。
嘀……嗒……一滴豆大的泪水落在书页上,默默的化开。
她低着头,吸了吸鼻子,手掌用力的捂住嘴巴和鼻子,不让哭泣声跑出来。
有句话,自从师祖说,在睡眠中休养对二师兄恢复有好处,她便一直不敢在他床前说,怕他会听到了,会惊扰了他的休养。但是其实,其实,她真的很想,很想他可以睁开眼睛看她一眼,哪怕是只是一眼也好!
她到底,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日落西山红霞飞,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林德在门外唤了一声,得到裴晓蕾的允许后,便退开半掩的房门,端着两大碗药汁进来。
裴晓蕾放下手里那本念了一大半的书,转手扶起善医,垫着枕头靠在床栏上。很自然的接过林德手中的药汁,自己坐在床沿,一小勺一小勺的喂到善医半启的口中,一些药汁沿着嘴角流下来,她连忙用手帕印gan净。
林德走近一步,想上去帮忙,却正巧看到随后端着晚膳入内的若梅,放下饭食后,便一直站在隔壁,完全没有要上前帮忙的的意思。
心里再次叹道,若梅这个一等大丫鬟,架子真是大啊。
“小姐,您还是让奴才来吧!”林德惦着自己没若梅那份量,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开口劝道。
话说,这些天,他一个下人而且还是二少爷的贴身小厮,却什么也不做,gan愣着站旁边看着那平日被长老和少爷们捧在心窝里小心呵护的小姐,在忙里忙外的做本该是他的工作,心里就一直在发寒冒着冷汗。天啊!他自己心里端着明白,这个可是天下第一庄的庄主,自己的主上,如今,她居然敢让小姐这么劳碌,呜呜……别说二少爷醒来后,会责罚他。就是以后被其他管事知道了,他也逃不过一顿打。
“无妨,我来就好!”裴晓蕾拜拜手,让他继续在旁边站好。
他张张嘴还想说什么,身旁的若梅已经快手快脚的把他拉到自己旁边,瞪了他一眼,暗道:“小姐让你站着,你就站着,瞎闹什么呢!”
如此几刻钟过去,两大碗药汁终于顺利的喂进二少爷的肚子里。
“林德,你等会儿和若梅一起去把我的床被搬过来,以后我就是睡这边好了!”裴晓蕾搂着善医坐了一会,顺了一下他的后背脊梁,接过若梅拧好的热毛巾,又细细的拭擦了一下脸,才慢慢的把他放平回床上。
“怎么了?”见林德一直没应声,裴晓蕾回头看了他一眼,忽地想起什么,又道:“是我照顾得那里做得不对吗?”
“绝对没有,小姐您把二少爷照看得很好!”林德立即跪下来,赶紧澄清道。心里那个一把眼泪呐!小姐,您不是照顾得不好,而是太好了,那喂药的手势和姿势,简直就是来打击他这个奴役的,再这样下去,他都要开始怀疑自己的价值在那里,“天下第一庄不养无用之人”这一条规矩,他可是大小就记得牢牢靠靠的,再这样下去,赶明儿一个不留神,他搞不好就得背着包袱回老家耕田去。呜呜呜……越想越悲摧了!(剧情提醒:裴晓蕾曾在山村里面照顾过同样昏迷不醒的小行文,加之她自己以前本来就是个经常卧床的病人,所以,她在面照顾病人方面相对的细致和熟手!)
“那么就好!你们下去吧,屋子小,别都仵在这里!”裴晓蕾见他吱吱唔唔的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是开始赶人。
“是!”两人轻轻的应了一声,退下。
“等等!”跨出门房前,裴晓蕾忽然喊住他们,“前方战报一到,立即呈上来!”
“是……”又是一个异口同声。
房门一关上,两人的脚步走远,但隐隐的还能听到,若梅正在教训着林德的话语,以及林德唯唯诺诺的应答声和偶尔夹杂着喊痛声,
第二日一大早,梅林的小道上远远的便扬起一阵沙尘。若梅本以为是三少爷的战报来了,拔脚就向梅林了快步走去。待马蹄声声渐进,她才眉头一皱,觉得不对,前方闯入阵的是一大群人。
怎么回事?梅林各处都暗暗的埋伏着天下第一庄的将士,这片梅林,外人已经是绝对不可能随意靠近了。
是谁来了?若梅拿起长剑,守在小道尽头,好奇的抬眼等着前面的来人。
“嘘……”一阵长啸,飞奔的快马在前面二十米处停下来,十几个劲装男女跳下马,朝这边疾步而来。
若梅定神一看,心里暗叫一声,转身就往后跑。
“小姐,小姐……”若梅冲入屋内,喘着大气,连口水都还没来得及咽下,就急着这指着门外道,“萧……萧子夜和……和十二暗卫都来了!”
哦?裴晓蕾黛眉轻轻一挑,倒也不见太过惊讶,缓缓的放下手中的书册,站了起来,披了件外套,便往门外走去。
与旁边的步伐轻盈整齐的暗卫不同,萧子夜的步伐走得格外凌an焦急,待见到屋子内走出来的人影后,步子快得更是几乎像是要冲过去。
“小姐!”他远远的便朝她喊。
裴晓蕾循声抬眼望去,微微一愣,眼前这个满脸胡渣,消瘦了整整一圈的男子,是萧子夜吗?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后面的一众人已经她跟前三米处,齐齐单膝跪下,大声道:“属下参见小姐!”
“起来吧!”裴晓蕾淡淡的说,随即又望了一眼,一直紧紧看着自己的萧子夜,觉得有些奇怪,便问,“你们怎么会在一起?”要知道,她的这十二暗卫队除了本队内部的同僚外,几乎是不怎么与外界人接触的,更别提会一起行动。
“我们是在梅林的入口处,偶然遇见的!”萧子夜半垂着眼眸轻声的解释道,他的声音很平稳,却还是掩不住心口涌出来的激动。
十二暗卫中一个身材jiao小的女子,若有所思的看了萧子夜一眼,抿了抿chun,朝着裴晓蕾点点头,禀报道“事情表示确实如此。”
自然,方才在梅林入口,他们和这个满脸wū垢的胡须男的一场打斗,彼此都很有默契的在裴晓蕾面前一抹而净,自动自觉的当这事儿,从来都没发生过。
裴晓蕾难得见到他们这一行人,心里自然也是高兴的,本还想说什么。
忽然,内屋里的若梅,大声的叫嚷着跑出来。
“小姐,小姐……”若梅指了指身后的屋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二少爷,二少爷他……醒……醒了……”
什么?
没等她把话说完,裴晓蕾已经如闪电般的冲入了屋内。
醒了,醒了……二师兄他,终于醒过来了!
萧子夜站在门口,远远的望着屋内那个紧紧抓住男人的手掌,本是无波无澜的脸上,却在一瞬间喜极而泣的女子。眼里的雀跃的光辉,慢慢的暗淡下来,最终消失尽殆。
“我们自己先安置吧!看来小姐一时半会儿的是顾不上我们了!”一个身材高大的暗卫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忽然如长辈般的搔了搔萧子夜那头凌an的黑发,自来熟的提醒道,“小子啊,若想呆在小姐的身边久一点,就得紧记我们的身份!”说到这里,他声音忽然一低,接着道,“我们这些人,不管靠得多近,仅仅只是小姐身边的一个‘护卫’,而已!”
萧子夜跨出的脚步微微一凝,随后,看也不看这个暗卫一眼,手一挥,厌恶的甩开他的手,一个人默默的走开。
高大的暗卫无所谓的耸耸肩,望了一眼萧子夜,转头又朝着屋子方向看了一看,开始摇头晃脑的叹道:“唉,真是可惜啊,可惜!”
“可惜个pì!”话音未落,他脑袋就被重重的敲了一拳,痛的他抱着脑袋,望着眼前的一个黑衣黑发的jiao小女子,直裂嘴: “队长,你别总是这样偷袭我的头啊,哎哟喂,痛死了!”
“丑,你再敢胡说八道,别说痛,小心我下次生宰了你!”施bào者看起来虽然只是一个身材jiao小,样子较弱的女子,但口里说出来的话却凉飕飕的,带着一股狠劲。
“我也只是……只是……哎哟……别再打头啊!”高大男子见女子又高高抡起的拳头,立即抱着自个儿的脑袋远远跑开,途中,hu目带泪,还不忘边跑边自辩护:“我也只是,只是好心的劝这位师台不要走上歪路,和以前那些不要不知死活,癞蛤蟆想吃天鹅r的傻子混成堆,总好过你们这些明里不说话,暗地里却把那些胆敢垂涟小姐美sè的不长眼的混浊东西,打个半死不活的伪善份子,要来得温柔,和蔼多了。”
说这话说得很巧,声音更妙,除了茅屋里的人一个也听不到外,茅屋外侯着的十三人,一个不漏,声声入耳。
作者有话要说:呼~~
善医,终于醒了!
不容易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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